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9章 白淩雲的過去（4）
在白淩雲麵前有一副巨大的石板畫，上麵描繪著一場慘烈的大戰，而大戰的生靈不單是人，還有著獸，白淩雲理所當然的認為那些獸就是妖，除此之外還有很多奇奇怪怪的種族，白淩雲根本就不知道那是什麽。
“喂喂！和尚爺爺，這畫的是什麽啊？”
善智從禪定中醒來，看到白淩雲指著的壁畫，臉上露出了懷戀的神色。
“這是‘六道眾生相’，是我師兄當年慶祝我當上藏經殿首座，雕刻送我的。唉，現在想起來真的是非常懷戀，師兄當時還教導我……”
白淩雲見這老和尚又陷入了回憶，連忙打斷他，不然又不知道他要回憶多久。
“什麽是六道啊？這些家夥長的都好奇怪。”
“所謂六道，其實是佛門對世界的認知模型，分別為天神道，人間道，修羅道，地獄道，惡鬼道，畜生道。六道彼此環扣形成輪回，是佛門思想的一種具體體現，對現在的你來說是不會懂的。”
“哦！這就是你們和尚的信仰嗎？你真的相信這些東西存在嗎？”對於佛教的事，白淩雲大概還是知道點的。在以前，道門也會到“明”世界傳教目的是收集資源和情報，為了讓那些普通人信奉，天脈的那些家夥就編造些神神鬼鬼的東西騙那些普通人。
而佛門也是用著類似的手段，在以前道，佛兩門還因為對信徒的爭搶撕過臉皮。
但是白淩雲不解的是，道門雖然編造出了神鬼隻說，但自己卻是一點也不信的，門內也沒見誰供奉過神明。可佛門卻是要供奉這些神佛之類的東西，看樣子他們是真的很相信這。
“信嗎？”善智沒有馬上回答白淩雲而是很認真的想了想，然後在對白淩雲說道：“在我剛剛入佛門的時候我自然是信的，可等長大了些，在外麵走動的多了些，我又不信了，現在老了，我卻又開始信了起來。與其這樣說，倒不如說我現在願意去相信他們是存在的。人啊！總是要有一點信仰才行的。”
“不懂！”白淩雲很老實的搖了搖頭，對於所謂的信仰他一點概念也沒有，不過要是讓他像和尚一樣對著那些雕塑拜個不停他是怎麽也不願意的。
善智也沒有給白淩雲解釋這裏麵所蘊含的意思。
“現在不懂便不懂吧！你以後會明白的，所謂信仰隻是一顆躁動的心能夠安靜下來擁有一個歸宿。我還是給你講講這些有關‘六道’的故事吧！小孩子應該都喜歡聽故事……”
白淩雲也安靜了下來，開始認真聽善智講故事。
但這份安靜沒有持續多久就被白淩雲的吵鬧身給打破。
“什麽？你說這長得凶惡的不得了的家夥叫修羅，還是‘三善’之一？喂喂，他明明是在和天神戰鬥吧！頭都給神明砍下來了好不好！你騙我？”
麵對白淩雲的疑問，善智笑了笑。
“是啊！阿修羅也被稱為是惡神，喜歡戰鬥。與那高高在上的天神彼此看不對眼，雙方多有摩擦。而且阿修羅嚴格來說並不算是真正意義上的神明，他們的實質更多的是半人半神的勇士或者是古代傳說的英雄。所以他們既有屬於神的憐憫也擁有人的暴躁。”
“可是他們真的好奇怪哦！男的一個個都長得凶神惡煞的，而女的卻一個個貌美如花，這也是有什麽說道的嗎？”
“這個啊！相傳阿修羅的女性皆是貌美，但是阿修羅生活的世界卻沒有食物，而天神雖然有著美酒佳肴，但是卻有沒有美人。這就是他們大戰的主要原因，都想要將別人最好的東西給搶奪過來。”
說道這裏，善智歎息一聲接著對白淩雲說道。
“說到底隻不過是古代先哲暗喻著理想與物質之間的矛盾，以及創新與改變的意誌偏差，是在影射這時間的……唉，我給你說這些幹什麽？你這個年紀還不知道這些陰暗麵的時候。”
白淩雲對著善智翻了翻白眼，雖然不知道他到底在講些什麽，不過他剛剛真實感受到了那所謂的大人世界的惡意。
“所以，阿修羅到底是善還是惡？”
對於白淩雲這個年紀的孩子來說，這世間的事物僅僅隻是簡單的善與惡而已。
善智雙手懷抱，偏著腦袋陷入沉思，白淩雲雙手撐著下巴，靜靜的等待善智的答案。
