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5不懷好意

  是在說他嗎?她喝醉的時候會想著自己嗎?

  她卻依舊語無倫次,軟軟的手指輕輕隨著她的話一下一下地劃過他的五官,“……連唇都一樣……”


  秦甫霽從來沒有過這樣的感覺,好像是置身在火海之中,他全身的精神都繃緊了,連眼睛都開始泛紅,那裏麵跳躍著的是前所未有的強烈欲.望,她的手還在他的臉上遊走,他暗暗地低咒了兩聲,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努力地平複好自己的氣息,眯起雙眸,捉住她的手,沉穩的嗓音瞬間沙啞而緊繃,“女人,別亂摸!”


  “喂,你那麽用力幹什麽?你抓著我的手好痛……”她麵色嫣紅,呼吸間都是酒氣,似乎是熏得連他都要沉醉,他身體的最後一絲理智,徹底崩潰,抓著她的手腕陡然一用力,將她整個人都往自己的懷裏帶,然後一低頭,狠狠地吻住了她的唇。


  時隔四年,那麽多個日日夜夜,他無數次在夢中被欲.望折騰的幾乎不能入眠。思念是最讓人恐懼的蠱毒,戒不掉,忘不掉,仿佛是得了癌症的病人,輾轉反側,被病魔折磨得奄奄一息,世界上的解藥,隻有一種,而如今,他的解藥就在自己的身下……


  原本略帶懲罰的吻在這觸碰到這張you惑了他一整晚的紅唇前徹底失控。他卷住她逃竄的丁香舌肆意交纏,逐漸加深這個久違的吻。直到彼此間氧氣不夠,他才喘息著,戀戀不舍稍微離開她誘人的唇瓣,俯臉在她上方,貪看著與他僅有一公分距離的嬌臉。


  “還要鬧嗎?”他貼著她的唇,暗啞的嗓音一字一句地問。


  她的雙眼卻越發得迷離起來,有些癡癡地看著他猩紅的眼睛,好半天才有了反應,卻是伸手抵在了他性感的薄唇上,嘟嚷著紅唇,有些遲疑地低低反問,“你親我?”


  什麽叫做生不如死,大概除了徹底失去她之外,如今這樣的狀況也叫生不如死吧?


  這個女人醉得不輕,連最基本的分辨能力都沒有了,和她平日裏的精明曆練完全是大相徑庭,卻透著一種可愛,每一個肢體動作和無意識的言語,都挑戰著他的極限。他無可奈何,身體的每一根神經都在大聲地叫囂著,他要她,可是他還是死死地忍住,不管她聽不聽得明白,他壓抑著磁性的嗓音有些暗啞地一字一句地說:“除非得到你的允許,否則我不會趁虛而入占.有你!”


  話音一落,他強力地克製著自己,霍然起身,幹脆地幫她係好安全帶,麵無表情地轉過身去專注地開車。


  筱潔有些恍惚地看著身邊的男人,側臉的線條很堅硬,車內的燈光打在他的臉上,照出兩種極大的差別,他好像……在生氣?


  可是他為什麽要生氣?


  她的頭好痛,口幹舌燥,有些痛苦地呻.吟了一聲,雙手下意識地捧著自己的腦袋,用力地甩了甩,沉重得睡意襲上來,她終於忍不住,也無法再去分辨別的,閉上了眼睛沉沉地睡了過去


  再次醒來時發現自己被抱著進了一處明亮的房間,感覺那人的臂膀堅實而溫暖,有某種無比安心的氣息在周圍流轉,她沒睜眼,微動了一下,隨即被放在柔軟的大床上。


  被褥的觸感很柔順,給她的感覺好像很熟悉,她平躺下去,頭暈得更加厲害,想要掙開眼睛,卻發現眼皮千斤重,隻聽到耳邊似乎是有細細碎碎的脫衣服的聲音,其實有感覺是不對勁的,但是她就是醒不過來,雙唇是不是地發出一些連她自己都聽不懂的話,也不外乎就是不要靠近自己的一些防備的話。


  等到她徹底醒過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的下午,宿醉的感覺簡直糟糕透頂,她睜開眼睛,房間的光線明亮,她一手按著自己發痛的太陽穴,一手撐著床沿坐起來,環顧了一圈四周,陡然發現這個房間……是她自己的房間!


  她昨天晚上是怎麽回來的?

  大腦像是電腦陡然卡主了,她不記得自己昨天晚上是怎麽回家的,隻是記得自己好像是喝了紅酒,大概有一整瓶,然後是走出了包廂……最後……


  她好像是遇到了秦甫霽?


  那張俊臉忽遠忽近地在自己的腦海裏閃過,連帶著一些很模糊的畫麵,好像也在自己的腦海裏,她的心微微一跳,有一種很不好的預感,難道昨天晚上送自己回來的人是……秦甫霽?


  可是他怎麽會知道自己住在哪裏?

