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冤魂顯靈
入夜時分,鍾離春取出床下的血衣穿在身上,將頭打開,咬破指尖在臉上畫上血痕。剛剛裝扮完畢,君莫問已經準時到達,推開房門,陡然看著一個女子滿身血跡。站在眼前,不由驚了一跳。輕聲喚道,“嫣兒。”
鍾離春點頭,展顏一笑,“像不像個從地獄裏出來索命的怨魂,有沒有嚇到你。”
君莫問笑道“像極了,怎麽不像,這次夏迎春沒那麽舒服了。”
鍾離春掏出床下的火焰石粉,“那我們走吧!”
“好。”君莫問一把抱起她。
“你幹什麽。”鍾離春一愣。
“我怕你傷口繃開,抱你到地方了再放你下來,這樣就不太會繃開了。”
鍾離春趴在他懷裏,低聲說道,“謝謝你。”沒有掙紮,任由君莫問抱著來到超度法事房頂。
君莫問將她輕輕放下,君莫問將幾個煙霧彈丸遞給她,鍾離春微微一愣,“這是什麽?”
君莫問一笑,“唐老頭製的煙霧彈,可以讓你行動起來更樣幽魂厲鬼。”
君莫問掀開一塊瓦片,點頭道“開始吧!”
鍾離春將火焰石粉交給君莫問。鍾離春淒慘的聲從空中飄蕩,“田域疆,夏迎春,你們以為一場法事,就可以抵消你們的罪過嗎?休想,你若不給我個說法,今後休想安生。夏迎春,田域疆還我命來,哈哈……哈哈。”鍾離春運用內力將聲音送了出去,整個王宮都聽得清清楚楚。
君莫問將手一揚,火焰石粉和煙霧彈散開,呯的一聲,香爐炸開。
驚的在場其它和尚麵如土色,渾身發抖。無相一驚,放下木魚,剛要縱身躍上房頂,轉念一想,坐下來高宣佛號,“阿彌陀佛,女施主既然已死,為何還在世間遊蕩,何不脫離苦海,超度往生。”
“嗬嗬……,超度往生,想我征戰十年,出生入死,滿身傷痕,簽下六國盟約。換來的卻是毒酒一杯,令我含冤受屈,杖斃朝堂。我又怎能就此離去!就此離去!”
田域疆跌跌撞撞來超度現場,見鍾離春聲音悲愴,明眸中留下血淚。站在煙霧之中,長發飄揚,滿身血跡。若隱若現。嚇的撲通一聲,跪在地上,連連叩頭,”是孤王對不起你,都是夏迎春那個賤人出的主意,孤王馬上下旨,為你沉冤昭雪,封你為德勇賢王後,遷葬王陵。求求你就放過我吧!”
“遷葬王陵,那個要和你這薄情寡義之人,同陵共寢,你不配。”鍾離春勃然大怒。厲聲呼喝。
田域疆嚇的冷汗淋漓,“孤王不配,孤王命人另修陵寢,重新安葬。
鍾離春看著隨後來到的王貴妃,“妹妹今天心意,姐姐以然知曉,如此稚子就拜托妹妹悉心照顧。姐姐這裏先行謝過了。說完對著王謹嫻淺施半禮。
王謹嫻看著高高隱在煙霧中女子,心中狂跳,跪在地上對著鍾離春磕了三個響頭,姐姐放心,隻要妹妹有一口氣在,必護太子周全,請姐姐安心離去,毋須掛念。
鍾離春身形一動,“夏迎春,還我命來。”縱身一躍而起。消失在煙霧之中。
田域疆和王謹嫻嚇的以頭觸地,半晌不見動靜,才敢抬頭站起身子,那裏還有鍾離春的身影。看著炸開的香爐,現場一片狼藉。王謹嫻嚇的渾身顫抖,和田域疆緊緊摟在一起。
