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二章 控訴
顧安夏羞澀的閉上眼睛。
他像是品嚐一道美味佳肴一樣,細致的吻著,一改剛才的簡單粗暴,如同細水長流,不急不忙,緩慢而有節奏,每一個細節都照顧到,每一寸肌膚都不放過。
慢慢的,顧安夏沉浸在這樣蜻蜓點水般的輕吻中,身子仿佛化成柔軟的柳條,攀附纏繞在他身上。
黑暗的房間裏,碩大的落地窗透過窗外的月色,宛如一幅電影屏幕。
一道黑影劃著拋物線飛過,頓時吊燈上就掛上了兩個圓片連接著兩條帶子的東西,飄飄蕩蕩的。
緊接著又是一道黑影劃著拋物線飛過,一條接一條,地板上迅速的落下了幾件衣服。
歐陽宇完全不管他把褪下來的衣服給扔到哪裏去了,他隻負責脫和扔,丟掉那些礙事的布,這些東西隔開了他和顧安夏之間的距離,很討厭。
兩個人坦誠相見,顧安夏美好的胴體依舊潔白如玉,躺在沙發上,黑色的布藝沙發吸收光線,暗淡如同不存在,反而更加襯托得她玉體橫陳,嬌柔無比。
歐陽宇半弓著身子,低聲的喘息著,目光在她身上掃來掃去,顧安夏輕顫著躺在那裏,已經在等著暴風雨的來臨,然而歐陽宇卻就是不進入主題。
他好像忽然不著急了。
“你很美。”他忽然說道,沙啞的聲音性感撩人。
任何女人在這個時候被讚美了都會從內心深處覺得高興,顧安夏輕輕的收縮了一下肩膀,覺得有點不好意思,可是心底卻覺得甜甜的。
不管怎麽說,也不管他這樣說是因為荷爾蒙刺激的緣故,還是他心裏真的這樣想的,這話聽上去都非常受用。
沒想到歐陽宇接下來的一句話卻讓顧安夏一下子從雲端跌落到穀底:“他見識過多少次你的美了?”
他……他?
邢俊彥嗎?他見識過多少次她的美?
顧安夏又不是傻子,自然不會傻乎乎的認為,歐陽宇問這句話,隻是問邢俊彥見識過她的美貌多少次。
此情此景他誇她美,緊接著問別的男人見過多少次……甚至不是問一問,別的男人見過沒有。
他就這麽直截了當的判定了她和別的男人有染,這讓顧安夏很生氣。
本來醞釀的好好的情緒一下子就被澆滅了,好像燃燒著好好的火盆,忽然之間就被潑了一大盆冰水混合物。
一下子涼透了,透心涼,心並不飛揚。
她生氣的抬起手,抵著歐陽宇的胸膛,讓他不能這麽輕易的靠近自己,聲音帶著掩飾不住的惱火。
“歐陽宇,你這樣有意思嗎?”
歐陽宇隻是冷笑,也並沒有進一步的動作:“何必這麽惱羞成怒?被我說中了?見過很多次了吧?”
這種嘲諷,對顧安夏來說,簡直就是羞辱好嗎。
她不能忍,也不想承受這種莫須有的罪名。
“歐陽宇,你真的是夠了!你今天莫名其妙的帶著別的女人出現在我麵前也就算了,我可以當做沒看見,現在又招呼都不打一聲就跑來我家,玩什麽角色扮演玩綁架,我也可以既往不咎配合你玩一玩,可你這樣說我羞辱我,你真的讓我很討厭!”
“我讓你討厭?”歐陽宇的聲音也有了幾分惱火,“是啊,我讓你討厭,這我知道,那麽誰讓你不討厭?他嗎?”
顧安夏氣急了,抬手就是一個巴掌甩過去,然而她在歐陽宇麵前的武力值根本就是負數,盡管在黑暗中,可歐陽宇還是很準確的找到了她的巴掌所在。
趁著巴掌還沒有落到他臉上的時候一下子抓住了她的手腕。
顧安夏被控製住自己的動作,掙脫了幾下都沒有掙脫出來,氣壞了:“你放手!你弄疼我了!”
他抓那麽用力,他的手是鐵鉗做的嗎?還是以為她的手腕堅強到被他這樣捏著都不會碎掉。
歐陽宇並沒有就這樣放開手,甚至也並沒有輕易就放鬆力道,而是繼續用力抓著她的手腕。
“顧安夏,你現在膽子越發肥了,動不動就想抽我耳光?”
“明明是你先招惹我的!”
“反了你!”歐陽宇冷哼道,用力往下一壓,將顧安夏的身體固定住,逼問道:“說,他見過幾次?”
他的口氣中透著濃厚的占有欲和控製欲。
沒有任何一個男人願意,能夠,忍受自己的女人被別的男人所染指的滋味。
尤其是歐陽宇這種高高在上帝王一樣的男子。
顧安夏是他孩子的母親,即便現在還不是他的合法妻子,但她的地位,比合法妻子還妻子,邢俊彥哪來的膽子哪來的臉?敢動他的女人。
顧安夏咬牙切齒,胸腔裏仿佛有無數草泥馬狂奔,踐踏的她一顆心稀碎稀碎的,撿都撿不起來。
“歐陽宇,你以為我跟你一樣嗎?身邊的女人換了又換,比換衣服都家常便飯,和女明星去酒店開房間都要高調的恨不得全世界都知道,我沒你這麽濫情!”
對於她尖銳的指控,歐陽宇忽然頓了頓,沒有很快的就接上話,反而沉默了一下。
她剛剛說什麽?
她在指控他的罪狀?對於他和周思雨在酒店裏開房共度一夜時光的事情表示不滿麽?
所以,這是不是可以理解為,這個女人其實是在吃醋了。
一想到這一點,歐陽宇忽然就火氣壓下去幾分,唇角剛毅冷漠的線條也緩和了不少,看來她並非是嘴上說的那麽絕情,如果她真的一點都不在乎,覺得他在她眼裏什麽都不是,何必要吃醋。
他的沉默,落在顧安夏眼中,就變成了另外一個意思。
她很少見的冷笑,然後嘲諷道:“怎麽,沒話說了是嗎?我就知道,女人在你眼中不過都是用來解決生理需求的工具,換了誰都一樣,我和她們不同的地方就是我生下了小安朗而已,除此之外,我在你眼中也就這樣吧!”
顧安夏說的有些冷漠,有些涼薄。
簡單的幾句話,卻字字珠心,如同一根根的尖刺狠狠的紮進了歐陽宇的耳朵,順著耳膜一路往下刺,紮在了他的心房上。
本來已經壓下去的火氣又重新蹦起來老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