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6章 章氏叫冤
那章氏被禁在小佛堂有些日子了,原以為自己還有好些日子才能跨出小佛堂的門。
陳伯來的時候,她是歡喜的,以為溫紹華的怒火消了,願意見她了。
但,陳伯身後立著那兩位麵色嚴厲且身著禁衛軍服飾的官爺叫她心中隱隱不安,她捏著手裏的佛珠串子,試探的開著口與陳伯道:“陳伯,老爺呢?這兩位官爺是什麽人?他們來……”做什麽的?
話未落下,那奉了刑部尚書命令的禁衛軍哪裏容許章氏這般的囉嗦,尤其是章氏這種身負惡行的犯人,他們直接越過陳伯便將章氏桎梏住,預備將她押行。
章氏被一番變故嚇了一大跳,她神情慌亂,心頭卻是惶惶不安,她一邊掙紮著向陳伯求救,一邊拔高了聲音的嗬斥著將她的手扭在身後的禁衛軍:“陳伯!這是怎麽一回事?你快叫他們放開我!痛!你們放肆!你們是打哪兒來的狂徒!?竟敢闖入我溫府無禮?我可是溫府的二夫人!!”
那禁衛軍二人哪裏聽她說這多,押了人便走。
陳伯見章氏仍要掙紮,忙隨在禁衛軍的身後叮囑著:“二夫人,你莫要掙紮了,隨他們走吧!老爺與老太太都在外麵候著你呢……”
章氏聞言更是不安了。
府中莫名出現了大內禁衛軍已叫她惶恐,再一聽聞溫紹華及老太太都在外麵等著她,她更是心驚膽戰……
心中唯有一個念頭,便是事情敗露了。
她一生並未做過其他的惡事,唯獨對那個女人用了手段。
是那個女人活該!
誰叫她占了她正妻的位置,險些害她被浸豬籠。
章氏幾個念頭之間,回想起對沈氏的怨恨,被那兩個禁衛軍拖行到了溫府門前的公堂上,這才驚愕的發現,溫府門前竟設立了公堂,且圍了不少人觀望。
那些人甫一見了她,便指指點點的,還有氣性大的拿起石子往她臉麵上砸,罵她心思歹毒。
刑部尚書拍了拍驚木,叫那些圍觀的路人安靜。
話音才落,那披頭散發,衣裳落破的溫婉便也被人給架了出來,見了溫婉這般狼藉的模樣,眾人嘩然,又是指指點點的議論紛紛。
刑部尚書見那溫婉這般,還以為是她欲要逃離被禁衛軍捕捉的緣故所致,不禁蹙了眉頭詰問道:“這是怎麽一回事?”
那禁衛軍麵麵相覷了一眼,恭恭敬敬的對著刑部尚書拘禮回話答曰:“回尚書大人的話,卑職二人見到此人時,她已是這般模樣。”
自然,溫婉也是撒潑了一番的,直接叫他們給攥住了押走。
因那禁衛軍二人對著刑部尚書拘禮,溫婉被桎梏住的手得已放鬆,她揉著生疼的手腕抿唇不語,對方才欲要掐死她的溫紹華及一直不理不睬她的溫老太太與章氏視若無睹。
經方才一事,她算是看明白了!
這個世上無人可讓她依靠,唯一靠的住的,唯有她自己!
什麽父親,母親,胞弟都是假的!
利益當頭,什麽親情都可罔顧!
她不動聲色的暗自打量著眼下的情形,看這樣子,溫府必是招惹了什麽不得了的大事,看來是要倒大黴了。
她暗暗慶幸溫紹華方才欲要將她掐死的舉動,那一掐叫她醒悟。
如今溫府將要大禍臨頭,她便可借著不是溫紹華的親生女兒一事將自己從溫府中摘出來。
什麽母親,什麽胞弟,全見鬼去吧!
他們先棄自己於不顧,她又何須顧及他們?
溫婉斷定溫府有大難,她將自己摘出來的由頭也有了,同麵色惶惶的溫府眾人不同,她眯著眸兒,甚至一副興災樂禍的模樣等著看溫府倒大黴。
溫紹華到底將她捧在手心養了多年,她的這副神情,他哪會不知她的小心思,不禁氣笑了,暗罵溫婉是個白眼狼,更是下了決心一定要將溫府與這小賤種摘清關係,免得溫府受這小賤種的連累。
對於將溫婉與溫府之間摘清關係的這一點,那父女二人的心思倒是如出一轍。
大理寺卿見皇上點名的溫家家主,溫章氏及溫婉皆在公堂之下,與刑部尚書拘了一禮道:“尚書大人,人已到齊,便開始吧!”
刑部尚書朝他點頭應允了,拿起書案上的驚木重重一拍,神情俱厲的看著底下的溫府眾人,嚴厲的利眸直逼章氏,威嚴的道:“溫章氏,你是如何的謀害了丞相的胞妹,還不如實道來!”
章氏被那驚木嚇的腿軟,又被身後的禁衛軍重重一按,便跪在了地上,聽聞刑部尚書說她謀害了丞相的胞妹,更是嚇的舌頭打結,話也說的不甚利落:“大、大人!妾身冤、冤枉啊!妾身從未見過丞相的胞妹,又、又如何能殘害到她呢?”
刑部尚書見章氏這般,分明是要抵賴,便怒意滔天的重重拍了拍驚木,怒訴道:“無恥婦人!休要抵賴!她乃溫府大夫人!你竟敢強行狡辯未見過她?來人!掌嘴!”
溫府大夫人!?
丞相的胞妹!?
章氏一下子便懵了。
她隻知道沈氏的身份不低,卻因多年以來未曾有人上門替那沈氏撐腰,又加上那沈氏素來低調,從未提及身份,她便也沒將沈氏放在眼裏,哪裏知道她竟是丞相的胞妹啊!!!
章氏發懵,一旁的衙司得了命令讓人抓著章氏,拿了掌嘴的板子便在章氏的嘴上狠狠的抽了一下,章氏的嘴四周便被抽紅了。
她哀嚎了一聲,再也不敢喊冤了,吱吱唔唔的不敢吱聲。
刑部尚書眯著眼看著神色害怕,麵色心虛卻不肯吱聲的章氏,冷哼了一聲:“天網恢恢疏而不漏,惡種因果終有報,你做過的惡,不是你不說,便沒發生過的!”話落,又喝了一句:“來人!念溫章氏的罪狀!”
禦史大夫聞言,將書案上陳列章氏數條罪狀的訴罪書交於一旁的衙門師爺,讓他唱念。
那衙門師爺對著禦史大人鞠了一躬,這才接過他手裏的訴罪書開腔念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