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新精靈校長
這一次，鄭楠楠依舊是沒有得到實質性的線索。
但王大海卻在送她離開時說了一句：“如果有什麽發現，我及時會告訴你的”
鄭楠楠留下電話之後，便離開了。
回到辦公室的王大海和秦梅梅再度聚集到一起：“李道恩和老保安的記憶裏麵都沒有關於這些精靈去向的消息！”
對此，秦梅梅也是搖搖頭。
手下精靈不知道！
精靈校長的情婦也不知道！
王大海的直覺告訴自己：“唯一知道的精靈那就應該隻有精靈校長了”
可如何從精靈校長口中得到線索，又並非是一件容易的事情，除了用嚴刑逼供這樣的辦法。
但這未必是一個好辦法，因為冒著會暴露自己真實目的的危險。
王大海坐在辦公室裏，看著周末的操場上，那些終於可以自由自在嬉戲的精靈們。漸漸出神，一直到了晚上，夥房裏麵傳來的飯香爬到了窗戶上，然後鑽進了王大海的鼻孔當中。那團綠色煙霧再度出現，這一次它飛向的不再是教室，而是食堂那裏。
王大海下意識的起身，朝著夥房走過去。
並非是因為他餓了。
即使他現在成了這樣一種鬼王工具的存在，他依舊保存著精靈的基本本能，會餓會困會冷會熱。
王大海在食堂門前和那綠色的煙霧碰見，那綠色的煙霧並沒有躲避自己，而是大搖大擺的從他身邊飛過去。王大海清楚的看到那綠色煙霧當中飛著的竟然是一隻飛蛾，飛蛾徑直的朝著後廚的方向去了。
夥房是生活老師秦梅梅負責的範圍——
廚師是精靈校長龐德家裏的親戚，可想而知他做的飯菜並沒有那麽可口，但對於這些精靈來說，隻要能填飽肚子已經是最大的知足了。
王大海走到了後廚，看著大廚老齊正在忙碌的準備著那些跟豬食差不多的晚飯。除了在市領導過來調查的時候，他會找來一些臨時工以外，平日裏，都是他一個精靈‘操勞’這些。所有飯菜的好壞都跟著他的心情變化——
無論再怎麽變，那都是豬食！
王大海走近後廚，因為精靈校長親戚的緣故，老齊並不把王大海這個新任的精靈主任放在眼裏麵。
尤其是兩精靈早前就有矛盾。那是在王大海剛來當上老師不久的時候，他就向精靈校長報告過學校夥食的問題。被打了小報告的老齊自然不滿意，所以他在王大海的飯菜裏麵扔了他新鮮挖出來的鼻屎，至於結果，王大海至今都對他的飯菜有強大的陰影。
王大海走到那剛剛熄了火的鍋台旁邊，看著裏麵那一如既往的豬食，然後問道：“今天有肉嗎？”
“想吃肉啊！”老齊冷笑道：“明天你買過來，老子給你整！”
“今天有肉嗎？”
王大海再度開口，依舊是這個問題。
老齊冷哼一聲：“我說了，想吃自己買去”
“今天有肉嗎？”
王大海第三次開口，還是那一個問題。
老齊衝著王大海不耐煩的吼道：“幹啥？想挑事啊”
他的吼聲很大，引來了食堂裏麵那些精靈的注意。當時迎來的還有王大海忽然撲過來的雙手瞬間抓住了他的脖子，狠狠將他的腦袋撞到了那豬食的大鍋裏麵。
滿臉豬食的老齊倒在了地上，王大海從他身上踩過去，留給了食堂那裏那些精靈一句：“都別吃了！”
那些精靈不敢吭聲，他們默默的停下了碗筷。
聽話並非是發自本能的，而是來自於這家精靈院對他們造成的恐懼。
即使是王大海，他們依舊恐懼——尤其是他已經做了讓他們至今都在做噩夢的事情——在廁所做掉死了秦爽。
即使那個家夥該死——
可是那些精靈依舊恐懼在那血淋淋的畫麵中。
