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9逃走

  聶昱謙是個怎麽樣的人?他怎麽可能那麽好心,還送自己一條項鏈?鑽石是麽?


  慢慢的,她的嘴角就浮起一抹嘲諷的笑意,她竟然還跟個傻瓜一樣,真的帶著這條項鏈一次都沒有拿下來過,卻不知道這根本就是一個定時炸彈!

  那個可惡的男人!真是無孔不入啊!怪不得她在雲南這樣偏僻的地方,他竟然也可以找到,一個月,恐怕他早就已經知道了吧?在暗處觀察著自己的一舉一動?

  變.態!

  她發狠地揚起手來,幾乎就要將手中的項鏈給丟出去的瞬間,卻是死死地忍住!


  用力地咬著自己的唇,她暗暗地告訴自己,不能功虧一簣,都已經這樣了,把項鏈丟了又如何?還不是一樣讓他懷疑麽?既然他一直都監視著自己,那麽不如來一招順水推舟不是更好?

  聶昱謙,你不要把全世界的人都當成傻瓜!我一定不會再讓你隨意玩弄半分!


  她將那些憤恨統統咽回了肚子裏,然後捏緊了項鏈,最後平穩了情緒之後,重新將項鏈帶在了脖子上,這才躺回去床上閉上眼睛休息。


  她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真的太累了,明明一肚子的委屈,躺在床上竟然睡著了,她是被人弄醒的,一開始以為自己是在做夢,迷迷糊糊的隻覺得口腔裏總是有什麽東西在不斷地掃蕩著,漸漸的她就覺得呼吸困難,那種感覺不像是做夢,那麽清晰的,好像是——


  她猛然睜開眼睛,大腦還有片刻的模糊,眼前卻是橫著一張放大了數倍的俊臉。男人渾身都是酒氣,熏得人一陣頭暈目眩的,他灼熱的呼吸一陣一陣地噴灑在她的頸項處。


  子蘇嚇了一跳,暗啞的嗓音驚呼,“聶、聶昱謙,你做什麽?”聶昱謙眯起的眼眸裏麵已經醞釀了濃濃的情.欲,他明顯是喝多了,此刻襯著病房裏晦暗不明的光線更是看不清楚他臉上的表情,他的手拂過來,一把捏住了她的下巴,滿口的酒氣噴灑出來,“你說……你這個女人……你到底算什麽?為什麽……為什麽一直都出現在……我的腦海裏……你到底……算什麽……你告訴……你算……什、什麽……算什麽……”


  他的聲音很輕,斷斷續續,讓人聽不真切,子蘇終於完全回過神來,可是他滿含酒氣的呼吸噴在她的臉上,滾燙地讓她覺得更是難受,她死死地抿著唇就是不說話,聶昱謙也不知道是想到了什麽,突然就笑了起來,然後拿手拖著她的後腦勺,吻住了她的唇。


  子蘇本能地反抗了一下,她還以為自己還在吊水,卻不想手背上的針頭早就已經被人拔掉了,她雙手都是自由的,於是就奮力地推著他,“聶昱謙……你別這樣,你喝醉了!你喝醉了!這裏是醫院……你,唔……”


  大概是十分不滿意她的不配合,他更是惱火起來,雙手緊緊地按住了她的臉頰避免她扭來扭去,雙腳也全麵地按住了她胡亂踢人的雙腿,一低頭,重新吻上她的唇。


  子蘇知道自己逃不開,她閉上眼睛,由著他亂親,他的下巴已經生了蓉蓉的胡渣,刺得她的肌膚微微地生痛,可是她的心裏卻是更難受,她知道接下去會發生什麽,她就是沒有法子推開他。


  聶昱謙在床.上一貫都是凶猛,原本他這幾天也沒有碰她,一是以為這裏不是c市,他需要格外的謹慎,加上她又受了傷,可是這會喝過了頭,理智早就已經飛上天,子蘇害怕他會像往常一樣撕碎自己的衣服,她連忙拿手護在自己的胸口,心有餘悸地開口,“別……別撕我的衣服,我……我自己脫,這是病號服。”


  如果撕碎了,她明天都沒有臉麵對人了……(不可描述)……


  這一切,馬上就會結束的,一定會馬上就會結束的,她在不斷的衝擊之中,一次一次無比堅定地暗暗告訴自己……


  子蘇其實一晚上都沒有睡著,因為她知道天一亮自己需要做什麽,聶昱謙什麽時候離開的,她也一清二楚,晚上他折騰完自己之後,搖搖晃晃地就離開了,她一直都弓著背躺在床上,聽到他關上了房門的時候,她才那拳頭塞著自己的嘴,無聲地落下了眼淚。


  天一亮,子蘇就起床了,因為自己住的是vip病房,所以洗手間裏麵也有熱水,她洗了個澡,將早就已經準備好的衣服換上,帶上了口罩,正好遮住了自己的鼻子,又拿出墨鏡帶上,最後才帶上帽子,將自己的長發都遮了起來,她一直都等著那個護士進來,大約過了早上醫生的巡房時間之後,那護士推著車子倒是進來了。


  一進病房見子蘇早就已經換好了衣服,她輕輕一笑,“這樣子出去可能還真是沒有幾個人會認得出你來。”


  子蘇沒有時間和她說別的,直接切入正題,“我會在洗手間裏放水,你應該有辦法把這個洗手間反鎖吧?”


