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錦衣少年
劉行雲對白平撇了撇嘴,仿佛對他說的話不屑一顧。白平自然會有所不服,兩個人從店裏一直爭吵到晚上。
“小屁孩!在這裏這麽開心嗎?到了吃飯點也不知道回家。”劉行雲和白平正在店裏鬧騰,門口突然傳來一個人笑罵聲。
劉行雲這時才發現,發麵天色已經黑了下來,自己肚子也感覺到了饑餓。不好意思的說道:“白順哥,對不起呀!沒有注意到天黑了。”
白順走到劉行雲麵前,揉了揉他的小腦袋說道:“沒有關係!你看我給你帶了什麽來。”仿佛變戲法一般,白順在自己身後拿出來兩梯包子。
劉行雲還沒有動作,白平已經存了上來,嘴裏大喊著:“包子,我最愛吃的。”
白順一把摁住白平腦門說道:“我這是給阿雲帶的,你想吃自己買去。”
白平一臉委屈的說道:“哥,我是親的!”
“如果能選擇,我想要阿雲當我親弟弟。”白順說著又揉了揉劉行雲的小腦袋,轉臉嫌棄的看著白平:“你愛去哪就去那裏吧!”
聽了自己親哥哥的話,白平對著自己哥哥一頓揮拳,像是要將白順打倒一般。
一旁劉行雲看著二兄弟的鬥嘴,臉上止不住的小,但他可不會認為白順真的不喜歡自己的弟弟。就算是第一次看到的人,都不會這麽認為,更何況和二人相處了許久的劉行雲。
“行了!別鬧了,你們倆個趕緊吃包子吧!“白順放開了白平,將包子放在空著的凳子上,讓劉行雲和白平二人填充肚子。
劉行雲拿起一個包子,邊吃邊抬頭問白順:“白順哥,你這次可以在家待多久?“
“後天我就要回去了,這次主要跟著老師來記報名學員。今天結束的,明天給我們放一天假,明天晚上就要回到學院了。”白順自己也拿起一個包子,邊吃邊回答。
“恩!我哥這次在雄武學院比賽,你猜猜拿了一個第幾?”白平提起自己哥哥的排名,一臉驕傲看向劉行雲。
劉行雲真的配合白平,抬起自己的小腦袋瓜,思索著白順能夠拿一個第幾,許久才看向白平說道:“第一嗎?”
聽了劉行雲的話,白平更加的驕傲,小腦袋要舉到天上去一般,不屑的說道:“也就是我哥不願意拿第一,不然第一肯定是我哥的。”
白順聽了兩個小子的對話,不由得笑出了聲,羨慕他們兩個現在懵懂的樣子,不過還是開口糾正道:“別聽白平瞎說,排在哥哥前麵的人都特別的厲害,哥哥確實打不過他們。”
“我覺得白平說的是對的,也就是白順哥不願意拿第一,不然第一肯定是哥哥的!”劉行雲撅著小嘴,不以為然的說道。
白平應該得到了劉行雲的讚同,突然興奮起來說道:“哥,我絕對沒有說錯,啊暈都這是認為的。你要是想拿第一,肯定可以拿到第一。“
白順吃完手中的一個包子,看著兩個弟弟得意的樣子,不免寵溺的摸著他們兩個的腦袋說道:“好!下一次我一定拿一個第一。“
兩個孩子聽了哥哥的話,開心到吃包子速度都快了一些。
隻是二人都沒有看到白順眼睛裏麵透露的恐懼,這個恐懼正是來自他所參加的比賽中前三名帶給他的。
白平吃飽了肚子,被自己的哥哥帶回了家,走之前跟劉行雲說道:“今年你一定要跟我一起去雄武學院,我們約定好了喲!“
看著離去的白平,劉行雲嘴中的那句:再說吧!終究還是沒有說出口。
劉行雲歎了一口氣,將店麵的門關上,臨睡前給自己的大伯續了三柱清香,這才回到自己床上睡覺。
在床上閉上眼睛,翻來覆去的睡不著覺,突然開口喊道:“大伯!大伯!大伯!我睡不著了,想聽故事。“
等了許久,沒有聽到大伯的回聲,剛想要起身去看看大伯。突然,正在起來的停止了,緩慢的躺了回去,淚水止不住的想要流出來。
當想起自己的大伯,響起過去大伯對自己無微不至的照顧,這幾年來二人之間的生活,雖然不是大富大貴,但也算是平平安安。