即使他們不敢向任何精靈透露這件事情，選擇了集體沉默——
可是他們知道有些事情就跟紙一樣是包不住火的。
王大海從老齊身上跨過去，走進了後廚的冷藏室那裏。
那冷藏室不大，它能塞下的是外麵食堂裏麵一百多個精靈的幾天夥食而已。在這些夥食中，除了沒有肉，沒有新鮮的菜，剩下的便是一股惡臭。
王大海瞧著冷藏室裏麵的惡臭，他剛才注意到那個飛蛾鑽進了冷藏室裏麵，在老齊從冷藏室走出來的瞬間。
鬼戒提醒王大海：“你可以跟這個飛蛾交流，因為它是妖！”
王大海醞釀了一下，開口說出的也隻有兩個字：“出來！”
冷藏室的邊角裏麵出現了一絲異動，王大海急忙瞧過去，他看見的不是飛蛾，而是一個精靈。
那個精靈很陌生，但從他身上校服上，王大海可以辨認出他是這家精靈院的精靈。
精靈站在那裏，半截身子幾乎是凍成了冰塊，他一動不動眼珠死死盯著王大海。
王大海試圖走過去的時候，精靈忽然消失，再度出現的時候已經落到了王大海的身後，他衝著再度扭頭過來的王大海用手示意了一下。
他的手指向了冷藏室的另一扇門。
王大海走過去，推開了那扇門。跟著出現的是一道漆黑的走廊，身後的精靈已經消失。王大海知道他是鬼魂，至於他為什麽會出現在這裏？不清楚——
他能瞧見的是那個再度出現的飛蛾，它閃爍著綠色的光芒朝著走廊黑暗的深處飛過去。
王大海就跟在那飛蛾的後麵，一直走到盡頭時，又是一扇門。
而門外——
是冷風，從山林間傳來的冷風，極其刺骨。
王大海走出後門，他看到了不遠處的一個山崖。距離後門隻有十幾米遠
王大海不清楚南山精靈院的建築結構。但任何一個精靈都應該能感覺到，一家精靈院有一個通向山崖的後門，絕對沒有想象中的那麽簡單。
尤其是那個飛蛾再王大海眼前使勁的扇動了幾下翅膀之後，徑直的朝著山崖下飛了過去
“這山崖下麵一定有東西！”
王大海站在山崖的邊緣，看著飛蛾漸漸落入了山崖深處，失去了蹤跡。
就在他轉身準備回到學校的時候，那山崖底部忽然傳來了一聲怒吼：
“吼！！！！”
那響徹山林的吼叫聲，讓王大海的心頭都為之一震！
那山崖下的吼聲依舊徘徊在王大海的耳邊。
他站在那裏猶豫的許久——
直到秦梅梅抓著昏迷的大廚老齊過來，和鬼王發生過交集的她在力道方麵增強了很多。雖然鬼戒沒有言明，但王大海可以確定這個女精靈多半和自己一樣有著能夠靠做掉精靈來增強實力的能力了。
所以秦梅梅很輕鬆的把老齊拉到了山崖邊，並且將他給強行弄醒了。驚醒過來的老齊慌亂的看著眼前的兩精靈：“你們想幹嘛？”
他瞧著和王大海站在一起的秦梅梅，瞬間明白了什麽：“好啊！臭娘們，原來你”
秦梅梅果斷一巴掌過去了、就這樣連續的扇了老齊不知道多少個巴掌之後。她的手紅了，老齊的臉也腫了——
“我隻有一個問題！這山崖下有什麽？”
王大海盯著表情依舊強硬的老齊，他抬起手抓在了他的衣領上。那超出常精靈數倍的力量瞬間將老齊拎到了山崖上空，雙腳懸在那裏、狂蹬著虛空。這種跟死亡僅有咫尺之遙的恐懼，應該是逼迫他說出真相的最好辦法。
事實上，這個效果很明顯。
老齊果斷招了：“底下有屍體”
“什麽精靈的屍體？”秦梅梅急忙問道。
“一些精靈的屍體”老齊恐懼的回答道：“我也不清楚那些精靈是怎麽死的？我就是負責把這些精靈的屍體扔到這下麵去”
“把那些精靈的屍體扔下去”
王大海腦海中隨即浮現出了鄭楠楠來尋找自己的時候，說道的那些“在這幾年裏麵失蹤的三十多個精靈。”
