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1章 平淡
會議結束後，項銘發現自己的課已經被耽誤掉了。辦公室裏年級主任常青山正大馬金刀的坐在他的位置上等他來。項銘見到這副光景索性直接翹班，溜出了學校。
這件事可真怪不到自己頭上，怎麽想也是校長白和的責任，不過那個年級主任也確實煩人。關鍵人家還是盡職盡責，自己也不好同他爭執，幹脆還是不要碰麵，免得還要受氣。反正都是校長的錯，有不滿你去找校長發吧！
項銘理所當然的這樣想著，然後踏出了學校的門。而他的目的地也隻有一個，蝶語。
到了蝶語，看到那鎖著的店門，項銘臉色不由露出了笑意。想起當初，自己還以為對方是秦雨凝設下的圈套鬧出了不少笑話。現在知道了事情的真相後，反到對當初的自己有些同情。
雖說是一種回憶般的感覺，可其實這些卻是發生在沒多久前。短短不到兩個月的時間，項銘卻是覺得像是過了好幾年一般，因為這段時間發生的事實在是太多了，多到他都有些疲憊。
先是與道門地脈的無相大戰，然後又是天天指導秦櫻和蘇遊修煉，接著是和魘的戰鬥，再到後麵的身陷調查局，逛夜市，掌門傳位……
想著，想著，項銘竟是在店門口前發起了呆。沒想到不到兩個月的時間，自己居然可以經曆這麽多的事。比以前那過著的隻知道殺妖，殺妖，殺妖的日子實在是有趣太多了。
雖然有趣，項銘也不免有些疲憊。要是以前，項銘會用打坐修煉來消磨這種疲憊感，可是現在，當他覺得疲憊的時候，他都會下意識來到這裏。隻是簡簡單單地在這裏靜靜坐上一會，心裏的疲憊就會消失，與其說是這家店的原因，到不如說是這裏的人的原因。
這家店裏的人，是項銘今生最珍惜的人，隻要和她在一起，項銘就會覺得安寧。那一直纏繞著項銘的過去，就會逐漸淡化。
哢！
蝶語的店門從裏麵打開，秦雨凝穿著寬鬆針織衫，頭發亂糟糟的打開店門，臉上還是一副睡眼惺忪紅的樣子，看伸手捂著嘴，打了個哈欠。懶洋洋地對項銘說道：“今天又這麽早來，你又翹班了？真是的，能不能有點當老師的覺悟？”
不過秦雨凝這個樣子的說教顯然是沒有一點說服力，忽然刮了一陣風，秦雨凝冷的縮了縮身子。
這個時候一件還帶著溫度的外套披在了她的身上，項銘微笑著對她說道。
“進去吧！外麵冷。”
秦雨凝的臉有些發紅，不知道為什麽總覺得項銘今天有些不一樣，具體說的話，就是變得更迷人了。
呸！自己胡思亂想什麽呢？
秦雨凝臉變更紅了，聲音也變得小了起來。
“進來吧！”
關上店門，將那呼嘯的冷風關在外麵。秦雨凝打開爐灶坐上一壺熱水，然後問道項銘。
“沒吃早飯吧！想吃些什麽？”
項銘看著那係這圍裙，在冰箱裏翻找東西的秦雨凝說道。
“和你平時吃的一樣吧！”
秦雨凝轉身給了他一個白眼，瞪的項銘有些莫名其妙，然後聽見秦雨凝說道：“我平時都是一覺睡到中午，出什麽早飯啊？算了，問你也是白問，我煎蛋餅好了。你不喜歡吃也要給我吃。”
聽到秦雨凝的話，項銘才知道自己剛剛說的話錯在了哪裏。原來秦雨凝也是難得吃一次早飯的人。看著那拿著鍋鏟忙碌的倩影，項銘不知道為什麽有些想笑。沒有其他的意思，單純的就是因為快樂。
曾幾何時，他在殺戮妖怪，渾身浴血的時候，他也會抬頭望著天空，羨慕著普通人的那種平凡。
而此刻，他已經獲得了這種他渴望的平凡。原本那顆動不動就躁動著的心，不知道已經有多久沒有動靜了。他笑，因為他覺得自己太過幸運，能從那如同詛咒一般的命運中走出。從此以後，自己也能像個人那樣的生活吧！
看著看著，項銘竟然看呆了。就連秦雨凝做好了早餐，端到他的麵前都沒有察覺。秦雨凝在他的眼前揮了揮手，才將他給拉回到現實。
秦雨凝疑惑的看著他。
“你今天怎麽了？感覺怪怪的。”
項銘看著那桌上冒著熱氣的早餐，看著那會關心自己的人。想了想，笑著對她說道。
“或許是因為今天的我和以前的我都不一樣了吧！如今的我是項銘，也僅僅隻是項銘。”
秦雨凝給了他一個白眼。
“一大早的說什麽傻話呢？你不是項銘能是什麽？別發呆了，快吃吧。這可是我做的，一定要吃完才行！”
項銘點了點頭，拿起了手中的筷子。
還挺香的！
於是兩人就這麽對坐著，一邊吃著早餐，一邊天南地北地閑聊起來。
“好像不久之後就是狐王誕了。你要去嗎？”
