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絕望
本就是奄奄一息的兩位老人，此刻更是痛苦，懸浮在空中的腳不停的亂蹬，生出手去掰扯纏繞在脖子上的觸手，不過沒有絲毫作用。
蘇遊看著眼前的一幕，發瘋似的咆哮，劇烈的掙紮起來。
“羅永浩，你他媽的有什麽都從我來！給我放手啊！快放手……”
羅永浩絲毫也不在意蘇遊的威脅，對他說道。
“來吧！這個遊戲相信你也知道，非常的老套。那就是這兩個人裏，你隻能選一個活，另一個就會死。當然了，無論怎麽選擇，我都不會讓你死的，我要讓你一輩子都活在痛苦之中。而現在，你最好快點，不然這兩個老東西說不定在你開口之前就已經死了！哈哈哈！”
還真的是很老套的啊！
不過蘇遊一點也笑不出來，他的心中一股強烈的悲傷與憤怒。
為什麽？為什麽自己要如此的弱小？為什麽自己沒有絲毫反抗的力氣？
為什麽……為什麽偏偏是要讓他們死去！
賊老天，你為什麽要這樣折磨我！
蘇遊無法做出選擇，你又叫他該如何去選？不管選誰，另一個都會毫不猶豫的被羅永浩給殺死，可不選的話，兩人都將死去，為何……為何偏偏要對自己這麽殘忍？
蘇遊緊咬著嘴唇，是那麽的用力，鮮血都流了出來，不過這點痛對現在的蘇遊來說根本就算不上什麽。
“我耐心不是太好，我在數三下！如果在不選一個，就兩個一起死吧！”
羅永浩看著蘇遊那痛苦的樣子就無比的痛快，於是在次的刺激著他。
“三！”
蘇遊的心更是慌亂，到底該怎麽辦！我到底應該怎麽辦……
“二！”
蘇遊覺得自己快要瘋了，一股濃濃的悲傷籠罩著他，他像是無法無法呼吸了。誰來救救我？項老師，秦姐。誰都好，求你們了！救救我！救救我的爺爺奶奶啊！
“一！”
蘇遊崩潰了，眼睛因為絕望而顯得的空洞，他始終還是沒有辦法做出選擇。所以他隻能眼睜睜的看著那惡心的觸手越收越緊，那兩個在他生命中最重要的兩個人，此刻即將失去了。
蘇遊張大著嘴，想要哭喊，想要哀求，可是他怎麽也發不出聲音。就像是有一股無形的力量卡著他的喉嚨一般，絕望又悲痛。
“啊！”
一聲淒慘的嚎叫響起，但卻不是蘇遊發出來的。
羅永浩捂著左眼，那裏有一塊尖銳的石頭插在那裏，鮮血洶湧的流出，羅永浩因為劇痛在沒精力抓著蘇遊等人，他們三人一齊掉落在地上。
時間倒退回幾秒鍾前。
蘇老爺子這輩子都沒遇到過這種情況，當了一輩子的普通人了，沒想到到老了居然會看到這麽一個怪物。
這個名叫羅永浩的怪物今天衝到自己家裏來，對自己和老伴百般羞辱，可兩個老人畢竟年老體弱，根本沒有絲毫反抗的力氣。
他虛弱的躺在院子裏，從那怪物的隻言片語中，知道了這個怪物的真正目標其實是自己的孫子蘇遊。
所以他將地上一塊尖銳的石頭捏在手裏，一直等著一個機會，等著羅永浩大意的機會，進行最後一搏。
終於，被他等到了這個機會。在羅永浩將全部注意力都集中在蘇遊身上的時候，蘇老爺子猛的將這塊小小的石頭刺到了羅永浩的眼睛裏。
“痛啊！痛死我了！……”
羅永浩還在一旁瘋狂的哀鳴。
蘇老爺子，強撐起身子，對蘇遊吼道。
“快跑啊！不要管……”
老爺子在發不出聲音了，一根觸手從身後貫穿了他的心髒，他怔怔的看著那穿透自己胸膛的觸手，口中流出刺眼的鮮血，軟倒在地上。
“老頭子……”
“爺爺……”
蘇遊與蘇奶奶一起發出一聲悲呼。
蘇奶奶由於倒在蘇老爺子的不遠處，還能爬動著身子過去，可蘇遊卻一動也不能動隻能在那裏無助的哭喊。
蘇奶奶看著那倒在血泊之中的老伴，眼淚從眼睛流了出來。
她伸出手想要去牽起那隻曾陪伴過他經曆了無數風風雨雨的手，那是屬於他們的記憶。
蘇老爺子眼睛中的神采也有些渙散，但看著那已經可入靈魂的手，他也顫抖著伸出手，想在生命中最後的時光在一場牽上那隻手。
越來越近了，眼看兩人的手就要牽在一起。
咻！
那令人絕望的聲音再次響起，兩根惡心的觸手將蘇奶奶的身軀穿透，將她釘在地上在無法前進分毫。