秦梅梅從老齊口中得知的數量，和這個很接近。
但為什麽這些精靈的屍體會出現在冷藏室，老齊又是受到誰的指使將這些屍體扔下去，老齊卻是打死不說。即使王大海和秦梅梅已經猜出來那個精靈是誰？
“按規矩，我可以做掉了他了”
王大海讓老齊朝著山崖底下看看，老齊不敢，因為他耳邊仿佛聽到了山崖底下那些精靈的鬼魂傳來的嘶喊聲，正一點點爬到他的身體上。而且那聲音越來越近——
在王大海眼中，他卻是清楚的看到一個個黑色的怨氣已經爬到了老齊的身上，就算是他不出手，這家夥今天多半也逃不出去了。
當王大海的手從老齊的脖子那裏扭過的時候，斷了氣的老齊徑直的朝著山崖下落去。
伴隨著他身上鋪滿的那些黑色怨氣像是一隻隻黑色鐮刀一樣在老齊屍體下墜的過程中不斷的撕扯著老齊的衣服，老齊身上每一塊血肉。
王大海仿佛聽到了老齊屍體落地的聲音，隨後又傳來了山崖底下那奇怪的吼聲。
吼聲之後是那個散發著綠色光芒的飛蛾妖精再度從山崖底下飛上來。
吼聲再繼續，而飛蛾妖精則是在王大海跟前晃悠了一圈之後飛遠了。
王大海在做掉死了老齊之後，他的記憶也跟著湧進了他的腦海當中。
和他推斷的一樣，指使老齊將那些精靈的屍體扔下去正是精靈校長龐德。可唯一不足的就是——
為什麽要把這些精靈的屍體扔下去？
而這些精靈又是怎麽死掉的？
這些線索無論是從李道恩，到老齊至今都沒有一點著落。更別說秦梅梅這個對於龐德來說隻是發泄肉欲的工具。
王大海望著山崖底下，那漸漸平息的怒吼聲：“沒想到這個老家夥做事這麽細微！連老齊這個混蛋腦子裏麵也沒有一點證明他犯罪的線索”
“沒有證據！”
秦梅梅麵無表情的盯著山崖下根本就看不到的底部、說道：“所以，按規矩我們不能直接對他下手！”
王大海頓了頓。
他在思考——
麵對著這樣的一種情況，他必須要想辦法思考。為了給妻女報仇，也為了給身後那些精靈們安穩的吃上一頓飽飯。
他必須要想出辦法
而這個辦法，未必一定是正當的。
就如同做掉精靈一樣，從某些意義上，這本就是不正常的懲罰罪精靈的方式，可是鬼王默許了——
那如果
“沒有證據那就偽造一個證據！”
王大海忽然開口：“這應該不違反規矩！”
上午剛剛離開的鄭楠楠帶著因為沒有找到證據的煩躁回到了警局之後，原本還要處理別的案件的她忽然接到了一個陌生號碼——來自於南山精靈院。
“我有線索了”
當那個冰冷的聲音從電話的那一頭傳來的時候，鄭楠楠是如此的熱血澎湃，即使對方的冰冷依舊。
她立即帶著精靈出發了，趕到精靈院的她和王大海回合之後，著急的詢問線索在那裏。
但在那隻有他們兩個精靈的辦公室裏麵——王大海要跟她先談判一下。
“談判什麽？”
鄭楠楠問道：“保護你的安全？”
這是一般報案精靈第一時間考慮的事情，而偏偏是現在的王大海根本就不會去考慮的事情。
王大海搖搖頭告訴鄭楠楠：“我想要你再看到線索之後，立刻抓捕那個嫌疑精靈！”
“嫌疑精靈？”
鄭楠楠聽出王大海話中的意思：“意思是說你知道那些精靈的失蹤跟誰有關？”
隻是多餘的問題王大海沒有選擇回答，因為他覺得：“如果我像你透露出全部秘密，就沒有必要找你了！”
後山的山崖那裏。
王大海帶著鄭楠楠以及她帶來的一隊警員聚集到了山崖的旁邊。
那吼聲再度響起——
隻可惜鄭楠楠他們卻怎麽也聽不見。也許隻有薑恒這一種已經處在死亡邊緣的生靈才能聽到那恐怖的聲音。
