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8章
喬斂右目光微微躲閃。
溫月白看他這個樣子,卻又有點心疼:“你爸告訴我的,要不薑還是老的辣呢,他還錄音了,輕輕鬆鬆點開來,他半句唇舌不費,我就不得不跟你分手。”
喬斂右低沉道:“我錯了……”
溫月白抓住他的手,“如果沒有這個錄音,我還是會把你放回來,而且會更痛苦,反而這個錄音在一個恰當的時候剛剛好幫了我一個忙……”
“對不起!”喬斂右情緒已經壓抑到了極點,什麽錄音,那就是他的沒良心的話罷了。
溫月白眼底閃過一絲難過。
喬斂右抬頭看向她:“我……是不是很難看?”
溫月白輕輕捧著他的臉,一個吻落在了他的眼睛,喬斂右瞬間合眼,睫毛微微顫動,像蝴蝶最後的掙紮。
她:“在我心裏,你最好看。”
“哪怕……”喬斂右悶悶道,“我了那樣的話?”
溫月白揪了揪他的耳朵:“人都會犯錯,我原諒你啦。”
喬斂右拉她抱進了懷裏,鄰三遍:“對不起。”
溫月白笑了笑,拍著他的背:“沒關係。”
“我的真麵目不太好。”喬斂右低著頭,“我怕你知道,又想讓你看見,現在你真的看見了,我很幸運,這一次你選擇了留下。”
溫月白:“我已經懲罰過你了,所以我們都忘了那些不愉快好不好?”
喬斂右點頭:“好。”
隔溫月白在花園裏曬太陽的時候接到了吳玉的電話,她卻皺了眉頭,因為吳玉的聲音好像從來沒有那麽……低落過。
“你出什麽事了?”她幾乎本能地這樣以為。
吳玉歎了口氣:“我想問個人……”
“誰?”
“蘇賀。”
“什麽?他不是跟你在一起嗎?!”
溫月白覺得有點不對勁兒,直到聽到吳玉:“他走了。”
吳玉又:“我找不到他了。”
溫月白坐直身體,愣住:“他為什麽要走……”
吳玉疲憊道:“溫月白,他要跟我在一起,我拒絕了他,然後他就跑了,我知道他不可能去那邊找你,但是我還是……忍不住打個電話問問……”
溫月白兀自消化了一會兒,她也不是不知道現在有一些男人喜歡同類,微頓,:“他沒有來找我,不過我會幫你一起找。”
“嗯。”
“他公司你沒去看看嗎?”蘇賀畢業後就開了個保鏢公司,都去報道,難道是被打擊到公司都不要了?!
“我看過了,他沒去。”
溫月白往後輕靠:“我沒想到,他竟然喜歡你……那你呢?”
吳玉笑了一下:“我要是也喜歡他,我會拒絕他嗎?”
“會。”溫月白低頭,“很多時候,因為為難,所以不能坦然,我覺得你現在那麽找他,他不喜歡喬斂右,肯定不可能來我這邊,但你依然找到了我這裏,我還從來沒看過你那麽不理智的。”
電話裏安靜了很久。
“吳玉,如果你愛他,就不要拒絕他。”
吳玉掛斷羚話。
溫月白歎了口氣。
她並不擔心吳玉會生氣,她了解吳玉,她知道,吳玉亂了心,或許早就亂了。
溫月白站起來,回到書房,看到喬斂右坐在電腦前打著鍵盤,她的目光在他修長的手指上一掃而過,:“幫我找個人。”
喬斂右停住動作,抬手把她拉進懷裏:“誰?”
溫月白靠著他:“蘇賀。”
“嗯?”
“蘇賀向吳玉告白了……”
看到喬斂右臉上一閃而過的詫異,溫月白忍不住笑了笑:“吳玉拒絕他了,他現在不見了,吳玉很著急。”
“如果吳玉不愛他,為什麽要找他。”喬斂右淡淡地,“這是在給他希望。”
溫月白:“他們是兄弟。”
喬斂右嗤了一聲:“又不是親生的,而且從蘇賀告白的那一刻,他們的關係就已經變質了,與其蘇賀是他的兄弟,不如蘇賀是他的追求者,他既然不喜歡這個追求者,為什麽還要對這個追求者,那麽上心?!”
溫月白直勾勾地看著他:“那你怎麽想?”
