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0章 畏罪自殺
就在順太妃還在喋喋不休以救命之恩要求顧王爺去救人的時候,花頌帶來了大理寺的消息,說是秦可斌畏罪自殺了。
“你說什麽!?”
順太妃震驚,滿目錯愕的看向門外的花頌,匆匆趕到了花頌的跟前,難以置信道:“你再說一次!?”
花頌悄悄的看了顧輕歡一眼,見顧輕歡默認的閉了閉目,這才垂著頭,低聲道:“據大理寺的人說,秦……表少爺解下了褲帶自縊了……”
花頌的話還未說完便被順太妃猛的推了一把,她怒不可遏的朝著花頌怒喝了一聲:“你胡說!”
順太妃驟然紅了眼睛,幾近崩潰的彎下了腰,喃喃道:“斌兒是什麽樣的性子,本宮還能不知道嗎?他既囂張跋扈,又貪生怕死。”
“這樣的人……這樣的人怎麽敢自殺……”
怎麽會畏罪自殺啊!
順太妃含了哭腔,跌跌撞撞的往門外走去:“本宮去看看,本宮要去看看……”
“太妃當心。”
“母妃……”
如嬤嬤擔心不已的攙扶著她下了閣樓,顧王爺夫婦也因為擔心而追了上去。
清歡閣上的顧輕歡與厲璟天麵麵相覷,還是厲璟天回過神來,蹙著眉詢問著花頌道:“秦可斌的屍體可派人查看過?”
清歡閣中隻餘下顧輕歡與厲璟天,花頌也沒什麽好隱瞞的,直接道:“踏星與納月前去看過,秦可斌的屍體上沒什麽傷痕,從表麵上來看,他是自縊而亡。”
“納月問過大理寺的看守與犯人,說是途中有人來探過監,那人走後不久,秦可斌便自縊了。”
“可是呢?”
厲璟天盯著花頌道:“你既用了表麵一詞,便是還有旁人不知道的內幕與下文,說說看。”
“是。”
花頌點頭應道:“秦可斌的屍體上無表麵的傷痕,可踏星卻從他的後頸處發現了一個細如毛發的小紅點。”
“踏星說,秦可斌死前並無掙紮的痕跡,脖子上的勒痕也符合自縊留下來的痕跡,若無意外的話,那個小紅點應是有人在針灸的銀針上塗了麻痹作用的藥物,使得秦可斌沒了知覺之後,把人套了上去吊死的。”
厲璟天與顧輕歡對視了一眼,又道:“可知那去探視秦可斌的是什麽人?”
顧輕歡略略一想便明白了,看著厲璟天狐疑道:“你懷疑是那人下的手?”
厲璟天卻看著花頌,開了口:“是與不是,聽她說下去便知。”
花頌細想了一下納月給她的形容,擰著眉道:“據獄中的犯人形容說,那人的相貌平平,衣著方麵並無出奇之處,至於他的身份,納月還在調查……”
“他們是忽然得了秦可斌畏罪自殺的消息,怕主子爺要查,這才先行去看了一下……”
花頌話才落下,月鳴便在門外敲了敲門,稟報道:“郡主,主子爺,納月求見。”
顧輕歡與厲璟天對視了一眼,心知納月定是查到了什麽要緊的事,這才尋到了顧王府來的。
在顧輕歡的允許下,厲璟天吩咐道:“讓他進來。”
少頃,納月便一臉嚴肅的到清歡閣上來了,對著二人拘禮:“主子爺,郡主。”
“可是查到了那人的身份!?”厲璟天問。
納月點了點頭,麵上是少有的嚴肅:“盡管那人在容貌上做了些功夫,屬下還是根據一些蛛絲馬跡查到了他的身份。”
“此人名為張義,乃忠勇王麾下的一名副將,與忠勇王出生入死多年,頗得忠勇王看重。”
納月甫一提及了忠勇王三字,顧輕歡便下意識的意識到了什麽,臉色兀地沉了沉,便又聽納月道:“屬下查了他今日的軌跡,他在忠勇王不在王府的時候去了一趟忠勇王府,約半盞茶的功夫便匆匆離開了。”
“他離開忠勇王府之後,去了離大理寺不遠處的一座宅院中做了輕易改變便進了牢房,之後,也是半盞茶不到便離開了,張義走後不久,大理寺中便傳出了秦可斌畏罪自殺的死訊。”
“可是……”
花頌不解道:“短短時間,大理寺中既有看守又有犯人,他是如何在不驚動那些人的情況下把人放倒偽裝成畏罪自殺的呢?”
納月沉聲道:“大理寺的獄中六人一值,有人探獄,他們也隻是守在各個關健口,並不會一直把守到探視完。”
“我曾到秦可斌所處的那間牢獄看過,四麵中三麵皆牆,除去對麵,左右並不能互通,秦可斌對麵的牢獄中並無關押罪犯,故讓人鑽了空子。”
“即是如此,總得有人給那張義開關牢獄的門的吧?難道那看守的衙役就沒發現秦可斌被人吊著的嗎?”花頌又問。
還是顧輕歡沉吟了片刻,想到了關健:“那六名看守中,有忠勇王府的人?”
納月卻道:“是,也不是。”
“什麽叫是也不是?”
花頌蹙著眉道:“是便是,不是便不是,哪來的是也不是!?”
“花頌。”
顧輕歡喚了花頌一聲,示意她安靜後,才繼續猜測道:“我是不是可以這樣理解,那人與忠勇王或張義相識,但不是忠勇王府安排在大理寺的人?”
“郡主英明。”
納月道:“那人早年間被張義救過,張義離開忠勇王府去的宅院便是那看守的家,據屬下猜測,張義前去,或許想問一下那看守何時當值,好執行今日的計劃,不想錯碰錯著,便將計就計的在那看守的家裏做了偽裝便去了大理寺。”
“他到大理寺後,看守認出他來了,定會親自領他去了秦可斌所在的牢獄,而後,對後麵的事也便睜隻眼閉隻眼,佯裝不知秦可斌已被吊死,照樣把門鎖上,放人離開。”
“待後麵分配膳食的婆子來了,發現了秦可斌的死,這才有了秦可斌畏罪自殺的消息傳來……”
“可忠勇王府的人為什麽……”要殺秦可斌?
花頌本還想繼續追問,卻被顧輕歡給喚住了:“花頌!”
“啊?”
花頌望向自家郡主,卻聽自家郡主道:“人死解恩仇,那秦可斌既是畏罪自殺了,此事便不要再提了,知道了嗎?”
“哦。”花頌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心中隱隱有了一個猜測。
可,郡主說不提,那便不提罷。
反正那秦可斌也不是什麽好東西,死也就死了唄!
厲璟天安撫性的攬了攬顧輕歡,心知她的顧慮,安慰道:“你放心吧!秦可斌既是畏罪自殺了,這件案子便就此了結,不會牽連到秦府與她的。”
這個她是誰,厲璟天沒明說,顧輕歡卻是明白:“謝謝。”
“謝什麽,傻丫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