當然，從某些方麵，他連生靈都算不上。
王大海抬手指著山崖下麵說道：“如果我猜得沒錯，你要的東西就在這下麵。不要期望我會在你找到他們之後，會幫你作證。因為我很忙，我身後還有一百多個精靈等著我去為他們的將來考慮”
鄭楠楠看著王大海離開的背影，她疑惑著：這個男精靈到底是什麽意思？他到底想做些什麽？什麽一百多個精靈的將來？
帶著這些疑惑，鄭楠楠命令所有精靈對今天的事情保密。
接下來、順著王大海早就給他們準備好的繩索、一行精靈朝著底下爬了下去
那山崖底下是一片平靜，風吹過，傳遞來的氣味隻有幽深和寒冷。
鄭楠楠眼神中充滿了對王大海的信任，當然她的信任是建立在山崖上端留守一精靈的前提下。
山崖地下，鄭楠楠帶著四個隊員落地之後，在山崖附近開始尋找。亂石堆積在山崖的根部，他們很快便發現了濺到那些石頭上的血跡，以及不遠處老齊已經摔得粉碎的屍骸。
“精靈已經死了！”
他們不用細微的檢查，從這麽高的山崖上摔下來，肯定是死了，最主要的是他的五髒六腑已經全部被掏空，好像是被這山崖地下居住的野獸給獵食過了一般。他死灰色的麵孔中充滿了絕望和恐懼——好似在死前，他經曆過這一生最難忘的事情。
“保護好現場，再往四周找找看看還有沒有別的線索！”
而所謂的線索就在老齊屍骸所在的不遠處，第一個精靈的屍骸找到了：
“已經死了好一陣子了，五髒六腑也是被掏空了！”
跟著是第二個，然後是第三個——
一直到第三十二個精靈的屍骸都在這山崖底下找到之後，幾個精靈無法再平靜的站在那裏。即便是擁有著幾年資曆的老警員此刻也在看到這些精靈的屍骸之後，經不住到一邊狂嘔起來。而鄭楠楠卻依舊強忍著那種感覺——
因為此刻，在她心中憤怒要遠遠的超過那惡心的反胃感。
“已經找過了，沒有發現第三十三個”
助手過來告訴鄭楠楠最後的結果，她站在那山崖底下，那些精靈屍體中間，忽然感覺到一種絕望，而在絕望中怒火正在燃燒灼起。
她立刻聯係了上麵，因為山底下手機完全沒有信號，隻好由上麵的精靈來聯係南區分局那裏。
緊跟著，其餘精靈開始對現場一切可疑的線索進行初步的查找，目標最終鎖定在一個手機上麵。
忽然，山崖底下不知道從哪裏傳來一陣顫抖，一種死亡氣息撲麵而來，不安席卷了他們的全身。
鄭楠楠驚異的盯著山崖底部深處，那裏幽深黑暗，讓精靈不敢踏足。
南區分局的審訊室裏。
龐德的雙手被手拷在桌子對麵，燈光射在他的眼上，即使到了這裏他依舊很平靜。仿佛這種場所對於這個老狐狸來說，並不是什麽稀奇的地方。
“這個手機是不是你的？”
審訊的治安官問道，鄭楠楠則是在外麵時刻盯著裏麵的情況。
那龐德卻隻是搖搖頭，他並非是否認了手機不是自己的，而是否認的說：“一個手機，你就能證明那些精靈是我推下山崖的嗎？”
龐德瞧著對麵的治安官，冷笑道：“這明明就是陷害，一個手機從山崖上掉下去，怎麽會還好好的呢？很明顯是有精靈故意把手機放到了那些精靈的屍體當中，用來陷害我的”
這一點，鄭楠楠自然瞧得出來。
隻是她依舊要關著龐德，即使治安官不能以直覺來判斷一個精靈的好壞，但她此刻還有一個足夠多的理由來將龐德關押在這裏。那便是——“無論怎樣你們精靈院後麵的山崖下出現了那麽多精靈的屍體，你怎麽也脫不開關係的！”
即使龐德最後要求要找自己的律師，鄭楠楠也不在乎，因為她已經有七十二小時的時間來調查這件事情。必要的時候，她會接近全力來申請延長審訊關押的時間。
