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二章 眼睛瞎了
“嗚哇，嗚哇哇……”
不大的房間中，小孩子一波又一波的哭聲，越來越響亮，越來越吵鬧。
隻是盡管小孩子哭個不停，卻似乎一直沒有人過來看一眼。
“劉莉，你個賤人。居然帶老子回你家，你是變態啊！”
大龍劇烈的喘息著，貼在了劉莉的耳旁旁，聲音已經有點兒沙啞。
“想要追求刺激，那就得貫徹到底唄。”劉莉臉色通紅，嬌滴滴的說道。
大龍猶如觸電一樣，反手又將劉莉壓在了身下。
“你兒子再哭。不要管管嗎？”
“管個屁……”
大龍咧嘴一笑。“小心你老公回來，你就完了！”
“完……就虎子那個窩囊廢，他不敢！”
劉莉倒是越來越起勁，身體纏繞在了大龍身上。
可是就在兩人纏綿的時候，不知什麽時候，虎子媽已經推門走了進來，呆呆的看著床上纏綿的男女，身體顫抖，半天說不出話。
“臥槽！”
一個轉身調整姿勢，大龍視線偶然中房間中劃了過去，然後直直的對上了虎子媽直勾勾的眼睛。
那是怎樣的一雙眼睛：空洞、無神、恐怖……
大龍身體猛的一哆嗦，嚇的臉上的傷疤縮成了一塊，他身體哆嗦著，一把就推開了劉莉。
“大龍……你這就不行了？”劉莉還沒有反應過來，有點兒不耐煩的抱怨道。
可是當她轉身時，終於同樣看到了直直杵在了房間中的虎子媽。
黑乎乎的房間中，躺在搖籃裏的水生突然停下了哭聲，咧著嘴、淌著口水，盯著一旁他那麵無表情的奶奶，反而是嗬嗬嗬的笑出了聲。
“打、打……殺……”
水生不清晰的奶聲響起。
虎子媽青筋暴起，她剛剛去田裏割到了一半的稻子，沿著水生的哭聲回來的。
她手上一道道被稻子割出的傷疤因為憤怒，變得扭曲而猙獰，一張慈祥的臉上裝上了恐怖的神色。
緊接著，虎子媽直直的揮起了手中的鐮刀，鐮刀上閃著銀光，夾雜著稻禾的清香，對著床上的猛得揮落。
這一刻，無數天對兒媳婦的伺候，自從娶回家們的唯唯諾諾，反而成為了虎子媽按耐不住的怒火。
她隻有一個念頭，替兒子殺了這對狗男女，無論抵命還是坐牢都好……
“媽，你聽我解釋……”
“嬸，我錯了，嬸不要……”
大龍和劉莉忙向床上躲避著，一邊哭著喊著向虎子媽求饒。
“打、打媽……打……”水生拍著雙手，因為笑著，臉上一道彎彎扭扭的傷疤更是猙獰。
兩人躲避著，眼看著鐮刀就快要劃到劉莉的臉上，劉莉驚恐之時，猛得將身後的大龍拉了過來！
“啊！”
“臭娘們，你找死啊！”
大龍慘叫一聲，手臂流血不止。
可是也正是因為疼痛，激發了他的凶性。大龍雙眼通紅，直接撲到了虎子媽身上，跟虎子媽打了起來。
“殺了你！殺了你們……”虎子媽雙目空洞，毫不退縮的揮著鐮刀朝著大龍砍去。
可是虎子媽到底是老了，又在田裏忙活了一個上午，哪裏能跟大龍這個年輕後生比得過來。。
先是揮下去的鐮刀被虎子奪了下來，又被虎子一拳一拳砸在了臉上？最後趁著虎子媽沒力氣，一旁的劉莉也揚起了一絲凶狠，一把將虎子媽推了出去。
“啊！”
虎子媽淒厲的慘叫著，眼睛撞在了尖銳的床沿上，兩行血淚一滴一滴的砸落在地……
“狗男女，殺了你們！你們不得好死……”
