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借我一把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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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拐子裏街的武家鐵匠鋪。
這家鐵匠鋪的主人武鬆，此時正端坐在鐵匠鋪門口的石凳上，雙手小心握住那把鑲刻了鳳尾鳥的菜刀，正在仔細打量鑲刻處的刻痕，如同欣賞一位傾城佳人的曼妙身軀，百看不厭，端詳，摩挲，和氣，武二郎在那裏已經翻來覆去折騰了小半天的功夫，愛不釋手。
總有些人或物，會讓人一見鍾情，心生歡喜。
對於刀，眼光挑剔的武二郎而言。
這把菜刀，正是此類。
“好刀！”
他生怕鐵匠鋪裏依舊在忙碌的自家妹子武鐵妞沒有聽見自己的欣喜，故意調高了音調：“真是一把好刀啊！”
武鐵妞放下了手中鐵錘，從鋪子裏麵走出來。
臉上掛著黑色泥垢，還有碳灰。
她抹了抹額頭的汗。
“哥哥是傻了嗎？這不是和平日裏麵打造的刀一樣，不過就是多用了點心。”
武鬆笑笑，知道自己是撿了寶。
樂得合不攏嘴，惹得武鐵妞不知道再說什麽，轉身把屋內剛打造出來的另外一把也拿了過來。
“客人說什麽時候來取？”
“就今日！”
武二郎接過另外一把菜刀。
一模一樣的好。
與剛才也是一模一樣的歡喜。
可惜馬上就要給客人了。
武二郎歎氣，歎氣，又歎氣……這不舍表情已經不需要再言語。
噔噔噔。
鋪子前的路麵不平，有不少的碎石子。
那輪椅滾動過來時，不免帶著咯噔咯噔的聲音。
並且還很費力。
武二郎先是看了看輪椅，再看了看輪椅上的人。
臉色蒼白，眼睛紅腫。
“客人來拿貨？”
輪椅上的女子開口問道：“這刀能殺人嗎？”
“殺人犯法的！”
武鐵妞嚇得，當即回答。
武鬆打量著女子紅腫的雙眼：“客人可是遇到了什麽麻煩？”
“沒什麽，就是隨便問問！”
女子想要避開剛才自己突然興起的問題，隨即安排：“這是尾款，幫我裝盒子裏，我方便帶走。”
武鐵妞轉身回鋪子裏麵去找盒子。
武二郎依舊瞧著女子。
女子顯然被盯得有些不舒服，隨即回答了一句：“我殺不了人。”
“你殺不了，但是這把刀可以！”
武鬆站起身，他瞧了一眼左右，注意到路邊的一顆碗口粗細的柳樹。
那應該不是柳樹。
但武鬆剛來這個星球，也隻能覺得那是柳樹。
他拿著一把菜刀，走到了樹前。
一刀揮下。
沒什麽反應。
等到他再緩緩回到原處，又坐回到原處。
一陣風過，柳樹斷成了兩截。
“這把刀可以。”
他將菜刀小心翼翼放進了武鐵妞拿來盒子裏麵，雙手端給女子：
“我也可以！”
女子聽到這話，猶豫了一下。
最後搖搖頭：
“還是算了.……”
盒子放在了她的腿上，然後轉動著輪椅的輪子，又咯噔咯噔的離開了。
等到女子走遠後，武鬆對武鐵妞要了一把大掃把，他想把鋪子門口，路上的那些碎石子清理清理。
半盞茶的功夫。
路麵已經清理幹淨。
正當武鬆準備回到鋪子，喝口小酒，休息休息的時候。
腳步聲靠近。
武鬆回頭。
來人是一個年輕人，相貌平平，氣質也很平常。
但有一點很奇怪。
他身上的陰氣很重。
借屍還魂？
不像！
那是什麽？
武鬆打量了來人片刻：“客人要買什麽？”
那年輕人看了看鋪子裏外，掛著不少的刀具，劍器，各種鐵器。
他開口：“借我一把刀。”
又瞧了瞧年輕人，武鬆笑了笑，揮揮手：“小本買賣，概不外借。”
年輕人很直接的回答：“我沒錢。”
站在那裏一動不動，一副沒錢，卻必須要達到目的的樣子。
武鬆稍稍起了一絲厭倦：“沒錢啊？去偷，去搶，去賣啊！”
做生意嘛。
就該講究點做生意的規矩。
年輕人猶豫了片刻，正欲開口：“我可以……”
屋子裏麵武鐵妞循著外麵對話，再度走出來。
她手中拿著一把生鏽的鐵刀，遞給年輕人：“這刀你拿去。”
她哥哥鐵錘之前，沒少接濟過這樣窮苦人。
畢竟一把生鏽鐵刀，對他們家來說不算什麽。
以前是鐵錘做，如今輪到了她。
她也願意繼續延續著這個傳統。
年輕人接過了那把生鏽的鐵刀，點頭稱謝：“謝謝！”
見著年輕人沒有一絲嫌棄，接過刀時也很決絕，轉身時，武鐵妞忽然喊住他，好奇問道：“能問一下，你拿這刀去做什麽嗎？”
“殺人！”年輕人回答道：“殺幾個外星人。”
言語平靜，卻很堅定。
武鐵妞愣了。
片刻後。
提醒年輕人：“可這是一把鈍刀。”
即使她知道年輕人應該明白這一點。
年輕人再度看了看手上的鈍刀，不介意的說道：“鈍刀也可以殺人！”
如此……
武鐵妞再度做了一個決定，她要回了年輕人手中鈍刀：
“稍等，我給你磨磨。”
轉過身，便回到了鐵匠鋪。
……
殺人這種事，普通人做不來的。
更何況是殺外星人這種事情。
武鬆指了指鋪子前的石凳，年輕人會意，二人坐下。
武鬆開口問道：
“他們殺了你家人？”
想來也就這種深仇大恨，才能讓這樣一個相貌普通，氣質一般年輕人敢去做出如此瘋狂的舉動吧。
年輕人：“我徒弟。”
武鬆：“叫什麽？”
年輕人：“張小樹。”
武鬆：“好難聽的名字。”
“.……”年輕人頓了片刻，然後補充了一句：“在這裏，別人喊他特裏普。”
特裏普？
武鬆眼中蹦出了一點光：“就是那個春風巷扛把子？”
年輕人點點頭：“沒錯。”
武鬆：“那是個好漢！我敬重好漢！”
沒多久。
武鐵妞將磨好的鐵刀重新拿了出來，遞給了年輕人：
“刀磨好了！”
年輕人瞧了瞧手中不僅不鏽，明顯還做了其餘加工的鐵刀：“多謝！”
他拿著刀。
準備離開。
“稍等！”
這一次喊住他的是武鬆。
武鬆轉身回到了鐵匠鋪裏，從裏麵背出了一口雪花镔鐵戒刀和一把青色樸刀：
“算我一個！”
年輕人瞧著那戒刀，眼神中露出一絲驚訝。
這明顯不是這個星球的產物。
“多謝！”
……
一條路。
兩個人。
三把刀。
朝著古城牆而去。
“兄弟，怎麽稱呼？”
“張淘淘。”
“我叫武鬆，你也可以叫我武二郎。”
“那是什麽？”
“酒，本地酒好難喝的！”
“你殺人時，還喜歡帶著酒？”
“我喝完酒，不僅殺人，還殺老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