離開了審訊室之後，鄭楠楠快速的衝到了電話那裏，對於身邊那些治安官雜七雜八討論的事情，她一概不管，她一路衝到了電話旁，急忙撥通了一個電話：
“喂！是北區分局嗎？我要找歐陽，立刻馬上！”
當鄭楠楠的聲音響起的時候，所有精靈都安靜了。他們安靜並非是因為鄭楠楠本精靈，而是因她此刻對著電話說得那句話——
在場的所有治安官都清楚、到底是到了怎樣的地步，使得平日裏麵有些清高的鄭楠楠不得不撥通了那個精靈的電話。
此刻處在不安中，還有釋放中的還有沒了精靈校長的南山精靈院。
周末的精靈院，一百多個精靈齊刷刷的聚集在了教學樓那裏。
因為教育局的精靈忽然間蒞臨檢查，來精靈是一個男精靈。
和龐德一樣，眼睛裏麵閃爍著色迷迷的男精靈——
唯一不同的是他的眼睛一直放在秦梅梅的身上，而沒有在那些精靈的身上。
“你們精靈校長”
他欲言又止：“總之，學校裏麵不能不一日沒有精靈校長。”
他的目光落在了秦梅梅的身上：“我覺得秦老師就可以，我平日裏麵可沒少聽龐精靈校長說你能幹，並且很用心啊”他的手不自覺的抓起了秦梅梅的手，貪婪的撫摸了兩下。許久後方才注意到身邊還站著王大海：“江老師也很能幹，所以啊！在龐精靈校長沒有回來之前，由秦梅梅老師代理精靈校長，江老師你這個新上任的精靈主任可一定要好好的幫助秦梅梅老師管理好學校啊！”
麵無表情的王大海衝著那個老男精靈點點頭，他甚至都懶得去問那個男精靈的姓名，他隻需要知道這個家夥是教育局的副局長就可以了。
他們的突然到來，應該是早就準備好的
那是一種緊急措施，在精靈校長出事了之後，他們抓緊時間做出“凡是以精靈為重”的表率，即使真的到了責罰的時候，也會看在他們及時處理和穩定了學校情況的手段下，選擇從輕發落。
這個套路裏麵隻有這些——
而那些死去精靈的事情，他們從頭到尾都沒有問一句話。
甚至是一個字——
在送走他們的時候，那個副局長拉著秦梅梅的手說道：“秦精靈校長一定要好好幹，等明天，咱們聚仙飯店聚一聚，畢竟有些事情還是需要交接一下的！”
看著他們的車子離開之後，秦梅梅掏出了一張濕巾狠狠的在手背上擦了兩下：“我想做掉了他們！”
因為秦梅梅已經不是第一次見到這個老男精靈，而且這個老男精靈也不是第一次對她圖謀不軌。
此刻比起做掉了這個家夥——
王大海更感興趣的是：“想不想從代理精靈校長變成真正的精靈校長”
秦梅梅冰冷的目光立刻轉到了王大海身上：“你打算怎麽做？”
“嘭”的一聲，電話砸到了地上，近乎報廢。
警員李婷走到了鄭楠楠的座位那裏，瞧著滿臉怒火的她便知道定然又是聽到了什麽壞消息。
“下手倒是快！”鄭楠楠指著那幾乎報廢的電話吼道：“我們這邊剛把龐德抓起來，教育局那邊立刻就把精靈校長給換了。”
李婷問道：“換了又怎樣？換了他們也逃脫不了失責的責任！”
鄭楠楠憤怒，卻又無奈的搖搖頭：“你小瞧了那些官僚的手段，即使免不了失責，但卻避免了失控了！”憤怒之餘，更是吐槽了一句：“竟然還找一個生活老師當精靈校長、說是什麽破格提拔！我看啊！這裏麵貓膩逃不開這些官僚的關係網”
“精靈校長不在了，代替精靈校長不應該是精靈主任嗎？怎麽會是一個生活老師呢？”李婷疑惑的問道：“那我們要不要去調查一下她？”
