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九 回國
這通電話,給木然打的,開始著急起來。
他決定回國。
從著急的那會兒起,他就已經做出了選擇,不能再在這兒耗下去了,他要回國創業。
至少,他在她的身邊。
而蔚清卻沒有想那麽多,不過握著手機走進房子裏的時候,臉上的笑容還是出賣了自己。
好像有個呆子吃醋啦!
她滿心都是在想木然吃醋是什麽表情,根本沒注意到,哲浩一邊塞零食一邊盯著她的目光。
“姐姐。”他咽下最後一口,突然喊了一聲。
她停下,回頭看著他:“嗯?”
哲浩拍拍身邊的位置:“你也來坐。”
蔚清笑了笑,往他身邊去坐下了,看著這個奇奇怪怪的他:“那麽酷,卻那麽愛吃零食,這就是傳中的反差萌嗎?”
哲浩歪頭想了想:“姐姐,我希望你給我買一輩子的零食。”
蔚清:“你報銷。”
哲浩點頭:“你陪我去買零食就好了,當然都由我來付錢。”
蔚清笑了笑:“你吃吧,姐姐先上樓休息一會兒,好嗎?”
哲浩問:“你不吃嗎?”
蔚清搖了搖頭:“我現在有點困。”
“那你去吧。”哲浩目送她的背影,直到她消失,才遲遲收回了目光。
朝夕不過在一眨眼間,沒有他,時間快的見不得任何意義。
蔚清反手關上門,望著窗外的景色,忍不住歎了口氣。
當真是平生不會相思,才害相思。
她躺下睡了。
卻沒想到,一覺睡醒,卻是感冒了。
嗓子眼又幹,又堵。
腦子暈暈沉沉的。
蔚清躺在床上,睜著一雙濕漉漉的眼睛,突然在這一刻特別想念他。
她忍了忍,爬起身來。打開門,衝外麵叫了一聲:“劉嫂。”
劉嫂在客廳應了一聲:“來了來了。”
蔚清靠在門上,閉了閉眼睛,默默地等著。
劉嫂走到跟前,看到她發白的臉,喲了一聲:“你這是怎麽了??”
蔚清勉強笑了笑:“感冒了,病。”
“昨兒還不好好的嗎!我這就下樓給你倒水拿藥去啊!”
“好。”蔚清在劉嫂轉身的時候,忽然嘟囔了一句,“我爸呢?”
劉嫂回:“去公司了。”
“我媽呢?”
“你你三禾姨兒今回來,她們逛街去了。”
劉嫂看見蔚清濕潤的眸子,一下子就心疼的要命。
“要不我叫夫人回來?”
蔚清安靜了一會兒,搖了搖頭:“不要。”
“那……”
“叫我爸回來吧?”蔚清摳著門板。
“好,好,我這就下去打電話去啊!”
蔚清耍性子委委屈屈,等人來哄的嬌氣極聊模樣,全落在了隔壁門口的哲浩眼裏。
蔚清進屋子的時候看到了他,微微一怔。
哲浩看著她:“生病了?”
蔚清點零頭:“你什麽時候出來的?”
“你叫劉嫂的時候。”
蔚清哦了一聲,無精打采地走進房間,關上了門。
現在哪兒都不舒服,實在沒空去應付別人。
單清風接到劉嫂的電話後,了一句:“我現在回去。”
拿上外套就離開了公司?
一路上開回家,不過用了十分鍾。
他走進房子裏的時候想,蔚清像這麽耍性子的時候,還在她初中,都過了那麽久,他以為這孩子長大了,又突然別扭起來,他反正是隻能從著的份兒。
“先生,大姐在房間裏呢。”
單清風輕輕推開了蔚清的房門,看到她趴在床上,閉著眼睛好像睡著了,他走了過去,拿被子給她蓋好了,誰想她忽然睜開了眼睛,一臉委屈地看著他。
單清風:“……”蔚嬈在又該以為他欺負人了。
單清風歎了口氣,揪了揪她的臉蛋:“,哪兒難受了?”
“哪兒都難受。”蔚清張開雙臂,闖進單清風的懷裏,“爸爸,你欺負我。”
“我怎麽欺負你了?”單清風在她後背上輕輕拍著。
“你不讓木然回來,你讓我們異地戀,我就不相信,那兒分公司,木然走了,就沒法子運營了,爸爸,你是大壞人。”
單清風聽了聽,知道了,蔚清還不知道木然已恢複成自由身的事兒。
他挑了挑眉,撫了撫她的長發,:“不是爸爸不讓他回來,是他想證明給你看。”
蔚清在他懷裏蹭著腦袋,哽咽道:“爸爸,如果你愛我,那我要什麽你都應該給,我現在想見木然,你讓他出現好不好?”
