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1章 親生孩子
在回程的馬車上，顧輕歡望著手裏那沈老夫人送給她的碧璽手釧發著怔，她本以為沈老夫人是為了托夢一事而想見見她，問及她與娘親的一些事。
怎知，她更換好了衣裳回到迎椿堂之後，沈老夫人完全沒提及娘親與她，隻是問著自己一些日常及學業……
顧輕歡握緊手裏拿著的碧璽手釧，望著馬車窗外閃過的一幕幕街頭小巷之景陷入了深思，外祖母的眼睛略帶紅絲及眼四處都微微浮腫，定是為了她與娘親的事兒傷心過了的。
怎的到了她來了丞相府，反而問及她的事情更加的多些？
按理兒說，不應該呀！
這邊的顧輕歡百思不得其解，另一邊……
迎椿堂裏
當沈澤言送顧輕歡出門後，錢嬤嬤便神情頗為激動的看著沈老夫人，眸兒含淚的點了點頭，語氣哽咽著道：“有……有那個月牙胎記！她是咱們的小小姐！！！”
沈老夫人聞言，同為激動的握緊了手裏的龍頭拐杖站了起來，麵上帶著果然如此的神情，她眸兒含著熱淚道：“我一看到那孩子，就像看到了我的大姐兒一般，世上怎麽會有如此相似的兩個人呢？果然啊！她就是我大姐兒的親生骨肉！”
許是知道沈舒靈尚有一女留在人世，沈老夫人又悲又喜，神情激動的不知說些什麽為好，隻一個盡的抹著眼淚點頭，哽咽著不發一語。
錢嬤嬤雖也因得知大小姐留有骨肉的事兒激動，但她卻想到了最重要的一點，錢嬤嬤一邊輕輕拍著沈老夫人的肩膀安慰著人，一邊疑惑道：“大姑娘的骨肉怎的會在顧王府？還成了顧五小姐呢？”
可不曾聽聞顧王爺有收留養女呀！
這是怎麽一回事？
錢嬤嬤眉頭緊鎖，都始終想不通這一點。
沈老夫人拭了拭眼角，含著淚花的精明眸兒無比的肯定道：“那便是我大姐兒的孩子，不會錯的！”
她們身上有著遺傳性胎記，女子出生便有，脈脈相傳。
那顧輕歡定是她大姐兒的孩子，這點，毋需置疑！
至於，顧輕歡怎麽落入顧王府，又成了顧王府的孩子……
看來，得好好的查一查了！
沈老夫人正與錢嬤嬤說著話，外間送了顧輕歡上馬車的沈澤言去而複返。
他也覺得自個老祖宗今個兒有些不對勁，不，不止是老祖宗，還有錢嬤嬤！
錢嬤嬤在老祖宗身邊侍候了這麽多年，在他的印象中，錢嬤嬤是非常嚴謹及幹淨俐落之人，被什麽東西絆倒而將茶水潑到貴客身上這樣的事，絕不可能會在她的身上發生。
況且……
他拉顧輕歡一把的時候，多少有些茶水濺到他的手背上，那盞茶盞裏的茶水，是溫的，根本不燙！
這樣的水，怎會拿來泡茶用？
況且，泡的還是老祖宗珍之又珍的香茗茶？
這根本不可能！
其中定有什麽他不知道的內情……
果不其然！
沈澤言才回到迎椿堂便聽到了沈老夫人及錢嬤嬤的對話，再聯想到錢嬤嬤那被絆倒而將茶水潑到顧輕歡身上去的舉動，心中便明了。
不過……
顧輕歡竟是已逝姑姑的孩子！？
難怪她對已逝姑姑的事兒這樣的上心！
可……
如果顧輕歡才是已逝姑姑的孩子，那麽……
那個被溫婉撞死在已逝姑姑棺前的那個溫柔呢？
她又是誰？
沈澤言才理清楚了顧輕歡對已逝姑姑上心的事兒，卻又在那個死掉的溫柔身上犯了迷糊，他麵帶驚訝的邁入了迎椿堂，看著神情頗為激動的老祖宗，確認道：“您說……顧五小姐是舒靈姑姑的孩子！？這可是真的！？”
沈老夫人本也沒有隱瞞他的打算，在錢嬤嬤的攙扶下，她深深的與錢嬤嬤對視了一眼，與沈澤言道：“沒錯！她長的和你舒靈姑姑一模一樣！我一看到她，就像看到了你姑姑，才有了後來錢嬤嬤打翻茶水的舉動……”
沈老夫人說著，拍了拍同為激動的錢嬤嬤的手，繼續道：“錢嬤嬤看到了她身上的月牙胎記，那是我們家傳女不傳男，脈脈相傳的胎記！”
對於老祖宗的話，沈澤言自是深信不疑的。
可是……
沈澤言看著既欣喜又激動的老祖宗與錢嬤嬤兩人，再次把問題的關健給拉了回來：“若顧輕歡才是舒靈姑姑的孩兒的話，那麽，那死去的溫柔又是誰？還有，顧輕歡又怎麽會到顧王府去，成了顧王府的小主子了呢？”
沈老夫人神情嚴肅的看著沈澤言，精明的眼眸微微眯起，淩厲道：“這，便要查個徹底了！”
誰知道溫府那起子人對她的大姐兒都做了什麽！！！
沈澤言聞言，清澈的雙眸中透出幾分難懂的幽光，主動將調查顧輕歡身世一事攬了上身：“老祖宗放心，此事便交給孫兒去辦罷……”
這事說難不難，說不難，卻是有些難度的。
不說顧輕歡的身邊有風雲榜上的風花雪月四人，還有個厲璟天呢！
且……
那顧王府的本身便是鐵桶一塊，難以插下暗樁。
經過幾番的深思熟慮，沈澤言打算從顧輕歡出生的那一年開始查，從當年離開顧王府的奴仆、穩婆及診脈的大夫查起。
顧王爺及王妃素來寬厚良善，府中奴仆鮮少有性命之憂，離府的奴仆要麽是做了錯事被趕了出府，要麽是自己攢夠了賣身的銀子自行離去……
如果尋得他們，哪怕一兩個，但凡有一點蛛絲馬跡，便能查出當年的真相。
更何況，事關顧王府添丁，關乎小主子的事兒，這事，那些人定還會有印象的！
果不其然！
在沈澤言精心的調查下，終於查到了一些蛛絲馬跡！
在一個做了錯事被趕出府的小廝回憶說，當年顧王妃生產時係難產，王府之中人人為了此事，忙上忙下的，便是為了迎接小主人的出生。
那次的事情他還曆曆在目。
他本是顧王府裏馬廄的小廝，馬匹什麽的都歸他管。
在顧王妃生產的那天夜裏，他隱隱聽到了府中的仆人說顧王妃難產了，人也昏厥了過去，怕是大小不保的話。
後來，他曾看到王爺身邊的小廝悄悄的抱著包的嚴嚴實實的什麽來馬廄牽馬離去。
再後來，便聽說了顧王妃生下的小主子身子不好，被抱去將養，說是養些日子再給送回來。
小廝知道的，便隻是這麽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