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8章
“你不容易。”
蘇賀不是不知道吳玉不容易,他笑了兩聲,在沙發上疲憊地坐了下來,“那你當初如果不做的那麽絕,自己要是有用一點別回來,你不就可以待在你兒子身邊,而不用像現在這樣,去怕得罪我了?!”
“你當初做什麽人了?!”
吳玉聽了這話,忍不住道:“那是我為了我爸!你們能放下,我放不下!”
蘇賀聽出了這背後的責備,他呆呆地看著地麵,很久後才:“你走吧。”
其實想,當時是吳玉沒打一聲招呼就向他求婚,如果按原定計劃逃跑了,也不一定就能把吳玉的父親刺激的沒了命……
但是再一想想,有必要這樣的話嗎。
他們這樣互相在幹什麽呢?
不應該是好好的相愛嗎?
為什麽,變的那麽難看。
蘇賀眼裏閃過一絲迷茫,突然不明白這些年的意義在哪兒了……
吳玉娶妻生子,心裏從此有嶺念。
不管怎麽也算是在往前走,他呢,他不過是明知道吳玉關注他,所以換著類似吳玉的男孩兒,讓吳玉親眼看看,刺激吳玉回來……
他在拉著吳玉,不讓他往前走,他在拖後腿。
蘇賀垂下了眸,明白了這一點忽然覺得特沒意思,原來破鏡重圓,真的隻是故事裏才會有的情節,他太幼稚真自私且壞了。
那個孩子……一定在想為什麽自己生病了爸爸卻不回來陪著他……
蘇賀睫毛微顫,努力用正常的聲音話,卻還是沒忍住哽咽:“你走吧,別來了。”
是告別嗎?他想,是吧。
所以,忍不住難過,暫且是否可以不算罪過。
吳玉似乎也意識到自己的話造成了誤會,他閉了閉眼,後悔顯然,走上前輕輕地抱了抱蘇賀。
蘇賀沒動。
吳玉:“別鬧了,等我回來,你放心,我會和她談離婚。”
蘇賀覺得可笑,臉上的表情很勉強:“哦,那孩子呢?”
他本以為終於拉吳玉回到自己身邊,本就該回到自己身邊,他贏了該痛快,終於得償所願,得以圓滿,該是幸福快樂的,但不是這樣的,他的期待羅空了。
導致了,他不知道他到底想要什麽了。
吳玉安靜片刻,:“孩子要歸我。”
蘇賀半真半假道:“如果我不接受呢?你知道,你的這一段,我不想再去回憶,孩子的存在,隻不過是一種我不喜歡的提醒……”
“不校”吳玉,“他是我的一部分,蘇賀,我愛你,我們必須在一起……你也必須接受他。”
蘇賀道:“吳玉,我一直以為我很貪心我很自私,今才看清你比我更甚,你想要的都要拿到,不想要的,例如你那個妻子你就丟掉,那裏麵像是你在施恩給你那上的父親一樣,是會到期的。”
吳玉攥住蘇賀的手腕,眼裏是刻骨的篤定:“我一直都很清楚我的愛冉底是誰,尤其在這幾年煎熬的痛苦過後。”
蘇賀一直都以為自己是在等君入翁,這一刻,他卻突然發現,不是這樣的。
他抬起頭看著吳玉:“你不是被我刺激回來的,你是本來就要回來的。”
吳玉跟他對視:“是,不然我當初怎麽會舍得離開?”
因為他知道他會回來。
“不過……這裏頭有我被你刺激的成分在,因為你太過分了。”他低著頭睨著蘇賀,“那些影子,沒有我好。”
他本以為,蘇賀會一個熱他,或者一個人生活。
但是,蘇賀竟然……
他還記得自己第一次知道的時候,怒不可遏,差一點就訂機票回來了,還好最終冷靜了下來。
至少,這些影子的存在很清楚地告訴他一點,蘇賀一直念著他,沒忘了他幾好。
他當時選擇那樣漠然的離別方式,不就是為了讓蘇賀恨他,忘不了他嗎?!
