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1章 選擇
她之所以這樣說，是因為她想到了項銘的立場。
現在項銘和秦雨凝完全可以說是誰也離不開誰了，萬一要是妖族真的是在策劃著這些事，倒時候秦雨凝的立場一定是非常的尷尬，連帶著項銘也會受到來自人類“暗”勢力的諸多質疑，尤其是他還即將成為道門掌門，成為眾多“暗”勢力的標杆。
他的一舉一動都會被所有的“暗”勢力關注，任何的行差踏錯都可能會帶來極其嚴重的後果。尤其雪莉還深知道門這幾個弟子的脾氣都是一個比一個執拗，一旦他們認定的事是絕對不可能更改的。
所以項銘是絕對不可能放棄秦雨凝的，可要是這樣他就會背負很大的壓力，畢竟妖族與“暗”勢力的仇恨已經深深的刻盡了骨子裏。
而且她這段時間與秦雨凝的相處之下也知道她是一個很好的人，她們也是很好的朋友，她實在不希望她一直當成是兄長一樣的項銘，和她的好朋友經曆那樣的事。
想到這裏，她不禁往白和的身後看去，本該站在白和身後的兩人，卻是一個也沒來，她都快被這兩師兄弟給氣死了，每一個都不讓她省心。
張淩聽到雪莉的話，聳了聳肩，攤著手說道：“我隻是將妖族最有可能做得事說出來而已，而且從某種意義上來說，我們這些人消失，或許才是對他們最有益的事，不是嗎？”
“可是，妖族就算能將我們全部滅掉又能得到什麽呢？難不成他們還以為現在這個時代還是能讓他們為所欲為的時代嗎？就算是能滅掉所有的‘暗’勢力。失去了互相的製約，他們能麵對來自國家的打擊嗎？我想就算是妖族也敵不過現在的科技武器吧！”
“我怎麽感覺你對妖族的認知還沒有我這個暗部的人清楚。對於國家來說，其實妖也好，我們也罷從來沒有真正的被他們放在心上。或許從某種成麵來說，國家寧願沒有我們也不願沒有妖族。畢竟妖族的手上實在是掌握著國家太多的經濟命脈。要是沒有了妖族，連整個世界的經濟體係都會受到嚴重的衝擊。他們那些人是絕對不會讓這樣的事發生的。”
“所以也就是說，隻要妖族不是挑明了要反人類，就算他們做的在過火，國家也會選擇和談。而妖族需要承擔的風險就是，滅掉我們之後產生的損耗，以及應付國家所要割讓的利益，以及要用漫長的時間恢複元氣而已。”
“而且你要知道妖族那恐怖的滲透能力有多麽可怕，蠱惑人心，控製傀儡更是他們從古代封建社會就玩爛的套路，沒有了我們這些能夠製約他們的人，我想要不了多久，國家的政治核心都會充滿被他們控製的傀儡。到時候……”
雖然張淩沒有繼續說下去，但是誰都知道要是這樣的展開，整個華夏國都隻會變成被妖族暗中支配的傀儡國家而已，雖說很不想承認這樣的事，可是按照他們的分析，這樣的事發生的可能確實非常的高。
從古到今已經不知道有多少國家王朝當了前車之鑒。
“可是……”
雪莉還想說什麽，但是被岩山打斷道：“雪莉，注意你的身份。不要被情感擾亂你的判斷，你的身份決定了你要為你說的每一句話和每一件事負責。而且最該說話的人都沒說話，你瞎起什麽勁？”
岩山一邊說一邊看著白和，這個時候他最想聽的還是自己這個老友的話。
白和看著那看著自己的岩山，思考良久也隻是無力的吐出三個字。
“不知道。”
白和現在的確不知道該說什麽，他相信狐王不會做出這樣的事，可是對於其他妖族他實在不敢放心，而且要是真的像張淩說的那樣，那麽妖族恐怕也是出了什麽變數，不然他們也沒有在狐王不出手的情況下，有這樣的氣魄做這樣的事。
見到白和這個樣子，路寬也是歎了口氣，說道：“既然這樣，這個壽誕不去也罷。難不成明知道是陷阱還要往裏麵跳？”
“沒錯。”張淩點了點頭讚同的說道：“不管對方到底是什麽打算，可要是我們不去的話。他們的目的就無法達到，這是目前最穩妥的辦法。”
張淩自然是不想蹚這渾水的，畢竟他是一個異能者，沒有像那些“暗”勢力那樣和妖族有非常深的仇恨，而且與白和他們不同，暗部可以說是華夏國的嫡係，華夏國高層對暗部的態度可不像是對他們一樣的處處提防，所以他也沒必要讓自己陷入險境。
