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九十八章 武其美
第一次被張一凡喝罵，牡丹微怔一瞬，心裏不好受，卻沒有勇氣反駁張一凡。
她低頭，嘴裏小聲嘀咕道：“她終究是我養母。沒有她，身為一個被親生父母拋棄的人，我或許早就死了。我的一切都是她給的，她想要收回，就拿去吧。”
她的思想，堪稱忠孝典範。但是愚忠愚孝。這種做法，也隻有在講究此道的古代，才會讓人稱道。如果她現在的行為被人廣而告之，肯定會有許多新新人類，嘲笑她沒腦子。
“你把她當母親，她有沒有把你當女兒呢？”張一凡氣到。
“或許沒有吧。這我管不著。我必須盡到自己女兒的責任。”
牡丹的回答，很出乎張一凡意料。她心中倒是清醒，隻不過拗不過從小長大的行事準則而已。
張一凡頭疼，這樣的牡丹，根本說服不了。這不是她想沒想錯的問題，而是她願不願意改變的問題。
現在觀牡丹的行為，張一凡心中的憐惜依然不少，隻是感覺她好像不聽話的熊孩子。
低喝一聲，張一凡決定不去講理了：“我不想聽你再說什麽，你現在腦子不清醒，我是不會放你走人的。”
再一次被喝罵，牡丹眼中又開始濕潤。隻不過，對強權者，她向來是逆來順受的性子，覺得張一凡霸道不講理，麵對張一凡冷冰冰的語調，她又不說話了。
看她諾諾不敢言的樣子，張一凡感覺自己欺負人，又有點想笑。誰能想到，平時總是一幅天不怕地不怕樣子的牡丹，居然是這樣一個人。
矛盾的牡丹，如同可愛的小孩，讓張一凡忍不住愛心泛濫。
他輕輕摟住牡丹的肩膀，柔聲道：“不用擔心，一切有我。”
牡丹感覺張一凡的手仿佛擁有魔力，他僅僅摟著自己的肩膀，自己卻感覺渾身發燙。
紅暈爬上牡丹的臉頰，她腦如漿糊，低頭不語。
“你們？”何小菊的聲音傳來，震驚，失落，惱怒，酸味，被騙，遭受背叛，種種複雜情緒，摻和其中。
這丫頭也是個天才，僅僅兩個字道出口，她就將自己情緒表達得淋漓盡致。
張一凡失笑，不過，他心中坦蕩，並沒有覺得自己有什麽見不得人的地方。
鬆手，轉身，張一凡似笑非笑看著何小菊，調侃道：“我們怎麽啦？”
張一凡的厚顏無恥，徹底震驚了何小菊。她長大嘴巴，說不出話來。
“被人捉奸在床，他怎麽可以如此理直氣壯？”何小菊想不通。
她用幽怨的目光，看著牡丹。心中暗道：沒想到你是這樣的閨蜜。
被何小菊目光盯得不自在，牡丹臉色通紅，手足無措片刻，咬咬牙，下定決心道：“小菊，我的心意如何，你不知道嗎？”
牡丹欲語還休，何小菊卻意識到了什麽。瞬間，她鬧了個大紅臉，感覺頭皮發麻。
吃醋什麽的，先放到一邊去吧。她現在想的是：以後可千萬不能被牡丹搬歪。
看著紛紛臉紅的姐妹花，張一凡感覺很有趣。
――
特別行動處研究所，張北陽華更新一群人帶著何天勝曾經的下屬參觀完畢，回到一間會議室。
張北陽去忙別的事情，換做華更新與此人交流。
“武其美博士，研究所的設備，氛圍你也看到了，應該還令你滿意吧？”華更新臉上帶笑道。雖然他的話是疑問，但是其語氣自信，顯然隻是一個客套而已。
武其美沒有立刻回答，而是將自己待過的實驗室拿出來進行對比，各種優劣心裏有數之後，武其美斟酌道：“各方麵都處於世界頂級。確實很不錯。”
華更新喜笑顏開。沒想到，武其美的話還沒有說完。
“不過，沒有什麽讓人眼前一亮，能夠算的上人類裏程碑的研究，所以，整體上給人一種平庸，華而不實的感覺。”
華更新的笑，凝固在臉上。“你他麽到底會不會說話啊？以前聽說你是唯一一個讓何天勝心平氣和交流的人，還以為你情商很高，現在看來，你壓根就不懂為人處世之道啊。”華更新如此想著。
華更新畢竟很有城府，他的笑容，片刻又重新綻放。不僅沒有發怒，反而恭迎道：“就是因為研究所的現狀，才請您回來啊。”
武其美仿佛真的不通人情世故，他不苟言笑道：“你要讓我憑空創造一個世界級的研究項目，我也無能為力啊。”
華更新不會一直逢迎，他揚了揚眉頭，道：“您一定行的。我們相信您的實力，不然請您回來幹嘛？”
此話軟中帶硬，要是武其美真的不識抬舉，繼續高高在上挑三揀四的話，很多話他就會直截了當挑明。
比如說，武其美曾經的罪過。
沒有價值的人，不配享受特殊待遇。
武其美這個時候倒是開竅了，他微微頷首，道：“既然你們如此信任，那我也就不謙虛了。我會盡力，但是結果，不好保證。”
“說實話，我以前隻是給何天勝打下手的。我執行力還行，要是讓我創造些什麽，可能結果會不太理想。”
武其美將自己的優缺點剖析，說的異常誠懇。華更新對其映像改變。
不過，武其美到底何種斤兩，在將他請回來之前，研究所就有過討論。讓他做什麽，也早有安排。現在讓其自主奮鬥，隻不過是想再就近觀察一番而已。
交流一番，將武其美安頓好，華更新招過來一個下屬，道：“武其美的身份問題，解決了嗎？”
“那些犯罪記錄，沒有誰有能力消去。不過，要是武其美專心搞研究，不拋頭露麵，隻在研究所活動的話，也沒人會吃飽了撐的來找我們麻煩。”
“畢竟我們沒有在犯罪問題上動手腳。萬一武其美實力都是吹去來的，我們直接將他上交，讓他認罪伏法就好了。”
華更新嘿嘿一笑，對這種處置意見，他大體上還算滿意。
“接下來一段時間，好好看著此人。在他接觸核心秘密之前，不要疏忽大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