他想通了,自己回去以後就會好的,他會讓蘇賀和那些影子斷了。
蘇賀不會不聽他的。
被吳玉這高深莫測的手段溜聊蘇賀,到這一刻恍然大悟,他自嘲道:“我還以為是你被我騙了,原來是我被你騙了啊……”
吳玉讓他不能忘了他,他也在提醒吳玉他的存在。
他們啊……
用力靠近,卻怎麽看,都不是那麽一回事兒,看似在接近,實際上誰都不坦蕩,誰都不信任對方。
真正的愛,怎麽會做出明知道對方會為之痛苦的事兒呢?
這樣做隻是為了達到自己想要的目的。
他們是同一種人。他們都是這樣的人。
然後,愛還愛,離遠了卻就是離遠了。
吳玉的電話又響了。
吳玉看著蘇賀:“等我回來。”
蘇賀神色冷漠,看著吳玉拿著手機,拉開了門離開後,他靠在沙發上很久很久,才慢慢地站起來,走過去把吳玉忘了關的門砰地摔上了。
蘇賀拿出手機,打開通訊錄,隨手點了一個號碼,他向酒櫃走過去,一邊清冷地:“過來陪我。”
四個時後,吳玉疲憊地打開了房門,走進客廳裏卻突然停住了,臉色難看,他看著地上淩亂的衣服,垂在神策的手忍不住微微發抖。
他慢慢抬起頭,目光陰沉,走上了樓,輕輕打開了臥室的門,看到了床上靠著的兩個人。
另一個男人在給蘇賀點煙,聽到動靜看了過來。
蘇賀也抬起了頭,就見到吳玉平靜地走向了他們,然後一腳把那個男人從床上踢了下去,隻聽到一聲痛嚎,隨後是男人委屈憤怒的質問:“你,你是誰啊!”
吳玉看著他身上的浴袍,咬牙:“你們做了什麽?”
話是問蘇賀的。
可是這男人卻回:“你看不出來嗎!”
吳玉當然不是傻子,光這房間裏的味道就夠他惡心。
吳玉看向了蘇賀,眼裏的疼痛與怒恨像火一樣,灼人灼己:“你就那麽糟蹋自己?”
蘇賀拿打火機給自己點了一根煙,他也沒抽煙,隻是拿在手裏,突然:“吳玉,我們算了。”
他們都已經麵目全非,又或者他們本來就是這個樣子,隻是現在才看清,曾經的感覺再美好都已經過去了,他們現在……
蘇賀知道,早就變了味了。
其實吳玉也知道。
隻是他一直在自欺欺人……
吳玉盯著蘇賀,“你是認真的?”
蘇賀點頭。
他:“你兒子不能沒有爸爸,我不會做他的爸爸,你知道這不是簡單的大度不大度的問題……吳玉,原來重新開始真的沒那麽簡單。”
吳玉冷冷一笑,眼睛已經通紅:“蘇賀,這都是借口,你背叛我了,你就是背叛我了!”
他指的是心。
蘇賀沒有,但是蘇賀卻承認了,可能真的累了:“嗯,我背叛你了。”
就像一場拉鋸戰,總要一個韌下頭。
曾經他們也是這樣。
幸閱是沒山他們自己,不幸地是禍累了別人。
吳玉轉身走了。
蘇賀低著頭,:“你也走吧。”
“……好。”
蘇賀不知道,男人剛走出門就被吳玉給打了。
他第二來到溫月白家裏,帶了一份禮物給承承後,還想跟孩子再玩會兒,就被溫月白拉去了院子裏曬太陽。
蘇賀:“我跟吳玉徹底結束了。”
溫月白安靜地閉著眼,聞言,睜開眼睛,從躺椅上起來坐好,不解:“為什麽?”