聽到項銘突然提到的這句話，秦雨凝的手不自然的抖了一下。臉上的笑也僵硬了，不過項銘這時低著頭吃東西沒有看到秦雨凝的異常。
秦雨凝努力讓自己看起來正常，試探的問道。
“你怎麽知道的？有誰對你說了什麽嗎？”
項銘抬起頭，疑惑的看著她。
“你說的那麽神秘幹嘛？狐王送請帖給白老頭了，我們自然也就知道了。不過說起來，我還不知道妖族還會辦壽宴，以前都沒聽說過。”
秦雨凝見項銘這樣說，才確定他的確是從白和那裏得到的消息，而不是從另外的人口中知道的。鬆了口氣，對他解釋道。
“妖族當然也是要過生日的。誕生與死亡對妖族來說同樣值得紀念，隻不過妖族的壽命漫長，要是每年都要舉辦一次的話實在是太麻煩了，所以很多妖都是過很多年才舉辦一次。有些懶得幾十年都不辦一次，勤快些的或許也要十年才舉辦一次。”
“這樣啊。”項銘點了點頭，雖然“暗”與妖爭鬥了漫長的歲月，可是彼此真正了解對方的也僅僅是攻擊的手段，和實力的強弱，對這種生活上的瑣事，是一點也不知道的。
隻要在和平的當下，或許才會發現對方也是和自己一樣的智慧物種，平時的生活中也不就是爭鬥與殺戮，更多的也都隻是平凡的生活。
項銘看著秦雨凝，然後慢慢開口說道。
“你呢？你的生日是多久？”
“我？”秦雨凝愣了愣，回答到道：“我自己都忘了，畢竟是很久以前的事了。而且我一共也沒辦過多少次生日，實在是太麻煩了。”
“那從此以後就讓我為你過生日吧！從現在開始，每年我都為你過生日。這樣你就不會覺得麻煩了。”
秦雨凝看著那直勾勾盯著自己看的項銘，臉又開始燙了起來。裝出討厭的語氣說道：“走開了你，為什麽我非要讓你為我過生日啊？而且為什麽每年都要和你一起過啊？別臭美了……”
不過一隻溫暖的大手握住了秦雨凝放著桌上的手，令秦雨凝的心跳都暫停了一瞬間，然後開始了劇烈的跳動。
“因為你已經逃不掉了。你覺得從此以後除了和我在一起，還有別的選擇嗎？”
秦雨凝試圖抽回手，可是對方卻霸道的抓緊不放，沒辦法秦雨凝隻好屈服道：“好了，我同意好了吧。你還真是纏人，我看我這輩子都甩不掉你了。”
兩人看著對方的樣子，都不由露出了笑。一種很暖很暖的感覺這心裏蔓延開來，舒服的都快讓人睡著了。
但是秦雨凝想起了什麽，臉上的笑漸漸消失了，神情有些落寞。她看著項銘，張了張口，可是又閉上，沒有把那句話說出來。她很想和項銘坦白，可是她不知道要是真的讓項銘知道真相後會怎麽樣。
她沒有信心，也不敢去賭。畢竟項銘回憶中的那隻蝶對他來說實在是太重要了。秦雨凝真的很害怕，害怕一旦說出真相兩人就在也回不到從前。不是她懷疑彼此的感情，而是他對她的感情本就建立在虛假的欺騙之上的。
她騙了項銘，讓項銘認為她是自己的蝶，所以他才會對自己這麽不一般吧。不然自己在她眼裏也不過就是一個沒有妖族形態的妖而已。
所以她不敢賭，不敢說出真相，因為她怕項銘討厭她甚至恨她。
項銘見秦雨凝的神色有些不對，關切的問道。
“怎麽了？你不舒服嗎？”
秦雨凝搖了搖頭，眼神漸漸變得堅定，她開口對項銘說道。
“一個多月後的狐王誕……你會去嗎？”
項銘看著秦雨凝那認真的表情，笑了笑。
“要是以前，我是絕對不會去的。可是現在，我聽你的。你想讓我去，我就去。你不想，我也就不去了。”
聽我的嗎？
秦雨凝愣了愣，心中掙紮了很久，她開口說道。
“要不……你去吧。和我一起，我們一起去。”
對不起，項銘真的對不起。我不想讓這場虛假的夢破沒，如果可以把真相掩藏的話，那麽就算虛假的也能成真不是嗎？
原諒我，我真的已經沒有其他的選擇了。
我愛你，所以我欺騙了你，如果現實太過殘酷那就讓我身處在幻夢之中。
“可以嗎？你和我一起去沒問題嗎？”
項銘有些擔心的問著秦雨凝，因為從秦櫻原來對秦雨凝的態度來看，秦雨凝現在似乎在妖族的處境很不妙。
“沒事的。”秦雨凝笑了起來，美麗的讓項銘都有些呆滯。她輕輕說道：“我必須去，因為這是對我的救贖。”
放心吧項銘，從此以後我就真的是你的那隻蝶了。不管發生什麽事我都不想在和你分開，如果那些家夥真的想對你做什麽的話，不管付出什麽樣的代價我都要阻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