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6章 奪為己用
顧王府伉儷居的書房裏
顧王爺端坐在書房的主位上低頭飲茶,劍平從門外走了進來,對著自家主子抱劍拘了一禮,稟報道:“王爺,都辦妥了。”
“好。”
顧王爺應了一聲,將手裏端著的茶盞擱回茶幾之上,又道:“多派些人守著莊子吧!她住了這些年,好不容易習慣了,又得提心吊膽的過活,也是難為了。”
若不是為了要借那穩婆的口公布歡兒的身份,又何需來回折騰她這麽一回?
且,她這麽一說,對此事好奇的人定不在少數,隻怕要尋她問真相的人多著呢!
劍平不語,顧王爺又道:“人啊!有時候就是這麽的奇怪,真相分明已然說出,卻偏生不信,非要相信自己親自打探來的消息。”
他搖了搖頭,歎了一聲:“到底是疑者多疑啊!”
另一邊……
城中那座破舊的四合院裏
“這就是你所說的契機!?”
披著黑色鬥篷,戴著寬大篷帽的男子語氣冰冷的詰問著那戴了麵具的神秘人,冷聲開口道:“那顧輕歡的身份公布出不是顧王府的孩子,對我們的大業又有何幫助?不過是替那厲璟天擋了眼下的麻煩罷了!”
這下,任誰都知道顧輕歡非顧王爺之女,朝中大臣自然不會再逮著這個由頭來給厲璟天施壓。
這事一出,除去厲璟天減少了壓迫之力之外,他看不到任何人得益。
寬大的帽簷下,男人一雙眼眸如鷹隼般緊盯著麵前的神秘人,一字一句的詰問道:“你到底是何居心?又或者說,你——到底在幫誰!?”
麵對男人逼迫到眼前的詰問,神秘人僅僅撩起眼皮看了他一眼,語無波瀾地反問道:“何為漁翁之利?”
“漁翁之利!?”
那男人眉頭緊鎖的重複了一遍那神秘人的話,眸中有著不確定:“你是說……讓他們鷸蚌相爭,咱們坐山觀虎鬥!?”
那戴了麵具的神秘男子冷笑了一聲,道:“眼下,朝中的勢力力均勢敵,你與其耗費精力與他們慢慢耗,鬥個你死我活,不如暫收鋒芒,韜光養晦,待他們鬥個兩敗俱傷時,再將他們一舉拿下,如此,豈不是兩全其美!?”
從前因著那顧輕歡是顧王爺之女,與皇室中人有著血緣關係,即使想拉攏顧王府,所想的不外是讓顧輕歡嫁與他們的母族中人罷了。
如今既是挑明了顧輕歡的身份,那厲璟天能娶得的人,皇室子弟又如何娶不得?
讓顧輕歡嫁與他們母族子弟的牽絆哪來讓他們直接來的好?
尤其是,如今的顧輕歡,身後可是站著顧王府及丞相府的呢!
更別提她的那個生母,可是皇上從前心尖尖上的人兒呢!
那男子很快便想通了這一點,不得不承認道:“到底是先生機智過人,看的更為長遠,子節佩服。”
他衝神秘人抱了一拳拘禮賠罪道:“子節不該質疑先生的話,還望先生莫要怪罪才是,子節向先生賠禮了。”
那神秘人淡淡的睨了他一眼,仍是語無波瀾:“無妨。”
見那自稱為子節的男人麵露欣喜之色,便又提點道:“你要記住,你如今要做的是斂自身鋒芒,挑撥他人相爭,切記莫要得罪顧王府與丞相府的人,尤其是那顧輕歡。”
“得罪顧輕歡一人,同等得罪了顧王府與丞相府,真要追究的話,隻怕是要把厲璟天的戰火也給牽引了過來的,即時,其餘人一定會十分樂意的看到你與厲璟天相爭,他們好漁翁得利,莫要適得其反了,急功近利最是要不得……”
“是,子節謹記先生教誨。”
那男子的話雖是這麽說,可當他離開那座破舊的四合院,他手底下的人詢問接下來該做如何打算之時,他眉目冰冷的回首看了那破舊的四合院一眼,薄唇揚起一抹譏誚的弧度來:“按先生說的去辦,讓他們鷸蚌相爭,我們隻管坐享漁翁之利就是。”
“是!”
那人應了一聲,正要下去布署,便又聽到自家主子冷笑道:“再去替本皇子做一件事……”
他勾勾手指,底下的人便會意的附耳過來,便聽他壓低聲音的囑咐了幾句什麽,隻見那人越聽眼睛瞠的越發大,有些疑惑道:“這……可先生不是說了……”
不待底下的人把話說完,那身披鬥篷的男子便冷冷的睨了他一眼,冷聲道:“你是聽本皇子的,還是聽他的?再說了,這事你做的隱秘一些,不就無人知曉了嗎?”
做大事者,不僅不拘小節,還需要不擇手段。
先生雖有謀有策,卻是溫水煮青蛙,徐徐圖之。
雖有成效,卻耗時過多。
還不如他動動手,推波助瀾一番。
即時,成效仍有,卻能大大的縮短時間,何樂而不為!?
嗬!
當天夜裏,宮中·二皇子殿居
二皇子甫一看到他派出去的暗衛返了回來,便迫不及待的迎了上去,神情頗為激動的盯著暗衛:“如何?可查到了!?”
那暗衛且來不及與二皇子拘禮便被二皇子逮著追問,隻能點頭道:“查到了,輕歡郡主確是那穩婆從溫府偷過去的雙生女之一,屬下找到了溫府舊人,說當年的溫大夫人孕肚確是比常人要大,這也是那溫府老爺對溫大夫人起了疑心的原因之一。”
二皇子聞言,一臉凝重的推開那暗衛,一邊深思一邊心事重重道:“如此,朝中大臣便沒有了反駁老三與顧王府婚事的理由了!這該如何是好!?”
他在朝中雖多得大臣之意,也頗得民心,可老三占了厲將軍府的優勢,想必軍中多是他的擁躉者。
如果,就連顧王府與丞相府都傾向老三的話,那他們還有何勝算可言!?
二皇子越想越愁,焦慮不安的在殿中來回走著,絞盡腦汁的想著扳倒厲璟天的辦法。
這時,一支冷箭破窗而入,直直的釘在二皇子殿內的檀木桌上,箭上勁風帶的檀木桌上的燭火搖晃不停。
二皇子身邊的暗衛早在冷箭進屋的第一個瞬間追了上去,唯有二皇子心有餘悸的看著那綁在箭身上的字條猶猶豫豫,終是伸手取下箭上的字條遞到燭火旁翻閱,隻見上頭所書:“與其嫉恨,不如將其機緣奪為己用。”
與其嫉恨,不如將其機緣奪為己用。
二皇子眉目發沉的看著上頭的字眼,凝眉道:“這話,是什麽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