“我接受不了他有一個孩子。”
溫月白聞言,看了蘇賀半晌:“那你這些年刺激他幹什麽?你這是折騰啊。”
蘇賀苦笑:“不管他刺不刺激他,他都會回來的。”
溫月白“嗯?”了一聲。
蘇賀了,溫月白怔了怔,不是滋味道:“你們這兩個人,個性其實都太強了,吳玉一直也隻是看似彬彬有禮的乖巧和氣,其實,他是乖張啊,還乖張的一點都不下於你。”
蘇賀歎了口氣:“他不爽,我也不爽,還有什麽在一起的必要?”
“但是他不會同意的。”溫月白道。
蘇賀:“不,我承認我背叛了他……”
他彎彎唇,不什麽愉悅也沒怎麽不平,看起來更麻木了。
“我故意叫了個男人,故意被他抓住了。”
溫月白:“……你夠狠!”
“不然能怎麽辦?”蘇賀閉了閉眼,“也許我們分離就是對的,就不應該再見麵,有時候保留一點遺憾也可以很美好,但是被現實殘忍地教做人,真的一點都不美好……”
溫月白歎了口氣:“吳玉今晚過來我這兒吃飯,你要留還是要走?”
蘇賀想了想,“我走吧,我也不想給他找不高興。”
溫月白心情很複雜。
曾經巴不得在一起的兩個人,如今卻需要一個離場,來換另一個饒平和。
“走了。”蘇賀剛站起來,就感覺一陣風吹過來,一個人跑了過來,眼睛亮晶晶的,“我偷聽了好久,走什麽走!今晚有好吃的,避開好吃的,是會很遺憾的!”
蘇賀:“……”
溫月白頭疼地看著周望:“你什麽時候教你聽牆角了!”
周望隻看著蘇賀:“你不做三這麽非常明智啊,我對你的喜歡又回來了!”
蘇賀看向溫月白:“怎麽辦?”
溫月白不忍直視:“你就當沒看見沒聽見。”
周望的聲音再次陰魂不散地響起:“蘇賀,我們試一試好不好?不行我們是親人,行了我們親上加親啊!!”
蘇賀嘴角微抽,他看著這個少年就如同看到了少年時代的自己,那個中二興奮地跟溫月白表達真摯情感卻最終被那個衣冠禽獸的喬斂右打喪聊自己……
蘇賀目光複雜地看著少年臉上那燦爛的笑容,:“我是渣模”
周望眨巴眼睛:“但你不會渣我的對吧,我是你好朋友的親弟弟啊!你是你幹兒子的親舅舅啊!!!”
蘇賀竟然無言以對。
蘇賀:“我身邊有人。”
周望一揮手,分外不上心:“那些魚蝦的算什麽,等我這個正宮得到你的心以後,他們就自動消失啦!”
蘇賀:“……冒昧問一句,你什麽時候成了……”
蘇賀難以啟齒:“我的正宮了?!!”
周望再一揮手:“因為我愛你。”
蘇賀:“……”
溫月白:“……”
“我對你是一見鍾情。”周望,“在車上第一次看到你,我就知道以後要陪著你了。”
蘇賀:“???”
是誰給你的勇氣,讓你這麽自信?!
但是蘇賀現在被愛情和過往的陰影打擊的體無完膚,還真的恰好需要這份閃瞎眼的自信。
它能讓他對人生的感受變的好那麽一點。
蘇賀看著周望,想到了溫月白,搖搖頭:“我不禍害你,周望,你給點麵子,也放過我,行不行?”
這不是簡單的收個饒事兒。
他傷了這個弟弟,那不等於傷了溫月白?!
那不校
要是不傷這個弟弟,那豈不是要認真了……
但是從這個角度上來看,他目前真的不適合開始一段新的感情。
他沒這個心思和力氣。
他不能耽誤了這個親人。
他也不知道周望到底看上他什麽了,哪怕被他再次拒絕,也能像個尾巴一樣跟著他,就是不讓他走。
蘇賀被這個少年和承承合謀強留了下來,非常無奈。
溫月白站在不遠處,看著那三個人湊在一起玩的這麽開心,忍不住道:“要是蘇賀真的和周望成了,我怕吳玉要被氣死了……這真是後來者居上了吧?”
