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收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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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老頭到底什麽身份？”
“不清楚！前院那個叫艾力肯的家夥說他這裏住著很多商人，其中有不少藍星本地的商人。借住在這裏，可以避免一些外麵的幹擾，就好像……”
“民國時期，那些英租界一樣，是嗎？”
“差不多是這個意思！”
……
武鬆將陰間使者身上鎖魂鏈收繳在一起，往背上一背。
徐來則是瞧著被揉捏成四個小團團的陰間使者。
隨著掌心用力，小團團被捏碎，四道陰力鑽進了他的身體裏麵。
他默默閉上了眼睛。
伴隨著四道陰力進入，束縛著他身上的鐵鏈也相繼斷掉了四根。
武鬆緩緩的閉上眼睛，神識在得到了徐來允許之後，逐漸進入了徐來的體內。
隻見那是一片怎樣的血海煉獄！！！
已然用言語難以形容。
那是血色岩漿翻滾成的海。
滔天的血紅，淹沒了整個世界。
而在這世界的中心，是一根血紅色的石柱豎在中間。
而在那柱子上有一道根本瞧不清楚的身影。
唯一那辨別出來的就是他身上被捆了無數的黑色鐵鏈。
和那些陰間使者手中所持拿的一模一樣的黑色鐵鏈。
無數隻是一個形容詞。
那些鐵鏈肯定是有數量的。
武鬆試圖去數。
“不用數了！”
“你能看到的一共有九萬九千九百九十九根鎖魂鏈。”
“意味著什麽.……你應該很清楚。”
眼前。
那血海地獄再度出現。
血色岩漿翻滾著，一道道黑色的，隻剩下骷髏的身影正注意浮現。
他們已經死了。
可是死後，依舊死死拽著這些黑色鎖魂鏈不肯鬆手。
一個屍體拽著一根。
“這也不用數了……也是九萬九千九百九十九！”
武鬆神識收回體內，五髒六腑一陣翻滾，在院子裏狂吐了片刻之後，方才再度問道：“他們都是鬼差？”
徐來言道：
“如今斷了四根，唉.……還要斷好多根呢！”
“千歲爺放心，有我武鬆在……嘔。”
武鬆連連叫苦，徐來體內血海地獄，是他這種級別的人物完全承受不住了。
難以想象，一個人被這樣力量束縛著，到底是如何撐住。
再一想，若是等到有一天，這些束縛全部被解除，他又該有多恐怖。
還好……
這人是自己的兄長。
一個認定了是自己兄弟，便會照顧一輩子的兄長。
前提是沒有背叛。
因為背叛他的下場，很慘。
就像當年這捉拿他的十萬陰差一般。
哪一個不是一方英豪。
最終隻能埋骨在這血海煉獄當中，一生被束縛著。
收回心神。
武鬆緩緩運轉著氣息，許久後，才緩過來血海煉獄對他氣息的衝撞。
“如今你已經是肉體凡胎，這些陰魂便不可再食用了。”
徐來言道：“可惜沒能等到鐵錘變成厲鬼，不然你的實力得翻個番哦！你就先將就的用這肉身修煉著前世的功法，等到哪天召喚來一個龍虎山的煉丹師，再幫你用丹藥重塑一下肉身。”
“哥哥，還認識龍虎山的煉丹師？”武鬆驚訝：“他們不是應該很忌憚哥哥嗎？”
“偶然間認識那麽幾個，關係嘛.……還行！”
徐來笑道：“頂多就是召喚過來的時候，免不了要動手打上一架。得把他給打服了，他才肯聽話！”
兩人笑著，便準備往前院過去。
這時，身後傳來徐茴的聲音。
“她怎麽辦？”
兩人回頭看著徐茴正抱著小荷的肉身，一旁躺著的是小荷昏迷過去的魂魄。