田寧和李平聽到聲音,匆匆趕到,那裏還有鍾離春的身影。“母後,你為什麽不等等寧兒。”田寧趴在地上,嚎啕大哭。
王謹嫻看著田寧小小的身影,哭的背過氣去,連忙上前將他抱在懷裏。輕輕的拍著後背,“寧兒不哭,你母後已經走了,她將你托付給我,從今天開始,我就是你的母妃,你就是我的兒子,我將視若已出。
“真的,我母後真的這樣說的。”田寧淚眼模糊問道。
“真的,孩子,母妃沒有騙你,你母後將你托付給我,不信你問一下在場的各位大師,他們都親眼所見。”
“寧兒謹遵母後遺命。寧兒見過母妃。”田寧向王謹嫻磕了三個響頭。
王謹嫻見田寧乖巧懂事,心中喜歡。將他摟進懷裏。李平在旁邊見此情景,心中一塊石頭落地,從比之後,太子在宮中有人保護,自己也可下心來,不要每天提神吊膽,戰戰兢兢。
鍾離春和君莫問快速離開超度現場,直撲鳳棲宮。夏迎春聽到鍾離春的聲音,嚇的渾身發抖,癱倒床上,兩眼一翻昏死過去。
鍾離春迅速來到鳳棲宮,在煙霧繚繞中冉冉落下,淒慘厲喝“夏迎春,還我命來,還我命來。”
眾宮女太監嚇的跪在地上,連連磕頭,“王後娘娘饒命,王後娘娘饒命。”
鍾離春大袖一揮一陣狂風掠過,厲聲喝道,“退下。”
宮女太監嚇的屁滾尿流,跌跌撞撞的逃鳳棲宮。
鍾離春快步來到夏迎春床前,看著夏迎春臉色慘白昏死在床上,一把捏開她的嘴巴。將致,幻藥灌了進去,在她耳邊淒聲喊叫,“夏迎春,你還我命來,還我命來。”
夏迎春在昏迷中猛的驚醒,睜眼一看,見鍾離春披頭散出,滿身血汙站在床前,嚇大叫一聲,雙眼一翻,再次昏死過去。
鍾離春一把將她甩在地上,左右開弓,在她兩邊各扇了幾個耳光,悽慘叫道,夏迎春,你明天若不親自去超度現場給我磕頭認錯,我要你夜夜不得安寧,夜夜不得安寧。哈哈哈……。”鍾離春身影在煙霧漸漸隱去。
眾宮女驚魂不定,急忙衝進內室,見夏迎春雙臉紅腫,雙手死死卡住自己脖子。渾身衣服被脫,裸的躺在地上,雙眼上翻,舌頭伸的老長,活像個吊死鬼。
眾宮女急忙掰開夏迎春的雙手,夏迎春雙手亂舞,“別碰我,滾開,姐姐,我錯了,我對不起你,我鬼迷心竅,我不該下毒害你,你就放過我吧!”說完夏迎春跪在地上,呯呯呯,不停的磕頭。磕的頭破血流,也不肯停歇。
眾宮女麵麵相覷,嚇的渾身發抖,六神無主。還是李嬤嬤年長,定了定神,厲聲喝道,“還不上前製止王後磕頭。”
眾人一擁而上,七手八腳將夏迎春抬起,按在床上給她穿上衣服。將她額頭鮮血止住,拿起紗布包好。
夏迎春拚命掙紮,奈何被人死死按住,動彈不得。發起狂來,一口咬斷一個宮女的指,宮女痛的大叫一聲,捂著血淋淋的手掌,臉色蒼白,步步後退。
其它宮女一看,嚇的連忙鬆手,站在一邊不敢上前。
夏迎春從床上一蹦下來,披頭散發,赤著雙腳,一路狂奔。一邊跑一邊叫,“姐姐,我錯了,我不該害你,你放過我吧!求求你放過我吧!”
隱在暗處的鍾離春見比情景,長噓一口氣,轉身對著君莫問說道“她已經徹底瘋了,我們走吧!”