“其實……”善智思考了半天終於是得出了結論，對白淩雲說道：“就以我個人的觀點來說，修羅是無所謂善惡的，他所代表的就是一種鬥爭精神，象征著對腐朽規矩的反抗。或許在這過程中會造成戰爭會有犧牲，但是他們的靈魂卻是純粹的。與其說他們是神，其實他們更像是擁有力量的人，就像我們這些‘暗’世界中的人一樣。”
白淩雲看著石刻畫上那些對著神明，妖獸，惡鬼凶魂咆哮廝殺的修羅，在他們的身後是那些看似最為弱小的人。不知道為什麽，白淩雲竟感受到了一種孤獨感，一種說不清楚但就是很悲傷的孤獨感。
這就是修羅嗎？感覺……還不錯的樣子。
白淩雲總算是安靜了下來，折騰了這麽久他總算是累了，躺在床上沒一會就睡著了。善智看著那一點也不客氣就搶了自己床睡的白淩雲，搖著頭笑了笑。然後幫他把被子蓋好，用自己才聽的見的聲音說道。
“這就是我的弟子嗎？不知道他是不是真的能做到那件事……希望宿命通不是騙人的吧！貧僧我可沒有時間在等了。”
善智念了一聲阿彌陀佛又接著盤膝打坐。
就這樣，白淩雲在佛門的第一天就這麽度過了。
之後，佛門就陷入了有史以來最暗無天日的日子。
半年後。
“等等，白哥等等我，我真的跑不動了！”
一個穿著僧袍的小胖子氣喘如牛的對著跑在前方的少年喊道。少年回過頭來，嘴裏還叼著一隻雞腿，看著那停下喘氣的小胖子，鄙視的說道。
“就你這慫樣還無塵宗的少宗主？把你們無塵宗神隱步的名頭都丟光了，曾南仁你太失敗了。”
小胖子很不開心的對少年說道：“白哥不是說好了別叫我真名嗎！我現在可是有法名的，慧明。你不要老是叫我那個惡心的真名了，而且我怎麽可能跑到過你嘛，你可是道門掌門的兒子，號稱是天資最高的人，我這神隱步教你才幾天你就到了這種程度了，我才是要哭的人吧！”
這個少年自然是白淩雲了，而那個小胖子就是他在佛門收的小弟，原來是無塵宗的少宗主。至於他們為什麽慌亂的逃跑……
“你們兩個給我站住！慧明你可真的是長膽子了，居然敢和白淩雲一起在大峰山上烤雞吃？看我怎麽收拾你！”
這個就是原因了。
一個中年僧人出現在他們兩個的麵前，麵容沉穩，不怒而威，正是佛門的主持普法。
慧明一見普法來了，嚇的一下坐在地上，擺著手說道。
“師父，我沒有吃，我隻是負責幫忙抓雞，然後負責殺雞拔毛，最後在負責烤，我真的沒吃，吃的人是白淩雲。”
普法一頭黑線。這個傻徒兒是缺心眼吧？你都做到這份上了好歹也吃兩口啊！你這樣反而讓我更想處罰你！
感受到普法身上的氣息越來越危險，慧明臉都嚇白了，不是每個十左右歲的孩子都和白淩雲一樣是個熊孩子。對於自己這個黑臉師父，慧明是真的很畏懼。
完了完了，這下真的完了。早知道這樣，就不要白哥那東西了，感覺有點虧啊！
就在慧明覺得自己今天難逃一劫的時候，白淩雲站在他的麵前，張開雙手把他擋在身後。
“一人做事一人當，雞是我吃的。要罰，罰我！”
慧明看著那擋在自己麵前的白淩雲，樣子都因為震驚而呆滯。
哥們沒病吧？今天怎麽這麽硬氣？以前都是丟下我就跑了的。
就在普法也有些詫異白淩雲的反常，就在慧明要留下感動的淚水的時候。白淩雲拿出一張黃符。
“遁！”
黃符燃燒成灰，白淩雲消失不見，就連普法都是因為吃驚而沒反應過來。
原來白淩雲根本就是為了自己能夠順利脫身，才故意做出那不合常理的舉動。慧明看著那消失不見的白淩雲，雙目流出晶瑩的淚水。
白淩雲……我恨你！
普法看著還坐在地上的慧明，想要嚴厲的責罵他幾句，但不知道怎麽的突然覺得很沒有心情，搖著頭離開了這裏，也沒有在管自己的弟子。
十歲就能製符，用符……唉！我佛門要是有這麽一個弟子該有多好啊！就算師叔祖真的收他為弟子成了我的師叔，那我……還是有些介意的。
佛門真的是不行了！
慧明等普法走了一回才反應過來自己沒事了，高興的傻笑不停，不知從哪來翻出一個白瓷小瓶，打開瓶塞。
“咦！居然有五個，白哥還算良心，不枉我舍命幫他試驗他的符紙有沒有用。”
而可憐的慧明卻不知道他的師父已經因為他的傻，徹底對他失去了信心。有句話怎麽說來著？
別人家的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