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四章 不如離去
接通鄧玄青電話，張一凡斟酌著說辭：“鄧老，沒打擾您吧？”
鄧玄青沒好氣道：“無事不登三寶殿，什麽事，說吧。”
張一凡訕訕，鄧玄青對他可是有點意見啊。不過，政見不同，兩人倒是知道對方是那種可交之人，頂多嘴上絆絆而已。
恢複情緒，張一凡正經道：“想向您打聽件事，不知道小菊他們現在情況怎麽樣了？”雖然才過去兩天，張一凡卻如同度過了兩個春秋。兩個女孩兒來之前都曾經找過他，這是一份沉甸甸的情誼，甭管是不是愛情，都有著很重的分量。
張一凡不可能對她們置之不理，正好借這個機會問問，如果情況真的太過糟糕的話，張一凡絕對要盡快想辦法了。
鄧玄青沉默，片刻，他道：“這好像不是你應該知道的事情吧？”雖然張一凡知道很多，但是他畢竟級別不夠，鄧玄青知道他背後有人，但也不能隨意將一些情況告知，給外界造成一個大嘴的映像。
張一凡道：“交換信息怎麽樣？我的為人鄧老應該相信吧？隻是單純的關心而已，不可能給您造成什麽危害。”
鄧玄青仔細一想，如果張一凡手中真的還有什麽消息的話，也不是不可以。張一凡的為人，鄧玄青確實信得過，傳統文化中，相術可是一門學問，鄧玄青身為此道中人，當然對此也有過研究。
不過，鄧玄青敢於將一個保密程度如此高的事情向張一凡泄露，最根本的底氣，還在於葉天南。鄧玄青能夠闖出如此大名聲，光靠醫術高明肯定做不到，他為人行事的心機手段，當然也是一等一的。
上次同張一凡接觸之後，他去查了張一凡的身份。查到後，他很是驚訝，居然是葉天南看中的人。相比於張北陽，鄧玄青對葉天南更加高看，因為葉天南就是一個生活在鄧玄青理想中的上位者。
有葉天南背書，事情就簡單多了。
鄧玄青道：“你說說看？”
張一凡沒有猶豫，他更加相信鄧玄青，此人可以說是華夏傳統君子的典範。他絲毫不擔心自己說了何天勝的消息之後鄧玄青反悔，除非自己說的太過離譜，可實際情況應該隻比鄧玄青想象的要好。
張一凡將何天勝的事情告知，並著重敘說了他同Ｚ公司之間的關係，各種細節線索沒有放過。最後，他道：“我相信，一個何天勝頂得上千百個何小菊牡丹，我有理由懷疑，何天勝才是一切事情的始作俑者。”
張一凡最後的陳詞，讓鄧玄青腦袋一熱，他感覺仿佛有了何天勝，好多事情都會迎刃而解。
不過，鄧玄青很是奇怪，為什麽之前自己的視線中，從來沒有出現過那個名字？難道上層對自己還有隱瞞？來不及多想什麽，反正張一凡這個消息他很滿意。
他急切道：“何小菊她們還好，你說何天勝可能已經回來了？不跟你多說了，我先將事情匯報。”說罷，鄧玄青掛斷了電話。
張一凡目瞪口呆，他沒想到鄧玄青居然還有這一麵。這是在耍賴嗎？就一句“她們還好”就將自己給打發了？張一凡真想重新打過去，不過，轉念一想，鄧玄青說話時語氣還算輕鬆，倆人應該還好。
鄧玄青既然不肯多說，可能有他的道理吧。張一凡靜下來，準備看何天勝的好戲。突然他又是臉色一變，教官不是讓自己安靜反思，最近什麽都別做嗎？自己剛才貌似又插了一手？而且，手伸得有點長啊。
張北陽和葉天南的關係怎麽樣，張一凡無從得知，但是張一凡從葉天南口中聽過張北陽的名字，能夠被葉天南掛在嘴邊的，一定不是一個平凡之輩。
兩人之間萬一有什麽不合的話，張一凡可又是給自己找難受啊。此時，後悔已經來不及，隻能靜觀其變，張一凡道：“何天勝兒子的事情，目前隻有你我高芸三人知道，不要泄露出去。”
張一凡說的凝重，葉辰聽出來點別的味道，張一凡貌似在告誡自己，不要將消息泄露給獄友那些人。他凝重點點頭。不管那些人教給他多少東西，他的老大，隻是張一凡而已，就算張一凡立刻讓他跟那些人斷絕往來，葉辰也不會拒絕。
葉辰接著道：“不過，我們得馬上轉移了，我懷疑剛才何天勝就有所發現。”
張一凡點點頭，道：“就現在吧，不耽誤時間了。”說罷，兩人開始行動。
……
跌跌撞撞鑽進一個胡同，薔薇擦了擦嘴角的鮮血，眼中閃過一絲狠辣。隱蔽氣息藏好，在追來者剛拐進胡同的一瞬，薔薇默不作聲將匕首刺進那個人脖子。
“第五個了，還真是陰魂不散。”薔薇冷冷一笑，又快速轉移。躲藏之間，薔薇隱匿殺機，她在殺手窩子裏長大，當然不會畏懼這些殺手，她隻是感覺有點淒然。
孤家寡人應對殺手，縱使她能夠得到再大的便宜，總感覺自己在做一些對生命無意義的事情。薔薇非常意外地發現，自己居然有了追求，她開始覺得，人生並不隻是一場廝殺。
終於將一批殺手解決之後，薔薇一個人靠在角落，雙手抱膝，罕見地如同一個小女孩般柔弱這樣的日子，她不喜歡。
而且，這裏是慶州，是張一凡的老家，薔薇知道，再這麽下去，黑色蔓藤遲早會發現張一凡父母的存在，而且想都不用想，一旦他們發現，肯定會去利用。
一想到會遇到這樣的場景，薔薇就感覺頭皮發麻，真有那個時候，她不敢想象。
“莫不如離開吧。”薔薇喃喃道。
想著離開，薔薇卻發現，自己很是迷茫。天哥已經身死，薔薇發現自己已經沒有可以依靠的組織。從小在組織中長大的她，發現真不知道自己去哪兒。繼而發現，這段時間，自己居然把張一凡當成了依靠。
懷特的仇，薔薇知道自己報不了。
沒能力，不想，不敢，不敢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