虎子媽猛得站直了身體，雙手成爪在空氣中不斷的抓扯，嘴巴中發出駭人的聲音。
“她瞎了……”
劉莉與大龍對視了一眼，吞了吞口水，不敢相信的得到了這麽一個答案。
不行，不能讓別人知道。一旦別人知道了，那他們就完了！
警察來了，故意傷害罪，他們起碼蹲個十年八年的！
殺了她？
不行，殺人就捂不住了！
莫名的，看著還在徒勞與空氣搏鬥的虎子媽，大龍狠了狠心，房間中左右張望了一眼。看著趴在搖籃上看戲的水生，眼睛一亮。
緊接著大龍幾步跑到了水生旁，掐住了水生的喉嚨。
因為喉嚨被掐，感到不舒服，水生頓時就大聲的哭了起來。
“水生，水生……”虎子媽頓時就慌了，她眼前黑乎乎一片，隻能對著哭聲的方向費力的摸索過去。
她能狠心用自己的命換這對狗男女的命，可是到了孫子的時候，卻讓她恐慌了起來。
這是宋家的根，是虎子唯一的根。
“不可以，你們不可以……”
虎子媽淒慘而沙啞的乞求著，大龍卻惡狠狠的掐在了水生喉嚨上。
伴隨著水生淒慘的哭聲，大龍的陰狠的聲音也在虎子媽耳旁回蕩著。
“你敢把這件事說出去，我就殺了你孫子！”
“你虎子就這一根獨苗，我出事了，他也別想活著！你的眼睛，是自己摔傷的！”
……
“我媽都已經這樣了，你就不能幫著家裏幹點活嗎？”
虎子看著髒亂得不成樣子的家，總感覺內心一股火氣控製不住的湧起，聲音都控製不住的大了幾分。
“你吼什麽吼？老娘跟著你來是跟你享福的，你個窩囊廢？你是不是想不想過了，走！離！去離婚啊！”
劉莉叉著腰，不甘示弱的吼了起來。
“劉莉，你就不能體諒一下我嗎？我已經在努力了。”一聽到離婚，虎子身體一抖，兩行清淚順著黝黑的臉龐劃過，聲音變得哽咽。“為了這個家，求求你付出一點好不好……”
為了維持這個家，他三份工一起打，可是虎子真的一點兒都想不明白，為什麽劉莉就這麽不體諒他？
從來不做家務，一天到晚在外麵遊蕩，兒子也不管，就知道叫他拿錢去鎮上下館子……
“哼，你看看，你看看這個兒子，我還沒有付出嗎？”劉莉一把將怯生生站在旁邊的水生拖了過來，直戳戳指著水生，尖銳的聲音似乎要穿破整個房子。
“劉莉，你小聲點，媽還在睡覺，”虎子壓低了聲音，急切的央求道，。“劉莉劉莉，我求求你了好不好，”這媽的情況你又不是不知道，你不做家務，水生也是你兒子，你也幫忙帶一帶好不好。”
看著虎子央求討好的樣子，劉莉冷哼一聲，不僅沒有心疼，反而更是嘲弄的叫道。
“憑什麽？我憑什麽給你帶孩子，這是你宋家的香火，關老娘什麽事……”
隻是很快，劉莉的聲音戛然而止。因為她突然發覺，虎子媽不知何時已經爬了起來，正用著兩個空洞的眼眶，直勾勾的看著她。
虎子媽明明已經瞎了，為什麽劉莉總感覺虎子媽依舊直勾勾的盯著她，像是要將她吞噬進去。
劉莉吞了吞口水，內心莫名的恐懼，不敢繼續說話。
“虎子，以後水生，我來帶。”
虎子媽蒼老沙啞的聲音沒有感情的響起，虎子頓時就急了。“媽，可是你身體。”
“就這樣！咳咳……”
虎子媽麵無表情的摸索了過來，一把拉住了水生，邊咳嗽邊朝自己房間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