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章 親自賠罪
聽聞順太妃勃然大怒的指著自個孫女口口聲聲的喊著孽障，顧王爺雙眉眉尖微微蹙了起來，看著小臉滿是委屈卻仍倔強的幺女，語氣頓時軟了，摸著顧輕歡的頭哄著道：“歡兒，告訴父王到底發生了什麽事了好不好？”
顧輕歡幽幽的看了眼仍勃然大怒，對自己怒目而視卻仍護著秦可心的順太妃，眼眶霎時紅了，語氣哽咽著道：“近來多事，女兒本與風吟在水榭裏頭透一透氣的，那表小姐從長遐堂裏出來見女兒與風吟在此，便也領著婢子過來了，還沒說上兩句，她看到如嬤嬤從長遐堂裏出來，竟自己跳下了水……”
“女兒嚇壞了，還沒回過神來，那如嬤嬤便將表小姐救了，然後，太妃祖母來了，非要說是女兒將表小姐推下水的，女兒說沒有，太妃祖母不信，表小姐都說了是她自己跳下水的，太妃祖母還是不信，非要讓女兒下跪認錯……女兒氣不過，便將那表小姐推了下水，父王你們就到了……”
顧輕歡哽咽著將事情說了一遍，越說，眼眶越發的發紅，任那淚兒在眼眶裏打著轉兒就是不肯落下，倔強的將欲要滾落的淚兒抹去，強忍淚意的模樣愈發的叫人心疼。
旁人心疼，順太妃卻不心疼，她怒目迸向顧王爺，指著顧輕歡道：“你自個聽聽！你自個聽聽！她說的這話，有人信嗎？啊？可心這丫頭又不是傻的，她好端端的自個跳到水裏去做甚！？”
順太妃的話未落下，顧墨風便把幺妹拉到身後護著，擰著眉頭看著喊著幺妹為孽障的太妃祖母，聲音鏗鏘有力：“太妃祖母不信，我們卻是信的。”
他狹長的眼眸迸出一抹冷意看向麵色微帶難堪的秦可心，薄唇帶著冷嘲的譏誚：“太妃祖母不信表小姐會自己跳到水裏去，我們亦不相信小妹會將她推落水……而且，表小姐亦說了，是她自己跳到水裏去的，太妃祖母就算不信世上有人做這荒唐之舉，那是不是也要在查驗之後才能定罪呢？”
“就是官家要論罪，也得有個證據確鑿的過程，不是嗎？太妃祖母？”
順太妃被顧墨風的話給噎住了，臉色陡然變得陰沉，麵色沉沉的瞪著顧輕歡道：“她方才都敢當著本宮的麵把她表姊推下水了，還有什麽是她不敢做的嗎？還要什麽證據！？”
顧王爺聞言，麵色也略為不愉的看著順太妃，斟酌著開了口：“母妃，輕歡那孩子是與您賭氣呢！您是她嫡親的祖母，卻不相信她，這才耍的小性子……至於可心丫頭第一次落水，是被推的還是自己跳的，您問一問人不便好了嗎？”
說著，指著那仍在地上跪著，手裏端著托盤的三個婢子道：“輕歡丫頭身邊的婢子您信不過，這三個丫頭……兒子瞧著，倒像是您長遐堂的人，想來方才也是跟在可心丫頭身後的，她們的話，您總該信的過的吧？”
秦可心聞言，心裏暗暗著急，不禁眸兒帶著狠厲的瞪向那三人，不料那三個婢子卻都是垂著頭，低眉順眼的跪著，並看不到她使的眼色。
秦可心正要故技重施，打算哭著攬罪，便聽到顧老四那陰聲怪腔的聲音笑道：“喲！表小姐瞪著她們做啥呢？隻可惜那媚眼都拋給了瞎子，她們低著頭看不見呢！”
顧老四話裏的嘲弄之意最是明顯不過，明眼人一聽便知秦可心盤算著威脅那三個婢子的，本以為沒人留意到她，不想卻叫顧墨然給看見了，還半分麵子都不給她留的指了出來。
秦可心霎時紅了眼眶，正欲哭泣便聽到顧輕歡冷了聲音道：“秦可心，你若是心虛，盡管聲張便是，你若問心無愧，便閉上你的嘴！莫要幹擾婢子們說話！”
“你……”
秦可心一聽，眼眶霎時紅了，她可憐兮兮的看著順太妃，正要嗚咽著開口便被顧王爺給喝住了：“你住口！輕歡丫頭說的是，你若是問心無愧，便閉上嘴吧！有太妃在，誰還敢冤了你不成！？”
顧王爺對著秦可心這麽一嗬斥，順太妃的臉色也霎時不好看了起來。
秦可心好歹也是她一手養大的，自個兒子如今怒對秦可心，焉知不是在遷怒？
順太妃心中斷定是顧輕歡推了秦可心下水，又不願自個兒子這般不明是非的將人寵著，同賭氣一般與顧王爺道：“你既是要審，那便審吧！隻是有一點……”
她目光犀利的迸向顧輕歡，眉目含怒道：“這丫頭被你們慣得無法無天了！若此番查了出來是她做錯了，你們誰也不許護著，本宮要親自教導一番，收斂收斂她那無法無天的脾氣才是！”
順太妃信誓旦旦著，卻聞得顧墨風挑眉反問道：“若反之呢？總不能叫歡兒白白的被人冤枉了這麽一場吧？”
府裏人多口雜，如今那些奴才們早已遠遠的圍觀看著，若不能查個水落石出，還歡兒一個清白，隻怕用不著兩日，整個皇城便會傳出顧王府的小主子心思歹毒容不下寄人籬下的表姊的謠言了吧！
這般謠言，對閨閣姑娘家的清譽最是要不得。
顧墨風並無他意，隻是單純的為顧輕歡的聲譽著想，卻叫順太妃給誤會了，她勃然大怒道：“行！你們一個個既是要為她出頭，那便如此！若這個孽障沒有推她表姊下水，本宮親自與她賠罪！”
話落，不待顧墨風解釋便厲聲詰問著那三個婢子道：“你們隨著表小姐出了長遐堂後到底發生了什麽事兒，一五一十的說來，若有半句謊言！本宮便將你們杖斃了！”
那三個無端受到牽連的婢子們頓時便嚇的麵色發白，哪裏敢隱瞞，便都一五一十的開口道：“奴婢們隨著表小姐出了長遐堂，便看見小主子在水榭裏頭坐著，表小姐讓奴婢們在長廊候著，奴婢們不敢不從……”
順太妃哪裏願意聽她們說這些，頓時怒喝了一句，道：“然後呢！？你們都看見什麽了！？”
“就……就遠遠的看到表小姐與小主子說了一會子的話，然、然後如嬤嬤出來了……表、表小姐便跳……跳到池子裏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