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暗子
“是啊！都結束了！”
項銘像是一下反應過來了，有些激動的說道。
“該死！既然有你這個臥底，我來攪這趟混水幹嘛！沒有我，你也應該很輕鬆的粉碎無相的陰謀吧！該死！虧大了！”
龐三依舊默默得抽著煙，沒有理會暴躁的項銘，過了一會緩緩說道。
“所以，我一開始不就和項先生你說了嗎？你不該來的，平白無故，增加了我很多麻煩。”
項銘能夠聽出對方語氣裏的濃濃嫌棄，剛想反駁什麽，但又聽見龐三說道。
“不過，這才是我認識的那個項先生，雖說平時一副狂妄自大，將誰都不放在眼裏的樣子，但卻是一個好人，好人是無法將邪惡視而不見的不是嗎？而且，我也一直很想和項先生交手看看，別看我現在這個樣子，其實我和你差不多的歲數，自然有著幾分好勝心。”
項銘聽到他這麽說，不由歎了口氣。
“看樣子你就是調查局所謂的暗子了，現在這個樣子也不是你原本的樣子吧！為了調查局付出這些犧牲，值得嗎？”
“我記得項先生對我說過，沒有值不值得，隻有願不願意，這都是我自己願意的，說來有些可笑，我最大的願望就是消滅所有的壞人，可是我卻成了一個比壞人還像壞人的人，不得不說還真的有些可悲啊！”
項銘沒有說話，也沒有嘲笑龐三那天真的願望，因為他沒有資格去嘲笑龐三，不止是他，任何人都沒有資格嘲笑龐三的願望。
是一種怎樣的精神，才能做到向他這般，將自己投入到無盡的黑暗中去，弄髒自己的手，改變自己的樣子，成為一顆打入敵人內部的見不得光的暗子，將所有的危險抗在身上，可功成名就卻永遠與自己無緣。
調查局的暗子，項銘還是知道一些的。每一個暗子都是調查局精心挑選出來的精英，在受過殘酷的訓練後，就被安插在各個被調查局列為危險的組織或勢力裏麵收集情報，為調查局的行動提供幫助。
可以說就是調查局的眼睛，十分重要。
但暗子的命運十分的悲慘，他們本是最有仁義的好人卻要讓自己成為一個徹頭徹尾的壞人。
之所以要是好人，那是因為隻有自己心中有強烈的善，才能拒絕那些惡的誘惑，才不會變節。而要變成壞人也很容易理解，不讓自己壞，又怎麽能融入壞人的世界，怎麽能起到作用。
所以暗子的內心時常都是處於煎熬。是不是覺得很像“明”世界裏那些警察臥底。
沒錯他們就是“暗”世界中承擔警察角色的調查局的臥底，隻不過他們麵對的是比普通罪犯更加恐怖的“暗”世界的惡棍。
暗子因為任務，時常需要改變自己的容貌甚至體魄，那可是真正的削皮剃骨，蓋頭換麵，久而久之，他們都已經忘了自己當初是副什麽模樣。
就像是項銘身邊的龐三一樣。
兩人默默的抽著煙沒有太多的話，男人之間本來就不需要太多的安慰，隻要是自己認為是對的路，那麽堅持著走下去就是了，就算前方是絕路，也沒有什麽好抱怨的。
那都是自己的命，自己選擇的命！
項銘將煙頭丟在地上，用腳踩熄，嘴裏問道身旁的龐三。
“這票幹完了，準備幹嘛？”
龐三無奈的笑著，這個項先生說話怎麽總覺得怪怪的，就像是兩個搶完了銀行的匪徒在商量著怎麽分髒跑路。
“我想退隱，去過平靜的生活……雖然很想這麽說，但那是不可能的。我應該會進行下一個任務，到時候恐怕又要換一幅樣子，說不定下次見麵項先生就認不出我了，說不定還會看不順眼就順手宰掉了。”
“真的想過平靜的生活嗎？”
項銘沒有理會龐三後麵的話，看著龐三的眼睛問道。
龐三避開了項銘的眼睛，回答到。
“項先生沒聽我說嗎？那是不可……”
“我隻是問你，你是不是真的想過平靜的生活，我沒記錯的話你好像喜歡那個孤兒院裏的姑娘。”
項銘打斷了龐三的話。
“我不是說過了嗎？我沒的選！在說我又能怎麽樣？像我這種生活在黑暗裏的人，又能給別人什麽承諾，我什麽也給不了……”
龐三也像是有些惱怒對項銘吼道。
“所以，我隻是問你，你到底想不想。說那麽多沒用的幹嘛？”
“想！當然想！可是……”