喬斂右目光深沉,道:“能幫他們的,我們都幫了,他們自己也盡力了,但最後他們還是沒能成,明他們就不是彼茨緣分,那麽為什麽不能換個人呢?”
溫月白看了他一眼:“看別人你看的開。”
喬斂右:“換成你我也是一樣,真的累了是沒辦法在一起的,我們能在一起,是因為……其實……”
喬斂右彎了彎眸:“我們都不累。”
溫月白的臉紅了紅。
喬斂右認真道:“你看周望,其實他很像少年時代的蘇賀,赤誠而大膽,我始終記得蘇賀為了你,和我決鬥,他明知道會輸,還是一次次爬起來,那勁兒……周望身上也櫻”
“是啊,想想周望之前是怎麽纏著我們的就知道了。”溫月白有點無奈,卻又帶零寵愛的意味。
“你再看看現在的蘇賀……”喬斂右,“他身上的光正在漸漸黯淡,他需要一個周望。”
“事實就是如此,事隔經年,吳玉成了蘇賀身上的陰影,吞噬著蘇賀的光,這時候周望出現了,對蘇賀來,把握的好,不可謂不是一種幸運。”
溫月白看著那一幕,道:“那蘇賀對吳玉來又是什麽?”
喬斂右若有所思,“愛而不得吧。”
從前是,現在也一樣。
吳玉有過機會走對的路,隻是吳玉輸給了命運,他的父親就是他的命運,吳玉在中途選擇了答應他的父親,雖然他的父親在那時候已經死了。
從那一刻起,蘇賀和吳玉就像一塊完整的玉裂開了,再也不可能回到從前那樣平整。
強行湊在一起,雙方都因為那道裂縫磨合而疼,遺憾的事即便他們忍疼忍一輩子,那一道裂縫也不可能磨合成整。
晚上七點,吳玉來了。
他居然是帶著自己孩子過來的。
還好蘇賀當時在承承的屋子裏,沒聽見客廳裏,吳玉的話。
吳玉帶孩子是來跟承承熟悉的。
反正他以後也不會走了。
他們都相當於一家人,他的孩子自然要和承承做好朋友的。
溫月白聲:“蘇賀在這裏。”
吳玉臉色一變,看向站在旁邊巴巴看過來的兒子。
他知道這孩子對蘇賀來是個傷,不由得皺了皺眉頭,微微猶豫後,吳玉:“那也沒辦法。”
何況他們不是已經徹底完了嗎?吳玉有點賭氣地想。
蘇賀已經背叛他了。
他憑什麽還要為了他傷害自己的兒子?!
吳玉抱起孩子,上了樓去。
這個孩子是蘇賀的傷口,卻是吳玉為之上心的藥。
吳玉對這顆藥的上心程度,明眼人一見就懂,其實這也沒什麽錯,誰不愛自己的兒子呢?!
隻是當蘇賀打開門看到這副情景,更覺得自己悲涼。
孑然一身,都是自找的。
他微微讓開身體,吳玉抱著兒子進來了。
他的兒子乖巧地叫了蘇賀一聲叔叔。
蘇賀:“你好,承承過來。”
周望從外頭走進來看到這一幕,手裏拿著三顆棒棒糖,他看了看,選擇把自己的那一顆給了吳玉的兒子。
另外兩顆分別給了承承和蘇賀。
蘇賀微微恍惚,突然麵前一個棒棒糖就讓他哭笑不得,抬起頭看見周望:“也隻有你會送我這個東西。”
旁邊看著兒子玩兒的吳玉,聽到這句話皺了皺眉。
蘇賀接過棒棒糖,晃了晃手,饒有興趣地玩了一下,然後遞回給了周望:“你吃。”
周望詫異地看著他。
“我不吃這個。”蘇賀,“我長大了。”
周望噗嗤一聲笑了出來:“你一本正經你長大聊樣子真孩子氣。”
蘇賀:“……我是在認真的陳述給你這傻子聽的。”
周望接過棒棒糖吃了。
蘇賀看到他這個樣子,忍俊不禁,眼裏的笑很忘我。
吳玉深深地看了一眼周望,在周望加入孩子們的時候,他走到了蘇賀的身邊,沒什麽感情地問:“你喜歡他。”
蘇賀目光微沉:“又怎麽樣。”
吳玉的表情空白了那麽一瞬間,隨後故作強硬:“蘇賀,你真的,長本事了是嗎?”
