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章 精神失常
喬菱的退讓並沒有讓傅彥舜就此收手，反倒是直接欺身而上，將她逼得連連後退，直到後背抵上堅硬的牆壁。
“你……你到底想要做什麽？”喬菱的牙關開始不由自主地打顫，激動伴隨著憎惡的情緒讓她整個人看起來有些神經質。
“緊張什麽？”喬菱的反應讓傅彥舜愉悅地彎起了眼角。這種將對方的情緒牢牢掌控在自己手裏的感覺是傅彥舜之前從未體驗過的。就算喬菱再怎麽偽裝，也不能夠將骨子裏對傅彥舜的畏懼掩蓋住，這簡直讓傅彥舜很是滿意，甚至很有成就感。
看來自己的舉措還是有效的嘛。喬菱不再像之前那樣渾身帶刺，反倒是像一隻被折斷了翅膀的幼鳥，隻能無力地蹦?Q幾下，卻沒有重新飛上天的能力和勇氣了。
身體上的摧殘遠沒有心靈上的摧毀來得有效，這是傅彥舜悟出來的一個道理。可憐喬菱卻成了他的第一個試驗品，不知道是幸運還是不幸。
得到了反饋的傅彥舜心滿意足地收回了手。在折騰喬菱這件事上，他的耐心向來都是無窮無盡的。他不介意再等上一段時間，等到喬菱僅存的一絲意誌被徹底地摧毀。
到那時，喬菱不論是從思想還是肉體上都是屬於他一個人了吧？傅彥舜的嘴角輕輕地咧開了一些，流露出一絲殘忍的意味。
後背貼在冰冷的牆壁上，喬菱卻出了一聲的冷汗。雖然傅彥舜並沒有對她做什麽，可是她仍控製不住自己的思緒向越來越恐怖的方向發散。
這種感覺……就像一個永遠都不會醒來的噩夢。隻要和傅彥舜同時存在於一個時空裏麵，喬菱就完全無法掙脫思想的牢籠，最終隻能把自己逼上絕路。
“啊――”
喬菱終究還是受不了這樣的自己，發了瘋似地撕扯起自己的頭發來。雖然理智告訴她現在要冷靜下來，蟄伏一段時間後再複仇。可當她麵對傅彥舜的時候，不要說複仇，連正眼看他的勇氣都快沒有了。
難道自己一輩子就要活在這個男人的陰影之下了嗎？內心根深蒂固的驕傲和深入骨髓的恐懼互相交纏起來，讓喬菱一時陷入了恍惚又掙紮的狀態。
喬菱無意識的自殘動作讓傅彥舜深深地皺起了眉。他雖然想從精神上摧毀喬菱，可並不代表他想讓喬菱成為一個神經病。看來現在自己有些操之過急了，喬菱一時無法接受這麽大的打擊。
周遭的世界已經變成了一片血紅的混沌，喬菱在汙濁又泥濘的地上連滾帶爬地走了，可是卻找不到任何的出路。
到底該怎麽做，才能得到真正的解脫呢？喬菱愴然地看著纏繞在自己身上的血色濃霧，突然有一種置身於無盡地獄的錯覺。
“快叫醫生過來！”傅彥舜用盡全身的力氣才拉住使勁往牆上撞的喬菱。現在的她已經徹底陷入了失心瘋的狀態，爆發出了力氣完全不像一個弱小的女性，把傅彥舜嚇了一跳。
一直守在不遠處的傭人們趕緊衝上來，幾人合力將喬菱控製住。但她仍沒有從自己臆想出的世界中脫離出來，手腳胡亂地揮動著，嘴裏也不知在說些什麽。
家庭醫生提著急救箱匆匆趕來。一見到喬菱這副模樣，也有些手足無措起來。打了一支鎮定劑讓喬菱昏睡過去之後，醫生這才鬆了口氣，開始向傅彥舜了解喬菱的情況起來。
“你說她受到了很大的刺激？”醫生了然地點了點頭，在病曆本上記了幾句話。
他為豪門服務了這麽多年，看人眼色的能力還是有的。周圍傭人們晦澀不明的神色和傅彥舜欲言又止的態度讓他很快就明白了個中關鍵。再加上這兩天網上謠傳的風言風語，他似乎明白了這位喬菱小姐到底為什麽會變成這樣。
這個刺激，可真夠大的呀！老醫生在心中歎息了一句。不過遇上這種事他也無能為力，隻能在自己的能力範疇之內給出一些建議了。
“最近一段時間，病人需要精心修養，不能再經受任何刺激。”醫生努力斟酌著自己的語言，“情緒上也不要有太大的起伏，否則可能會造成永久性的神經損傷。”
其實喬菱的情況並沒有醫生說的這麽嚴重，經過剛才的初步診斷後喬菱的各項生命體征也比較正常。不過為了她之後的日子好過一些，醫生還是選擇往嚴重的說了。
“我明白了。”傅彥舜的神色逐漸嚴肅起來，臉上哪裏還有之前的嘲弄和戲謔。現在的他，完全就像是一個為自己生病的妻子擔憂的丈夫。
看傅總這個樣子，似乎也並不是對喬小姐沒有感情的啊？可是流言怎麽會……老醫生趕緊甩了甩頭，將腦中無關的思緒拋開。他隻是一個家庭醫生而已，做好自己分內的事就好了，這些豪門秘辛可不是他能夠探聽的。
醫生走後，傅彥舜拒絕了傭人們幫助的請求，獨自將毫無知覺的喬菱抱上了樓。
看著陷在柔軟大床中雙眼緊閉的喬菱，傅彥舜忍不住伸出一根手指，輕輕地描繪起她的五官來。
喬菱著實是一個美人。就算現在淪落到了如此落魄又不堪的境地，她的五官還是絕美的。睡著的她又帶上了一絲清醒時絕對不會出現在她臉上的稚氣和順從，讓傅彥舜越來越著迷。
“為什麽非要和我作對呢？這樣乖乖聽話的樣子不是挺好的嗎？”傅彥舜輕笑著在喬菱的額頭上點了一下，語氣中的寵溺讓人心驚。
自然不會有人回答他，傅彥舜也沒有想得到什麽回答。這樣的喬菱就是他最想要的模樣，像一隻收起了尖牙的溫順小貓咪，讓人不自覺地想要更寵愛它一些。
小心翼翼地為喬菱掖好了被角，又關上了昏暗的床頭燈，傅彥舜輕手輕腳地退出了她的房間。也隻有在這種時候，他們兩人之間才能夠如此的和諧吧？想想確實有些悲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