六天前,大伯突然叫自己來到他的房間,交代了自己許多的事情。年紀尚小的劉行雲心裏並沒有什麽預感,隻是第二天大伯叫不醒,他才明白原來大伯也會死,也第一次的接觸到死亡的恐懼。
後來辦理的喪事,是依靠白平的父母的幫忙,這才順利的將喪事辦理了下去。劉行雲在自己大伯去世後,整整哭了一天。
也就那麽一天的時間,後來劉行雲就按照平時大伯在做的,依舊開著這家麵具小店。劉行雲想要按照大伯的心願,繼續攢錢進入雄武學院,至於進去要幹什麽,他現在還不知道。
想著自己的大伯,不知不覺之間就陷入了睡眠,直到六點雞鳴的時候,劉行雲聽到雞鳴就開始起床了。
平時劉行雲也會負責與大伯二人的早飯。現在大伯雖然不在,劉行雲依然可以很好的照顧自己生活。
現在劉行雲想一想,今天的一切好像都被自己的大伯預想到了,在平時的生活中也總是培養劉行雲的獨立生活。
在做飯之前,先去給大伯續上三柱清香。
一晚小白粥,小碟的蘿卜絲鹹菜,這就是劉行雲簡單的一頓早餐。
簡單的吃完做的早餐,按照自己大伯平時對自己的教導,站在院中活動自己身體,打了兩套由大伯教給自己的拳法。
不知道是不是源於拳法練習,劉行雲平時很少會生病,身體也非常的敏捷。
做完這些事情,劉行雲來到麵具屋內,跟屋中掛著的白布全部拆了下來。將屋內好好的清潔了一番,仔細的擦拭著屋內正牆之上的一幅字,是由劉行雲大伯死前留下的,也是大伯對劉行雲最大的教導――忍。
將需要做的事情全部做完,這才打開了麵具店的大門。
看著街道上稀少的人,才發覺現在才是八點時分,逛街的人比較少,今天也許和昨天一樣,沒有多少來買麵具的人。
不過劉行雲也不是失望,因為麵具店本來就是冷門。現在自己對門開了一家新的麵具店,裏麵還有一些其他的雜貨,剛開始生意也被搶走了。
現在顧客發現對麵的麵具質量不好,並不如劉行雲這裏買的質量好。這也是昨天錦衣少年來這裏威脅的原因,正是想要逼著劉行雲關門,這也是因為大伯去世之後,他們才來欺負劉行雲。
劉行雲打開了大門,敞開著大門擦拭麵具。這也是劉行雲大伯交給劉行雲的,如此做可以讓顧客對於買的麵具放心。
雕刻麵具也是相同的原因,隻有在打開門的時候才會雕刻,也是為了顧客在購買的時候放心。
正是大伯所做的這一切,一個冷門的麵具店居然在這間小城很是火熱,甚至傳到了隔壁的幾個小城。
雖然名氣大,但是抵不住麵具行業是一個冷門的行業,終究不能夠吸引特別多的人專門上門購買。
劉行雲在店裏麵又收拾一番,直到中午時分。劉行雲給大伯又上三柱清香,給自己做了一頓簡單的午飯,填飽了自己的肚子。
“喂!今天怎麽還在開門,我昨天跟你說的話,都讓你吃了嗎?“在門口處傳來囂張的叫囂的聲。
劉行雲趕緊來到店裏,入眼的正是昨天威脅自己的少年,身後跟著四五個大漢,還有一個跟白順同等大小的青年。
“開店做生意,憑借一點手藝吃飯,不坑不騙自然要開門。“劉行雲雖然懼怕站在門口的幾人,但是為了生計,還是要開口反駁。
錦衣少年聽了劉行雲的話,噗嗤樂出了聲音,得意的說道:“憑什麽?就憑我想砸你店,就能砸你的店。”
劉行雲此時正在屋中鋪展開第二張紙條,隻見紙條之上隻有六個字:少爺!萬事小心!
一時間,劉行雲的眉頭瞬間皺成一個疙瘩,不明白紙條之上的話語的意思。
短暫的思索之後,劉行雲隻當是今天撞擊自己的人有意放進自己的懷裏,就是為了防止那些抓她的人將紙條搜了去。
想到此處,他無奈的搖頭笑了笑,伸手就要將兩張紙條燒毀。
啪!
正在劉行雲焚燒紙條的時候,屋內響起一聲輕響,循聲看去,居然又是一張紙條。
同時,他察覺到屋外居然有人影飛過,頓時緊張的跑去打開窗戶,探腦左右看去,卻又看不到絲毫的人影。
劉行雲頓時覺得自己可能看錯了,當他回頭看向屋內時候,發現地上那張紙條還在。
立馬覺得剛才確實有人一直在窗外注視著自己,一時間好奇不解,究竟是什麽人如此監視自己?
