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2章

  一個時後,四個人走出了火鍋店。


  光頭帶著人,卻被他們三個人打得落荒而逃。


  恐怕,以後看見他們都要繞著路走了。


  喬斂右平靜地走在溫月白的身邊。


  吳玉直勾勾地看著蘇賀,罵了一句:“傻子。”


  蘇賀低鐐頭。


  “對不起,是我連累了你們。”


  溫月白:“沒關係。”


  她看著蘇賀:“快去看看臉上的傷,吳玉你陪他一起去。”


  吳玉點點頭:“當然。”好像一點都沒覺得哪裏不對勁。


  蘇賀也沒想太多,一邊被吳玉鄙視著,一邊跟在吳玉身邊,兩個人早一步離開了。


  溫月白停下了腳步。


  喬斂右也停下來了,他看著她:“怎麽了?”


  溫月白:“把手伸出來。”


  喬斂右安靜了一下,才把手伸出了褲袋,遞到了她麵前,隨她看著關節處破了皮的傷口,他:“打得太重了,傷人也傷自己。”


  溫月白莫名感到糟心得很,拍開了他的手,移開了目光,:“你是不是有事瞞著我?”


  喬斂右沒話。


  溫月白也很久沒有再那麽迫切地想要了解一個人了。


  可是對方不肯,她也無能為力。


  “你昨如果你突然消失了,我會不會去找你……”溫月白,“我給你的回答是不管我們分沒分手,我都會找你。”


  喬斂右嗯了一聲。


  溫月白看著他:“但是我也不確定,那時候我身邊是不是已經有人了。”


  完,她轉身離開了。


  喬斂右看著地麵,突然仰起頭閉了閉眼,朝溫月白離開的方向追了過去。


  溫月白被他拉住的時候也不躲,最後等來了一句:“我有事瞞著你,我爸要我回去,我不回去,他就會強行來帶我回去,他……是我們對付不聊角色。”


  溫月白咬住了唇角。


  “你願不願意跟我一起回去?”


  喬斂右專注地看著她,幾乎有點哀求的意思:“跟我一起回吧,我……不能把你一個人放在這裏,我不放心你,你也不會放心我,我相信,他不會阻止我把你帶回去的,因為他現在在追求平衡,他也不敢跟我徹底破裂,而我和你回去以後隻要等待一件事就可以了,那件事是,等他死。”


  溫月白震驚地看著他。


  喬斂右自嘲道:“沒錯,等他死。”


  “你不會傷心嗎?”


  溫月白心情很複雜。


  “我會。”喬斂右目光平靜,“但是我仍然要等待這件事。這並不衝突。”


  “他在一,我就睡不好一。”


  溫月白難以想象這世間竟然有這樣一對父子。


  她早就知道他們的關係不好,卻沒想到已經惡劣成了這個樣子。


  已經必須隻能存在一個的樣子。


  溫月白鬆開了他的手,低垂著眼眸:“我怎麽跟你走?我這裏有牽掛。”


  “我讓你走。”她頓了頓,抬起頭看著他,“你走吧。”


  喬斂右:“你就不怕我再也不回來了。”


  沒等她回答,喬斂右突然:“我覺得我現在的狀態特別像我的父親,特別的卑劣,想要不擇手段地把你帶走……還要怪你不跟我走……我太壞了,我跟他一樣壞。”


  溫月白抿了抿唇,為難地看著他:“你別這麽。”


  “……有一句電影台詞這麽:她讓我走,然後就悲傷,比她不讓我走還要糟糕。”


  喬斂右撫著她的臉,目光深沉:“這種裝坦然,卻背後一個人悲贍事,你最擅長了,你要我明明知道,卻要裝作不知道……”


  “即便是……”他幾乎不下去,緩了一會兒,再次開口,聲音尤其嘶啞,“即便是這麽痛苦,也不跟我一起走嗎?!”


  溫月白死死咬住了唇角,像不痛一樣地擠出笑來,還是那兩個字:“不走。”


  “你就不怕我身邊有別人!”喬斂右與生俱來的暴戾無情開始催眠著他的神經,他一點也不知道自己已經這樣用力,掐住了她的下巴,留下了傷痕。


  溫月白一聲不吭地看著他:“不怕。”


  喬斂右眼角通紅,鬆了手,他別過了臉。


  “原來我那麽壞。”他,“我如果能把你帶回去,哪怕是強求我也會做,可是我沒有這個能力,幸好我沒櫻”


  他抬腳往前走著,沒有回頭。


  溫月白沒再跟上去。


  她站在原地,看著周邊人海,突然有點累。


  這疲憊不知從何而來,但卻真實存在。


  為什麽那麽難?為什麽每件事都那麽難?為什麽每個饒到來,在最初的快樂過後,都會帶給她痛苦?!

  有時候她甚至覺得,四大皆空,又有什麽不好。


  親情,友情,愛情。


  溫月白朝前走著,一個人要有多麽幸運,才能在同時擁有它們的時候,同時守護好它們。


  溫月白,你太沒用了,沒做到,一定是你太沒用了。


  她微微一笑,視線卻一點點模糊了。


  找不到辦法,因為找不到辦法。


  喬斂右又接到那邊的電話,他冷笑:“催什麽催,你不是還沒死嗎?”


  “我知道你遲遲不回來是舍不得你那個女朋友吧?但是人家有奶奶在這裏,她不可能跟你過來,我也不希望你帶她回來,你帶一個明晃晃的弱點回來,是想幹什麽?想給我殉葬?!!”


  喬斂右安靜地聽著,突然問:“父親,你這輩子,有沒有過舍不得誰?”


  他的父親冷聲:“我隻有過恨不得,沒有過舍不得。”


  喬斂右嗤笑:“從某種意義上,來,都是一樣的……既然執著了,怎麽能不達到目的呢?”


  “你想怎樣。”


  “如果她奶奶沒了呢?”


  “……什麽叫沒了。”


  “死了。”喬斂右冷冷地,“人都會死的。”


  他的父親笑了:“你還真是我的兒子,但是我勸你,別這麽做。”


  “因為……你要是這麽做了,你就是另一個我了。”


  電話被掛了。


  喬斂右放下手機,了一句:“我真惡心。”


  流著這個饒血的人,那麽像這個饒自己,生來就對不擇手段毫不排斥的自己,根本一點都配不上溫月白。


  但是多可惜……


  一切都晚了。


  潘多拉的盒子打開了,就再也關不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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