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8章遠方的劍
王浩理解了人間之力的原理。
成為至尊，便是半神，會和神祇一樣，得到來自上麵世界的力量，也即是神力。
而聖人，沒有了成神的希望，他以永墜世間，得到所生存大陸的力量支持。
這力量，便是人間之力。
人間之力的本質，就是元武大陸所有天地法則的聚集體。
王浩感受到了仲百鬼的殺機，卻毫不在乎，相反，龍淵劍脫手，飛向神聖之域的更遠方。
一劍東去。
眾人望著龍淵劍遠去的方向，不明白王浩這樣做的意義何在。
很少有人發現，在龍淵劍飛去的時候，王浩的右眼，有一道陣法，一閃而過。
飛劍的瞬間，王浩施展了神通，讓輪回之力，施加在龍淵劍上。
於是，龍淵劍擁有了穿越空間的能力。
“咻！”
龍淵劍撕破空間，直接出現在九重天中！
九重天內，五名至尊仍舊在與無窮無盡的虛空來客們戰鬥著，這場被白起引來的虛無，強大的難以形容。
一拳轟碎數百個虛空來客後，紅聽到了身後的破空聲。
龍淵劍停留在紅的身旁，蘊含在劍中的精神力量，注入到紅的腦海中。
下一刻，紅破口大罵。
“仲百鬼那個老不死的，真不怕燕三屠盡仲家上上下下？”
天帝和千機也感受到龍淵劍中所蘊含的精神力量。
天帝冷笑道：“燕三那家夥，就算是僅僅止步聖人，戰力也是至尊級別，竟是被一個老鬼給小看了，
不過這王浩膽子也是夠大，竟然想跟我們借用第四天柱的力量。”
千機苦笑道：“還不是我們告訴他，第四天柱注定守護不住，他才會有此請求，這小子注定會成為元武大陸抵抗魔族入侵的關鍵，可不能死啊！”
霜夜看了一眼龍淵劍，冷笑一聲，並沒有開口。
龍皇看了一眼龍淵劍，則是一臉的無所謂。
“我們在此的目的，是為了阻止虛空來客大規模侵入神聖之域，第四天柱注定被毀，讓外麵的人去費腦筋吧！”
五名至尊的意見，達成了一致。
紅抓住龍淵劍的劍柄，用力一擲，龍淵劍化作一道流光，飛向第四天柱。
就算第四天柱有神武境界無法打破的堅硬岩層在，但在已經半步邁出這個世界的至尊麵前，仍舊是不堪一擊。
“嘭！”
一聲脆響，第四天柱的岩層，出現了一個拳頭大小的洞。
透過洞，有瑩瑩光芒照出。
龍淵劍，射入了第四天柱之中。
王浩在龍淵劍中，注入的不僅僅是一道精神力量，還有一道意誌。
這道意誌在龍淵劍進入第四天柱後，爆發了出來。
首先，第四天柱中的劍道大義，盡數湧入龍淵劍中。
其次，其他天地道義，最精華的部分，也融入到劍中。
最後，龍淵劍調轉劍鋒，飛出了天柱。
輪回再次發動，龍淵劍飛回了五重天。
劍從西歸。
從劍去到劍歸，隻過了三息的時間。
王浩重新握住龍淵劍，劍中的天地法則，盡數注入他體內。
王浩何等悟性，無需一息，便已經全部掌握。
劍道！能夠從元武大陸上所領悟的劍道大義，他已經盡數掌握！
他的一雙眸子中，星空異常明亮，滿天繁星，猶如銀河。
至此，王浩劍道小成，想要大成，隻能去神界繼續探索。
除了劍道小成外，其他天地法則在王浩的體內融匯一體。
一股澎湃的氣息，從王浩的體內迸發出來。
薑沃和仲百鬼瞬間睜大了眼睛，就連已經退去的薑袍，也是手指僵硬。
這股氣息，赫然是人間之力！
“這怎麽可能？！”仲百鬼甚至忘記出手阻斷，“你連神武九重巔峰境界都還沒有達到，怎麽可能會成聖！”
薑沃更是目瞪口呆，他努力的數百年，還沒有完全掌握成聖的方法，王浩怎麽會突然間，超越了自己？
王浩不知道的是，像是薑袍、仲百鬼這些聖人，成聖的方法，和他並不相同。
無論是仲百鬼還是薑袍，甚至是他的師父燕三，在成聖的時候，與元武大陸的意誌，簽訂了一個條約。
這個條約，以永遠留在元武大陸為犧牲，換取人間至強的力量。
隻有先簽訂的條約，元武大陸才會從第四天柱中抽取力量，注入到他們的體內。
但是王浩不同，王浩以魔族入侵為契機，尋找到向前幾十萬年哪怕至尊也找不到的天柱。
他所得到的天地法則，是直接獲得的！
當然，在天地法則融匯一體前，大陸的意誌，仍舊降臨。
王浩的靈魂中，出現了一個條約。
