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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零四章 鳳袍之禍(一)

  魏嫣然如此這般的哄人,哪個男人招架的住?霍景城也自是甘願上了她這美人當,伸手抓停了她揉肩捶背的手,道:“行了,回你的座位去。不過,這酒戰也要以你偷奸耍滑而告終了,你自然是輸家無疑了,你可認?”


  “認認認!臣妾認了!多謝陛下原諒。”魏嫣然連聲答應,這才回到座位,為了以示知錯誠心,還自罰了三杯。


  今日的酒戰也終於分出了勝負,魏嫣然的酒量比起霍景城究竟如何,已經成謎了,她自作自受當了輸家。


  接下來四人就一起飲了。


  “哎呀!”姚暮染許是醉了,手中的酒杯沒有拿穩,一下子掉落在裙子上,酒水傾出在裙子上濡濕了一大片。


  碧芽連忙為她擦拭,舒妃看了看,問道:“娘娘,臣妾記得,您來時福全與青棠都在的,這會子怎麽就剩了碧芽了?”


  姚暮染抬頭道:“我心想今夜酒宴必晚,有些不放心雙兒,所以早就讓他們回恣意宮照看了。”


  魏嫣然誇道:“姐姐真是疼愛雙兒公主。”


  姚暮染但笑不語,接過碧芽的手帕擦了一會兒後,看向舒妃道:“不知舒妃姐姐是否方便借我一身衣裙?這衣裙浸了酒,一刻都不想穿了。”


  舒妃道:“應該的應該的,隻要娘娘不嫌棄便好。晴芳,你領上皇貴妃娘娘去本宮的正殿裏更衣吧。”


  姚暮染起身:“多謝舒妃姐姐了。”


  這一趟去,等她再回來時,果然已經換上了舒妃的一身碧色衣裙,整個人清清爽爽地坐了下來,這時卻發現,霍景城與魏嫣然已經圍繞用兵之說辯論了起來。


  兩人依舊勢均力敵,各執一詞各是各的理,誰也不讓誰。


  最後霍景城道:“行了行了,將來一日若要興兵征戰的話,朕任命你為軍師,隨軍出征打仗,你若凱旋歸來,朕再封你做女將,行了嗎?”


  “咯咯咯——”三個女人齊聲笑了起來。


  酒宴最終盡興而散,舒妃喝醉了,挽著霍景城的手臂不放,挽留之意十分明顯。


  姚暮染適時道:“陛下飲了酒,明早還要早起,實在不宜奔波了,便就近在舒妃姐姐這兒歇了吧。”


  霍景城見她發話,這才點頭應了。


  姚暮染與魏嫣然結伴離開舒華宮,路上,魏嫣然心直口快道:“總感覺今日舒華宮一行,姐姐是有什麽用意的。”


  姚暮染不承認,道:“哪有?你也瞧見了,一事一事趕得巧罷了。好了,別說我了,說說你自己吧,我還沒跟你算賬呢!你上回把我灌醉那回,是不是也用了今天的招數?”


  魏嫣然哈哈一笑,道:“姐姐,上回我可以發誓,我那一杯一杯全喝進了肚子裏。至於今日嘛,實在是想贏陛下,沒敢冒險,就偷奸耍滑了。畢竟啊,能讓陛下答應一件事,幾時開口他幾時辦,實在是不錯的事啊。”


  姚暮染笑道:“可是現在呢?你反倒是應了陛下一件事,幾時他若開口,你就是上天入地赴湯蹈火都要給他辦了。”


  魏嫣然笑著歎氣:“唉,偷雞不成蝕把米啊。”


  姚暮染掩嘴偷笑起來。兩人分別後,姚暮染扶著碧芽回到了恣意宮。


  福全與青棠就候在殿外,見她回來迎了上來。


  姚暮染輕聲問道:“事情辦妥了嗎?”


  兩人一齊點頭,福全道:“妥了妥了!妥的很呐!”


  姚暮染放了心,唇角勾出冷笑來:“好!我且瞧瞧,接下來是怎一場好戲!”


  翌日一早下起了小雨,碧芽為姚暮染撐著紙傘,兩人往禦書房而去。


  到了時,霍景城已經下朝,正與刑部尚書在裏麵商談關於審問段家的事。姚暮染且在傘下等著,好一會兒,刑部尚書終於出來了。


  迎麵見姚暮染在一側候著,刑部尚書忙上前行禮:“微臣參見皇貴妃娘娘。”


  姚暮染素手微抬:“劉大人免禮。不知,段家審得如何了?”


  刑部尚書歎息搖頭:“娘娘,段大人咬死不認,幾次還想自尋短見以證清白。並且,還多番喊著想要見您。”


  姚暮染詫異:“段大人要見本宮?”


  刑部尚書道:“不錯,但微臣想,他可能以為女子心軟,便想求求您放上一馬罷了,所以微臣才壓了此事,您今日既然問起了,微臣自然是要給句實話了。”


  姚暮染想了想,道:“多謝劉大人如實相告,至於見不見他,本宮還需三思。不過,若哪日本宮決定見他了,到時還要麻煩劉大人這邊通融一下。”


  刑部尚書作禮:“應該的,娘娘不必客氣。”


  等他走了,姚暮染整了整心緒,走進了禦書房中。


  霍景城見她來,當即起身迎上來,雙手握住她的雙手暖著。


  “今日下著雨,你怎麽冒雨來了?”


