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2憑你也配麽
他皺著眉頭正深思著,床上的人忽然動了動,他猛地回過神來,就見到子蘇長長的睫毛抖了抖,然後緩緩地睜開了眼睛。
眼前的世界仿佛是一點一點地清晰起來,可是子蘇蘇醒過來的大腦,仿佛還停留在那一片黑暗之中——
猙獰扭曲的麵孔,猥瑣而靡亂的眼神,還有自己手腕已經麻木的疼痛,鮮紅的血液,包括最後那雙讓人作嘔的肥手,遊走在自己的身上⋯⋯
不,不要這樣⋯⋯不要這樣⋯⋯
她拚命地搖頭,伸手想要去抱住自己的大腦,卻發現稍稍一動,手腕就一陣鑽心的疼,更關鍵是的她壓根就使不上任何的力氣⋯⋯
怎麽回事?
她的手⋯⋯對,她的手受傷了,她的手⋯⋯
“我的手⋯⋯噝⋯⋯好疼⋯⋯我的手怎麽沒有力氣了⋯⋯”她吃力地坐起來,胸口起伏得厲害,睜著一雙驚恐的水眸環視著四周,自己躺在一張舒適的大床上,身上蓋著一床柔軟溫暖的蠶絲被,身邊還有一道低沉又熟悉的男聲,正在溫柔地叫著她的名字。
“子蘇,別緊張,你沒事,你的手隻是受傷了,好好休養不會有問題的,來,坐好。”
子蘇坐直了身子,轉過臉去,這才看到了葉少風的臉。
視線終於完全明朗起來,她好像是在醫院,身邊的男人是葉學長,她記起來了,昨天在暗欲,最後衝進來救自己的那個人,就是葉學長,這麽說,她並沒有受到那個死胖子的侵.犯了?
她不禁輕輕地鬆了一口氣,卻還是不太放心地追問:“葉學長,怎麽⋯⋯我怎麽會在這裏?昨天你⋯⋯是你救了我,對不對?那個男人⋯⋯他沒有對我做什麽吧?”
“沒有。”葉少風幫她蓋了蓋被子,搖著頭故作輕鬆地說:“我及時趕到了,所以什麽都沒有發生,那個男人他沒有占你便宜。”
心頭的一塊大石頭總算是落地了,子蘇眼底一閃而過的欣喜,葉少風盡收眼底,他想了想,又問:“子蘇,你的手是怎麽受傷的?如果不是我及時趕到,可能就廢了,到底是誰那麽狠心,對你這麽一個弱質女流都這麽痛下狠心?”
子蘇的臉色頓時一僵,腦海之中閃過那樣可怕的畫麵,還有那些揮之不去如同是魔音一般的嗓音,在自己的耳邊,清晰地響起,讓她驚覺所有的一切都隻是剛剛開始,她沒有做噩夢,所有的一切都是最最真實的。
她竟然和立言的孿生哥哥發生了那樣的關係,盡管這一切都不是她自願的,可是她從來沒有覺得自己是這樣的肮髒。
她是笨蛋,她竟然認不出那人根本就不是立言,她竟然任由他為所欲為地對自己的身子那樣殘忍無情地占有。
眼淚極快地湧上來,有一種無法仰止的悲傷和絕望深深地滲透著她的四肢百骸,她應該要怎麽辦?
她死死地咬著唇,不想在葉少風麵前掉眼淚,卻還是紅了眼眶,開口說話的時候,連嗓音都是沙啞的。
“我⋯⋯葉學長⋯⋯這件事情我現在不想說,可不可以⋯⋯可不可以⋯⋯”
她話還沒有說完,病房門口忽然響起一陣急促的敲門聲,葉少風皺了皺眉,對著門口沉沉地放話,“誰?”
門外有個恭敬地男聲,極快地回道:“稟告葉隊,外麵有個男人一定要硬闖進來,說是來找淩子蘇的,還打傷了好幾個我們的人,是不是應該要動用武器?”
這裏是軍用機關醫院,一般的人根本就進不來,可是聽外麵的人匯報,顯然那人是來勢洶洶,沒有兩把刷子更是不會大鬧軍區機關醫院。
是誰?
葉少風皺著眉頭短暫地思索了一下,看了兩眼子蘇,見她臉色有著不正常的蒼白,他想了想,對她說:“不要擔心,我不會再讓別人隨便欺負你。你先休息,我去外麵看看。”
子蘇一顆心恍惚不定,聽到葉少風的話,本能地點了點頭。
其實剛才她聽到門口的人說來找她,其實隱約已經猜到外麵的人會是誰。
聶昱謙⋯⋯那個可怕的魔鬼,現在隻要一想到那張臉,她都會人忍不住瑟瑟發抖,她整個人蜷縮起來,躲在了被子底下,看著葉少風走出去,她一顆心七上八下的。
葉少風跟隨著手下出了病房,走出長廊,剛一到門口,就見到一個身穿正裝的黑衣男人此刻正別幾個人攔在門口,他看不清楚他的臉頰,隻是遠遠地就看到情況不太對勁,眼看著就要動手了,葉少風大步上前。
“你是誰?”
