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四章 到底去了哪裏?
“你怎麽在這?”
什麽時候來的,為什麽連腳步聲她都沒聽見!
“你閉眼的時候。”歐陽宇不以為然,也不管顧安夏反不反對,就跨上了她柔軟的床。
“你可別過來!”
你一來,我心就跳得厲害!
將挺個大肚子也不停地磨磨蹭蹭,企圖挪到床的另一邊的顧安夏摟進懷中,歐陽宇吻了吻她那白珍珠一樣圓潤的耳垂。
“好好睡,孕婦不宜思慮過多。”
說完,歐陽宇安靜閉上眼,將顧安夏調整到一個舒服的角度,摟得更加嚴實。
天呐!他怎麽知道自己思慮過多?
難道我表現的很明顯?
在歐陽宇懷裏,顧安夏焦慮地仿佛天快要塌下來。
撲通!撲通!
剛平複不久的心跳再一次打了雞血般原地複活,顧安夏方才好不容易有些平緩的呼吸先下猛然急促起來!
她背對著歐陽宇,與他的胸膛親密接觸的後背像是有小螞蟻在爬,讓她不能安心睡覺。
誰能來救救她!
欲哭無淚地望著窗外,顧安夏覺得,今夜怕是不能再入眠!
“長吸長呼,不要亂。”
焦急中,耳畔低沉的聲音像是一種牽引,將她往平和的沃土帶去。
顧安夏不自覺地跟隨那聲音的指示,沉沉地,緩緩地呼吸起來。
皎潔月華像是一層薄紗,將她籠罩其中。海浪聲伴著歐陽宇低聲的囑咐慢慢將她複雜的心緒抹平。
一切都是舒緩和安逸的,像是童話般,美好而雋永。
歐陽宇的聲音永遠有種魔力,能讓顧安夏焦慮,也能讓顧安夏平息。
可當事人卻永遠固執地不願意承認,隻有對自己在乎的人,才會這樣掛心。
“晚安。”
感受到懷中人漸漸鬆懈的身體,歐陽宇也終於放心。
不足片刻,她的呼吸漸漸變得平緩,歐陽宇才收回放在她肚子上不斷撫摸的手。
“做個好夢。”
歐陽宇溫柔地說道。
清晨再度降臨,耀眼的晨光海嘯一般打進顧安夏房間巨大的落地窗內,鑽進她緊闔的眼簾。
顧安夏迷迷糊糊睜開眼睛,看著幾隻海鳥在天上飛來飛去,抬眼瞄了瞄牆上的複古大擺鍾,驚覺自己這一覺竟然睡到了十點!
“今天允許你偷個懶,我出去處理些事情,乖乖等我回來。”
對了,就在今早天還沒大亮時,她其實就被歐陽宇的手機鈴聲吵醒過一次。
困頓中她也沒多想,隻無意間聽到歐陽宇刻意放輕卻依舊有些不耐的聲音。他對著電話周旋了兩句,最後像是無可奈何,皺著眉掛了電話。
很快的,歐陽宇換下居家服,匆匆忙忙中也打扮得光鮮帥氣。
乖乖等我回來,說完,他就轉身出了臥室。
當時的顧安夏太困,眼睛是睜著的,可意識還在昏昏沉睡。
以至於直到事發後的幾個小時,她徹底從睡夢中抽離時,才反應過來,今早上歐陽宇連慣例上會每天一個的早安吻都沒給!
“事太急,絕對是這樣。”
剛睡醒的顧安夏,理智地告誡著自己。
她才不會去管歐陽宇的任何行蹤,那跟她有什麽關係?她隻要安心養好孩子就好了,其他的一切她都不想過問。
可是……
“少爺今早要去機場接一個人,可能會不在,早餐按照他紙上交代的辦。”
偷偷跑下樓,顧安夏特別沒出息地貓在餐廳門口,偷聽管家傭人們的談話。
“少爺是去接誰啊,今早走的特別慌張!”
“不知道啊,據管家說可是個特別重要的人,女生哦,非少爺親自去不可呢!”
“啊,什麽人有這麽大麵子,能驚動我們少爺!”
“這還用問,上次少爺不就被逼著去相親,這次啊,八成跟這個脫不了關係!”
傭人們七嘴八舌地討論著,一片混亂中,顧安夏也隻聽清了這麽幾句。
可也就是這幾句,足以令她久久不能平息!
歐陽宇背著她去機場接了一個人,一個女人!
難怪今天她睡得像頭死豬一樣沉,都沒人叫她!還說什麽允許自己偷個懶,分明就是他趁著她睡著,要去偷偷見另一個女人!
八成還希望她醒的越晚越好呢!
知道真相的顧安夏在餐廳門口整了整衣服,然後直起身子,推門走了進去。
挺胸抬頭,昂首闊步,十足的豪門少婦派頭。
“啊,好餓,你們準備好早飯了嗎?”顧安夏誇張地伸了個懶腰,像平常那樣問道。
一邊擦著盤子的管家聞言趕緊上來,將傭人們一哄而散。
“去去去,幹你們該幹的事去!”
然而將傭人轟走後,管家卻也沒有像往常一樣在她身邊多停留,隻是慌張問了聲好,便離開了餐廳。
顧安夏摩擦著下巴,一邊坐在餐桌前等早餐,一邊盤算著歐陽宇回來的時間。
原本她並沒覺得有什麽,隻當他是突然的公事打擾,歐陽宇那大局為重的性格使然一定會奔赴前線,趕著處理。
可當看見眾人這反常的樣子時,連她都不自覺起了疑心。
歐陽宇,到底去了哪裏?
難耐地在古堡中遊蕩了一天,顧安夏無視身後隨行的一種傭人和保鏢,完全沉浸在了自己的思緒中。
透過巴洛克風格的拱形窗向外眺望,那遙遠的海天交匯處,太陽已經完全被海水吞沒,隻留下一點殘存的金黃色餘暉。
馬上就要天黑了,歐陽宇是日理萬機沒錯,可往常不管他多忙,都會提前回到家裏不是嗎?
收回視線,顧安夏皺了皺眉,將心中的疑慮壓下,向古堡長廊的另一端走去。
整整一天都在想關於歐陽宇的問題,吃飯時在想,看書時在想,走路時也在想!
腦海中那揮之不去的身影,總是牽動著她的思緒,叫她什麽都做不好。
“……回去了。”
轉過身,顧安夏憋得難受,想找人說些話,可是回頭隻看見了一群死板的隨行保鏢。
也沒了遊蕩的心思,顧安夏沿路快速走回了自己的臥室。
躺回到柔軟大床.上的瞬間,她便失去了力氣,攤在床.上像條被曬幹水分的鹹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