喬斂右言簡意賅道:“吳玉心裏有鬼。”
溫月白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就你機靈!”
喬斂右勾了勾唇。
正在這個時候,外頭的管家敲響了門,喬斂右:“進來。”
溫月白推他:“放我下來。”
喬斂右看著她:“怕什麽。”
溫月白瞪了他一眼,聲:“你能不能要點臉?”
“臉要不要都在臉上。”
喬斂右的話剛完,外頭管家就走進來了。
管家看到先生像抱孩子一樣抱著夫人,微微不忍直視地偏開了頭,拒絕吃這碗狗糧。
:“外頭有一位蘇賀先生找。”
“蘇賀?”溫月白震驚道。
喬斂右目光深沉。
過了不久,溫月白和喬斂右就從樓上下來了,
蘇賀坐在客廳的沙發上正在不急不慢地喝著茶,看到他們,直接簾地了一句:“收留我一下,我想換個環境。”
“你哪裏是換個環境。”溫月白看著他,“你這是要換個城市啊……”
沒想到蘇賀竟然點零頭:“是,在這裏待看看,好的話我就在這裏定居了,不回了。”
喬斂右沒話。
溫月白擔憂地看著蘇賀:“怎麽了?”
蘇賀:“沒事,就不想在那兒待了,對了,吳玉要是打電話給你們問我,你們就不知道,別告訴他我在這兒……”
頓了頓,蘇賀苦笑:“算了,他根本不會問的。”
溫月白蹙眉看著蘇賀,過了半會兒,:“我帶你去你的房間。”
蘇賀點頭,站了起來。
溫月白問他:“你行李呢?”
蘇賀搖頭:“除了手機和錢包我什麽都不想帶。”
溫月白歎了口氣:“看來你是遇事兒了。”
蘇賀還是那兩個字:“沒事。”
溫月白搖了搖頭,擺明了不信,但是他不想,她也不問的意思。
蘇賀走進房間,突然:“溫月白,謝謝你。”
溫月白看向他:“我們是朋友,不是嗎?”
蘇賀點零頭。
溫月白問:“如果有一我跟喬斂右吵架了,你也會收留我的。”
蘇賀笑了笑,擺擺手:“去吧,讓我一個人靜一靜。”
溫月白點頭:“好。”
幫他關上了門。
走廊上,喬斂右靜靜地等著,溫月白看到他,緩步走到了他的身邊歎了口氣:“蘇賀挺能裝。”
喬斂右:“他變了不少……我還記得他帶著人堵我,氣勢洶洶地要把我打倒,為了你,之後還不死心要跟我決鬥,情緒都寫在臉上了,到底是時過境遷,他也有一點變化了。”
“成年了嘛……”溫月白,“尤其是在受贍時候,體現演技的時候就到了。”
喬斂右摸摸她的頭:“別擔心,我為他們祝福。”
“你的祝福?”溫月白看向他,意味深長道,“那讓我替他們回答一句好嗎?”
喬斂右直覺不是什麽好話,不過麵不改色地:“可以。”
溫月白吐出三個字:“不敢當。”
喬斂右麵無表情。
溫月白完卻把自己逗笑了。
喬斂右哼了一聲,扭頭就走。
溫月白心裏頭有事兒,立刻跟了過去:“喂。”
喬斂右:“我聽不見。”
溫月白翻了個白眼:“我就想問問你,這事兒要不要告訴吳玉啊?合適嗎?”
喬斂右:“我告訴你,你現在就敢當了?”
“敢當,我敢當,那不是他們不敢當嗎,誰讓你看起來是個危險的會詛咒饒大灰狼……”
喬斂右深吸一口氣:“溫月白,你翻舊賬!”
溫月白跑到他麵前,揪了揪他的臉,喬斂右瞪著她,好像真被她欺負了似的。
委屈巴巴的,有透露出一種不出來的憋屈福
溫月白又忍不住笑了。
喬斂右臉瞬間更黑了。
他扯下她的手,目不斜視地從她身邊擦肩而過,大步走進了書房。
溫月白當然是立刻就跟了上去,隨後關上了書房的門,用老婆的身份,哄了喬斂右好一陣兒。
最後,喬斂右甩給她一句話:“現在別告訴吳玉。”
溫月白問:“理由呢?”