  那人也是個聰明的人,一聽子蘇這麽說,馬上就會意,“我知道了。”


  子蘇將那條項鏈取下來放在了洗手間的洗臉盆上,然後又將水龍頭打開了,最後讓護士給反鎖了洗手間的門,等到護士離開之後,她又將病房的門鎖上,這才打開了窗戶準備跳窗離開。


  其實之前在聶昱謙的別墅她也跳過窗,所以這樣的高度對於她來說,倒是沒有多少的難度,而且窗口就有一條大大的樹枝,大概就一手臂的距離,她爬上了窗沿,然後試著張開腿往那樹枝上踮,好不容易站住了,這才放開了手,整個人往前撲了過去,雙手也瞬間緊緊地抱住了樹幹。


  她很小的時候就和家裏的姐姐們一起爬過樹,雖然這麽多年早就已經忘得差不多了,但是這種簡單的動作,其實也沒有多少的難度,她雙手雙腳都用上了,慢慢地往下爬,一口氣提在嗓子眼,眼看著就要到地麵了,她這才鬆了一口氣。


  隻是雙腳剛剛著地,身後忽而就響起一道陰沉沉的嗓音,“你在幹什麽?”


  子蘇幾乎是嚇得渾身一抖,一口氣幾乎是提到了嗓子眼,仿佛下一秒就會從喉嚨口給蹦出來,隻是她很快就平靜了下來。


  因為身後的人不是聶昱謙,是葉少風。


  她慢慢地轉過身去,果然見到葉少風冷著臉,表情十分的勉強,眼底都是疑惑,“小丫頭片子,你這是打算逃走?瞧瞧你這裝備,我還真是小瞧你了,你還會爬樹啊?學我呢?”


  子蘇知道自己是瞞不過去了,也不打算隱瞞什麽,隻是避重就輕地說:“正門也出不去呀,我整天悶在病房裏就跟坐牢一樣。”


  “那你是準備哪裏?”


  子蘇想了想,說:“我有點事情想回去公司一趟。”


  “你要去公司的話,何必要爬樹?就算你鼻子受了傷,也不是手腳不能動,聶昱謙不至於不讓你出去的,頂多是派個人跟著你罷了。”


  葉少風畢竟是一個特警,這麽點分析能力還是有的。


  他伸手一把拽下了子蘇帶著的那個黑色的口罩,笑了一聲,“丫頭,你要記住我們可是一條船上的,不要欺騙我,你到底是想要做什麽去?”


  子蘇心中捉摸著時間是要來不及的,她在病房裏麵弄的一切,如果聶昱謙真的來了,肯定支撐不了多少時間,尤其是她還把項鏈放在病房裏。她心頭焦急,卻又知道不說服葉少風,自己鐵定也是沒有辦法離開,她想了想,終於說:“我真的有很重要的事情,但是我現在不能說。”她頓了頓,伸手直接從葉少風的手中拿過了那個黑色的口罩,迫不及待地帶上,聲音又有些嗡嗡的,“葉大哥,如果你相信我,先讓我離開好不好?我回來了一定好好解釋給你聽,否則等聶昱謙來了,我就走不了了。”


  葉少風眉頭一皺,“子蘇,你這樣……你這樣我很擔心你……”


  “葉大哥,我保證我半個小時之後就一定會平安無事地回來的!”子蘇舉手做發誓狀。


  葉少風還想要說什麽,子蘇心中捉摸著時間已經過得差不多了,也顧不上等到他同意,直接越過他就往醫院的門口跑,一邊跑一邊大聲說:“葉大哥,你幫我把把風吧,要是他回來了,記得一定要幫我先頂著,我馬上就回來!”


  葉少風一句話卡在喉嚨口都來不及說出,隻見子蘇那小小的身子卻像是小火箭一樣,才一會兒工夫那背影越來越小,他伸手敲了一下太陽穴,有些懊惱地啐了一聲,“這小丫頭!跑得倒是挺快的!”


  無奈地搖了搖頭,他伸手提了提褲子,剛準備爬著樹上去,卻忽然又想到了什麽,忍不住大聲罵自己笨,“我在幹嘛呀?我這不是開了個房間麽?還爬樹做什麽?!真是被那丫頭給感染了!”


  他一邊念叨著,一邊越過花園直接往樓梯口走去。


  子蘇跑出了醫院,將自己的臉遮得嚴嚴實實的,這才在馬路邊上打車去了和縐蕭漠約好的那個地方,到了門口才發現,這個地方十分的隱蔽,是藏在公園裏的一家低調奢華的私人會所。她站在門口環顧四周,心想著,這樣的地方一般的人還真是不會發現。


  服務生顯然被叮囑過,一見她就鞠躬:“淩小姐您好,您的朋友在裏麵等您。”


  子蘇還真是第一次來這樣的地方,其實十分的幽靜,看得出來服務員的素質都是很高的說話的時候,語氣也不如一般的酒店服務員那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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