雖說他由於上一任暗部部長的原因，和道門和調查局牽扯頗深，也受到了不少他們的恩惠。可是正如白和說的那樣，他現在的身份決定了他說要做的事不能夠在全憑著自己的心意去做。
要是他參與其中，華夏國高層會怎麽想？他不是孤身一人，暗部還有其他的同伴，他們又會受到怎麽樣的對待？他不能自私，說的難聽一點，他現在就是華夏國的一條狗，主人是不會允許自己的狗不聽自己話的。
這就是現實，即殘酷的赤裸裸，卻又讓人無可奈何。
“不。”白和緩緩搖了搖頭，認真的說道：“就算這是一個陷阱，我也不會逃避。因為我相信狐王，如果我不去，他會怎麽想？信任一旦出現裂痕，想要修補就很困難了。而且現在都是我們的猜測，事實或許未必如此。”
岩山看了白和半天，無奈的說道：“萬一要是真的呢？你有沒有想過，萬一你一去不回對整個‘暗’世界會造成多大的影響？你是最高端的戰力，我不讚同你去冒這個險。”
“哈哈。”白和笑了起來，然後對岩山說道：“你以為我是誰？我當年可以壓製那些家夥打，讓他們簽下和平條約，我現在就能在讓他們跪倒在我的麵前。想要殺我，妖族就要有損失所有高端戰力的準備。因為，我是白和。”
白和，短短兩個字。就是一個恐怖的魔咒，讓妖族恐懼顫栗，讓整個“暗”世界都為之沉默，不需要說什麽多餘的話，就憑這兩個字就已經足夠了。
岩山看著白和，也是笑了起來。
“你這個家夥還是省省吧！你還以為你是年輕小夥子，就你這把老骨頭，估計都不夠人家幾口吃的。我就受受累，陪你走上一趟，要是妖族真的敢不顧一切，那就讓他們後悔。”
那看起來很是瘦弱的岩山說出這樣的話，並沒有給人一種不信任的感覺，相反讓人覺得本來就該這樣。
路寬見兩人這樣，也是沒好氣的說道：“你們就直接把我忘了？我可是一直看那些家夥不爽，能有這樣的機會說不定可以好好活動一次，我可不能讓你們兩獨占這樣的好事。”
“你們……”
張淩看著那三個須發皆白的老人，他們胸膛裏燃燒的火焰竟是比年輕人還要熾熱，時間帶走他們的隻有身體上的活力，他們的靈魂依舊年輕的像是剛剛升起的朝陽。
張淩當然不會天真的以為就憑他們三人就能橫掃整個妖族，他們此去很大的可能是有去無回，可是明知如此，他們也依舊有說有笑的不將這當回事。這不是因為他們自大，而是他們早就有了覺悟，他們的脊梁是直的，就算是天塌了也不會有絲毫的彎曲，他們就是所謂了天塌了需要頂的高個子。
再看他們身後路軒與雪莉的表情，就知道這兩個家夥也是要跟著前去了。張淩難得的覺得煩躁，第一次他覺得自己那正確的選擇像是錯的一樣。
就在這時，一隻溫暖的手握住了他。他看著坐著輪椅上的王羅煙，王羅煙溫柔的看著他，柔柔的說道：“有些事不是都能理智的解決的，或許就像當初部長的選擇那樣，明知道那人已經無法挽回了也依舊獨自去麵對他，希望他能回頭，哪怕到了最後他也沒有後悔。所以，這一次我也不想你會後悔。”
看著王羅煙的眼睛，張淩的表情掙紮了許久，最後還是無奈的說道：“罷了。大家都瘋了，我也跟著瘋一次吧！就算是當狗，也得讓主人知道，狗狗也是有情感的，那個主人的狗狗不會在散步的時候被其他的母狗勾走一次。”
王羅煙被他逗樂了，笑著說道：“受不了你，為什麽每次都要把自己說的那麽低賤。”
張淩裝作深思熟慮的樣子，然後對她說道：“因為，隻有這樣。我才不會忘記，其實自己是個人。”
岩山看見張淩的樣子也難得的給了他個好臉色。
“你這小子這樣才像個樣子，相信那家夥如果還活著一定會感到自豪。他可真是把你當親兒子了，比自己兒子都要寶貝。”
“切，誰想當那家夥的兒子。惡心不惡心。”
張淩雖然這樣說，可是眼睛中卻閃過一抹不被人知的傷感。他們說的那個人便是一手創立了暗部的人，一個無藥可救的笨蛋，一個為了挽救另一個無藥可救的蠢蛋而甘願赴死的笨蛋。
留下了張淩這個又懶散又不管事的混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