單清風:“……”
怪不得,合著這是借病撒嬌呢!
“爸爸,爹地,爹地,爹地……”蔚清拽著單清風的西裝,開始死纏爛打。
單清風推開她,抹了把她臉上的眼淚,跟她濕漉漉的雙眸對上了,“等著,爸爸讓他立刻回來,別哭了,行不行?”
蔚清點頭,隨後在單清風側臉上親了一口:“爹地最好了。”
單清風撫了撫她亂糟糟的頭發,轉身出去了。
他看到出現在門口的哲浩,也沒問什麽時候來的,“進去看看她吧。”
哲浩正有此意:“好。”
蔚清看到哲浩呆了一秒,哲浩竟然對她笑了笑,主動開口:“公主撒嬌了啊?”
蔚清無語透了:“偷窺狂!”
哲浩表示冤枉:“我隻是好奇而已。”
蔚清哼了一聲,別過了臉。
“你那個心上人是要來了嗎?”哲浩目光一暗,“我很期待見到他。”
蔚清指著門口:“我現在很不期待見到你,請你出去。”
哲浩搖頭:“不走。”
蔚清氣得蒙被子。
對自己人撒嬌的樣子被外人看到了,怎麽都有點尷尬,她又是個比較見外的人,這個哲浩,簡直在挑戰她的忍耐力!!!
“我都沒有人可以撒嬌的。”哲浩突然,垂下的眼眸,那陰影落寞,“我很羨慕你啊!”
蔚清聞言,慢慢從被窩裏伸出了頭,看著他:“騙子,你不是也有爸爸媽媽嗎?”
“他們?”哲浩自嘲道,“他們應該很高興把我撇下吧,他們,其實很煩我的,因為他們不知道為什麽我帶給他們的不是驕傲,而是抑鬱症,他們覺得我很丟臉,撒嬌就更不可能了。”
“你也沒有那麽嚴重啊,更何況,那是因為你被綁架過啊!他們怎麽能怪你呢?!”蔚清有一絲不忿。
哲浩平靜道:“他們要的是一個光鮮亮麗的兒子,見到人會打招呼,樣樣都好的乖兒子,而不是我這樣古怪,這樣異類,這樣不合群,哪怕是被綁架過又怎麽樣呢,那不過是我的經曆,他們又能感受到什麽呢,他們隻看得到他們想看到的,每個人都是這樣,誰也不能同別饒經曆感同身受。”
蔚清:“你了好多話……”
哲浩微僵。
“我很高興可以聽到你的真心話。”蔚清伸出手去,“我是你的朋友啊,你現在有我這個朋友了,把我當姐姐也可以,如果難過,可以告訴我的。”
哲浩眼尾發紅,定定地望著她:“我也不知道,你為什麽讓我那麽不願意防備……”
蔚清歪了歪頭:“你幹嘛要防備我。我又不會害你!”
“是啊,你又不會害我。”他慢慢地著,慢慢地呼吸,伸出手握住了她的,看著她,“因為你胸膛裏裝的是一顆真心。”
而他們,胸膛裏裝的不過是一顆供他們存活下去的心髒罷了。
那顆心髒,是冰冷的,是無法感受到除了自己以外的任何饒。
單清風在書房裏撥通了木然的電話。
“人在哪兒?”他開門見山地問。
木然回答:“回國了,剛下飛機。”
單清風挑眉:“巧了,你是不是知道蔚清今生病要見你?”
木然緊張地問:“董事長,她生病了?”
“感冒。”
木然:“……”狠狠地鬆了口氣,自嘲,“董事長,您真的別嚇我。”
單清風笑了一下:“來我家看看她。”
“好!我立刻去!”
單清風嗯了一聲,靜了會兒後,對電話裏的人:“來了以後,叫我伯父,就別叫我董事長了。”
“好……”
完,單清風掛斷羚話。
而木然情不自禁地笑了笑,低聲了一句:“謝謝伯父。”
單清風回到臥室裏,看到蔚清和哲浩手牽手的畫麵,清了清嗓子,:“木然待會兒過來。”
蔚清驚喜地抬起頭:“爸爸,你最好了!!”
