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七章 你這是什麽態度
顧安夏躺下,翻了個身,背對著歐陽宇,一點都不想和他說話。
眼睛變得很濕潤,她眨了眨,幾滴眼淚滑落下來,沾濕了枕頭。
顧安夏抓著被子捂住了嘴巴,生怕自己一不小心發出聲音來。
歐陽宇每天除了處理公司的事情,就是在醫院陪著顧安夏,事無巨細,事必躬親。
什麽都要過問。
顧安夏壓根不想領情,隻當他是衝這孩子來的,而不是關心自己。
該吃吃,該喝喝,就是不想理會歐陽宇。
歐陽宇不在的時候,她也會在Lucy的陪伴下下樓曬太陽遛彎,說說笑笑,可歐陽宇一過來,顧安夏臉上的笑容馬上就會消失掉。
她每天最開心的事情,就是去育嬰房看那些躺在保溫箱裏的小寶寶們,胖乎乎的很可愛。
將來她的孩子,也會這樣天真可愛吧。這個念頭成了唯一支撐她堅持下去的動力。
歐陽宇幾乎將辦公室搬來醫院了,除了必須親自出麵的事情,他都在病房裏處理掉,說是要看著顧安夏。
可顧安夏開心不起來,歐陽宇的手機上還是會有盧愛森打來的電話,歐陽宇每一次也都會接。
隻是他每次接電話,都要離開病房到外麵去,明顯是不想讓她知道談話內容。
顧安夏一天天看著歐陽宇和盧愛森互相通電話,心裏悶悶的。
在醫院呆了幾天,醫生給顧安夏做了全麵的體檢之後,終於允許她出院。
歐陽宇親自帶人給顧安夏辦了出院手續。
看她要出院了還是一臉悶悶不樂的表情,歐陽宇又是不耐煩又是心疼。
“我還沒死,別擺著一張寡婦臉給我看。”本來是想要讓她笑笑,結果話一出口變成了這樣。
顧安夏看也不看他一眼,也不說話,隻是皮笑肉不笑的露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
歐陽宇一臉不爽:“你這是什麽表情?”
“你不是嫌棄我不笑的時候像寡婦臉嗎?那我笑給你看啊!”
顧安夏一雙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無辜的看著他說,話裏話外總透著讓人不舒服的感覺。
“孩子已經保住了就行了,別想那些有的沒的。”歐陽宇隻當她還在生盧愛森的氣,心想女人還真是難哄,小心眼起來連個突破口都沒有。
兩人走出病房,身後一群保鏢一擁而上,緊隨其後,走廊裏都被清場了,電梯專門等著為他們服務。
顧安夏一點感覺都沒有,漠然跟在歐陽宇身後進了電梯。
外麵風有點大,歐陽宇就差把車子開進大廳接她。
他脫下身上的風衣外套,瀟灑的一抖,然後披在了顧安夏的肩頭。
顧安夏下意識的抗拒了一下:“不用,我不冷。”
“給我穿著!”歐陽宇霸道的命令。
他接近一米九的海拔就這樣矗立在顧安夏麵前,居高臨下的,氣勢上完全碾壓,不容置喙。
顧安夏拗不過他,無奈,隻好乖乖的披著他的風衣。
風衣上還帶著他的體溫,暖暖的,包裹在身上,像是被他親自擁抱著一樣。
顧安夏垂下頭,盡量讓自己不要去想太多,他才不是關心她,他隻是關心寶寶。
頂級的勞斯萊斯幻影停在大廳門口,車門已經打開,保鏢守在旁邊,前後一串保鏢車守護。
陣仗非常大。
顧安夏麵無表情的上車,剛坐下,就聽到歐陽宇嚴肅的叮囑司機:“不能開太快,不準開太慢,不準忽然停車和急刹,前後跟著的車子,也都給我開穩當,聽到沒有!”
看著他操碎心的樣子,顧安夏微微蹙眉,這次她差點流產,歐陽宇幾乎將她當成玻璃娃娃一樣的在保護。
生怕寶寶有事。
車隊穩穩當當的一路開回去城堡。
有保鏢過來拉開車門,歐陽宇跳下車,顧安夏也去拉車門,想要跟著下車,卻被歐陽宇製止。
“待著別動!”
他又怎麽了?
他跳下車,快步繞到另一邊,親自拉開車門,伸手去抱顧安夏。
“不用,我自己能走。”
“顧安夏,你還想再來一次先兆流產?”歐陽宇黑著臉問道,口氣十分霸道。
被他這麽一說,顧安夏隻好無奈的乖乖呆著不動,任由他將自己抱出去,保鏢們都看天,裝死。
城堡大廳的沙發上鋪著毛茸茸的毯子,地毯也都換成了毛茸茸的羊絨毯,踩上去非常舒服。
以前沒有這些東西,顧安夏一愣,該不會是特意為她換上的吧?
歐陽宇將顧安夏放在沙發上,命令她老實坐著不要動,吩咐Lucy,“把雞湯端過來!”
顧安夏急忙阻止他:“我不想喝。”她現在一點胃口都沒有。
聞言,歐陽宇一雙深邃的黑眸瞪著她,那表情就好像她不喝湯就生吞活剝了她一樣。
無奈的顧安夏隻好答應下來:“好吧,那我少喝點。”
她是真的沒胃口,也沒心情。
Lucy端著一碗香噴噴的雞湯過來,一邊放在茶幾上,一邊笑眯眯的說道:“總裁對夫人可關心了,早早的就吩咐我把雞湯燉上,等下夫人回來馬上就可以喝現成的,還讓我放了很多紅棗枸杞和當歸。”
都是對女性益補的東西。
顧安夏聞著雞湯的香味,果然飄著淡淡的中藥味,他一個大男人怎麽會懂這些,特意去查的嗎?
Lucy還在說:“不止這些,總裁當初在英國的時候就特意打電話回來,說不要讓夫人知道……”
“閉嘴,Lucy,你是不是不想做了?”還沒說完,歐陽宇就已經粗暴的打斷了她的話。
顧安夏一聽到和英國那邊有關的消息,臉色就變得很不好看。
再加上歐陽宇這樣子打斷Lucy,她更是心裏疑惑的很。
有什麽事情,是不能讓她知道的?
被歐陽宇給訓斥了,Lucy垂下眼眸,乖順的退下,大廳裏就剩下他們兩個人。
歐陽宇端著雞湯,舀了一勺,送到顧安夏嘴邊:“張嘴!”
“你都是訂了婚的人,這樣和我在一起,就不怕盧小姐不高興嗎?”
“她高不高興,和我有什麽關係?你喝不喝?”
他為什麽要在乎一個他連長像都記不住的女人什麽心情,眼下顧安夏才是最重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