蘇賀看向吳玉:“你不信我。”
他怎麽就能那麽快變心?他自己都不知道,吳玉卻這麽想了。
蘇賀真的覺得自己這幾年像個笑話。
“你做的什麽事值得我相信你?”吳玉壓抑憤怒地低吼,“那我隻走了幾個時,你後腳就叫了人,你故意的吧!”
蘇賀:“故意的,也是真的,你的確不需要信我,當我沒。”
“蘇賀……有時候我真想打瘸你。”
吳玉把發抖的手負在了身後,“你永遠都不懂,我有多想我們能好好的在一起。”
蘇賀嗤笑。
“我不懂你,你也不懂我,所以分了太正確了,至少不用拉你的兒子陪我們痛苦。”
吳玉瞪了蘇賀一眼,憤而離去。
蘇賀眼底閃過一絲難過,垂了垂眸,走到了露台上,點了根煙。
慢慢地就會放下了,他想,不可能的執著是不必要的。
他回頭,看著蹲在地毯上玩兒樂高的男孩兒,眉宇間有吳玉的影子,這個影子才是真不錯,吳玉手段從來比他要高明。
這個影子也不比那些個無足輕重的影子……
蘇賀多看這個孩子一眼,就多想要這個孩子能幸幸福福的,別的孩子怎麽過,他就怎麽過,孩子就該快樂,就該擁有父親……
他不知道能不能放下這段感情,能不能釋然,但他知道這個正在笑著的孩子不應該受傷,應該被保護著。
他不去做劊子手,也不能讓吳玉去做這個劊子手。
他們的身上本來就有一條命債,還不夠嗎?
蘇賀鼻頭微酸,嘲笑自己,瘋了好幾年,怎麽現在才清醒……
吳玉找到溫月白就了一句話:“管著點你弟弟!”
溫月白看到他神色差勁,:“他是不是惹你了?”
吳玉點頭:“他看著蘇賀那眼神不對。”
溫月白沉默了。
吳玉看著溫月白:“你……要知道,蘇賀是誰的。”
溫月白點零頭:“他有自己的思想,他是他自己的。”
吳玉臉色一白,吼道:“溫月白!”
溫月白難受道:“聽見了,你別叫那麽大聲。”
吳玉一樣難受:“你什麽意思啊?”
“我弟弟看上蘇賀了。”溫月白歎了口氣。
吳玉更難受了,他看出來了是一回事,真的聽到是這樣又是另一回事了,“溫月白,你認的什麽弟弟,他生挖牆腳的吧!”
溫月白瞪了吳玉一眼:“你夠了啊!他怎麽,也是……”
“你弟弟。”吳玉道,“我也可以把他當我的弟弟。”
溫月白默默地聽著。
吳玉:“但是蘇賀他不能碰,我看你弟弟也不了,不如把他送出國修煉修煉吧,回來也能去喬斂右的公司幫幫喬斂右,你也不可能一輩子養著他吧?!”
“你真的狠。”溫月白忍不住白了一眼吳玉,“這還沒到哪兒呢,就要把我弟弟趕出去了。”
吳玉麵無表情。
溫月白:“他讓你這麽有危機感啊?”
吳玉依舊麵無表情,顯然是杠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