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四章 此去傍靠山
張一凡有點明白了，很可能上麵有動作了。
何小菊沒有讓張一凡多猜，她道：“看你表情應該是有所猜測，真是什麽事情都瞞不過你，早上有人找我父親談了一番話之後，父親將所有經過都告訴了我。今天在Ｚ公司附近死了一個人，似乎影響挺大的，連我都被卷了進來。”
張一凡了然，Ｚ公司的棘手，似乎出乎某些人的意料，他們不想再等下去了，葉天南這邊想要出成果，似乎遙遙無期，隻能將希望寄托在何小菊身上，期望著這邊能夠有所發現。
世界從來不是靜止不動的。上次張北陽可以看在薛子恩的麵子上，不同何小菊計較，這次情況變了，薛子恩的麵子也不管用了。
何小菊笑道：“本來感覺上天太委屈我了，無緣無故要讓人家做小白鼠，但是看到你在這裏，覺得上天也不是那麽苛刻，最起碼讓我臨走之前再看了你一眼。”
何小菊說的很輕鬆，但是張一凡知道，她有點委屈，有點淒涼，對前路，她很是忐忑，卻裝作不經心的樣子。她在自己喜歡的人麵前，要裝作堅強。
將狼狽放在心裏，將風光掛在外麵，這是何右軍教給她的。
看著這樣的何小菊，張一凡莫名難過。他想起了果子，兩人都在張一凡麵前無助，隻是果子願意付出一切請求張一凡的幫助，而何小菊卻是將一切放到內心，隻給張一凡展現笑臉。
都是讓人心傷的女孩子。
何小菊走上前一步，輕輕抱住張一凡，這個時候，她終於有點放下心防，不再偽裝，輕聲道：“不要動，就讓我抱一抱”。
看來，她對自己的前途，已經做了最壞的打算，這一抱，或許在她看來，就是告別。告別，是可以任性的。
張一凡很不喜歡遭遇這樣的生死別離。但他知道，對這樣的事情，他插不上手，處理這件事情的官員，他連與之對話的資格都沒有。
他唯一能夠想到的求救途徑，隻有葉天南，可是，張一凡又如何開得了口。
就算是最好的情況，葉天南肯幫忙，但是肯定會受到一部分人的攻訐，張一凡又如何肯讓自己最尊敬的人，為了這點事，埋沒了前程。在某些方麵，葉天南可是華夏的定海神針。
張一凡知道，隨著他接觸的隱秘越來越多，他無能為力的事情也會越來越多。
一切隻因為，他太普通了。他現在的身份，隻是一個平民而已。沒錢，沒勢，除了空有一身殺敵本領，真是一無所有。很多他想要的，以他現在的地位，根本就沒有能力得到。
張一凡還知道，之前的好多事情，要不是有教官在後麵撐著，他現在早就被人生吞活剝了。如果沒有了教官，他在國內生活，真有點艱難呢。
想的有點多，張一凡也就任由何小菊抱著，何小菊委屈，他覺得自己無用。
今天一定是喜鵲在叫，兩人擁抱片刻間，又有人上門來。是牡丹，早上才去慶州，沒想到如今又回來了。
張一凡鬆開何小菊，他有點疑惑牡丹的行動，道：“是有什麽要緊事嗎？”
牡丹上下打量了張一凡一眼，取笑道：“張一凡，你可真是有女人緣，這小姑娘是誰啊？長得真好看。”同時牡丹心裏也在暗暗為薔薇抱不平。
之前張一凡同高芸眉來眼去就算了，現在又來一個，而且絲毫不避諱，張一凡究竟哪裏好，這些個優秀的女人如同飛蛾撲火，一個接一個的。
何小菊被人如此打趣，有點不好意思，低頭看看自己的腳尖，她輕輕推了一下張一凡。
何小菊害羞了。
張一凡無奈搖搖頭，牡丹就是如此直率。她嬌小，嫵媚，成熟和清純並存，卻在有時候讓人覺得，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不是一種厭惡，而是一種無力與喜愛並存的調侃。
張一凡道：“好了好了不要調戲人家了，她不比你，臉皮薄。”一說到這裏，張一凡就知道自己說錯話了。
她本意是何小菊在外人很羞澀，這麽一說仿佛牡丹臉皮很厚似的。
牡丹眨了眨眼睛，輕笑著：“放過你吧。”言罷，不去看張一凡驚訝的表情，牡丹對何小菊道：“小妹妹，將張一凡借姐姐幾分鍾，姐姐說幾句話，一定將他完好無損還給你，好不好？”
何小菊似乎從來沒有被如此調侃，俏臉一紅，連話都沒有說，就匆匆忙忙進屋了，這麽一來，她臉上的憂鬱，倒是又被衝散許多。
牡丹驚訝都這個時代了，都這麽大人了，居然還如此“大家閨秀”，驚訝一番，轉頭對張一凡道：“將你的小情人趕跑了，你可千萬不要介意啊。”說罷，臉上又浮現笑容，很燦爛，帶著惡作劇般的調皮。
張一凡無語道：“現在可以說說什麽事了吧？”
牡丹恢複正色，歎道：“我要去京城一段日子，不知道什麽時候能夠回來，想著說不定你一去不複返了，就來這邊看看，說不定以後不會再來了。”
張一凡驚訝，牡丹從來不是一個多愁善感的人，她很瀟灑，她曾經以霍寧為偶像，她向往瀟灑的生活，她也是這麽做的。如此多愁善感的舉動，可不像是她能做出來的。
她一定有什麽事情隱瞞了，去京城，難道有什麽苦衷？何小菊也是如此。
一想到何小菊，張一凡立刻想到了一個可能，事情應該不會如此湊巧吧，張一凡幽幽道：“你不會也是去京城做小白鼠吧？”張一凡有點難過，牡丹被鄧玄青救治醒來，到底是好是壞呢？
前路如何，沒有人能夠說得清楚。
牡丹沒有驚訝，她理所當然道：“你果然知道，不過，不要哭喪著臉嘛，此去說不定是好事呢，要是做出了特別貢獻，從此被官方養著，也不用過這麽躲躲藏藏的日子了，我看黑色蔓藤敢不敢同華夏官方作對。”
說著，她眨眨眼睛，眼中依然閃動著俏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