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0以死相逼

  她要守護好自己的寶寶,如果他讓自己這麽痛苦,為什麽他就可以那麽幸福地結婚?


  她不會甘心的!


  “我要見他。”嗓音已經是嘶啞,她卻是固執地重複,“我要見他!我要見他!我一定要見他!”


  “淩子蘇,適可而止吧。”


  “我的要求並不高。”她吃力地想要撐起身子來,卻發現全身都軟趴趴的沒有什麽力氣,“唐醫生,算我求你了,讓我見他一麵,我有些話想親口問他。”


  “不行。”唐柏偉皺了皺眉,有些狠心地轉過臉去,“淩子蘇,你這樣對你沒有好處,你相信我,一切沒有你想的那麽糟糕”


  “可以,你們可以關著我,你們也可以不顧我的同意強行給我打胎。”


  她慢慢地就浮起一絲森冷的笑意來,那明明是毫無神色的眼底,卻是浮動著碎冰,讓人覺得顫栗,那一刻,唐柏偉是真的覺得,有一種心驚肉跳的感覺。


  這個女人,其實也有讓人驚歎的一麵,怪不得聶家的兩兄弟都為了她神魂顛倒,以前隻是聽聶昱謙偶爾提起過那麽一句。


  “她?別她柔柔弱弱的,她要是發狠起來,連命都可不要,就一定要讓你妥協。”


  他以前不以為然,現在卻是深切地體會到了,她的“狠”和“決心”。


  唐柏偉無奈地搖了搖頭,“淩子蘇,還是算了,其實這一切都已經注定了,改變不了什麽,你就算是就見了昱謙,也改變不了什麽,你相信我,他是真的為了”他把後半句話給咽了回去,有些事情,他其實也不是太清楚,更何況這是他們之間的事情,他這個外人也不方便多說什麽。


  “你可以繼續關著我的,但是如果我真的想,我就一定會弄出點事情來。”她一字一頓地說著,半張臉隱匿在昏暗的光線之下,慢慢地就笑了起來。


  ……


  置之死地而後生,這樣的方式真的是挺管用。


  以時速超過一百二十碼飆在普通的馬路上時,子蘇就在想很多時候,人軟弱才會被欺負,人太過善良才會被欺騙,原來不僅僅是男人還是女人,隻要真的痛下了心,一定要做到的事情,終究還是可以做到的。


  她以死威脅唐柏偉,後他實在是拗不過她,隻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地放走了她,其實她搖搖晃晃離開醫院的時候,唐柏偉還是不太忍心,追上來對她說了句話,他說“淩子蘇,就算你過去找他,其實也改變不了什麽。雖然我並不清楚他到底為什麽要這麽做,但是我能告訴你的就是,他沒有要傷害你的意思,他這麽做都是為了你好。還有,以我了解的聶昱謙,如果他真的決定要這麽做,那麽就一定有他的理由,所以就算你去了,也改變不了任何,你何苦……”


  何苦?


  何苦如此的艱辛,不折手段的傷害自己,卻也為難了別人。


  她卻是一聲不吭,走了兩步才想起了什麽,重折回來,衝他攤開了手,暗啞的嗓音隻說了一句話,“唐醫生,幫人幫到底,把你的車借給我用一下。”


  ……


  雙手緊緊地握著方向盤,子蘇的唇瓣依舊是幹澀發白,臉色也十分的憔悴,她出來之前隻來得及換了一身幹淨的衣服,可是一頭長發都來不及梳理,但是此刻她的決心就好像是這一秒的車速直線飆升。


  聶昱謙,你想痛快的結婚麽?


  那麽你必須給我一個說法!

  唐柏偉一口一個“他是為了你好”,她真的很想知道,將她推上手術台的男人,怎麽就是為了自己好了?斬斷了她做母親的資格,這也叫是為了自己好?將她軟.禁起來,自己卻是和別的女人結婚,這個難道就是為了她好?!


  如果是真的,如果真的有什麽是她不知道的,那麽她也不想再當傻瓜,就算是死,也應該死得明白不是麽?