低沉的嗓音一出,攔在聶昱謙身邊的幾個警員都朝邊上讓了讓,葉少風這才當看清楚男人的長相。
雖是過了很多年,但是他依舊是記得聶立言的長相,其實說起來他也算是一個相貌出眾的男子。但是此刻的葉少風卻是滿臉的驚愕。
聶立言⋯⋯他不是已經⋯⋯死了五年了麽?
怎麽可能?
頭頂一個大大的問號冒上來,葉少風用一種極度詭異的眼神打量著聶昱謙,他到底是特警,在部隊待過那麽多年,分析能力自然是一流的,他很快就想到了子蘇不久之前才找過他,讓他幫忙鑒定的字跡。
他之前就在懷疑,聶立言既然已經死了,子蘇何必再鑒定他的筆跡?
很顯然,一定是有一個人和聶立言有什麽關係,又對子蘇做了什麽事情。
那麽這個男人⋯⋯一定不會是聶立言!
再想想剛才子蘇一聽到有人說找她,她馬上就一臉驚慌失措的樣子⋯⋯
——所以,很有可能,昨天把子蘇弄成那樣的人,就是他?
腦海裏極快地分析出了這一切,瞬間,那好不容易壓下的火氣蹭的一下燃燒起來,葉少風快速的走了過去,頎長的身影擋在了聶昱謙的麵前,嘲諷冷笑,“對於一個柔弱的女人你都會做出這樣禽獸不如的事情,你還真是個男人!”
“你讓開。”陰霾的峻臉上一片冰冷,聶昱謙冷冷的看著眼前的擋住路的葉少風,狹長的鳳眸微微的眯著,那不言而喻的冷酷威嚴從眼中迸發而出,“我是來帶淩子蘇回去的,她人呢?”
“哈,你來帶子蘇回去?!”葉少風一聲幹笑,如同是聽到了什麽天大的笑話一般,微眯起的眼眸裏麵一片冰冷,下一秒,他的笑聲戛然而止,隻餘下憤怒和仇視,舉手做了一個手勢,原本圍在聶昱謙周圍的幾個手下馬上恭敬地退下,葉少風一個箭步上前,一手揪住聶昱謙的襯衫領口,怒著那年輕俊美的臉,“我不管你是人還是鬼,也不管你和子蘇有什麽關係,我警告你,別再對子蘇打任何的鬼主意,我不會再允許你傷害她分毫。”
黑眸危險地眯起,聶昱謙冷冷的看著此刻對著自己如此放肆的葉少風,從他那雙丹鳳眼裏同樣清楚的看見了他對那個女人的維護。
該死的!
瞬間,一整晚都陰霾著臉孔的聶昱謙臉上溫度再次的降了幾度。此刻是深夜時分,軍區的機關醫院人流也不是太多,門口那淡黃色的燈光掃在兩個同樣堅硬挺拔的男人身上,卻是折射出了與之完全相反的冷硬弧度。
聶昱謙薄唇緊緊地抿成了一條直線,銳利的鷹眸掃過那揪住自己領口的手,唇瓣狂傲又自信地彎出一個冰冷的弧度,低沉的嗓音震懾人心,“我倒是很好奇,你有什麽資格對我說這樣的話?淩子蘇她是我的人,你用什麽身份讓她留在這裏?”
冷酷絕情的嗓音帶著霸道的不屑,聶昱謙倏地抬手抓住了葉少風的手腕,稍稍用力就已經直接的將他的手從自己的領口移開,他怒極了就漫不經心地笑起來,“還有,我知道你是個警察,不過我可是良好的市民,你有什麽證據證明我對她做過什麽嗎?”
葉少風臉色陡然一黑,身側的雙手緊緊地捏成了拳頭,冷哼一聲,“你別以為你說這樣的話,我就會相信你!你想帶走子蘇是麽?行,別說我沒有給你機會,就看子蘇要不要跟你走了!”他不屑的笑著,俊朗非凡的臉上同樣是狂妄的霸氣。
想起剛才走出病房之前看到的子蘇,她一定知道現在來找她的人是誰,她會露出那麽恐懼的神色,絕對是不會跟他回去的。
聽著少爺寧如此肯定的話,一貫都是以冷靜沉穩出了名的聶昱謙,第一次感覺到一股煩躁難以控製的情緒從身體裏蔓延出來。
那原本冷傲自製的峻朗臉龐上緩緩的露出一抹黑暗的氣息,陰測測的讓人覺得格外詭異,那雙深邃的黑眸也越來越暗寂,冷幽詭譎的銳利光芒在眼眸深處流動著。瞬間,聶昱謙原本絕傲漠然的氣息轉為了陰冷無比的黑暗。
“葉少風,別太把自己當回事,不要真的以為自己是個特警,就可以對我這麽放肆!”嗓音低沉裏略帶著暗沉,聶昱謙冷傲的從薄唇裏吐出話來,鷹隼般的黑眸裏一片的狂野和霸道,冷冷的目光如利劍般射向葉少風,唇角帶著冷酷至極的笑,“我就是要帶走淩子蘇,她同意不同意都要跟我走,原因的話,我想你應該去問問她本人。至於你,你以為你有本事可以攔得住我麽?”
絕情譏諷的反問讓葉少風倏地變了臉,俊美而年輕的臉上怒火再也壓抑不住,垂在身邊的手猛的攥成拳頭,憤怒的揮向聶昱謙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