“可是你以前根本就不會做飯。”
“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以前你小的時候也是十指不沾陽春水的。”蘇慕安看著前方的路,說這句話的時候眼神沒有絲毫的異樣。
我不確定他是不是真的就那麽不介意易東揚的存在,所以我沒有接話。
蘇慕安拉起我的手,語重心長的說:“以前你能為了自己喜歡的人做以前從來沒有做過的事情,我也可以為了我所愛的人做我以前從來沒有做過的事情。而且我聽你說艾維斯為秦可曼學習做飯菜的時候,語氣好像很開心。要是能夠讓你開心的話,我願意為你做飯。”
蘇慕安的情話說得柔軟入骨頭,卻絲毫不顯得扭捏造作,就在我的心裏掀起了千層浪。
我低著頭,不知不覺地眼淚就盈滿眼眶。要是蘇慕安再多說一句話的話,我的眼淚肯定就掉了下來。可是蘇慕安知道,他看出了我眼中悲傷。於是說:“如斯,我愛你。”
蘇慕安是如此溫暖的一個男人,我的心裏對他除了愛意,更多的是一種遺憾。遺憾自己沒有在最美好的年華就遇到他,遺憾自己最初最美好的感情沒有給到他,遺憾我們之間錯過了那麽多的歲月。現在對我而言,時間是一個無比美好的東西。
到家之後,蘇慕安一手提著從超市買來的東西,一隻手牽著我,感應大門順勢打開。
我習慣性地想要去分擔他手上的重物,可是他說:“如斯,東西我來提就可以了。你隻要好好地跟在我身後就好。”
我堅持要提購物袋:“我不是隻會依附於你的女人,我要和你一起分擔重任。”
蘇慕安笑了笑:“你把自己照顧好就是幫我分擔了。”
“不行,我一定要幫你分擔。咱們要有福同享有難同當。”
蘇慕安拗不過我,隻好從購物袋裏翻出了一盒酸奶遞到我的手上:“那你幫我把它拿著好不好?”
我把酸奶抱進懷裏,這才朗聲說道:“好,咱們進去吧。”
蘇慕安嘴角掛著無可奈何的笑容。
回到家我立馬就鑽進了廚房裏,摘菜洗菜,準備米飯。
蘇慕安的廚房裏嶄新得就像是沒有人住過一樣,所有的東西都沒有絲毫的使用過的痕跡。
蘇慕安跟在我的身後鑽進了廚房,幫助我給食物去皮。
我問他:“你的廚房為什麽這麽新?你是不是從來沒有在家裏做過飯?”
“當然啊,我又不做飯,為什麽要到廚房來?”
“你為什麽不做飯?”
“你這個問題問得有點傻,我根本就不會做飯啊。”他一臉的理所當然。
“那你為什麽不找個做飯的阿姨來幫你做飯。”
“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我以前跟你說過,我是個連司機都不用的人,更別說做飯阿姨了。要是她一個不高興,往飯菜裏投毒,那我要找誰去哭?”
蘇慕安說這些話的時候語氣平淡如常,我不知道他以前發生了什麽事情,他好像對於除了自己以外的人沒有辦法建立信任。我知道這種情況很不好,可是卻又不知道要怎麽去勸他。
“那你為什麽要修一個廚房?像你這種人根本就不需要廚房這種東西。”
蘇慕安笑了笑,說:“可是一個家要是沒有廚房的話,豈不是怪怪的。”
“反正你又不需要。”
“有時候還是有需要的。”
“什麽時候。”
“就像現在,有你在的時候,你做飯,我幫忙,這不是才像一個家嗎?”
他輕描淡寫地說:“謝謝你如斯,你給我了家的感覺。”
他說的話像是在我的心上投了一塊石頭,蕩起了一圈又一圈的漣漪。原來在蘇慕安的心裏,對於家的定義是如此的簡單,不過是我做飯,他幫忙。
曾幾何時,我在廚師班學習做飯,累得熱火朝天的時候也幻想過有朝一日能和我愛的人一起在廚房裏,做做飯,熬熬湯,然後一起吃飯,遛彎,帶娃。我對生活的要求是如此的簡單,可是易東揚什麽都沒有做到。他喜歡可口的飯菜,可是不喜歡廚房的油煙。他喜歡沿途的風景,可是不喜歡步行的艱辛。
我們是如此的不同,才會走到今天的形同陌路。我轉了個彎遇到了蘇慕安,他滿足了我對幸福的所有想象,理解我的想法,支持我的事業。我感覺自己的靈魂和他的靈魂是如此的契合。
蘇慕安突然問我:“你怎麽不說話?”
我這才回過神來,繼續處理手中的雞肉。我淡淡地說:“我以為我一直都是為了等你而繼續存在的。”
“為什麽的這麽說?”
“我發現我們是如此的相似,對於生活和愛情的所有向往幾乎都趨於一致。”
蘇慕安羞澀地笑了一下:“是真的嗎?”
我重重地點了幾下頭:“當然是真的,我是個不會說謊的人。”
話音剛落腳,蘇慕安的電話突然響了起來。我現在一聽到電話的鈴聲,就神經緊張,生怕是記者的電話,想要問我關於和艾維斯的事情。
在媒體麵前,一個人是百口莫辯的,他們總是有無數的辦法去曲解我們的意思。
蘇慕安接起了電話:“喂。”
我不知大電話那頭的人是誰,隻看到蘇慕安的眉毛時不時地會皺緊,但很快又鬆開。他說:“事情我現在已經知道了,你們現在還給媒體那邊去電話,就說誰要繼續報道這件事情就是不給我蘇慕安麵子,要是他們不給我麵子的話,到時候我也不一定會給他們麵子。”
“對了,還有艾維斯,通知下去,現在這個時候讓他什麽話都不要說。現在不管他說什麽。媒體都會胡亂報道,所以幹脆保持沉默。我們最好是在明天準備開記者發布會,到時候我會親自去出席記者發布會。”
說完他就把電話掛斷了。
我看向蘇慕安,有些怯怯地問道:“現在事情是不是鬧得很大?”
“雖然很大,但是還是在可以控製的範圍之內。畢竟艾維斯不是本國人,過一段時間這件事情的熱度下去之後,對他的影響和對你的影響都不會很大。”
我這才點了點頭,繼續切菜。
蘇慕安又說:“最近幾天你就不要去上班了,有什麽事情你就讓陳秘書發送郵件,你先在家裏待一段時間,等風頭過去了再說。”
我垂著頭,有些委屈:“我明明什麽事情都沒有做錯,為什麽我要在家裏?”
“和瘋子將道理你是講不通的,但是我們也不能和瘋子一般見識。現在最重要的事情是把熱度給降下去.降到最低最好。”
我歎了一口氣:“現在也隻能這樣了。”
蘇慕安在我的額頭上親了一口,又說:“對了,我準備出席明天的記者發布會。”
“你不是一直想保持神秘嗎?”
蘇慕安說:“我現在已經沒有必要保持神秘了。”
說完,又補了一句:“我明天打算公布我們倆的關係,可以嗎?”
我像是被雷擊了一樣,下意識蹦出一句:“你說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