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話的時候就像是唐僧在念經,唧唧歪歪,讓我頭疼。
許星奧在一旁,笑著說:“沒想到白小姐你天不怕地不怕,居然怕這麽小的一根針頭。”
“誰說我天不怕地不怕了,我怕的東西好多的,比如說我怕蛇,怕軟體動物,還怕蟑螂。”我說:“你對我的誤會有一點深。”
我們一邊說話,那邊醫生就在給我準備打針用的藥。
看著長長的針頭在藥瓶裏進進出出,我的心就像被揪起來了一樣。我皺著一張臉,驚恐地看著醫生:“會很疼嗎?”
醫生說:“可能會有一點點疼。”
我癟癟嘴,感覺自己要哭了:“你能輕一點嗎?”
醫生說:“我盡量。”
我覺得眼淚已經滾到眼角了:“我能不打針嗎?”
“如斯。”許星奧忽然叫住我的名字,我掉頭看向他:“怎麽了?”
他笑著說:“要不然我給你講一個笑話?”
我訝然一笑:“許先生還會講笑話?”
“當然,以前許定經常圍在我身邊給我講笑話,我記得不少。”
“那你給我講一個吧。”
他看著我說,“那你聽好了啊。從前有一個人,他五行缺木,然後他媽媽做了一件事情,你猜是什麽?”
我說:“這還不簡單,肯定是給他取了一個木字旁的名字啊。”
“不是。”許星奧果斷地說。
我支著頭想了想:“那是不是給他配了一塊木牌戴在身上?”
“也不是。”許星奧突然笑了起來:“他媽媽讓他認了一棵樹當幹爹,然後每一次他經過那棵樹的時候,都要跟它打招呼“幹爹好”,“幹爹早上好”,幹爹,我放學啦。”
他故意把聲音拉得長長的,聽起來滑稽可笑,我沒有忍住,噗哧一聲笑了起來。同時我覺得胳膊上就像被螞蟻紮了一下,下意識掉轉頭去,卻看到醫生和藹的眼神,他朝我揚了揚手中空空的針筒:“怎麽樣?我就說不疼吧?這麽快就完了。”
我摁住消毒棉簽:“就這麽快?”
許星奧聳了聳肩說:“人生有時候就是這麽奇妙,你以為很困難的事情,結果一刹那就能夠解決。”
從醫院走出來,許星奧堅持要送我回家。可我還想要去看一看薑微微那邊的情況,幸好今天下午我去洗手間的時候,姍姍跟著我來了,才看到郭萱和我的那一幕,否則這一次我就算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薑微微和習辰現在知道了真相,不知道他們會怎麽對待易東揚。我更關心的是,那個訂單到底有沒有可能落在江祁的頭上。以習辰對姍姍的愛護程度,在得知那天侮辱姍姍的人是許世蘭和郭萱之後,他和伊恩的合作有百分之九十的可能會黃。
但是也不排除習辰是一個把生活和工作分得很清的人,如果是那樣的話,他極有可能會放棄生活中的成見,繼續和易東揚合作。
郭萱以為自己這一次是棄車保帥,可以把我一舉扳倒,卻不知道她是給自己挖了一個坑,非但失去了習辰的信任,並且極有可能失去她在易家的依傍。如果她的真的不能再懷孕的話,許世蘭多半是不能容她的。
我很期待看到她落魄的那一天。
許星奧對我說:“你現在去習家沒有什麽用。”
我問他:“為什麽?”
“今天習辰剛剛知道這麽一個勁爆的消息,欺負他女兒的人是易東揚,幫助他女兒的人是你,而剛好你們又在競爭安康的訂單,並且還有一段恩怨在裏麵。這個時候你要是出現了,他第一反應肯定是懷疑,懷疑這件事情是不是你早有預謀,利用他的女兒,陷害郭萱。所以現在最好的選擇就是給他空間和時間,讓他把這件事情想透。千萬不能讓他在混亂中做出決定。”許星奧沉靜地說。
我覺得吧,像許星奧,還有蘇慕安這種人,我不能去惹,因為他們能想到我想不到的事情,也能夠對想到的事情做出及時的反應。如果是我,我就沒有他們想得多,做得也沒有他們做得好,如果要和他們比心機,我肯定是連怎麽死的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