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零六章(番外 )危險
歐陽宇聞言,恨恨咬牙,裝在褲兜裏的手,驟然收緊成拳頭:“沒告訴你?沒告訴你,就等於你可以隨隨便便讓她暈倒了不用管,不用送醫院,就那麽扔在那裏不聞不問嗎?”
“我要是不……”歐陽夫人的話還沒說完,裏麵的醫生忽然走出來一位,神情緊張問道:“那位是孩子爸爸?”
歐陽宇眉心一擰,立刻迎上去:“我是!孩子能不能保住?”
醫生掃了一眼在場人,居然破例將歐陽宇給拉進了手術室,把門關上了,看樣子,並沒有想要讓別人聽到他們談話的意思。
歐陽夫人心中更加不安,難道,孩子保不住了?
顧安夏的這個孩子一定要留住才行,她的長子,歐陽宇自然是不肯讓歐陽家撫養的,那麽能夠撫養一個次子,也是不錯。
希望孩子能夠留下來吧……
手術室分為兩部分,外麵的消毒間,歐陽宇一把揪住了醫生的衣領,語速飛快:“到底是怎麽回事,這麽神秘兮兮的,她情況怎麽樣?”
醫生咬了咬牙,還是問道:“先生,您太太的情況有點特殊,本來摔了一跤,隻是輕微的見紅,先兆流產,按說這種情況,孩子是可以保住的……”
他說到這裏頓了頓,像是要讓歐陽宇消化一下他說的話一樣。
歐陽宇厲眸掃過醫生,已經分析出來幾個意思,本來孩子能夠保住,但是現在保不住了,而且,孩子保不住的原因,除了她自己摔跤,另有隱情。
“繼續說!”他黑下臉來,沉聲道。
“我們發現,太太的肚子上,有兩塊淤青,一塊是按壓之後造成的紅斑,另一塊是……”他指著自己手肘的位置,“類似於人體身體這個部位大力撞擊造成的淤血。本來不應該有這種痕跡存在,可是太太是寒性體質,再加上當時的情況血流不暢,因此留下了痕跡。”
“你是說,有人故意打了她的肚子,讓她流產的?”
醫生點點頭。
驟然,歐陽宇渾身殺氣畢現。
果然有人動手腳,想要讓顧安夏流產的!
難怪顧安夏說,三個月之內不要公開這件事情,現在最容易流產的時候,居然真的就有人動手腳了,是誰?
他狠狠蹙眉,放開了醫生,眸光冷冽,強行壓製著自己的怒氣,聲音低啞的問道:“現在她什麽情況?”
“隻能流產了。”
“如果不呢?”
“死胎留在腹內,對母體的傷害是巨大的,現在打掉死胎,好好休養,一年之後還可以正常懷孕。”
歐陽宇咬緊牙關,用力捏著拳頭,額頭的青筋都跳起來了,轉臉看著手術室隔間的門,透過玻璃,顧安夏那張慘白的小臉出現在他的視野當中。
她頭上還帶著和禮服配套的小王冠,臉上的妝容依稀有些花了。如此令人心疼的模樣,就這麽毫無阻礙的撞入歐陽宇的視線中,他瞳孔狠狠一縮。
不管是誰下的毒手,他統統都不會放過!
“流了吧。”歐陽宇的聲音異常平靜,醫生讓他簽了字,繼續去做手術。
外麵,盧愛森已經醒了,歐陽夫人正陪著她說話,她捂著脖子問道:“阿宇呢?”
剛好,歐陽宇這個時候從手術室裏出來,臉色十分平靜,絲毫看不出來有什麽異狀。更難以從他的臉上猜出來,剛才醫生說了些什麽。
盧愛森見他竟然從手術室裏出來,嚇了一跳,立刻問道:“你怎麽進去了?出什麽事了?她怎麽樣?”
歐陽宇審視的目光投過來,落在盧愛森臉上,仿佛能看透人的靈魂,“你這麽緊張幹什麽?和你有什麽關係嗎?”
他本來隻是隨口一問,沒想到盧愛森卻急忙擺手:“不不不!怎麽可能,怎麽會和我有關係,當然沒有……”
見她這幅樣子,歐陽宇忽然冷笑:“既然沒有,你幹嘛這樣緊張?”
盧愛森一噎,歐陽夫人擋著她道:“阿宇,她也是關心顧安夏的情況,你何必對客人這樣沒禮貌?”
歐陽宇冷冷道:“客人?她也配我的禮貌對待?”他說這話的時候,透著極度輕蔑,絲毫沒有把盧愛森放在眼裏。
盧愛森低頭,臉上劃過一絲驚恐,難道醫生看出來什麽了?不可能的!當時顧安夏明明都已經摔倒了,就算是最後因為她那兩下流產,有怎麽能夠證明,那一定和她有關係。
這麽想著,盧愛森又放下心來。
歐陽宇懶得坐下,呼吸十分沉重,走到牆邊,背靠著牆,一條腿支起來,一條腿微微彎曲,就這樣盯著手術室的門,等著。
盧愛森因為心中緊張,忍不住想要說點什麽,卻又不敢開口,歐陽宇身上那巨大的威壓,壓的人喘不過氣來。
很快,手術室的門開了。
歐陽宇神色一緊,另外兩個女人也迎上來,一張床被推出來,顧安夏躺在床.上,臉色蒼白的可怕,手背上還在輸液,人還沒有醒。
“醫生她怎麽樣?孩子保住了嗎?”歐陽夫人十分緊張孩子,盧愛森比她更加緊張。
醫生搖搖頭:“實在是抱歉,送來的時候,胎兒已經死亡了,我們無能為力。”
盧愛森聽到這裏,頓時放心了一些,死了,那就好,沒有了孩子,看她還這麽囂張!
