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74章 亦可予之，亦可取之
玄的身子忽然一震，懾神眼的力量雖然神奇，可葉天澤的修為太低，根本威脅不到她。
可是，葉天澤的身體中，卻透出了一股熟悉的氣息，便是過去了五萬年，曆經九世，玄依然可以感覺到這熟悉的氣息。
“你！”
她的身體微微顫抖了起來，頭頂的黑蓮，忽然扭曲，籠罩住的淩絕頂的那株巨大黑蓮，也微微震顫。
四皇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麽，可他們卻知道眼前這個人族小子，並沒有放棄。
也就在這時，他們感應到了來自葉天澤身上的那股氣息，那是完全不同於葉天澤的氣息。
那是與他們相仿，卻又讓他們畏懼的氣息，同樣是皇者！
太一醒來時，過去之胎碎裂，這胎也是壓製他氣息的東西，如今終於完成了它的使命。
葉天澤的身體，緩緩的站了起來，俯視著蹲在他麵前的玄，在他的背後，出現了一個偉岸的男子。
這男子與葉天澤，雖有些相似，卻並非一模一樣，可他身上勃發出氣息，卻叫四皇心驚膽戰。
尤其是與那雙眸子對視時，他們感受到的是屍山血海，是淩駕於天地的意誌。
隻是，這雙眼睛和玄一樣，同樣沒有看他們，在這雙眼睛裏，沒有任何的情緒。
“太……太一！！！”
這張麵孔，巫皇太熟悉了，因為祖巫殿裏，便有一具雕塑，不屬於巫族的雕塑。
雖然無麵，但這男子的身形，與那雕塑近乎一模一樣。
那是一個曾經冠絕天下，曾支配者四族，讓四族窒息的名字。
哪怕他的時代過去，可在過去的一萬年裏，四族的強者提起他的名字，皆是心驚膽顫，無比敬畏。
他所開創的族群，改變了這個世界的規則與秩序。
太一！
一個叫所有生靈，都黯然失色的人！
“太一不是早已隕落？”
若非是這古老的氣息，若非是那淩天的意誌，若非是那同於皇者的偉岸，神皇絕不會相信一個五萬年前死去的人，竟然還能夠活著！
“他就是太一，他竟然活著，難怪……難怪這小子竟然可以這麽快的成長起來，原來他有太一親自教導！”
修羅皇說道。
“五萬年過去，太一竟然還存在於世，可是，既然存在，為何到現在才爆發出來？”
妖皇奇怪道。
便是四皇也猜不透這到底是怎麽回事，莫說是他們，就連玄也是如此。
當她感覺到太一的氣息時，她原本不動的道心，便已經動搖了，這一次是真正的動搖。
雖曆經九世，但第一世的玄，是她的根基所在，九世長生是太一給的，她有前世的修為，太一的功不可沒！
然而，她卻在人族最關鍵的一戰中，這個男人最重要的時刻，背叛了他！
她被無極算計，便也是因為太一，分出去了另外一半，便是因為她心中有愧！
可是，太一死了，她再也無法全了自己的道心，九世長生的道心，至今不穩。
但她也知道，太一死了，她也沒有後顧之憂，哪怕心中有愧，她依然可以長生，無敵於天下，成為造物之主，這洪荒眾生都將再她腳下顫抖，任她驅使！
“原來……”
玄望著太一，目光既是驚訝，又是驚恐，“原來她抹滅的記憶，就是你啊，這小子身上，藏的最深的秘密，就是你啊！”
玄漸漸平靜了下來，“可朕早已不是當初的玄了，不是那個要站在你背後，需要你保護的玄了，朕……已經是……是這世界之巔……世界之巔的王，你出現……隻能是全了朕……朕的道心！”
“有因便有果。”
太一說道，“你欠了朕的因，便要還這果，你逃不掉。”
短短的一句話，玄的身體顫抖的更加厲害，四皇沒有說話，更沒有出手。
雖不知眼前這是什麽情況，但無論是太一，還是玄，都不是他們招惹的起的！
一個是五萬年前，支配著四族，差點在不周山，滅了四族的人族先聖皇。
一個是活了五萬年，以九世之功，活到現在，成為黑暗君王的人。
他們誰也招惹不起。
“五萬年了，五萬年都過去了，我九世長生，我隻想要長生，朕有錯嗎？”
玄目光中透著執拗，那張美麗的臉蛋，變的猙獰。
但她終究還是畏懼的改了口，在太一麵前，她便是黑暗的君王，便是這世間最強，卻也無顏自稱為朕。
“對你而言，過去了五萬年，曆經了九世，可是，對朕而言，那一日卻是在昨日。”
太一說道，“用朕給你的劍，刺穿了朕的胸膛，那一劍可真是誅心啊！”
玄的眼中漸漸的沒有了畏懼，猙獰的麵孔，也恢複如常，她的手中，出現了一把劍。
一把漆黑如夜的劍，這把劍吞噬著光芒，原本光芒就很少的淩絕頂，此刻便更加黑暗。
玄的身體與這把劍，近乎融為一體，不分彼此。
當這把劍出現時，在場四位皇者手中的極道武器，微微震顫，就像是遇到了天敵一般。
在極道武器中，四皇感覺到的是恐懼，極道武器，本就象征著一族的氣運，也是他們證道之器。
在這世間獨一無二，除了同為極道的武器之外，沒有任何兵器，能與它們相抗！
便是曾經的極道武器，也隻是過去，早已褪去極道光環。
隻有它們才屬於現在，有氣運的加持，幾乎無所不克！
然而，在這把黑劍麵前，四件極道武器，卻開始畏懼。
“原來如此。”
一聲歎息自驚神玉裏傳來，“竟是這把劍。”
當太一看到這把劍時，沒有情緒的眼中，露出了仇恨之色：“朕說過，這把劍會帶來不詳，你還想用它再殺朕一次？”
“既然你還活著，我也還活著，那我們便了結前世的因果。”
玄毫不猶豫的揮劍，朝葉天澤刺了過來，“要麽還你的因果，要麽殺了你，我隻有這兩條路走，可我不想還，我要長生！”
劍穿越虛空，吞噬著光明，那黑蓮散發開來，黑暗的氣息，將整個淩絕頂再次籠罩。
太一沒有躲閃，因為這把劍，刺的不是葉天澤的身體，而是太一的身體。
劍毫無阻礙的穿過了太一的身體，以那劍為中心，形成了一個漩渦，要將太一卷入其中。
可是，漩渦形成了，虛空也扭曲了，可太一的身體，卻沒有絲毫的波瀾。
玄的眼中露出了慌張之色，她第一次感覺，事情超出了她的掌控之外，而此前她是算無遺漏的。
“為什麽！！！”玄問道，“你為什麽可以阻擋這把劍的吞噬，這不可能，不論你是魂魄，還是血肉之軀，都不可能！”
“朕比你更了解這把劍。”
太一平靜的說道，“朕不是魂魄，也不是血肉之軀，朕是過去！”
“過去！”
玄忽然大悟，看向了葉天澤，“你是過去，那他……他是……”
“你猜對了！”
太一說道。
玄忽然抽回了劍，朝葉天澤刺了過去：“那我便再殺你一次！”
“不可能！”
太一的語氣斬釘截鐵，而後玄的身上，忽然亮起了紫色的光。
葉天澤識海，忽然飛出了來一座塔，這座塔懸在了玄的頭頂，鎮住了那株黑蓮！
“朕給你的，也可以拿回來！”太一的語氣冷漠，眼中沒有絲毫感情。
就像是在看一隻，掙紮的螻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