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一隻小白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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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來沒有拆穿子良的小心思，指著預選賽的邀請函上的時間說道：
“比賽是在兩個月之後，我還剩一個月可活。”
子良催促道：
“所以啊！趕緊去治療，興許能多活幾個月呢！就明天吧！你身體不舒服，慢一點來沒關係，我先過去給你掛號！”
人就是這樣。
會對自己有利的人或者事物極其上心。
徐來點點頭。
但去肯定是不可能去的。
這種級別醫院，要是真的能治好徐來絕症，想必不會有今日的徐來。
子良離開了。
這家夥逃得很快，比上次逃單時的速度快多了。
在他離開之後，徐來又點了一份牛排。
這一次，後廚走出來一個身穿廚師服，戴著耳機的女廚師。
看上去還很年輕人，臉上稍稍有點嬰兒肥。
她端著一盤菜徑直的走到徐來桌邊：
“先生，您好！冒昧的打擾了，這是本店新發明的菜品，希望您品嚐一下，能給本店提供一些建議和幫助。”
輕點了一下頭，徐來瞧了一眼新端上來的牛排。先是用清水漱了漱口，緩緩切下一小塊牛排，放在牙齒間咀嚼了片刻。
隨後，卻吐在了餐巾紙上，很不客氣的對身邊的女廚師說道：
“換一把菜刀。”
女廚師不解：“換刀？刀有什麽問題嗎？”
徐來回答道：“這刀沾了髒東西，讓牛排的味道都變質了。”
女廚師一愣，打量了徐來好一會兒，之後一臉認真點點頭：“好的，先生。”
就在她準備將自己的新菜品撤走的時候，不遠處一桌客人。
一男一女。
男人一看是富家公子，女的一張再普通不過的網紅臉罷了。
“就這兒？要是這也算建議的話？”
年輕公子哥冷笑一聲：
“哎，我也是吃飯行家了，也拿來讓你品嚐一下，說不定能……”
然而.……
女廚師給他的回應可也同樣沒那麽客氣：
“這麽喜歡吃剩飯啊？給你一盤屎，你吃嗎？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什麽德性！！！”
“你怎麽說話呢？”
“不服啊！不服你滾吧！這段飯算我的，就當是打發要飯的了。”
懟人的話一句接著一句，完全不給年輕公子哥還嘴的機會。
更不用說遵守“顧客是上帝”的準則了。
懟完人之後，女廚師轉身，微笑對徐來點頭稱謝：“感謝您的建議，希望您再度光臨本店。”
徐來起身，也已經打算離開。
女廚師再度向他鞠躬。
路過那一對男女時，徐來瞥了一眼。
眼神裏沒有絲毫的感情。
而就在他前腳剛離開咖啡店。
男人忽然感受到什麽怪異？
嘴裏麵傳來的。
他想要張嘴說話，卻隻能發出：
“唔唔唔……”
女人靠近他的嘴邊，一臉震驚的發現：
“親愛的，怎麽了？”
“你舌頭怎麽打結了？”
“快叫救護車啊！”
對於這一切。
女廚師冷笑一聲，叮囑一旁的服務員：“過五分鍾再打，反正也出不了什麽人命。”
……
五分鍾後。
外麵的天，又下起了陣雨。
出門時，徐來從咖啡廳借走了一把傘。
當雨下時，便不如周邊被陣雨侵襲的人一般狼狽了。
雨帶著寒氣。
引發了喉部一陣猛烈的咳嗽。
幾滴鮮血也跟著咳了出來。
“可真麻煩啊！”
徐來自言自語道。
手杖裏的徐茴最喜歡無人時鑽出來，因為她本就不太喜歡和太多人交流。
唯獨這徐來是一個例外。
雖然明知道他是一個十足的大魔頭。
但這外表卻在不借助變身徽章的作用下，始終保持著徐來形象。
時間久了，她竟然有了自己哥哥徐來還活著的錯覺。
不。
他怎麽可能是自己的哥哥徐來呢？
他怎麽可能感受到自己哥哥徐來生前最後那段時間被病痛折磨的痛苦呢？
強大如他，即使無法治療這具肉身，卻可以隨時奪舍另外一個人肉身，開啟一段新的人生。
這便是惡魔嗎？
不需要遵從所謂製度法則，去做自己喜歡做的事情。
因為他們是世人眼中壞人，便應該做一些壞事。
不多時，便到了拐子李街公交車站。
39路公交車還沒有來。
站在站牌旁邊遮雨棚下，他們等待著。
不過四周忽然升起陰寒，讓徐茴感覺到一絲不自在。
當她注意到那不自在的時候，她也已經鑽回了手杖裏麵。
所以那家夥目光掃過時，隻是露出了一絲疑惑。
卻很快又消失了。
“這些該死的討厭鬼，大白天在這裏幹嘛？”
“能幹嘛？當然是做業務咯！”
業務？
徐茴眉頭一緊：難道有人要死嗎？
陰間使者出現的地方，自然代表著某些死亡即將發生。
每一處死亡地方，都會散發出一種特有的氣味。
隻有陰間使者能感受到。
但貌似徐來也能！
徐來說他認識一個叫江戶川柯南的小男孩，他也能感受到。
他還是一個活人，卻是一個被詛咒的家夥，永遠長不大不說，每到一處，都會有人因為他的到來而喪命。
十足的喪門星。
徐茴祈禱徐來千萬不要再有了新的能力徽章之後，也把這樣喪門星給召喚回來。
到那時，倒黴可就不僅僅隻是外星人了.……
她環顧了一下四周，此時此刻，公共汽車站牌這裏等待乘車的人不多。
一個五六歲的小女孩。
一個六七十歲的老奶奶。
還有一位發了福的中年大叔。
小女孩把玩著手中機器人玩具。
老奶奶則是在那裏念叨著晚上回去給大孫子做什麽吃的。
隻有那個中年大叔，則是不斷打著電話向客戶賠不是，因為這陣雨的緣故，他不能及時趕到了。
他很著急。
因為這一單對於他來說很重要。
他不斷尋找著出租車的蹤影。
可是一輛一輛的閃過去。
他變得越來越著急，越來越暴躁。
失控的情緒控製著他越來越靠近馬路的危險地帶。
一輛極速行駛的出租車，也正朝著這邊而來。
“那個陰間使者等的人是他嗎？”
就在徐茴想要做些什麽的時候。
“你瞧那是什麽？”
徐來的話讓她分了神，順著瞧去。
之間積水的地方形成了一條條流動的水，不斷朝著各個下水道湧去。
而在水流之上，一隻小白船隨著水流，搖搖晃晃的朝著前方飄動著。
不知道為什麽？
徐茴能感受到那隻白色的，小小的紙船上，竟然散發著一道奇異的感覺。
小白船從他們的眼前，緩緩遊過.……
遊過中年大叔。
遊過老奶奶。
就在要遊過小女孩的時候。
“咦？”
那雨水遮不住小女孩眼中亮出的驚喜，更擋不住她朝著小白船伸去的小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