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八十七章 截斷碎片
“你試試！真是異想天開。”何天勝的話，充滿了諷刺。仿佛果子是一個無知小人一樣。
果子心裏咯噔一下，慌亂的感覺，瞬間蔓延。
何天勝的輕蔑，更讓她感覺難堪。
“哼，試試就試試。我的感覺不會錯的。”
果子沒有再同何天勝對話，反而直接集中精神，想象著將碎片逼出體內。
心力發動，碎片毫無變化。
果子不歇氣，以意催動。片刻，肉眼不可見，但是果子能夠感覺到，碎片已經從自己指尖透出不可測量的一小節。
果子激動的蹦了一下，她語氣深沉對何天勝道：“我做到了。”
“什麽？”何天勝的驚訝，根本沒有絲毫掩飾。
果子又將話語重複了一遍。
重複的同時，果子突然感覺自己小臂濕潤了一下。她下意識拿手一摸，手指感覺黏黏的。驚訝中，果子將手指放到眼前。通紅，映入果子眼簾。
果子麵無表情摸向鼻孔，手指被完全浸濕。
不用看，果子也知道，那是鮮血。
仰頭，果子忍不住苦笑一聲。既然碎片從宋秋雪身體內抽出的時候，她可能會死。碎片被自己從體內逼出，下場又會好多少呢？
隻是，為了張一凡，就算搭上性命，又有何妨？
天空，在果子的眼中，不是藍色的。因為，她的雙目，也在出血。
耳中，傳來如蟬鳴尖銳聲響。
“如果有鏡子就好了，真想看看自己七竅出血的樣子。”果子喃喃自語道。
接著，她還想不顧自己生命遭受威脅，繼續與何天勝談判，沒想到，他的自語聲，被何天勝聽到。
何天勝立刻就相信了果子之前的言辭。
“她果然能將碎片逼出。”何天勝臉色難看。
“按理說她應該沒有這種能力的，我是什麽地方看錯了？”何天勝探究的盡頭立刻湧上來了。
接著，他反應過來現在不是研究的時候，又自語道：“還好我之前留了一手，要不然現在就坐蠟了。”
唉，一聲歎息，從耳麥中傳來，剛準備說話的果子，突然感覺身體一涼。
接著，仿佛有什麽東西在自己體內快速生長一樣，果子感覺自己身體變得沉重。
“不好。”
想到何天勝曾經控製過很多人，果子立刻明白，何天勝這是在自己身上耍手段了。
隻是，何天勝對果子的暗算，可謂策劃良久。縱使有部分碎片在身，果子也掙脫不得。
“還好，還有一點時間。”
縱使何天勝算計頗深，也不能立刻將果子控製。因為有碎片加身。隻是，果子想要再將碎片從體內逼出，暫時做不到了。
深深看了白落木一眼，果子將耳麥關閉，小聲道：“看你能能夠在風沙中堅持這麽久，受了這麽多的傷依然能能夠存活，你一定不是普通人。”
不是普通人，當然是何天勝，或者宋秋雪，現在的果子，這樣的人了。
果子看了碎片一眼，想著自己不能得到，幹脆將這東西送給白落木，看白落木剛才焦急的樣子，暫時他同凡哥哥是一夥兒的才對。
“我盡自己所能，將碎片撕裂一部分給你，你一定要答應我，去拯救凡哥哥。”
白落木眼中閃過狂喜，他沒想到，自己居然因禍得福了。對於碎片，他還是有一定了解的。他師傅，就擁有一塊碎片。
“如果能夠得到一部分碎片，或許我將來可以達到師傅的程度。”白落木美滋滋想著。
接著，白落木毫不猶豫發誓道：“如果你將部分碎片交給我，我一定盡力去拯救張一凡。如違此誓，我不得好死。”
他的話，斬釘截鐵。
果子艱難開口道：“記住你所說的話，不然真會不得好死的。你要知道，世界上，從來沒有免費的東西。”
果子沒有說什麽威脅的狠話，她話音剛落，白落木卻覺得一陣寒意在自己身體內迷漫。
看著果子指尖的“七彩果凍”，白落木好像懂了一些什麽。
接著，果子不再說話，她盯著指尖，指尖的碎片開始顫抖。
碎片顫抖中，果子七竅流血更甚，活脫脫一個女鬼轉世的樣子。
片刻，七彩果凍突然斷裂一小節。斷裂的那一小節，真的很小，連原來的十分之一都沒有。
在白落木的注視下，七彩碎片向他飄來。
白落木毫不猶豫張開嘴，將碎片吞下。
肉眼可見，白落木臉上的傷口開始複原。肉芽在傷口中生長，白落木的臉，瞬間變得異常恐怖。
白落木對著果子重重點頭，接著，他往黃沙下麵一鑽，轉眼間沒有了身影。
果子輕輕一歎，雙眼中閃過一絲不甘。
“但願還有清醒過來的一天？或者，我會直接死去。”
苦笑聲中，果子的雙眼漸漸變得呆滯，眼瞼緩緩閉上。在重新睜開雙眼的時候，那雙美目中，沒有了善良歡喜，透露出的隻有陰狠狡詐。
何天勝來了。
不過，何天勝倒是沒有發現果子的小動作。有七彩碎片入體，果子算是有了一點同何天勝抗爭的本錢。
這次沒有果子搗亂，何天勝全力控製下，駕輕就熟將碎片納入果子體內。很快，七彩光芒從果子指尖消散。
“果子”眼中露出一絲滿意色彩。
看了一眼旁邊生死不知的宋秋雪一眼，“果子”自語道：“固執如你，就自生自滅去吧。作為這麽多年來少有的讓我束手無策之人，算是給你個體麵。”
哈哈！
“果子”放肆大笑，快速邁向穀口。
隨著她的行走，漫天黃沙緩緩從空中落下。
嬌小幹淨的背影，漫天的黃沙，這個畫麵，真是極美。
等果子的背影消失，沙漠也恢複平靜。風不再起，沉悶接著而來。
沙漠平整如初，一切回到從前，仿佛什麽事情都沒有發生過一樣。
又過了一會兒，在宋秋雪原來的地方，突然有砂礫抖動。慢慢地，砂礫凸起，黑色頭發顯現。
砂礫從漂亮的臉頰滑落，宋秋雪的頭，從沙漠中探出。
隻是她緊閉著雙眼，也不知是生是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