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四章 玉墜
張一凡眉頭一皺，想到葉辰之前所說。
莫非，鄭耀宗也是身不由己？
果然，鄭耀宗接下來不再安靜。
他轉過身來，凝視著張一凡，身體居然止不住地顫抖，聲音同樣如此，他臉色帶著恐懼道：“那些惡事，卻是我事後有記憶片段閃現。剛開始，我以為是自己做噩夢，或者產生了幻覺。”
“後來，慢慢的，一些證據浮現，我才知道，那些事情，居然是自己做的。”
“自己做了什麽事情，還要通過調查才能發現，這種感覺，實在太讓人害怕了。”
說著，鄭耀宗臉上的恐懼之色越來越深。
若非親身體會，誰也不能理解其中的大恐懼。
張一凡僅憑想象，就有著不寒而栗之感。同葉辰薔薇對視，張一凡發現，他們同樣露出不自在的表情。
這個時候，鄭耀宗突然憤怒起來，他嘶吼道：“你們能夠想象道其中的恐懼嗎？除了鬼上身，我實在不知道該如何解釋。”
突然，他又變得平靜，與之前的猙獰相比，簡直判若兩人，他語氣變得柔和，道：“聽到兩位剛才的說法，我才知道，原來有這種遭遇的，並不是我一個人。不管兩位能不能解決，我起碼知道，會有希望。所以，我無比期待你們的手段。”
看著鄭耀宗瘋狂而又平靜，張一凡這次卻是沒有再少見多怪，被如此折磨，還能維持一個麵子上的冷靜正常，他的心態，已經能夠說得上強大了。
如果換做一般人，這個時候，要麽已經身死，要麽在精神病院苟延殘喘。
張一凡同樣起身，他站立在鄭耀宗身旁，通過並肩而立，給鄭耀宗以鼓勵。
張一凡感覺，這樣的話，能夠給鄭耀宗一點安全感。
很明顯的一件事，鄭耀宗現在疑神疑鬼，已經不相信任何人了，要不然之前也不會通過手段趕走霍驍。
張一凡看來，霍驍應該是還算忠心。此情，鄭耀宗不可能感受不到，卻依然無法去信任。
如果要說鄭耀宗現在精神不正常，也是可以的。
張一凡語氣很是沉穩，帶著強烈的自信道：“問題交給我們吧。如果說之前還不太確認的話，你說了具體情況之後，我們確信，你就是我們要找的人。你的問題，我們有辦法解決。”
張一凡一係列的舉動，果然讓鄭耀宗緊張的神情大為緩解。
他激動道：“真的如此？”
由不得他不激動，自從有了發現之後，鄭耀宗感覺每天都活在地獄裏，疑神疑鬼的，他知道自己離崩潰不遠了。
張一凡再次肯定點點頭，他注視著鄭耀宗的目光，滿含自信。
目光中流露的，全是毋庸置疑，斬釘截鐵。
相當強勢，可是，這種強勢，卻給了鄭耀宗無與倫比的安全感。
能夠讓人依靠的人，總是強勢的人。
張一凡鎮定道：“之前已經給你說過媒介這種東西，你能夠提供一些線索嗎？”
兩人對話，葉辰和薔薇也在全神貫注凝聽，他們不敢打擾分毫，知道事情到了關鍵時刻。
鄭耀宗臉色難看，張口就來：“我不知道，要是知道的話，應該早就遠離那種東西了。我相信自己的異常，肯定有端倪的，隻是沒有查出來。”
張一凡盯著他看，目光中流露著審視，這是一種明顯的不信任。
完全就沒有思考的回答，要麽是確信無疑。要麽就完全是謊話。
張一凡覺得是後者，因為他從鄭耀宗難看的臉色上，還看到了眼神的閃躲。
張一凡沒有發怒，他知道，發怒無濟於事。隻有讓鄭耀宗心甘情願說出來，事情才能得到完美解決。
張一凡仍然用眼睛盯著鄭耀宗，憑借目光的審視，讓他明白一些道理。如果不說實話的話，一切痛苦，他自己承擔。
目光銳利如刀，鄭耀宗感覺到了不自在。
他避開張一凡，又往前走了兩步，走的異常緩慢。兩步的距離，仿佛走了兩個世紀。
張一凡聽到了很低的聲音，葉辰薔薇肯定聽不到，隻有敏銳如同張一凡能夠聽到。
這聲音如同呢喃，不像是在說話，就如同嘴唇動了一下而已。
張一凡從中聽出了鄭耀宗複雜的心理鬥爭，看來，他很不想將那兩個字說出來，說不定說出來之後他就後悔了。
不過，說出來了，張一凡聽到了，就足夠了。
他說話聲音如此之小，說不定就藏著別樣的心思。萬一張一凡等人聽不到，他或許就再也沒有欲望將那兩個字吐出口。
“玉墜？”
張一凡聽聞兩個字，心跳猛然加速。
他忍住了伸向口袋的手，口袋中，有一個玉墜。
他相信，事情不會如此巧合。自己口袋中的玉墜，一定就是罪魁禍首。
“那麽，霍驍在其中扮演的是什麽角色？”
張一凡沉思。
與此同時，在一間大雜院中，丁輝揪著一個混混的衣領，將他提到自己麵前，麵目猙獰，唾沫星子濺到此人臉上，他滿是怒火道：“那個玉墜呢？”
這間大院，琳琅滿目，放著各種古董，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應該是丁輝為了哄鄭耀宗收的東西，畢竟鄭耀宗之前一直以為自己被鬼上身。
鄭耀宗熱衷於請高人做法，同時也在收購各種法器，順便做些古董走私的買賣。
被丁輝揪著衣領的混混，已經嚇傻了，他從來沒有見過這個樣子的丁輝。
他渾身哆嗦這，話語都不能順利道出，隻能惶恐地搖頭，道：“我不知道，我真不知道……”
丁輝不喜歡這樣的場麵，這是在耽誤時間，他將手緩緩地放上那個混混的脖子，用力捏住，待得混混有點掙紮的時候，他在混混耳邊大吼道：“再問你一次，玉墜呢？”
混混拚命掙紮，卻是不敢反抗。他知道，反抗的話，眼前如此暴怒之人，說不定真的會殺了自己。
他們都不是良善之輩，當然更清楚自己人的做事習慣。
混混知道，丁輝這個時候，真發怒了。
丁輝接近兩米的身高，輕輕一提，混混已經雙腳離地，眼看著就要翻白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