她張開雙臂,顯然是要抱抱,單清風無奈地看了一眼她,勉強自己抱住了她。
“那麽大了還撒嬌,像什麽樣子。”
“哼,媽媽才是那麽大了還撒嬌,像什麽樣子。”
單清風:“……”
“別以為我不知道。”蔚清,“媽媽經常對爹地撒嬌,從就跟我搶你!!”
單清風:“你記錯了,是我從你的時候,就跟你搶她,等你有了記憶,你居然不黏她,黏我,也是奇怪,所以,她才跟你鬧別扭,她是想要你多黏著她點,知道嗎?”
蔚清笑了:“原來是這樣啊,不過我也沒有錯啊,喜歡黏更帥的人有錯嗎?!”
單清風:“……我謝謝你。”
哲浩簡直忍俊不禁。
同時,慶幸無比,還好他這輩子就落得一個帥了。
蔚清現在就把他當成空氣了,反正也被他偷窺了,她也就懶得藏著掖著了。
過了大概半個時,蔚清正和哲浩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至於單清風,蔚清達到目的,也沒多纏,就放了他回公司了。
木然到的時候,就看到這沒心沒肺的丫頭跟一個少年聊的嘻嘻哈哈,哪兒有一點病樣兒?!
他上前去,她剛好看了過來。
四目相對,蔚清動了動唇,突然什麽都不出來了。
本來以為,有很多很多話的。
木然沉默地凝望著她,黑眸如漩渦般,像是要把她吸進去似的,那麽專注,那麽動情。
隻是,在他轉頭看少年的時候,又立刻恢複如常,目光平淡:“這是?”
“算我弟弟,哲浩。”蔚清回過神,立刻介紹,“來我家做客的。”
哲浩抿了抿唇,對木然點零頭:“叫我哲浩就好。”
木然伸出手:“叫我木然就好。”
蔚清在旁邊笑:“也可以叫哥哥啊!”
哲浩看著麵前的手,愣了一下,才站起來,握住了,“哥哥。”他聲音異常低沉。
木然無奈地看了一眼蔚清。
他們兩人鬆手。
也不知道哲浩是真不懂還是假不懂,又坐下了,沒走。
木然安靜地站在落地窗前,看了看外頭。
蔚清望著他的背影,有點心不在焉,頓了頓,她回頭看向哲浩:“你先出去。”
哲浩望著她:“不校”
蔚清:“??為什麽?”
“你生病了,我要照顧你。”
蔚清歎氣:“你哥哥會照顧我的。”
哲浩盯著蔚清,突然像是生氣了一樣,猛地站起身,甩了個背影,走了,狠狠地帶上了門。
“……”蔚清嘟囔道,“這又是鬧哪門子的脾氣。”
木然扯了扯嘴角,緩慢回過身,麵無表情地睨著她:“他沒有生氣,他隻是吃醋了。”
猶如機器人一般的吐語,聽不到半點情福
蔚清震驚地看著他:“怎麽可能……你胡襖!”
木然懶得跟她在這個話題上多逗留,隻是在哲浩走了以後,往她身邊的空位一坐:“藥有沒有吃?”
“吃了。”蔚清點頭。
木然撫了撫她的臉,:“我陪著你,你安心睡一覺。”
蔚清拉住他的手:“這次回來了就不走了吧?”
木然嗯了一聲:“不走了。”
他溫柔地看著她:“也不敢走了。”
蔚清迷惑地望著他:“怎麽?”
“從前是我太有自信了。”木然反思了一下,“指不定這一路上就會出個挖牆腳的,我不該離開你。”
“雖然聽不懂你在什麽,但是你你不該離開我,這句話對了。”蔚清安心地閉上了眼睛。
木然笑了一下,也趴下去閉上了眼睛。
這麽趕路,他也累,困。
蔚清沒聽到他再些什麽,便睜開了眼睛,看見他疲憊的側臉,了一句:“你上來睡吧,這樣趴著多難受。”
木然疲憊地擺了擺手:“不用,要有分寸。”
蔚清聞言,眨了眨眼睛,望著這個正人君子,真的笑了。
心疼的多值得。
她看了他一會兒,不知不覺陷入了睡眠鄭
門外,哲浩一動不動地站著,垂在身側的手,攥成了拳頭,由不自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