蘇老爺子眼睛裏的光芒已經徹底消散，胸膛在沒有了起伏。
蘇奶奶口中流出鮮血，拚命的想把手伸的更長些，長的可以握住那已經失去溫度的手。
在長一點，在遠一點……很好，就要握到了，真的隻差一點點了……
蘇奶奶默念道，看著那即將握著的手，她臉上露出了笑。
生前無數的回憶湧上她的腦海中，這就是一輩子啊！幸運的是，這一生都有你配在我身邊……
就在兩隻手快要握在一起的時候，蘇奶奶的手無力的垂了下來，她的眼睛已經閉起，在沒了呼吸，可她的臉上還是掛著笑，像是回想起了什麽開心的事。
明明真的還差一點，就可以握住那隻擁有著無數記憶的手了。可也就是這麽一點，成了怎麽也不可跨過的鴻溝。
這一點，竟成了這世間最遙遠的距離。
蘇遊哭了，淚水像是決堤，打濕了臉龐。
“啊！啊……”
他發出悲傷的哀鳴，那該是一種怎麽樣的同才會發出如此淒慘的聲音？
他已經沒有辦法思考，傷痛貫穿了肺腑，絕望深入靈魂。
他失去了，他這一生最後的，最重要的親人……
“我你們全部都死！”
羅永浩的聲音像是從地獄中爬出來的厲鬼一樣的怨毒。
自己居然受傷了，傷在這在他眼中猶如螞蟻的人的手上，傷口的痛讓他徹底的瘋狂，他在也不想玩什麽誅心的把戲。
他現在唯一想做的就是徹底將眼前的一切都撕碎，又是數根觸手從他的身後鑽了出來，他的臉猙獰可怕，猶如一隻發瘋的野獸，在找不到絲毫人類的樣子。
“去死吧！全都去死吧！”
羅永浩怒吼著，身後的觸手向倒在地上一動也不動的蘇遊刺去。
蘇遊沒有咆哮，也沒有躲避，就這麽看著羅永浩，仿佛要將他的樣子刻入靈魂。
如果有來生的話……我一定會向你複仇的，我會用最慘烈的手法折磨你，報複你。生生世世，世世生生，哪怕天會塌，地會陷，我也會不止不休，不管你逃到哪來，不管你是誰，我都要殺！了！你！
這就是蘇遊此刻，心裏對自己說的話，這世間在沒有什麽比仇恨更難忘卻，哪怕天塌地陷，星辰隕落，此恨也絕對不會消失。
當痛苦到達了極致，也便在感覺不到了痛感，當仇恨到達了極致，也便在無法用言語表達了出來。
蘇遊閉上了眼，等待著那被貫穿的痛苦降臨。
可是……那痛苦卻沒有如期而至。
他疑惑著睜開眼，難道真的是痛的在沒了感覺？
可睜開眼的他，卻看到了……奇跡。
一個男人的身影擋在了他的麵前，任由那些觸手有多麽的強橫，也無法靠近眼前那個男人分毫。
本以為自己的眼淚已經流幹，卻還是流出了淚水，本以為自己在說不出了話，可還是發出了聲音。
蘇遊像是找到了可以發泄這股悲傷的人一般，對那人說道。
“項老師……我……爺爺他們……他們……”
在也說不出話了，蘇遊伏在地上放聲大哭起來，哭的那麽傷心，那麽撕心裂肺，哭的就像是一個走失的孩子，被全世界給拋棄。
項銘看著周圍的慘狀，聽到身後那個孩子的痛苦，像是想起了什麽不好的回憶。
項銘將拳頭緊握，指甲都深陷肉裏。
為什麽？為什麽每次我都會來遲一步，為什麽我總是要做出錯誤的選擇，為什麽這令人詛咒的一幕會在次上演……
我去你媽的忍耐，去你媽的顧全大局，去你媽的什麽後果……
我現在他媽的就隻想殺人啊！誰他媽我攔我，我他媽的就殺誰！
你們這幫自以為是，將眾生都當做棋子擺弄的家夥，就由我來掀翻你們的桌子，將棋盤砸在你們的臉上，最後在對你們說句。
“狗東西，準備好，去死了嗎？”
羅永浩徹底陷入瘋狂，失去了冷靜，麵對著暴怒的項銘，他連最起碼的強弱都分辨不出來。
他現在就隻是一個怪物，一個隻知道破壞與毀滅的怪物。
項銘此刻看著他的眼睛是那麽的冷酷無情，就像看一件沒有生命的死物。
想在的他不在是項銘了。
而是被那“暗”世界都恐懼著閉口不談的……空鴉道人！
一把玄黑的桃木劍憑空出現在手中。
項銘用他那不帶絲毫情感的話語對羅永浩說道。
“一個被人愚弄，當做妖蠱試驗品的可悲怪物，如此醜陋的怪物，還是早些從這個世界上消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