條約的這頭，是王浩，條約的那一頭，是元武大陸的意誌。
條約上沒有字，但條約的內容，卻在王浩的腦海中。
留在大陸，獲得人間至強力量。
留下？王浩冷笑，哪個武者不想攀登武道的巔峰，聖人或許已經是凡間的巔峰，但既然知道凡間之上還有神界，誰會甘心留在下麵。
高處的風景，哪怕看一眼就死去，也是值得。
所以，王浩毫不猶豫的，將條約撕去！
“我已經得到了全部的法則，何須你來賜予力量？”
條約撕毀，但天地法則的融匯，仍舊完成！
王浩深吐一口氣，目光如炬。
震驚的人們，終於驚醒了過來，他們這才察覺，自己竟是見證了新的聖人誕生。
“不對！”仲百鬼的聲音裏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顫音，“你明明已經成聖，為什麽仍舊是神武九重境界？”
聽到仲百鬼的質疑，眾人這才震驚的發現，王浩的境界，仍舊停留在剛剛突破神武九重。
神武九重境界的……聖人！
王浩此時的狀態，完全打破了人們的常識認知。
“很難理解嗎？”王浩平靜的解釋道，“我沒有簽那個條約。”
條約這兩個字，對於聖人之下的武者們來說，十分陌生。
但對於已經成聖的仲百鬼，十分熟悉。
當初，他大限已到，要麽簽訂條約成聖苟活，要麽老死去黃泉重生轉世。
武者都有一顆攀登高峰的心，但人也有一顆怕死的心。
抹去記憶轉世重生的人，還是當初那個他嗎？
生死之間有大恐懼，仲百鬼屈服了。
那個條約，是他終生的痛苦！
現在王浩說，他沒有簽訂條約，卻成功成為了聖人，這讓他如何接受？
不解，痛苦，懊惱，仇恨！
不同的情緒，在仲百鬼的心中，不斷衝撞。
最後，所有的情緒，都化作痛恨。
憑什麽你可以不簽條約，憑什麽你擁有了聖人的力量，仍舊可以攀登高峰？
我不服！不服！不服！
所以，你要死，必須死，一定死！
仲百鬼的殺意，已經濃鬱的快要化作實體，他身周的空氣溫度，不斷降低，水汽化作冰晶，撲簌簌的落了一地。
他腳下的地磚，承受不住他的殺意，碎裂開來。
王浩理解仲百鬼為何憤怒，這是弱者的掙紮。
成為聖人後，更加神奇的事情，發生了。
已經修煉到七重的九龍訣，直接提升到了八重。
功法突破，風雲圖片，大半神聖之域的天地元氣，都被吸引而來。
王浩如同蛟龍吸水，張開嘴巴，將天地元氣徑直吞入體內。
“轟！”
更加狂暴的氣息爆發，離著王浩最近的建築，表麵上的加固篆符直接破碎，房屋連根拔起。
神武境九重巔峰！
短短一日的時間，王浩的境界，再上一層樓。
觀戰的薑家武者們，已經神情麻木了，甚至有武者有些懷疑族長的決定。
就算王浩不是薑姓，但畢竟是族長的親外孫，有這樣注定成為絕世強者的天才在，薑家在未來，也能沾光不少吧？
但薑袍的決定，已經注定二者不再有任何淵源。
“假的！”
一個聲嘶力竭的咆哮打斷了人們的沉思，仲百鬼麵色猙獰，手臂上的青筋根根暴起。
“不可能有人在不簽訂條約的情況下成為聖人，你在欺騙我，你在欺騙上天！”
仲百鬼不再有任何保留，施展出十成的力量！
他向著王浩拍出手掌，澎湃的力量外溢，他身前的地板，寸寸斷裂。
要知道，薑家每一寸土地，都有篆符加固，若是在三十六外域，仲百鬼的這一掌，將會是翻山倒海壯觀景象。
薑沃麵色劇變，氣急敗壞的仲百鬼，已經將與族長的約定拋到了腦後。
他來不及喝止仲百鬼，隻能爆發全部力量，施展人間之力，護住身後的薑家子弟。
他僅僅是被仲百鬼的掌風波及了一下，臉色和嘴唇就變的煞白。
半聖和聖人，雖然隻差半步，仍舊是天與地的差距。
薑沃看向王浩，他十分想要知道，拒絕與元武大陸意誌簽訂條約的他，和簽訂條約聖人們，是不是一樣強大。
答案是肯定的。
麵對仲百鬼氣急敗壞的攻擊，王浩神情不變。
仲百鬼的第一掌，用了六成力量，在他的眼中猶如山嶽。
仲百鬼的第二掌，用了六成力量，在他的眼中隻有山頭大小，增長到七成力量，才勉強恢複第一掌時山嶽的大小。
仲百鬼的第三掌，用了十成力量，在王浩的眼中……
毫無變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