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六章 殺手規矩
Ｚ公司，樓下咖啡廳，郭懷遠同卓不凡對坐，星光在夜空中閃爍，和咖啡廳中的暖色調，相映成趣。看著眼前精神奕奕卓不凡，郭懷遠心中閃過一陣複雜，多好的年輕人啊，可惜不能被自己所用。
金子到哪兒都會發光。卓不凡絕對不會想到，自己努力融入Ｚ公司，以求盡快接觸到上層秘密的舉動，會讓自己進入郭懷遠的眼，想著當成接班人培養。
郭懷遠看著眼前這個自己曾經寄予厚望的“接班人”，輕聲道：“違法的事情你敢不敢做？”卓不凡眼睛一亮，想著自己的機會來了，很快就能夠接觸更多的秘密了。
卓不凡故意為難了一下，道：“擦邊球的事情，沒問題，如果太過的話，沒膽量做，畢竟還得為家人考慮。”郭懷遠臉上表情絲毫沒變，當年他提拔起來的所有新人，第一次麵對這個問題的回答，大同小異。
絕對的君子，才不會入郭懷遠的眼。絕對的小人，更不會。隻有能做壞事的正經人，才有被培養的價值。當然，曆史證明，做壞事的正經人，才是最危險的。
道德底線，是一步步淪喪的。以往，聽到這個回答，郭懷遠就滿意了，先開始做壞事，以後再慢慢調教，有一個好的開始就好。
如今，聽到卓不凡的回答，郭懷遠卻是有點心浮氣躁，通過調查，郭懷遠已經知道，卓不凡是一個間諜，而且絕對來自官方。官方教導出來的人，身上那種特殊的氣質，絕對瞞不過郭懷遠的。
卓不凡越是回答得標準，郭懷遠越是心浮氣躁，因為一切都是假的。不想再跟卓不凡客套了，郭懷遠隻想趕卓不凡走，殺肯定是不能殺的，要不然官方的反彈太大，他承擔不起。
趕走卓不凡，通知公司高層最近收緊尾巴，注意排查間諜，這才是正理。郭懷遠道：“替我殺一個人，送你一個前程。”
卓不凡大吃一驚，他已經做好了循序漸進，被潛移默化的準備，沒想到對方如此孟浪，有點不真實啊。
卓不凡道：“殺誰？”郭懷遠道：“看心情吧，一會兒我隨便指個人，你殺了。”卓不凡這個時候真是吃驚了，心裏想著郭懷遠是不是瘋了。
郭懷遠接著道：“就當是投名狀吧，你懂的。”卓不凡懂，自己如果真殺了人，就隻能投靠郭懷遠了，真是投名狀啊。
看著卓不凡猶豫，郭懷遠教唆道：“誰又能想到自己哪天死，也許就突然遭遇橫禍了，也許他命中注定隻能活這麽長，你不殺他，他還會出別的事，不怨你的，而且，你隻要敢做，我就敢替你善後，以後盡力培養你，咱們誰也不用擔心對方，我有你的把柄，你不是同樣有我的把柄嗎……”
郭懷遠說的滔滔不絕，卓不凡甚至某一刻，都有一種心動，他不得不佩服郭懷遠洗腦能力的強悍。但是，他無論如何都做不到。
如果說為了潛伏，殺人是可以的，隻要對方該死。但是，隨便殺一個無關的人，不管是部隊，還是卓不凡的內心，都不會允許他這麽做。
卓不凡知道，自己在Ｚ公司的路，不好走了。站起來，鞠躬，卓不凡道：“對不起，郭總，恕我做不到，能不能……”
郭懷遠沒有給卓不凡說下去的機會，他道：“做不到就辭職，還有，今天我們從來沒有說過什麽。”
說罷，郭懷遠轉身離去。他的目的就是趕走卓不凡而已。卓不凡看著郭懷遠的背影，心中很是氣惱，這是什麽狗屁公司啊，他媽的一群神經病。不過，就此離去，他不甘心，他是一個驕傲的人，驕傲到看不起這樣的自己。
如果就這樣離去，碌碌無為，回去如何麵對教官。
卓不凡絕對不想這樣的事情發生。
……
出乎張一凡意料，鄧玄青是一個很平和的人。他待人接物，和他的家國理念，完全不同。他可以為了大事情選擇犧牲一些人，但是對所有人，他都很平和。
張一凡相信，就算現在何小菊站在他麵前質問，他也會心平氣和與之交流，因為他信念堅定，問心無愧。
看到張一凡，看到張一凡身後沉睡的牡丹，不用張一凡開口，鄧玄青就知道是怎麽回事，他沒有發怒，甚至都沒有無可奈何的表情流露，隻是將張一凡請進去，仿佛他們早就熟識。仿佛是朋友。
張一凡瞬間對此人平添好感。鄧玄青替牡丹把脈，沉思良久，他道：“小姑娘是被何人所傷？”
張一凡腦海中瞬間閃現霍寧的樣子。他知道霍寧很強大，身上有很多人命，更多的卻不了解，隻能道：“是一個很厲害的殺手，當時持刀捅入她的腹部，在醫院搶救過來之後，就一直昏迷不醒。”
鄧玄青了然點點頭，道：“能治，但是有點麻煩。”
張一凡聽後大喜，對鄧玄青的醫術高山仰止，好多醫院連病因都查不出來，沒想到鄧玄青三言兩語間就將事情解決了大半。不愧為前總理都佩服的神醫啊。
聽聞鄧玄青說有麻煩，張一凡趕緊道：“有什麽麻煩您盡管說，我一定盡力去辦。”
鄧玄青搖搖頭，苦笑道：“不是小姑娘有麻煩，而是我。這病治起來容易，但是那個殺手可能會有後續行動。”張一凡一驚，瞬間反應過來鄧玄青在說什麽。
殺手是一種古老的職業，古代就有荊軻，專諸這樣的大神，司馬遷還為他們立傳，可以說這門手藝，是數千年代代流傳下來的。
而在傳承的時候，就會產生各種規矩。在古代，就有這麽一件傳說，有一個殺手流派會使用特殊的殺人手法，而如果醫生有足夠見識，能夠認出這種手法的話，是不敢救人的，因為這是殺手的威脅。
誰敢救，誰死。尤其越是名醫，對這些越是了解。
張一凡以前聽過這麽一說，以為隻是古代的事情罷了，沒想到，現在就活生生發生在眼前。有些東西，無論時代怎麽變化，都還是會存在的，那些仿佛消失在曆史長河中的職業，大多隻是改頭換麵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