鄭楠楠冷笑道：“不用調查了！她精靈已經在來得路上了，說是上麵安排的要見龐德，進行一下工作交接。交接，交他妹的接”
一巴掌拍到了那桌子上，整張桌子都有一種顫抖的感覺。
審訊室裏，一改之前穿衣風格的秦梅梅出現在龐德對麵，雙眼意味的盯著暫時淪為階下囚的龐德。
“龐精靈校長”
這是秦梅梅對他的新稱呼，沒有了之前的曖昧，沒有了之前所有奉承的基礎，有的是夾雜在其中一絲絲冷色。
“聽說你也當上精靈校長了？”龐德冷笑著：“是老高安排的吧”
秦梅梅點點頭：“我不僅當了精靈校長，還打算把學校裝修一下。畢竟以前那些裝飾實在是太舊了，尤其是精靈校長室”
監控室外麵，鄭楠楠緊緊盯著龐德的動靜。當提到精靈校長辦公室的時候，他眼中明顯的表情變化，讓她察覺到了什麽？
“申請搜查令需要多久？”鄭楠楠問向一旁的李婷，李婷搖搖頭：“恐怕來不及等我們搜查令下來，該有的證據就應該被處理掉了！”
“你是說”鄭楠楠明白助手李婷的意思：“教育局的精靈肯定會把事情擦得幹幹淨淨的，對吧？”
轉身，安排李婷繼續盯著這裏，她立刻撥通了王大海留給自己的電話。
精靈校長辦公室那裏，王大海在接到了鄭楠楠的電話之後，便趕到了那裏。
隻是辦公室的門已經被撬開。
這還是在大白天——
就有精靈敢直接衝到精靈校長辦公室裏麵動手腳了？
王大海推開門，辦公室裏麵已經站滿了四個正在翻箱倒櫃的男精靈，從胖到瘦、沒有一個瞧上去是好貨色的。
“滾！”
沒等到王大海這個精靈主任開口，那四個精靈爆發出來的做掉氣，仿佛要當場就將王大海給做掉死在門口一樣。
這個學校到底有多混亂，之前王大海不知道——
隻是現在，他漸漸發現在這個學校的背後，潛藏的可不僅僅隻是一個官僚那麽簡單。
匕首從口袋裏麵拔出來，用此來當作威脅的器具來逼迫王大海離開。隻是他們不清楚此刻他們麵臨的是怎樣的存在？
“入室盜竊，有罪！可做掉！”
當所有的理由充足了之後，王大海衝了過去。
那剛剛平靜了不到兩天的精靈校長辦公室裏麵再度傳來了激烈的碰撞聲。隻不過之前的是來自於一對男女，而現在的則是來自於四個死掉的男精靈。
四具連體溫都還沒有冷卻的屍體跟前，王大海站在那裏，他明白這些精靈的出現代表著這間辦公室裏麵肯定存在著證明龐德背後罪惡的證據。隻是那證據在哪？他思考著？現實教育局來精靈，現在又是幾個黑社會的打手？王大海越來越好奇到底是怎樣的證據，會讓這兩個看似八竿子打不著的勢力先後降臨到學校。
他的目光落到了辦公桌那裏，他走過去，在做掉死了這四個精靈之後，他的力量再度翻了一倍。不僅僅是力量，還有聽力，連同視力在內！
那重量不輕的桌子直接被翻到在跟前，那桌子底下一個秘密釘在桌底夾縫中的小匣子也被翻出來了。
“這就是證據嗎？”
王大海將那小匣子取下來之後，他能瞧見的是一份硬盤，至於裏麵的內容。
王大海沒有立刻去查看，將硬盤收起來之後，他將四精靈的屍體運到了後麵山崖那裏，將一具具屍體丟下去之後，他再度聽到了山崖底下的吼聲。
而那隻綠色的飛蛾再度飛來，憤怒的瞪著王大海。
王大海盯著它，冷冷的說道：“你若是不想我把屍體扔下去，可以直說！”
飛蛾依舊不語，轉身飛向了山崖底下，山崖底下的吼聲更加劇烈了。王大海沒有留在那裏繼續等著去看那飛蛾還會不會再飛上來——
他回到辦公室，快速的將所有的血跡擦洗幹淨之後。撥通了鄭楠楠的電話，在鄭楠楠沒有到來之前，那份硬盤裏麵的資料也被他快速的閱覽了一遍。