劉行雲沒有躲過思考,邁步走向紙條,彎腰將它撿了起來。
隨手打開紙條,將其中包裹的石子扔掉,在自己的麵前鋪展開。
少爺!謹記,萬事小心!
劉行雲看著相差不多的幾個字,心中充滿疑惑之色。
他自記事起便是和大伯生活在一起,有時也問起大伯關於父母的事情,但是都被大伯含糊其辭的糊弄了過去。
今日在萬青城內,接連收到稱呼自己:少爺的紙張,頓時開始對自己的身世好奇了起來。
恍惚之間,劉行雲覺得這是誰在跟自己搞惡作劇。轉念又一想不對,自己剛剛來到萬青城還沒有幾個認識的人。
若說是趙一一他們四人給自己搞惡作劇,那麽街上追逃的兩人又該怎麽說。
想不通此中蘊含的關係,劉行雲一時間頭大不已,苦惱的將手中紙條焚燒。
苦悶的吐出一口濁氣,安靜的躺在床上,呆呆的看著上空。
腦中一段的權衡這張紙條上帶來的信息,最後還是認為要從自己的身世上下手。
此時,劉行雲想起自己大伯離開的時候,交給了自己一封信。
提醒他到了雄武學院可以打開,隻是後來又是一陣接連不斷的奔波,導致他給忘記了。
此時想起來,那封信還在他的枕頭下壓著,並沒有隨身帶在身邊。
隱約間,劉行雲覺得這封信中就有關於他身世的秘密,到時關於兩張奇怪的紙張也有了解決之法。
暫且將莫名其妙的信息放下,他在屋中靜等到深夜三更時分。
這時候,劉行雲起身悄默默的朝著住宿之外走去,徑直來到了萬星樓之前。
此時的萬星樓還是燈火輝煌,與周邊已經滅燈的屋子相比,成了鶴立雞群之所,一眼便可以望到。
劉行雲在萬星樓前沒有等候多久,便見到跟在仇媚身邊總是一臉喜色的女子走了過來。
隻見她稍稍對劉行雲欠身道:“公子!請跟我來。”
劉行雲小心的看了看左右,沒有發覺有什麽異樣,這才跟在女子身後一路走下去。
走了不多時的路程,女子將劉行雲帶入一條小巷之中,警惕的左右看了兩眼,這才推開院門走了進去。
由於仇媚的相約太過突然,劉行雲心中還帶有不少的警惕之心,第一時間將體內的死氣運轉起來,這才跟著女子往裏走去。
劉行雲左右看了看院子,不算是太大,種植著不少的樹木,左側中有一個小亭子。
接連著後方房屋的隻有一座小橋,橋下是一片死水,不見有流動的跡象,其中隱約可以看到被月光照射到閃爍的魚鱗。
隨著女子的引路之下,劉行雲一直來到院內深處的一間竹屋麵前。
竹屋中傳來幽怨的琴聲,一聲接著一聲進入劉行雲的耳中。恍惚之間,他覺得自己的腦海中浮現了仇媚的身影,雙眼滿是一種幽怨神色。
一曲罷了,屋內傳來仇媚慵懶的聲音道:“喜兒!去將我珍藏的茶葉泡好帶上來。”
隻見帶劉行雲來的女子,也就是喜兒竊笑一聲道:“是!”
這聲突如其來的笑聲,不知是在笑劉行雲的局促,還是屋內的仇媚。
喜兒應聲離開後,仇媚這才叫劉行雲道:“還請公子進來一敘!”
劉行雲在屋外躊躇了片刻,暗想:既然都已經到了此處,還能怕她對自己不利。
想到此處,他邁步朝著竹屋走了去,不過還是時時的警惕著,生怕住屋內的仇媚突然出手。
畢竟仇媚的修為是五脈,高過劉行雲一個境界,突然襲擊他沒有自信能夠接下來。
竹屋內的仇媚仿佛發現了劉行雲的動作,輕笑道:“公子還怕我對你不利嗎?”