隻不過,她這樣的表情可沒有瞞過歐陽宇的眼睛,他微微眯起眼睛來,若有所思的模樣,卻什麽都沒說,隻是伸手,接過了顧安夏的手推床,親自推著她,前往VIP病房。
盧愛森鬆了口氣,反正她的目的達到了,現在可以離開。
“伯母,婚禮現場那邊,撥付一定需要人幫忙,不如我回去幫著盯一下好嗎?”
歐陽夫人現在心煩意亂的,聽到她這麽說,不由得對她的印象更好了:“實在是麻煩你了,好孩子,剛才阿宇還對你動手,我替他向你道歉。”
盧愛森笑笑:“沒關係的伯母,我沒有放在心上,那,沒有什麽事,我先走了,改日再來看望少夫人。”
她急匆匆的提著自己的包,像是要逃離這裏一樣的往外走,歐陽宇卻在這個時候驟然來了一句:“誰允許你離開了?”
說完,他才抬起頭來,黑眸冷冷盯著盧愛森:“這麽著急離開,是怕被發現什麽?”
盧愛森狠狠的吃了一驚,隨即隱藏好自己的震驚:“啊,我有什麽怕被發現的,阿宇,你真會開玩笑。”
“裝!”歐陽宇驟然吼了一聲,臉色迅速蒙上一層寒霜,“你還想要裝到什麽時候!”
盧愛森嚇得後退兩步。
歐陽宇卻對著她步步緊逼,臉色冷厲仿佛能夠滴出冰來:“別以為我喝多了就什麽都不知道,別以為你刷一點小手段就能夠瞞得過我的眼睛!”
歐陽夫人不明所以,想要上前阻止,剛一動,歐陽宇的黑眸就掃過來:“歐陽夫人若是不想以後的孫子都這樣胎死腹中,現在最好老老實實的聽著!”
說完,他也不管歐陽夫人什麽反應,隻是繼續回過頭來,逼近盧愛森。
“你……你要……”盧愛森在他那強大的威亞之下,真的慌裏慌張了,可是她心裏打定主意,死也不鬆口,就是不承認!
歐陽宇臉上忽然綻開冷笑。
“我的妻子懷孕的事情,我誰都沒告訴,隻有你,在我們談話的時候出現在門外,很明顯你聽到了我們的談話內容,知道她懷孕的事實。後來趁亂故意讓她流產,盧愛森,你以為你做的天衣無縫?”
盧愛森腦子一抽,辯解道:“那……說不定剛才在門外偷聽的是別人呢?你怎麽就能夠咬定是我?”
“我說有人在門外偷聽了嗎?”歐陽宇冷笑反問回去,臉上寫滿了對弱智的嘲諷。
盧愛森心裏一涼,知道自己說漏嘴了,如果她沒有偷聽,就不會做賊心虛,想也不行說出這句話來,可是偏偏……她不打自招了。
“可是,就算是我知道了她懷孕這件事情,你又怎麽能夠斷定,是我害的她流產的?”她指著床.上的顧安夏,“她明明就是自己摔倒流產的!就算要追究責任,也是那群伴娘的責任,和我有什麽關係?”
“是嗎?”歐陽宇的冷笑越發讓人捉摸不透,那股神秘來自於地獄一樣的氣息,恐怖至極,“盧愛森,給你一次機會,讓你自己承認你做過的事情。”
麵對如同宣判一樣的話語,盧愛森決定一口咬死了就是不承認。
“歐陽宇,我知道你非常在乎她,可是你不能因為我曾經喜歡過你,就將所有的責任全都推到我頭上吧?”
聽到她這樣說,歐陽宇已經失去了全部耐心,冷笑道:“好,既然你自己不肯承認,那我將會用我自己的方式,來給我未出世的孩子套一個公道。哼,我歐陽宇的孩子,決不能就這麽不明不白的死了!”
他每一個字,說的都擲地有聲,那口氣堅定決絕,不容置喙,沒有人懷疑,他真的會這樣做。
歐陽夫人擔憂看著他:“你想要做什麽?你是說,顧安夏的孩子流產,和盧愛森有關係嗎?這怎麽可能,顧安夏昏迷不醒的時候,還是愛森第一個上前幫忙的,她怎麽會害她。”
歐陽夫人無心之語,聽的歐陽宇眼前一亮,驟然問道:“你剛才說什麽?”
盧愛森第一個上前幫忙?
那就是說,她絕對有機會,在幹摔了一跤之後,補上兩下子,導致顧安夏流產。
歐陽宇黑眸收縮,一把抓住歐陽夫人的雙肩:“除了她,還有誰在安夏摔倒之後碰過安夏?”
“沒有了啊!當時情況那麽亂,誰會去碰她……何況她還是你妻子,誰敢啊?”
歐陽宇了然,放開了歐陽夫人,掃了盧愛森一眼,喉嚨裏發出一聲輕哼,什麽都沒說。
盧愛森還沒有想清楚到底是哪裏出了問題,剛要張嘴,歐陽宇忽然吼道:“滾!”
盧愛森一愣,歐陽夫人輕輕搖頭,她隻好提著自己的包包離開病房。
歐陽夫人這才看著歐陽宇道:“兩家都是世交,你們縱然沒有結為夫婦,可是也不要和盧家翻臉,這對我們都沒有好處。”
歐陽宇頭也不抬,目光略帶擔憂的落在顧安夏臉上,一臉心疼都不再掩飾,眉心微蹙,對歐陽夫人的話充耳不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