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章 何小菊被有關部門盯上
何右軍說得很是認真，不像是在說笑。而何小菊畢竟曾經目睹一些Ｚ公司的勾當，她又將張一凡當成隱藏在市井中的高人，莫非和這個有關？
張一凡思索著，神情一動，道“這樣啊，您看什麽時候有空，我去看看小菊。”
何右軍早有準備，道：“什麽時候都行，小菊這段時間會在家裏修養，她的時間多著呢。”沒再多寒暄，雙方掛斷了電話。
與此同時，在京城，一個亭台樓閣遍布，古色古香的宅子中，鄧玄青正在和一個穿著軍裝的人說話。
此人皮膚很是白皙，一點不像普通軍人那般粗糙，眉宇間展露出的不是豪爽粗獷，而是沉靜。這是一個自身氣質與身上著裝格格不入的男人。
但是兩者搭配下，反而透露出一種神秘，強大的氣息，讓人忍不住心生敬畏。
男人端起酒杯，一口飲下，沒有愉悅，沒有忍受酒精的痛苦，臉頰依舊白皙，他沉靜如水道：“鄧老，你真覺得有必要控製何小菊？”
鄧玄青沒有絲毫猶豫，道：“她身上有重大研究價值，如果能夠有所收獲的話，在很多方麵，都可以取得突破性進展。”
那人頭疼道：“她可不是一般人，是何右軍的女兒。”
鄧玄青毫不在意道：“一個商人而已，大不了給他一點好處，又不是要害何小菊。”
那人搖搖頭，感覺有點溝通不下去。他感覺自己的思維和鄧玄青不在一個頻道上。
都這個時代了，鄧玄青的思維還是停留在輕商那一套上，他向來看不起商人，打心眼裏將之當成重利輕別離之輩。他認為，商人除了有錢，沒有半點值得高看的地方。
鄧玄青沉默片刻，道：“別搖頭，我知道你們都認為我是老古董，思維跟不上時代，但是沒有我這樣的老古董，這個華夏還是華夏嗎？”
鄧玄青對古代文化格外認同，他十分不喜歡這個浮躁的時代。雖然他態度有時候會顯得偏激，但是其修養，卻是半點問題都沒有，無論是作為醫生，還是作為一個有誌於家國天下的士人。
鄧玄青接著道：“張北陽，我的態度是不會變的，當然你們高層下的決定，我也不會阻攔。”
張北陽點點頭，心裏暗暗讚揚鄧玄青的進退之道修煉的爐火純青。
他很固執，有自己的堅持，但是當自己的堅持同國家大方向有矛盾時，雖然不會改變自己的態度，但是行動上卻從來都是積極響應。
原來，何小菊吃過藥之後，整個人清醒過來，但是她對之前發生的事情一無所知。記憶停留在失蹤之前，連自己如何失蹤，都不知道。
何右軍當時問何小菊曾經看到過Ｚ公司的什麽秘密，她反而一臉驚奇地詢問父親為何會有如此問法，有點責怪父親的異想天開。
不過，讓何右軍欣慰的是，他仿佛看到了很久之前女兒的樣子，總是那麽無憂無慮，有些事情，忘記了，更好。
何右軍認為她還小，不應該承擔那麽多的東西，在父母眼裏，孩子總是很小。
之後何右軍將情況對鄧玄青反應，這才有了這次會麵。鄧玄青認為何小菊身上有很大的研究價值，如果能夠解開何小菊身上的謎團，那麽之前的Ｓ號檔案，很可能會迎刃而解。
張北陽來這裏，最主要的目的，是要確定何小菊的價值高低。有些事情，在他們這些特殊部門眼中，隻要價值足夠大，就會去做，而從來不會考慮對錯。
實際上，越是高層，對與錯的界限就越是模糊，或許有些事情對何小菊不公平，但是如果能夠幫助萬千人，誰有能說事情做錯了。
張北陽隸屬於國家安全局特殊事件管理處，擔任副處長職務，軍銜卻是少將，由此可見這個部門的至關重要，同時也是某種意義上的權勢滔天。
對鄧玄青的建議，張北陽一方麵看到了立功的機會，一方麵也得麵臨一番取舍。鄧玄青眼中看到的是對何右軍的取舍，他眼中看到的卻是薛子恩。
鄧玄青雖然德高望重，但他畢竟不是在政壇打滾的人，很多事情沒有局內人看得清楚。
對薛子恩，張北陽有點頭疼。這是一匹政壇之狼，其凶狠，狡猾，勇猛直進，做事講究鍥而不舍，擅長絕殺製敵。
薛子恩是新生代官員中以強勢著稱的人，出身清白沒有靠山，現在正部級的位置，純粹就靠著政績硬上來的。雖然薛子恩沒有靠山，但是卻有著很深厚的根基。
他的能力，性格，為人處世的習慣，出身底層的勵誌，為他吸引了一大堆簇擁，在民間也有隆重的聲望。這樣的人，有時候比那些勳貴之後還要難對付。無他，能力太強。
張北陽很想直接將何小菊請回來，幫助研究，可他不得不在意薛子恩的看法。不過，如果溝通能夠解決的話，誰也不會輕易和人起衝突。
同鄧玄青交談之後，張北陽聯係了薛子恩，兩人一番說辭，薛子恩態度模棱兩可，沒有明確應承。其實這種態度就是一種婉拒，張北陽很清楚。
薛子恩有這種反應，也屬正常。一方麵，他的狗，隻有他自己能打。另一方麵，他不得不在意張一凡的看法，如果因為此事被張一凡遷怒，他搭上葉天南的梯子，就斷了。
不過，薛子恩還是將事情告知何右軍，讓他心裏有點底。萬一將來有來自更高層的壓力，何右軍必須提前做好準備。薛子恩也不是萬能的。張北陽的要求他可以拒絕，有的人的話，他卻是不敢不聽。
在張一凡前來看望何小菊之前，何右軍收到了薛子恩的提醒，這樣張一凡的到來，仿佛變得更加有意義。何右軍知道，如果真到了關鍵時候，薛子恩真的扛不住了，張一凡或許是最後的希望。
同時，何右軍也是一陣苦笑，一飲一啄，自有天定，世界上沒有白吃的午餐，得到多少，就要付出多少。不是一波三折的，又怎麽能稱得上是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