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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六章 杖打官婦

  霍景柔唇角掛著冷笑“是啊,咱們就好好看看今日這是一出什麽戲。”


  春屏小心問道“公主,那這畫……”


  霍景柔看向麵前心愛的畫,笑道“好東西當然要與人分享了。畫就在這展著吧,本殿可是怎樣都看不夠呢。”


  “公主,來了來了。”春屏示意一聲,主仆倆抬頭一看,隻見明媚的春光下,一位曼妙貴麗的女子已經翩然而來,她身穿一襲薔薇色的廣袖曳地流仙裙,裙擺長長逶迤在身後,一步一步,嫋娜多姿。她梳著精致的牡丹髻,髻上左右各插了三支金釵,別成扇形。發髻正中則簪著一朵盛放的薔薇花。她一改從前的清麗雅淨,今日如此妝扮,一下子燦若玫瑰,風華逼人,高貴不可侵犯。


  霍景柔回過神時,姚暮染已大大方方進了亭子,俯身作禮“妾身拜見公主殿下,願公主殿下長樂無極。”


  “平身吧。不知今日吹得是什麽風,竟把尚書夫人如此貴客吹來了。”霍景柔盯著她道。


  姚暮染直起身子,淺笑道“妾身聽聞前些日子公主被陛下杖責,傷重起不了身,所以出了月子便特地前來看望公主。這是妾身的一點薄禮,還望公主不嫌棄。”


  綠闌上前幾步呈上了禮品,春屏卻遲遲不接。


  霍景柔漫不經心道“挨自家父皇幾板子也沒什麽大不了的,這點小傷比起喬夫人痛失腹中孩兒,就不算什麽了。”


  “公主說的是。綠闌,放下東西出去等我吧,今日難得見了公主,自是要好好聊聊了。”姚暮染說罷,綠闌作了一禮退出了亭子。


  霍景柔見狀,自是明白,於是道“春屏你也下去,還有你們倆,留下畫退下吧。”


  幾位侍婢依言告退,這下子,方亭裏就隻剩了她們兩個人。


  “說吧,你今日來公主府所為何事?”霍景柔懶得與她周旋客套,直接開門見山。


  姚暮染淡淡一笑“公主,今日妾身來此,隻為提醒公主一件事。”


  “哦?何事?說來聽聽。”


  “公主可曾聽過北地的情蠱?”姚暮染問。


  “情蠱?”霍景柔微微挑眉。


  “不錯。”


  “情蠱本殿倒是聽過,不過所知不祥。”霍景柔抬眸看她“你到底想說什麽?”


  姚暮染徐徐盡述“所謂情蠱,便是取男女之血來喂養蠱蟲七日,直到蠱蟲通體鮮紅,然後將蠱蟲曬幹磨粉,再就著融了兩人之血的血酒飲下,情蠱便成了。而種了情蠱的男女,彼此一生都不會變心,並且彼此命數相連,死生一雙,一方死,則另一方亡。且每人一生隻能種一次情蠱,二次則無用,更無解。”


  霍景柔聽得皺了秀眉,心中隱約有了不好的預感“你跟本殿說這些做什麽?”


  姚暮染向她高深一笑“公主有所不知,曾在北越時,妾身與家夫就已種過情蠱。所以,公主此次隻是害了我腹中孩子,可若是公主哪一日想要妾身的命了,妾身也得多謝公主成全妾身與家夫做這黃泉鴛鴦。”


  “什麽?”霍景柔的臉色陡然煞白“你是說,你與喬奉之已經種了情蠱?”


  姚暮染笑得越發明豔逼人“是啊,所以妾身與家夫早就命數相連,死生都是一雙人。”


  霍景柔定了定神,冷哼一聲“你這是在賭本殿舍不下喬奉之,也會因此放過你?”


  姚暮染坦蕩道“不然呢?妾身除此之外,還有什麽籌碼可以在公主的手心裏活命呢?”


  霍景柔臉色陰沉,半晌才冷冷道“你想多了,目前為止,我還不屑取你性命,我要的隻是喬奉之罷了。至於你的孩子,哼!不錯,是我幹的。你這禍水!害我母後被廢,我自然也要讓你嚐一嚐這肝腸寸斷之苦!”


  姚暮染聽罷,麵色驟然轉冷,字字硬氣道“中宮被廢,首當其衝要怪的就隻有公主你自己!是你愛慕奉之,又轟轟烈烈鬧出了公主求婚的戲碼,這才給了別人借口去害中宮!而妾身隻是無辜之人卻要被人白白利用險些喪命,如今公主還要怨在妾身頭上,豈非本末倒置?”


