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四章 高芸要走
張一凡想著，如果自己真被何天勝神不知鬼不覺洗腦，攝於一些壓力，教官放棄自己理所應當。因為這種洗腦，外表上可是一點都看不出來。
同時張一凡明白教官還沒有完全放棄自己。他對自己說，不要去聯係部隊的人，卻沒有說過，不允許聯係他。張一凡知道，能不能再獲得教官的支持，就看接下來自己的動作了。
張一凡聯係了薔薇。既然之前何天勝大方說可以聯係他們，自己不聯係就說不過去了。盡管張一凡也知道，他們一定被何天勝做了手腳，聯係的話，一定會沒有結果。
果然，同薔薇交流一番，她的說法，完全同何天勝之前的說辭一致。他們都是自願的。之前聯係不上，隻是那段時間在路上一個荒僻地帶，手機真沒有信號而已，並非出了什麽狀況。
同薔薇交流完畢，張一凡有點無語，薔薇的說辭，真有點誤入傳銷組織的意味。何天勝真是厲害啊，連那麽一個冷血殺手，都被洗腦成這樣了。
不過，聽到他們安全，張一凡還是放下了心。
薔薇他們安全，早茶山莊也就沒有待下去的必要了。至於許四周，張一凡也不打算跟他一般見識了。
他猜測著，不管是被威逼還是被控製，許四周所作所為，一定是出於何天勝的授意。他們想讓自己立功。
因為何天勝在自己體內做過手腳，關鍵時刻能夠影響自己，自己的地位越高，這種影響的作用也越大。
而同時，宋秋雨又剛好提出了那麽一個要求，何天勝宋秋雨兩人，就順順推舟地造了一個自己殺掉羅升的巧合，既可以給自己上位搭梯子，又對那兩人的合作無礙。
如果葉天南不知道更深的內幕，就讓張一凡一步步上位。等張一凡地位夠高了，何天勝在關鍵時刻控製張一凡，為自己所用。
如果葉天南知道一些內幕，將張一凡放黜，就趁虛而入，順勢招攬張一凡，反正張一凡也是個人才。
如此行為，怎麽做都不吃虧。
在下山過程中，張一凡想明白了一切，他也知道自己是事後諸葛。因為一些天賦，他沒有被何天勝完全蠱惑，對各方麵信息又了解的比較多，才在陰差陽錯之下，幾乎得到了事情內幕。
不過，更多的，比如何天勝的身份問題，就不是他能夠猜測到的了。
下山，張一凡看到了望眼欲穿的高芸，卻不見葉辰蹤跡。
看高芸的表情，張一凡知道，她這是有話要單獨對自己說。坐下，張一凡驚訝道：“什麽事？”
高芸表情複雜看著她，不舍道：“我要走了，從此以後，我們大概沒有合作的機會了。”
張一凡一愣，趕緊詢問緣由。
高芸來曆神秘，張一凡並不完全相信他。可是，不得不說，有高芸在身邊，很多事情被她處理得井井有條。如今聽聞她要離去，張一凡暮然感覺不舍。
將要離去，高芸仿佛放開了不少，她不再刻意保持著上下恭敬，而是調侃道：“你一直很想知道，我到底什麽來曆，卻總也查不出來。有時候，我看見你費盡心思手腳，反而沒有任何收獲，還是會偷偷看笑話的。”
張一凡一?澹?他的確通過各種渠道查詢過高芸的來曆，最明確的說法，不過是有人言稱高芸為京城一位大人物做事而已。大人物是誰，沒有人知道。
現在，好像一切就要水落石出了，張一凡做出洗耳恭聽狀，道：“那就請你細說了。”
高芸盯著張一凡，眨眨眼，道：“葉天南。”
張一凡沒有太過驚訝，反而有種本該如此的感覺。如果是葉天南的話，很多事情，就說的通了。不然的話，沒有背景的張一凡，又如何讓高芸這等人物青睞。不是葉天南的話，也不至於張一凡費盡手段，都查不到高芸的來曆。
張一凡表情平靜，高芸的表情就好看了。她故意使壞，沒有任何鋪墊，直接說出葉天南的名字，就是想要看看張一凡猛然聽到這個名字後的反應，是不可置信，還是狼狽，還是什麽？
唯獨沒有想到，張一凡會是如此平靜。她自己，反而成了被驚到的那一個。
張一凡複雜道：“是教官讓你離開的嗎？他還說什麽了？”
高芸抱歉道：“有紀律約束，我不能說太多的東西。不過我建議你還是另謀出路吧，部隊那條線，從此與你無緣了。”
高芸也如此說，張一凡感覺黯然。
看著張一凡黯然的樣子，高芸有點難受，本來還想說的話，又咽了回去。
不想因為自己的事情影響了彼此心情，張一凡笑道：“接下來做什麽工作？”
高芸明白張一凡的心意，也笑道：“還能幹什麽？不過是被葉天南使喚著，為另一個青年才俊服務而已。”
張一凡瞪了高芸一眼，對他一口一個葉天南的說法，有點不滿。看得出來高芸也不太想離開，她對葉天南，是有點意見的。何況，她還從來沒有給任何人說過，她對葉天南的恐懼。
高芸反瞪了回來，不待張一凡說話，她突然苦笑一聲，道：“也不知道這樣晃晃悠悠的日子，何時是個頭啊。”說道最後，口氣卻從苦澀變成了抱怨。就如同一個學生在抱怨作業太多。
顯然，她不喜歡這樣調來調去的，卻還在嘴上自得其樂，她真是有著豐富的內心世界。
如果拋開身份不談，張一凡其實很喜歡高芸。張一凡喜歡對方的多變，還有麵對各種情況的樂觀。
對方將要離去，張一凡問了一個他最想知道的問題，他小心道：“高峰究竟是不是你父親？”
他懷疑很久了。他感覺，高芸並不是一個冷血的人，但是，從來沒有說過高峰一句好話，縱使高峰死去之後依然如此。
這種表現，讓他覺得，高芸應該不是高峰的女兒，而隻是高芸的一個身份而已。
或許，離開張一凡之後，她就會換一個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