  她越想越不對勁,連忙掀開被子,剛剛準備翻身下床,卻意外地發現自己身上的衣服是一套綢緞的睡衣。


  她大驚失色,還幫她換了衣服?

  那昨天晚上該不會是發生了什麽事情吧?


  她的心瞬間沉落穀底,連衣服都沒有來得及換,打開房門就大步走出了客廳,映入眼底的就是那抹斜躺在沙發上的身影。果然是他!他竟然沒有走!看樣子他是在自己家裏的沙發上麵睡一晚上。


  腳步不自覺地走過去,她居高臨下望著沉睡中的俊顏,發現自己移不開視線,陽光從窗戶外照射進來,室裏明亮一片,這是她第一次這樣打量他,沉睡中他少了平時的那一種淩厲,多了一份溫和,他的五官立體,每一個部位都是那樣出色,她的目光有些不受控製,卻又顯得小心翼翼,因為她心知肚明,其實自己在害怕他突然醒來。


  腳步慢慢後退著,她恨他,恨眼前這個男人,如果不是他,她起碼不用經曆那段痛苦,滿身是傷,最後落得流產,和家人生離了那麽多年,到現在爸爸還是對於當年的事情耿耿於懷,而自己也遠走國外那麽多年,連醫生都沒有勇氣再做,混進了這個肮髒不堪的圈子。


  陽光一點點變強,她臉上的恨意就越是濃烈,眼底的溫度早就已經下降到了冰點,重新走近了他的身邊,她伸出腳,毫不猶豫用力地踹了他一腳,“你為什麽會在這裏?”


  沙發上的男人極快地睜開了眼睛,那一瞬間,筱潔看到他的眼底帶著一絲血色,仿佛是一晚上都沒有睡好的樣子,仰著脖子看著她,他硬朗的眉宇微微一挑,輕咳了一聲,撐著雙手支了支自己的高大身軀,聲音還帶著一絲睡意,“昨天晚上你喝醉了,我送你回來。”


  “問題就在這裏,你為什麽會知道我住在這裏的?你為什麽會有我公寓的鑰匙?”她冷著臉,顯然對於他所謂的送她回家根本就沒有絲毫的感謝之意,更多的是質問,“你不要以為你若無其事地躺在我家沙發上我就會感謝你,誰知道你心裏到底是在打什麽鬼主意!”


  “該死!”他薄唇緊緊抿著,下巴的線條僵硬異常。昨天晚上照顧了她一晚上,天知道這個女人喝醉了酒簡直就是一個三歲的小孩子,就連睡著了都還要踢被子,他進進出出了一晚上,在她看來竟然是不懷好意?


  他倏地起身,白色的襯衣已經皺皺巴巴得不像話,冷下了聲音反問:“我在你心中就是那麽不堪嗎?非得要把我想象成一個十惡不赦的壞人你才會滿意?”


  筱潔冷笑,“難道你敢說你是一個好人?!秦甫霽!就算四年過去了,就算你一副溫文爾雅假裝和很生疏的樣子,你依舊無法磨滅以前你給我造成的傷害,給我們譚家每一個人造成的傷害!你不要以為我會感謝你!我告訴你,如果不是身份的限製,我根本就不會稀罕和你們盛泰合作!我巴不得永遠都不要見到你!不要以為我不知道你不過是在跟我顯擺你的成功……”


  “見鬼!”他惡狠狠地低聲咒罵了一句,這個女人永遠都有本事,將自己的冷靜自持徹底打破,“閉嘴,不要再說了!”


  “為什麽不要說?我就要……唔……”最後一個字被他徹底吞並。


  他發現自己忍無可忍,伸手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將她整個人往自己懷裏帶,扣住了她的後腦,一低頭就封住了她的唇。


  其實原本隻是不想再聽她說一些帶刺的話,可是隻要是接觸到了她的唇,他發現不管是如何,都無法控製住體內那股強烈的欲.望。和昨天晚上不同的是,現在懷裏的女人是清醒的,仿佛一隻刺蝟,渾身都是刺,可是他依舊不依不饒地要馴服她。


  從最初的懲罰,變成了一個深邃的吻,她的掙紮,她的反抗,他都一一吞並。


  不同於以往的任何一個吻,這一次,他耐性十足,而且很小心,溫熱且菲薄的唇輕輕地在她的紅唇上流連忘返,雙手固定住了她的臉頰,他的唇擦過了她的臉,輾轉再到了唇,稍稍加重了力道,然後深深地吻下去,像是帶著此生最大的眷戀,恨不得將她揉碎了混進自己的骨血裏才肯罷休,至少這樣,她再也跑不掉。


  “潔潔……”他有些情不自禁地低低呢喃了一句。


  筱潔模模糊糊地聽到了,整顆心都開始膨脹起來。


  他……他在叫自己什麽?還沒有等她徹底地反應過來,她已經感覺到了另一個危險的問題。某個男人身上清晨的那個勃發之物硬邦邦地抵在她的雙腿間,她心中警鈴大作,努力地獎頭轉開,輕輕地喘氣,“秦甫霽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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