君莫問轉身抱起鍾離春回到香凝居。鍾離春脫下血衣,擦幹臉上血跡。君莫問將她摟在懷裏,時間不早了,我們歇息一下吧!”
鍾離春搖頭,“君莫問,你是不是明天就要走了。”
君莫問點了點頭,“嗯,義父發了幾次飛鴿,叫我回去總部有急事,我想明天起程回楚國。
鍾離春默默無言,伸出雙摟住他的腰,將頭深深的藏在他溫暖有力的懷抱裏,萬分不舍。
君莫問將她緊緊摟在懷裏,忍不住低頭堵上她的小嘴。分開她的貝齒,長驅直入,將她的小粉舌卷起,望情的吸吮。
鍾離春小嘴微張,含住男子薄薄的嘴唇,粉舌微卷,珠露淺嚐。兩人忘情相擁。卻沒注意到窗外一道驚訝的目光,捂著嘴巴,注視著房裏的一切。悄悄的離開。
陳玉瑾回到自己寢室,心中呯呯亂跳,怪不得姐姐不願爭寵,原來是心有所屬,今晚雖然是驚鴻一瞥,也足見那男子風姿卓爾,英俊不凡。回想起所見一幕,陳玉謹臉上發燒,連忙躲進被窩。
忘情相擁的兩人,深深的眷戀著對方的溫存。對於窗外一切,毫不知情。兩人相互擁抱,一夜無眠,眼看天色漸漸放曉,鍾離春不得不狠心推開他,“君莫問,天亮了,你該走了。”
君莫問留戀的看了她一眼,“記得我們的約定,一定來楚國找我。”
鍾離春眼眶中蓄滿淚水,“五年後,你不來找我,我就去楚國找你。
“我等你,我們五年後再見。”
“五年後再見。”鍾離春揮手。
君莫問看著外麵的天色,一咬牙,縱身躍上房頂,快速消失在清晨的薄霧之中。
“君莫問……。”看著男子遠去的身影,鍾離春追出門外,幾乎想縱身追了上去。她生生止住腳步,眼眶中凝聚著的淚水終於忍不住的順著小臉滾落。
陳玉瑾早早起身,悄悄來到內室,遠遠瞧見鍾離春怔立門前,雙目通紅,滿臉淚光。不由一愣,向房間瞄了一眼,房中已經空無一人。難怪姐姐哭了,原來那位公子已經離開。
陳玉瑾急忙上前,“姐姐,秋露寒涼,小心風寒,我扶你進去。”
鍾離春失魂落魄的任由陳玉謹扶回房中,陳玉謹一眼瞅見梳裝台上擺著一盒桃花糕。連忙偏過頭,佯裝不見,“姐姐,天色尚早,你且在歇息一下,我去打點熱水。”
鍾離春任她將自己扶上床,蓋上錦被,聞著尚有一絲熟悉的味道,不由失聲哭了出來。
陳玉瑾從未見過鍾離春如此傷心落淚,縱然被打的血肉橫飛,也不曾見她哭過一聲,落下一滴眼淚。不由一陣手忙腳亂,手足無措。結結巴巴說道“姐姐,不要哭了,那公子已經走了,這是他送給你的糕點,姐姐要不要嚐一下。”
“啊!”鍾離春霍然驚醒,一把抓住陳玉瑾,厲聲喝道,“你昨晚看見什麽了。”
陳玉瑾看著一身氣勢凜冽的鍾離春,就像換了個人似的,她嚇的臉色蒼白,結結巴巴說,姐……姐,我昨……晚被驚醒,起夜的時候,不放心姐姐,就過來看一下,就看見姐姐和一個公子在一起。”
“你還看到什麽?”鍾離春又驚又怒,左手死死的抓住陳玉瑾,眼眸中閃過一絲殺意。
陳玉謹嚇的撲通跪在地上,姐姐,我就是看見姐姐和公子抱在一起,我就馬上走開了,其它的我真得什麽都沒看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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