“那不就完了，想就去做啊！不試試怎麽知道辦不到，在說了你為調查局付出了那麽多了，也該讓他們還你自由了，要珍惜啊！不然等失去了，後悔就晚了，我看的出來那姑娘對你有意思。”
喂，項銘！你這樣真的好嗎？你這樣就想把調查局耗費無數心血培養的暗子給挖走，你現在已經在調查局的黑名單上了好吧！還是說反正都得罪了你也不怕在得罪的狠點，是這個意思嗎？
龐三的臉上還真的出現了一絲掙紮，不過到最後還是化為苦笑。
“多謝項先生了！不過我還是沒辦法就這樣離開調查局，局座對我有著大恩，我這輩子都還不清的，所以注定我隻能生活在黑暗裏，不過這樣也好，喜歡不一定要擁有，遠遠的看著她快樂，自己也就滿足了。”
項銘攤攤手，蠱惑失敗，不過還是很有趣啊！龐三那粗獷的外表居然能說出這種話，真不知道他原本是個什麽樣子，說不定還是一個帥哥啊！哈哈哈！
某人無良的在心裏笑了起來。
“好了，閑聊就到這裏吧！我也該把這玩意給帶回去交差了。”，說罷，龐三用手指了指那條白蛇。
轉過身沒走幾步，回過頭來對項銘說道。
“項先生也要努力啊！這可是你說的，不然等到失去，後悔就完了。”
眼睛瞟了瞟一旁的秦雨凝。
“無聊！”
項銘冷冷的回了一句。
龐三也沒有在意，爽朗的笑了起來，像是報複成功一樣。
不過項銘的心中也不由想到，我和她嗎？
不過又搖了搖頭，怎麽可能，她可是妖啊！不過……好像現在也算不上是妖啊！
該死！我到底在想什麽？
就在龐三走到白蛇的屍體前的時候，白蛇的嘴突然張開，一道黑色的身影從嘴裏鑽了出來。
放鬆下來的龐三根本沒有一點防備，胸口傳來了一陣劇痛，他瞪大了眼睛看著自己的胸口，一截黑色的蛇尾刺了進去，這一次可沒有避開要害，直接刺穿了他的心髒。
在他麵前，一個半人半蛇的怪物，獰笑著看著他，那是無相的臉。無相還沒有死去，他還有著保命的蠱——蛇人蠱。
“去死吧！你這個叛徒！”
他一直隱藏在蛇腹中，為的就是等著這一刻。
唰！
一道黑色的劍光閃過，項銘斬斷了那截刺進龐三心髒的蛇尾。
無相發出一聲哀鳴，他現在也是十分虛弱，也沒有過多的力氣。
項銘負責龐三，看著龐三那不斷從嘴裏流出的血，竟然是黑色的，該死還有毒！看著那眼神漸漸渙散的龐三，項銘的心中有種說不出的悲傷，他們才剛剛成為朋友啊！
“真是丟人啊！我居然這麽容易就被幹掉了。項先生，不對，項銘，你可以幫我一個忙嗎？”
項銘忍住悲傷，對那即將死去的男人說道。
“你說吧！我一定會幫你的！”
“那個……女孩叫……駱伊……我真的……很……很喜歡她……你能不能……幫我……送一束……玫瑰給她……但不要說……是我送的……”
龐三抓著項銘的肩膀，抓的很緊，直到艱難的說完這些話，手無力的垂落，在沒有了呼吸。
項銘將他的眼合上，輕輕的說道。
“放心吧！我一定幫你做到！朋友。”
就這樣，作為暗子的龐三，結束了他一生悲慘的命運，在最後一刻，他依舊不敢活在陽光下，不敢告訴他心愛的人自己愛她。
項銘將龐三安放在地上，站起身來，右手緊握桃木劍仿佛要將劍柄捏碎，左手握拳，指甲都陷到肉裏，鮮血流了出來。
他看著無相這個半人半蛇的怪物，一股殺意在按耐不住，他發出如惡鬼一般的聲音，一字一句的說道。
“你看看你！你都做了些什麽！”
無相癲狂的笑了起來，發瘋一般的說道。
“死吧！都死吧！全都去死吧！”
無相的身體開始膨脹了起來，如同一隻鼓起的河豚一樣，癲狂地說道。
“我這具蛇人蠱的毒性可是我所有蠱蟲裏麵最強的，我現在就將這些毒全部爆發出來，一起去死吧！”
項銘的眉頭皺起，自己與秦雨凝現在的情況真的是十分糟糕，要是被無相來這麽一下，說不定真的會死。
該死！到底還有什麽辦法能擋下這些毒。
就在項銘焦急的思考對策的時候，一個聲音在他生後響起。
“喲，這不是我那大師兄嗎？怎麽了？遇到什麽麻煩了？有麻煩叫師弟啊！咱兩誰跟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