因為受到鎖魂鏈的影響，此刻的小荷身上已經沒有光芒。
“她的升天證明被毀了.……去不了天堂了。”
徐來轉身，緩步離開時，留下一句：
“你如今得了那舔狗的肉身，又融合他的魂魄，你現在一部分就是他，那麽這孩子該怎麽處置，你自己看著辦吧！”
武鬆沉默的站在那裏，看著小荷的魂魄和肉身。
徐茴半跪在那裏懇求道：
“武二哥，求求你救救這孩子.……”
……
離開了那小院。
再度回到前院的時候，那裏正燃著一堆火。
火邊是一堆人，他們隻敢圍著，卻每一人敢上前去救活。
即使那火裏麵燒著的正是一張一張的鈔票。
艾力肯依舊躺在地上。
“這些錢.……算了，好歹命是保下來了。”
一個小時後。
曹猛一行人到了附近。
他們沒有衝進來。
因為也沒有人從裏麵衝出來。
他在那裏等到了晚上，始終不見有一個受害者出來之後，也就轉身離開了。
他能做的，自然已經去做了。
因為有些事情他改變不了。
就像鐵錘改變不了惠子的決定一般。
……
拐子李街的那家鐵匠鋪換了新主人。
招牌掛著一個“武”字。
那原主人的妹妹鐵妞，也跟著姓了武。
她和她的哥哥原本是沒有姓氏的。
卻不知道這個叫鐵妞的女孩從哪裏認了一個遠方表哥，便跟著那位表哥姓了武。
“哥……”
鐵匠鋪裏，武鐵妞打掃著衛生。
“那位救你的仙人叫什麽名字？咱家要不要把他的名字供起來，每個月初，給他上柱香。”
裏麵正打算重新燃起爐火的武鬆搖搖頭：“他可不喜歡別人給他上香，更何況他也不是什麽仙人！”
說到這時，門外緊跟著傳來一句：
“最主要是我還沒死，你們給我上香，豈不是在詛咒我？”
徐來走進來。
武鐵妞有些驚訝：“俺就知道是你救了俺哥，還給他換了模樣。你那天來的時候，俺就知道你是個大本事的人……”
徐來笑了笑。
武鬆則吩咐鐵妞去裏麵給徐來倒壺茶，並叮囑鐵妞：“以後別你你的，喊千歲爺。”
“千歲爺是啥？”
“就是很厲害的人的意思。”
“好嘞！”
武鐵妞五裏屋燒茶。
徐來和武鬆在鐵匠鋪裏隨便找了兩個凳子坐下。
看著正在燃著的爐火：
“做個鐵匠，不嫌委屈吧？”
“千歲爺哪裏的話，總比一輩子當鬼強。”
武鬆言道：“更何況，千歲爺還附送了我一個這麽好的妹妹。”
說到這裏，想到了誰，忽然低下頭：“要是我大哥，還有張青大哥，二嫂也在就好了。”
徐來當即用手指敲了敲武鬆腦門：“貪得無厭，該打！”
武鬆憨笑了一下。
如今的他已經不是武鬆，也算不上是鐵錘。
隻是擁有著武鬆記憶和意識，以及鐵錘肉身和記憶的結合體。
像極了穿越流小說裏麵的男主。
利用現有的身份，開始新的生活。
“打今兒起，你就在這兒住下吧！”
徐來起身，準備離開：
“我得先回去了，不然就趕不上那輛末班車了。！”
武鬆突然喊住徐來。
“有件事，二郎能否多嘴一問。”
看著說話突然有些變味的徐來，他知道這家夥肯定心裏麵有什麽解不開的疑慮：
“你我還需要這樣？但問無妨.……”
武鬆也沒再猶豫，當即問道：“千歲爺，是真的希望鐵錘變成厲鬼嗎？”
徐來盯著武鬆。
忽然。
兩人相視一笑。
“好好在這裏過日子吧！做事的時候，別太招搖，不然還得麻煩我給你換肉身.……你應該知道，我很討厭被麻煩的。”
甩甩手，大步離開了鐵匠鋪。
待到徐來離開之後，屋子裏麵跳出來一個小身影。
一蹦一跳的跳到武鬆腳跟前：
“爸爸，我想吃糖餅。”
武鬆低頭看著那紮著小馬尾的小荷，一臉慈愛的將她抱起：
“走！爸給你去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