聽聞此言,劉行雲倒是減少對屋內女子的警惕心,步子邁的也不再小心翼翼的。
徑直走進竹屋之後,劉行雲先是打量了一番竹屋,裝修很是簡陋。
除了女子麵前桌子,上放一把古香古色的琴,還有的便是冒著嫋嫋煙氣的香爐。
也不知仇媚點燃的是何種香,一股清香舒適之感由鼻子進入體內,頓覺一陣輕鬆。
“請坐!”仇媚輕抬起左手,示意劉行雲坐到自己的身邊。
劉行雲並沒有選擇聽她的,反而是坐在了對麵的位置。
剛剛坐下的時候,耳邊傳來破空之聲。劉行雲頓時向後翻了一個跟頭,停下的時候定眼看去,竟是幾根粗大的柱子插入自己剛剛坐下的位置。
“你什麽意思?”劉行雲站起怒視仇媚。
隻見仇媚捂嘴輕笑道:“還不是你不聽我的話,讓你坐到我的身邊非要坐到我的對麵。下次你再這般調皮,可就不是幾根竹子這般簡單了。”
一席話說完,倒是埋怨起劉行雲來。
這一次,劉行雲倒是乖乖的坐到了仇媚的左邊,還真是怕仇媚會做出什麽對自己的不利的事情。
不過,坐下的時候還是刻意和仇媚保持了距離。
“你是雄武帝國的人嗎?”仇媚在劉行雲剛剛坐下的時候,突兀的問了這個問題。
劉行雲皺眉打量了一番仇媚,不明白她問這個問題的意思。
轉念一想,倒覺得自己過多的擔心了,淡然的回應道:“我自然是雄武帝國的人!”
“你怎麽這麽相信自己是雄武帝國的人呢?”仇媚一臉玩味神色看著他。
劉行雲奇怪的回視著仇媚,覺得仇媚說的話越來越奇怪,弄不清楚到底在想的是什麽。
思索片刻,劉行雲沒有回答仇媚的這個問題,閉口不言,轉目看著香爐。
仇媚也不接著問,反而是指著香爐說道:“今日點的香乃是――荒木香,乃是用稀少的荒木汁液凝固提煉而成。其香味刺鼻難聞,少有人喜歡,隻是對一些特殊的人有著大用。”
一番詳解,字字入了劉行雲的耳朵,頓時暗想:我聞起來明明是味道不錯,怎麽會說是刺鼻難聞?
“荒木香的香味,隻有修行的負麵異氣之人才能夠嗅出來,不知道你身體內的是那種?”仇媚看出了劉行雲的疑惑,同時她點燃荒木香的目的,也是為了測試劉行雲體內的氣是否和自己相差不多。
尤其是現在近距離的和劉行雲對坐在一起,仇媚能夠感受到自己體內的怨氣居然被對方的氣壓製。
這個發現讓仇媚大吃一驚,要知道她已經是五脈的實力,修行的還是負麵異氣中排行第五的怨氣。
能夠在第一個境界壓製自己體內怨氣的,也隻有前三的負麵異氣能夠做到。
仇媚慎重的凝視著劉行雲,暗自思索他所修煉的是那種異氣。
“我一定要告訴你嗎?”劉行雲此時暗中運氣,打算在仇媚說出:必須的時候,立馬出手逃離。
對於劉行雲來說,他所修煉的死氣和死神傳承是他最重要的秘密。
“當然不用必須告訴我!”仇媚撫媚一笑,立馬回應道,至於劉行雲偷偷做出的動作,早已經被她察覺。
看到劉行雲如此緊張,仇媚堅信劉行雲修煉的異氣就是排名前三的異氣。
突然,仇媚的心中有一個大膽的猜想,暗道:難道是第一名的死氣?
想到此處,她的心跳猛然加快,看向劉行雲眼神也變得敬重了許多,神態也沒有剛剛那股幽怨之色。
“你還有什麽事情嗎?如果沒有事情我先離開了。”
劉行雲因為被仇媚觸碰到自己最大忌諱,心中頓時有了幾分不滿之色,起身就要告別。
“公子不留下喝幾杯茶水了嗎?”
仇媚倒是不願意放劉行雲走,這次她本來打算套出劉行雲所有的秘密,哪能會這麽輕易的放手。
如此的做法,倒是讓劉行雲對仇媚重新加重了警惕心,趕緊拱禮道:“我還有其他事情要做,如果沒有別的事情我就先告辭了。”
說完這句話,劉行雲不顧身後仇媚的話語,徑直走了出去。
仇媚沒有攔住劉行雲,倒也不急不惱,輕輕的拂動麵前的琴,淡然的說道:“你修行的氣,我一定要搞清楚。”
淡然的話語中倒是透露出幾分的堅定之色,仿佛劉行雲已經是她的囊中之物。
劉行雲倒是沒有聽到這句話,若是聽到了這話,恐怕再也沒有絲毫的見仇媚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