裏麵的證據足夠了———
“這裏麵是什麽？”
當鄭楠楠趕到的時候，王大海將那硬盤交給她的時候，她問道。
王大海回答是：“足夠你們將那個家夥直接判死刑了！”
死刑？
事實上
當鄭楠楠真的把那份證據檢閱一遍的時候，那裏麵的證據也正如王大海所言。
隻不過“死刑”是輕的，用鄭楠楠衝到審訊室裏麵對龐德吼出來的那句話來說明就是：“裏麵的證據足夠你死一百次！一百次！”
那裏麵到底有什麽？
恐怕隻有鄭楠楠，王大海，以及它的主精靈龐德知道。
因為在第二天，當鄭楠楠要把這份重要的證據交到檢察院的時候。
南區分局的警員辦公室著火了
鄭楠楠憤怒到了極點，深夜趕到火災現場的她抓狂的吼著。
眼看著證據被燒毀，眼看著所有的調查結果就這樣在一場大火中付之一炬。
她的痛苦，她的憤怒是別精靈無法體會的。
她在那裏守了一夜，守到檢察院的精靈來交接證據。守到她尋求幫助的那個精靈到來——
那個精靈在火宅現場繞了一圈之後，回來了
“除了證據沒了，還死了幾個精靈！”
那個精靈說道：“根據我的推斷，死者當中肯定有龐德在內”
他沉穩的站在烈火焚燒後的辦公室裏麵，他的平靜讓在場所有精靈都不太敢說話。
他身著一身黑色的便衣站在那裏，不說話的時候就像是一尊石像一般的盯著辦公室裏那幾具燒焦的屍體。
身邊的法醫、再初步的檢查之後，直接繞過了鄭楠楠到了那精靈跟前：“歐陽隊長，初步檢查的結果在這裏！”
那個被稱作‘歐陽’隊長的精靈眼睛瞄了瞄鄭楠楠，然後說道：“直接念吧！”
那法醫隨即念道：“初步檢查的結果是死者共有六具，五具身份不明，第六具屍體正是關押在審訊室的龐德。六個死者死因並非是火災，而是這個地方”
法醫將自己的手機拍的照片交給鄭楠楠，從那照片上，鄭楠楠能清晰的瞧見所有的死者脖子上有一道明顯的劃痕。
“大動脈被切斷！”
法醫點點頭，鄭楠楠一臉驚奇的看著歐陽：“是有精靈在火災之前就做掉了他們！”
對於此刻鄭楠楠的驚訝，從剛開始就把弄手機的歐陽抬頭，那雙幾乎沒有半點表情的雙眼盯著鄭楠楠：“比起這邊的火災案件，你更應該關注這個消息！”
歐陽將手機遞給鄭楠楠，一個頭條新聞此刻就置頂在手機頁麵的頂端。
“精靈校長長期智障幼精靈”鄭楠楠滿臉驚恐的將那段視頻點開看到一半的時候，她那隻手就開始顫抖：“是龐德！”
歐陽在手機還沒有被鄭楠楠給直接捏碎之前，將手機奪了回來，並且說道：“這些視頻是昨天晚上，緊跟在這邊火起沒有多久之後，便發生了。”
鄭楠楠追問道：“兩件事情有關係？”
歐陽再度用手指撥弄了一下手機，頁麵的新聞變了：“有沒有關係，我不知道！我隻知道順便搜索了一下南山精靈院的時候——發現他們那裏正在招聘！”
“招聘？”盯著歐陽手機屏幕上的內容——赫然就是南山精靈院正在招聘的消息。
歐陽在鄭楠楠查看這段招聘信息的時候，繼續說道：“先後死了保安、精靈主任、廚師、精靈校長。這個學校依舊能快速的平穩下來，真好奇到底是一個怎樣的地方，又是什麽樣的精靈能在這種時候依舊把學校管理的如此安穩”
“王大海？？？”鄭楠楠瞬間想到了那個目光冰冷的精靈院老師。
歐陽似乎也知道這個名字：“就是前陣子出車禍死了妻女的那個老師？”
“你知道？”
“我教過你的，了解事情，必須要全麵！”
他慢慢的將手機收起，仿佛所有的事情，他隻需要動一動手指就能知道一番，又仿佛你完全沒有注意到的事情其實他早就開始關注了。
