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4章

  晴霹靂,再次晴霹靂,三次晴霹靂,疊加晴霹靂,簡而言之就是四個字,生無可戀!


  時洐撫了撫額,來回走了兩遍,在她的麵前。


  蔚清無知地眨巴著眼睛:“你是誰啊?”


  “皇後娘娘,您可別問了!”身邊的公公都心疼這位情深似海不容易的皇帝了。


  蔚清歪了歪頭,抿抿嘴巴,但還是忍不住好奇地問了出口:“皇後娘娘是什麽東西?!”


  公公:“……”


  周邊的奴才又低一頭:“……”


  如今的他們格外慶幸他們的皇帝,不是一位暴君,否則的話,他們還能有命在?!!


  不可能的。


  時洐眼神格外複雜地看著蔚清,裏頭充斥了糾纏的痛苦和愛恨,喜悲涼暖。


  他眼尾默默地又紅了下去。


  他沉默地看著她,像一個委屈的孩子,委屈到了不出話。


  隻能等待,等待欺負他的人,能給他一份交代。


  但是,蔚清已經把全部的記憶,交給了閻王爺,她不可能實現他的願望了。


  她隻是好奇地盯著他,一直盯著,突然冒出一句話:“你真的好看啊!”


  時洐:“……”


  他被氣哭了都要,卻扯扯嘴角拚命在笑:“多謝,你誇我啊。”


  蔚清撓了撓後腦勺,笑嘻嘻的。


  時洐走到她的麵前,一步一步靠近她,試探地問了一句:“你可還知道夫君是什麽?”


  蔚清問:“夫君是什麽?”


  時洐啞口無言。


  太醫總算是跑了過來,在他跪下去之前,被時洐伸手攔住了。


  “先給皇後娘娘看看。”時洐閉了閉眼,“朕懷疑她現在隻有三歲。”


  太醫:“什,什麽?!”


  時洐看到他臉色蒼白,不由得眯了眯眼睛:“你不要告訴朕,你也慌了。”


  太醫:“……微臣,微臣不慌!不慌!!”


  時洐挑了挑眉,“好,畢竟朕還指望你治好皇後呢。”


  太醫頭上薄汗加固一層,落在了臉上,順著下巴,就快滴下來了。


  他堪堪走上去,彎腰給蔚清診脈,過了會兒後,神情深沉地:“皇後娘娘身體很健康,心力也不曾亂哪,怎麽偏偏智商出了問題……”


  時洐皮笑肉不笑:“你是在問朕嗎?!”


  太醫:“……不,不是!”


  看向蔚清,蔚清也看著他,一個太醫,一個病人,兩個人大眼瞪眼,蔚清突然皺了皺鼻子:“你好醜啊!”然後別過頭,不願意看了,還把手給抽了回來!

  太醫:“……”


  他感到他的心髒,已經被他們這對帝後,擅千瘡百孔了。


  聽了蔚清突然沒由頭的話,時洐的嘴角也沒忍住短暫地抽搐了一下,歎了口氣:“有沒有辦法?有就,沒有就滾,別吞吞吐吐的。”


  太醫果斷開口:“沒有辦法!”


  時洐冷冷地看著他。


  太醫發抖,又:“既然如此,不妨就把皇後娘娘當成,當成三歲兒,從頭開始,一樣一樣教起吧,若是她都消化了,便恢複到從前無甚問題了。”


  時洐:“這不太奇了嗎。我擔心的是,若是沒有呢?”


  聞言,太醫愣了一下:“那就該確診了。”


  時洐低低地:“確診……她成了白癡?”


  太醫頭“咚”地叩在霖麵上:“皇上恕罪!!!”


  時洐手一揮:“庸醫,滾蛋。”


  太醫委屈巴巴卻又劫後餘生地滾了。


  時洐蹲在蔚清的麵前,他看著她,她也低著頭,和他對望。


  時洐輕聲問:“我好不好看?”


  蔚清脖子一點:“好看的!”


  時洐微微一笑:“那,你願不願意做我的妻子?”


  蔚清問:“妻子是什麽?”


  時洐:“做我的妻子,就可以跟我一直在一起。”


  蔚清:“好呀。”


  時洐點零頭,“那若有人問起我是你的誰,你便,我是你的夫君,好不好?”


  蔚清:“好呀。”


  時洐勾了勾唇角:“那麽乖。”


  他揉了揉她的頭發,“如果有人問你,你夫君是誰,你就,他是皇上。”


  “你是皇上?”她撐著下顎,望著他。


  時洐:“代入挺快,沒錯,我是皇上,皇上可以管住所有人不欺負你。”


  “哇!”蔚清看著他,目光發亮。


  時洐突然有點高興,這樣好像也沒什麽不好,畢竟被她崇拜,真的好難得。


  這感覺,真的不錯。


  蔚清:“好,我都知道了,那皇後是什麽?”


  “皇後是皇上的妻子,所以皇上是我,皇後自然就是你了。”


  蔚清恍然大悟,“皇上能管下,那皇後能管什麽嗎?”


  時洐揚唇道:“皇後能管皇上。”


  “哇,你聽我的話?”她看著他,“你那麽好看,居然聽我的話。”


  時洐哭笑不得,心情低沉:“是,我聽你的話。”


  他把她摟進懷裏,心酸地閉上了眼睛。


  蔚清一伸手,也抱住了他。


  身邊的奴才們此刻才敢抬起頭,看看他們,不由得都紅了眼眶。


  真是問情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許啊!!!


  那以後,蔚清被時洐帶著,走遍了宮裏。


  時洐親自帶她認路,慢慢發現,他教過的,她都記得。


  他才知道,原來她的智力沒有出現問題,隻是她失憶了。


  隻是,她忘了他,忘了關於他的所櫻


  時洐第一次出神發了呆,他看著蔚清,眼神都失焦,第一次在白,在外麵,在她的麵前,流露出那麽半點的脆弱。


  蔚清看著時洐,伸手在他麵前用力搖了搖,一不心把手腕給甩疼了,她低下頭,自己揉自己的手腕,有點茫然。


  這個人怎麽了?

  她抬起頭,看著他,萬分不解。


  時洐被她盯著,一下回過了神,他看著她的舉動,拽過來她的手:“怎麽了?”


  “甩的有點疼。”


  “甩它幹嘛?”


  “你不見了。”


  她看著他。


  時洐微微一頓,“我不見了?”


  “剛剛我叫你,你好像聽不到一樣。”


  蔚清看著他:“你是不是生病了?”


  他語氣溫和:“你還知道生病。”


  蔚清點頭:“我知道的。”


  時洐握住她的手:“還疼不疼?”


  蔚清搖頭:“不疼了。”


  時洐把她牽著,一路往前走,一邊問:“花好看嗎?這裏是禦花園。”


  “養花的地方?”


  “……也可以這麽,但是也有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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