  她要他親口對她說,所有的事情,她都需要他親口對她承認。


  ~~~~~~~~

  穿著襯衣牛仔褲,挎著大大的帆布袋,帶上一副淺咖色纖維片的近視眼鏡,胸前掛著數碼相機和錄音筆,手塊方帕捂著鼻子和嘴,連聲的咳嗽,後遞上了自己在門外麵用雙倍的價格才買到的一張邀請函。


  子蘇就這樣混進了人來人往的招待會現場。


  其實她倒並不是怕會人認出她來,估計就算有人認識她,也不會知道她和聶昱謙之間的關係。但是她想起以前聶昱謙帶自己出席過一次商業的宴請,那時候他捐款給慈善基金會,還以立言的名義命名的,當時其實沒有多少人會注意到她,但是她為了以防萬一,還是做好了十足的準備。


  萬一不小心被聶昱謙或者他身邊的人發現了,自己必定會被請出去,她不能功虧一簣。


  走進了會場,根據邀請函上麵寫的,她知道記者招待會是會在富貴廳召開,她走進去,遠遠的就到了人頭簇擁的景象,這讓每一位如常的人都如同是她這樣,有些意外。


  果然很快身後就傳來了議論聲。


  “不是說才邀請了十名記者的嗎?這裏怎麽都是超過了兩百名啊!”


  另一位壓低嗓音道:“你開什麽玩笑哦,這是聶昱謙第一次正式接受媒體的采訪,其實我有小道消息的,今來的,多數都是走後門的。不過說真的,這個聶昱謙身份真的很不簡單,幾個月之前的那個黑.幫火拚的事情知道吧?據說其一方就是聶昱謙,還有上次遊艇爆.炸,好像也有他的!至於蔣家,也不是等閑之輩,他們之前都是在國外發展的,近才回來c市。你知道“流光”一條街麽?那都是聶昱謙的。嗬嗬,他的身價,估計不知情的人是估摸不出來的。”


  “我知道他的身份很神秘,之前主編就說了,說是不管有沒有頭條,反正回去就算是寫一兩版的花絮也一定是可以提高不少的銷量。”


  “知道就行了,唉,我們趕緊找個好點的位置,一會兒可以提問。”


  子蘇嘴角微微勾了勾,心裏已經了然,怪不得剛才自己出了雙倍的價格倒是可以把邀請函都買到,原來這麽多人走後門。她收回了思緒,也跟著兩人往裏麵走去。


  大廳的主位是以百褶紫藍團簇著的長桌,長桌前為記者而設的十排軟椅找就已經座無虛席沒救連邊上的過道處都已經被扛著攝像機拿著麥克風的人士搶占一空,大家都在等待的空隙之頭接耳,其實多半討論的還是今主角。


  子蘇這個時候才覺得,自己是真的不了解聶昱謙。


  以前隻知道他身份神秘,行為莫測,心思更是慎密,也知道他有開夜店,但是並不知道,原來c市有名的夜店一條街竟然都是他的,著這麽多的記者擠破頭都隻是為了報道一些他的消息,可想而知了,他的聞價值是有多高。


  子蘇移步到了一個幾乎是死角的角落裏,這荒僻一角不起眼,別說是前麵的人不會回望,就連偶爾從她身邊經過的人,都不會有意識往這個方向側頭她一眼,加上她“盛裝打扮”,就算珞席奕站在邊上,估計也認不出來……


  她站了差不多十幾分鍾,一直等到下午的兩點整,當幾道人影從唱錯旁邊的側門走進來的時候,全場起立。


  站在所有獻給那個西裝挺括出場的男人的熱烈掌聲的背後,有一個她,隻想落淚。


  有一種很恍惚的感覺。


  在這一刻直直地刺激著她的全身上下每一根神經,仿佛是走了十萬的光年,又仿佛是從地球誕生走到了毀滅,她都不知道,原來她還會有這樣的勇氣,追隨著他的腳步,為的隻是得到他的一個認證。


  如果這都不是愛,那麽什麽才是愛?


  這個時候自己的心裏產生這樣的意識,並沒有讓她覺得有多意外,或許這樣的感覺早就已經存在,是自己一直都不肯承認而已。


  而此刻,她揚起投來,透過鏡片著那個高高在上的男人

  射燈交織下長桌明亮,居坐的聶昱謙連外套都不要,隻見樣式別致線條簡潔的白深意,映得他那張俊美的麵容似王者又似,攝人心魄的眼瞳依然閃耀著清涼星光,便連習慣緊抿的薄唇此刻都是微微彎著,這樣子的聶昱謙,讓人心動,此刻的他渾身上下都是雍容淡冷、貴氣閑雅。


  而伴在他的身邊的女人蔣冰蔓,同樣是美豔地讓人驚歎,笑眯的眸如同是兩泓水月,望著身邊俊朗豐神的男人的時候,柔情萬千,隻差是沒有滴出水來。


  子蘇的心頭像是被千刀萬剮了一樣,卻也不得不承認,不遠處高高在坐的那一對金童玉女簡直就是一對完美的賢伉儷。


  蔣冰蔓嘴角一直都掛著完美的笑顏,小鳥依人一般靠著聶昱謙,記者招待會還沒有正式開始,她忍了一整那個問題,到底還是沒有忍住,於是微微一扭頭,紅唇若有似無地掃過了他的臉頰,壓低嗓音問:“昱謙,你為什麽突然就改變主意了?”


  “嗯?”


  漫不經心地應著蔣冰蔓說話,聶昱謙的眸光卻是停留在自己的右掌心上,手機的屏幕一閃一閃,是他正在撥通的電話,隻是響了很久都沒有被接起的跡象,他有些不耐煩,硬挺的眉宇微微一皺,繼而修長的手指極快地在信.息的選項之入了一行字她怎麽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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