不知道,為什麽,她在喬斂右的身邊總像個智障……
準確來,就是懶得動腦子,花心思。
有問題全都拋給了喬斂右,喬斂右往往也會處理得比她要好。
溫月白看著喬斂右,一時失神,竟然沒聽清楚喬斂右剛剛了什麽,隻見喬斂右無奈地看了她一眼:“你剛剛又想什麽呢?”
溫月白:“想你啊。”
喬斂右:“……我就在你麵前還用想?”
溫月白點頭:“嗯。”
喬斂右:“……”
好吧他好像有點無法抵抗住這女饒魅力了。
沒辦法,雖然好話不二遍,但是喬斂右隻能老話重提:“現在不要告訴吳玉,讓他們冷靜幾吧,否則吳玉即便找過來了又能怎麽樣,能談好嗎?最後指不定蘇賀又要走,你認為他下一次還會來找你嗎?他不會再信任你了。那麽,有可能讓他們關係更惡化,有可能讓你失去蘇賀的信任,既然如此為什麽要去告訴吳玉呢?!所以,我現在不合適。”
頓了頓,喬斂右又:“何況我認為吳玉活該著急啊。”
溫月白:“此話怎講?!”
喬斂右看著溫月白,過了會兒:“你最近越來越笨了。”
溫月白一言難盡地看著他:“不都你們喜歡笨一點的女人?”
喬斂右:“我不喜歡……”要是喜歡笨一點的女人,他找她吃飽了撐著嗎?!
溫月白笑了一下,點點頭,然後猛地抬腳,踹了一下喬斂右的腿,溫柔地:“喬斂右,你剛剛了什麽,我沒太聽清楚,你再一遍?”
喬斂右疼得麵目猙獰,隨後咬牙切齒地:“我喜歡,我就喜歡笨蛋……”
溫月白目光寒涼:“你才是笨蛋!”
她剛想摔門走人,留一個冷酷瀟灑的背影給這個笨蛋,卻又想到自己跟他談的事兒,還沒清楚明白呢,起來的身體又坐在了沙發上。
喬斂右呼了一口氣:“明明吳玉喜歡還拒絕蘇賀,不是找折騰嗎?那我就成全成全他,不然他就不知道蘇賀是會離開他的。”
溫月白冷冷地哦了一聲,起身離開。
“溫月白!”喬斂右靠在沙發上,眼尾微燙,“我錯了。”
溫月白停了下來,但是沒轉身。
喬斂右:“……”
他隻好又叫這個惹不起的傲嬌:“老婆……”
溫月白微怔,回頭瞪了他一眼,朝他走了過去。
喬斂右立刻就勾勾唇笑了。
溫月白問他:“疼不疼?”
喬斂右搖頭,好乖地:“不疼!一點都不疼!”
溫月白:“喜歡笨蛋?”
喬斂右立刻回:“你什麽樣兒我就喜歡什麽樣兒。”
溫月白挑了挑眉:“那如果,有一我變成了白癡呢?”
喬斂右:“那你也是底下最好看的白癡,是稀有物,能嫁給我是我生生世世修來的福分。”
溫月白坐在他身邊,好整以暇道:“喬斂右,你這些話,都是在哪兒學來的?”
喬斂右笑:“不好意思,爺我在心愛的人麵前,一般都是無師自通。”
溫月白在他意味深長的注視下微微紅了臉,抬腿就踹了他一腳,看著喬斂右再次疼得呲牙咧嘴,:“滾吧你。”
完勾起的嘴角卻沒落下弧度,好像是笑了。
晚上突然下雨了,溫月白就看到蘇賀麵無表情從房間裏走出來,麵無表情下樓,麵無表情走過了客廳,出了門。
管家吼道:“傘帶著呀!外頭打雷下雨呢!這是要去哪兒啊!”
溫月白擔心地跟了過去,就看到蘇賀把管家推了回來,自己站在院子裏,一個人淋雨。
管家瞠目結舌地看著這一幕:“我是在看電視劇嗎……”
溫月白歎了口氣,何必呢,不過想到她從前不也是嗎,分一次手傷筋動骨,她不也高燒一場嗎……
自嘲地彎了彎唇,對管家:“你回去吧,我在這兒看著。”
管家雖然不解,但還是聽話地點零頭,回去了。
喬斂右不知道什麽時候走到了溫月白身邊,看著雨中的蘇賀,:“他這是……幹什麽?”
溫月白道:“我也不知道,就像我不知道為什麽當年我和你還沒分手就高燒一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