  姚暮染神色頗多為難,慢慢吞吞道:“陛下,臣妾有一事,本不願說,卻又覺得非同小可不能瞞了陛下,所以才來了。”


  霍景城道:“什麽事讓你如此為難?你與六郎想說什麽便可說什麽,不必為難,盡可放心說來。”


  姚暮染抬起美眸仰望他的俊臉,輕聲道:“六郎,昨晚昨晚我去舒妃的寢殿更衣,卻在她的衣櫃裏看到了一件鳳袍,檀紅色的,上麵繡著兩隻金黃色的鳳凰。”


  “什麽?”霍景城一聽,十足意外。


  姚暮染點了點頭:“我看到那鳳袍後,心驚了好一會兒,卻不知該不該說,隻好裝作若無其事回到了酒宴上。但回去後想了一晚,還是覺得要告訴六郎。”


  霍景城聽罷,俊臉鐵青:“這舒妃,竟敢私造鳳袍!足可見其野心!況且,皇後還活得好好的,她造這一襲鳳袍,豈不是在詛咒皇後被廢或是鳳逝!”


  姚暮染垂眸不說話了。


  “秦安!進來!”


  秦安匆匆進來,霍景城吩咐道:“帶人去搜舒妃的寢殿!若搜出了鳳袍,即刻帶她前來領罪!”


  姚暮染道:“陛下,興許昨晚臣妾去過後,舒妃警覺起來已經毀了那鳳袍呢?”


  霍景城道:“捉賊見贓!若搜出來了她自是難逃罪責!若沒有搜出來,朕且放她一馬!”


  “秦安,馬上去!”


  “是是。”秦安匆匆出去了。


  帝妃二人在禦書房中等候著結果。等了好大的功夫,終於聽得禦書房外傳來了一陣淩亂的腳步聲。


  竹簾被人掀起,秦安帶著人將舒妃押進來了。


  隻見舒妃滿麵驚駭存疑,見到霍景城的臉色,腿一軟癱在了地上。


  “陛下,我們在舒妃娘娘的床鋪下找到了這件衣袍!來,把這衣袍展開!”秦安一聲吩咐,內侍們很快將一件檀紅色的衣裳展開,呈給了霍景城看。


  果然!那衣袍上繡著兩隻金黃色的鳳凰,金鳳活靈活現,如鮮活在目。


  霍景城看得臉色越來越寒:“舒妃,你果真私造了鳳袍?!哪怕擔心被人發現,都不舍毀去,又換了地方藏了起來?!”


  舒妃從驚疑中回神,極力辯駁起來:“陛下明鑒!那鳳袍不是臣妾造的啊!!臣妾也不知那兩隻鳳凰是哪裏來的!忽然就出現在了臣妾的衣袍上!臣妾實在不知!求陛下明鑒啊!”


  霍景城怒道:“你自是不承認了!眼下說一千道一萬,證據在此,這衣袍的料子連朕都記得是上回賞你的那一匹!你還抵賴什麽?!”


  舒妃急得美眸赤紅,胸脯起伏加劇,聲色激烈道:“陛下明鑒啊!這真的不是臣妾造的啊!”說完,她猛地瞪向姚暮染,張口就道:“皇貴妃!!是你!是你幹的!你昨晚進了臣妾的寢殿!是你在嫁禍臣妾!!”


  姚暮染聽罷,慢慢跪地:“陛下明鑒,臣妾冤枉。昨晚臣妾去舒妃姐姐的寢殿更衣時,可是有晴芳全程陪同伺候的,一步都未離。陛下大可傳晴芳前來問問,看臣妾進殿後都做了什麽。”


  霍景城側臉看她,伸出一手扶她站起:“起來吧,你嫁禍她根本是無稽之談,那麽短的時間誰能繡上去兩隻鳳凰?”


  舒妃心沉寒潭,卻咬住她不放:“皇貴妃!就是你幹得!你想要鏟除臣妾自己坐上後位!所以你故意請我參宴,故意來我宮中害我!你會有報應的!!”


  姚暮染冷冷看著她,字字落地有聲:“後宮嬪妃皆可作證,本宮也請了靜妃姐姐,因為你們二人皆是妃位,臣妾與陛下約了酒宴是出於好心與誠意才請你們的!自然了,靜妃姐姐不願赴宴也不是本宮的問題了!還有,嬪妃們還可作證,是本宮在與魏貴人商量設宴之地時,你自己上趕著來請我們去你宮中的!”


  “你!你!”舒妃氣結,慘白著臉睜圓了眼,伸手指她:“所以說,姚暮染你好手段啊!你一計一計哄我入套,一步一步害我至此!姚暮染,你會有報應的!”


  姚暮染也伸手指她,威勢攝人,冷肅逼人:“直呼本宮名諱,詛咒本宮,罪加一等!!”


  霍景城冷冷出聲:“舒妃!休要再誣賴旁人!舒妃王氏,私造鳳袍,詛咒皇後,即刻起貶為美人,圈禁舒華宮好好教子,無詔不得出!”


  舒妃一聽,如遭雷擊,一下子聲淚俱下:“陛下!!您要冤枉死臣妾嗎!!臣妾真的是被人害了!!臣妾冤枉啊!!陛下!!夫妻一場,您卻聽信小人之言這麽冤枉臣妾!!實在叫臣妾寒心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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