“聽說他已經當上精靈主任了！”歐陽在那裏看著不遠處正在運往北區分局停屍樓的龐德的屍體，說道：“直覺告訴我，用不了多久南山精靈院的精靈校長都可能是他的！”
鄭楠楠急忙問道：“你的意思是讓我多留意他？”
“那是你的事情，我隻是過來瞧瞧還以為是多大點案子，這麽火急火燎的把我叫過來。”
歐陽示意跟他一起過來支援的北區分局的警員：“走了！整天跟死精靈打交道已經夠忙的了，哪還有功夫管這些活精靈的事情。尤其還都是精靈渣死了活該！”
鄭楠楠聽聞此話，急忙提醒道：“說話注意點，你可是治安官！這大庭廣眾的”
“穿上警服我是治安官！”歐陽指了指自己穿得一身黑色外套：：“我現在沒穿衣服，就不能說點治安官不能說得話？”
並示意了一下那個他帶來的法醫：“把工作跟南區的同誌們交接一下，然後收隊！”
就這樣，這樣一個連身份都還沒有交代清楚的外援在草草的看了一下現場之後便離開了。
鄭楠楠知道他的脾氣一直如此——
尤其是對於眼前這些一眼就能看出貓膩的東西來說。就好像他的名字一樣——“歐陽”、沒精靈知道這到底是他的名字還是他的姓氏。就好像沒精靈知道下一秒，他會琢磨出怎樣的秘密一樣。
在歐陽離開之後，鄭楠楠立刻吩咐李婷：“立刻派精靈暗中監視南山精靈院的情況，尤其是那個叫王大海的家夥。”
李婷點點頭，隻需要照做就好了。
麵前這個小隊長，雖然在歐陽麵前顯得如此智商堪憂，但在歐陽離開之後，她的睿智便立刻彰顯出來。
此時此刻，已經快要成為城南市焦點的南山精靈院正在為他們學校現今缺失的崗位進行招聘。
除了因為在精靈校長落馬之後，先後離開的老師以及之前被做掉死的保安之外。
目前最主要的是——廚師。
學校的廚師顯然是一個急切需要補充上的崗位，尤其是還有一百多個精靈還等著吃飯呢！
而招聘發出去沒有多久，便有幾個精靈已經先後來這裏應聘了。
但結果都是被王大海一一拒絕，甚至連秦梅梅也對極個別的精靈有著強烈的反感。
或許是因為跟那些猥瑣之徒接觸的太久了——
秦梅梅似乎掌握了對於這種男精靈強烈的辨識感，根本就不需要他們開口，他們的嘴唇上下動彈的瞬間，她就已經確定對麵那精靈是否合適。
就這樣連續兩天的招聘，共有十幾個廚師來麵試，結果沒有一精靈合適。期間精靈們也順便吃上了他們這一生中最好吃的兩天飯——外賣。
瞧著那些精靈吃得津津有味的樣子，秦梅梅於心不忍的說道：“要不，咱就一直叫外賣？”
王大海搖搖頭：“不行！會引起太多的注意，尤其是教育局那邊——他們看似讓你做了精靈校長，但肯定會暗中調查我們這邊的情況的。”
“你的意思是之前去精靈校長室偷東西的就是教育局派來的精靈？”秦梅梅方才想起王大海已經做掉了他們，那他們的記憶自然也就進入了王大海的腦子裏麵。
所以——
“明麵一套，背地一套，他們想幹什麽？”
“他們隻是想確認一下我們是否能夠被他們控製罷了”王大海說道：“沒有誰會把一塊美味的蛋糕隨便的分給不相幹的精靈，尤其是南山精靈院這裏的油水還這麽大”
“嘀嘀嘀~~~”
伴隨著汽笛聲，兩精靈的注意被引到了校門口的位置。
他們瞧見一個破舊的麵包車停在了門口，一個肥胖的身影從麵包車上擠下來，雙眼茫然的盯著南山精靈院的大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