  “放肆!”霍景柔忽然發怒,猛地站起來就照著她的臉重重扇了一記耳光,怒斥道“你是什麽東西?也敢這樣跟本殿說話?別以為如今飛上了枝頭就無人知道你過去的卑賤了!區區一介宮婢,也敢來我公主府放肆?”


  姚暮染挨了耳光,臉頰一片灼燒,卻依舊淺笑如初,雲淡風輕道“妾身恭喜公主。”


  霍景柔萬萬沒想到她會是這個反應,做出這句回應。她聽得莫名其妙“你到底在說什麽?”


  姚暮染一字一句道“公主有一個位列九五的好父親,對於喜歡的東西可以強取豪奪,還可以隨時以權欺人,就連害了人也無需與庶民同罪,難道這還不值得恭喜嗎?”


  “你!!”霍景柔氣得俏臉一白,怒道“來人!給本殿重重杖打這個賤婦!”


  話落,幾個侍從進了亭子裏,隻是抬頭看了看,卻個個遲疑著無人敢動。春屏更是趕來規勸“公主三思,喬夫人是三品官婦,今日上門拜訪,可不能帶傷而回,否則……”


  霍景柔聽了此話卻更上火“否則什麽?是父皇要打要殺還是喬奉之要打要殺?那就讓他們來好了!本殿今日必要狠狠教訓這個不知死活的賤婦!都愣著做什麽?打!給本殿重重的打!”


  這時,綠闌也撲進了亭中,跪地道“公主殿下息怒!我家夫人箭傷才愈,又剛出月子身體虛弱,哪裏禁得住杖打!求公主殿下饒了我家夫人吧。也請公主以大局為重,不看一頭還要看另一頭,太子殿下看重喬大人,公主若打了喬夫人,豈不是讓他們為難?”


  霍景柔冷著臉不說話了,似在沉思。


  綠闌見有戲,馬上拉了拉姚暮染的衣袖,勸道“夫人,您就給公主認個錯吧,公主殿下也是性情中人,不會不饒您的!”


  姚暮染卻冷冷一笑,道“我本就沒錯,為何認錯?公主若是想好了,妾身自然承受。”


  霍景柔一聽,剛下去的火氣頃刻又躥了上來“來人!打!給本殿重重的打!打到她告饒為止!”


  這下子,侍從見再也勸不住了,於是硬著頭皮將姚暮染推倒在地,接著就是一陣亂棍上了身。


  後背與腰上劇痛襲來,姚暮染麵色一白,咬緊銀牙受著。


  綠闌急的直求情,卻無人理會。


  霍景柔看著她的麵色,心中一陣快慰,道“怎麽樣?你當真以為本殿動你不得?”


  姚暮染咬牙看她,冷聲諷刺“在這南乾,還有公主殿下不能做的事嗎?休駙馬,追朝臣,害官婦,公主之事跡一定可以名垂青史,流芳百世。”


  “你!”霍景柔盛怒,旋即卻又氣極反笑,斂去怒色冷笑道“本殿還以為喬奉之的夫人多麽柔情似水嬌弱無爭呢,原來不過是塊茅坑裏的石頭罷了,又臭又硬!”罵完,她又吩咐“打!接著打!不要停!”


  長棍一下接一下重重打在姚暮染的身上。


  “公主殿下,求您別打了!”綠闌見姚暮染額上冷汗涔涔,一下子急的落淚了。


  霍景柔見她已經咬破了下唇,問道“姚暮染,你還不告饒嗎?”


  姚暮染疼得發顫,卻不服軟,美眸中一片冷肅“霍景柔,你打死我好了。你今日要麽打死我,要麽他日……嗬嗬……”


  “他日怎麽樣?”霍景柔在她麵前蹲下,狠狠捏起她的下頜。


  “嗬嗬嗬……”姚暮染卻不回話了,隻是冷笑,笑得霍景柔竟然有些毛骨悚然。她又狠狠鬆開她的下頜,回到座位後拿起了石桌上的畫在她麵前展開,道“看看這是什麽?”


  姚暮染痛中抬頭瞥了一眼,隻見那副畫上的一對璧人,竟是喬奉之與霍景柔。


  此畫不知出自哪位名師之手,竟畫的栩栩如生,人物鮮活在目。畫上的喬奉之正攬著霍景柔的纖腰,而霍景柔的纖纖素手也放在喬奉之的心口前,兩人含情對望……


  霍景柔見她神情詫異,問道“怎麽樣?本殿與喬奉之是不是更般配?”


  “哈哈……”姚暮染看完,繼續笑,這次笑的更加暢快。


  “你笑什麽?”霍景柔皺眉。


  姚暮染笑道“妾身笑公主嫁了又離,殘花敗柳之身與我家夫君有什麽般配的?妾身雖然是宮婢出身,卻是完璧之身跟了奉之,而公主……嗬嗬,公主不知嗎?其實男人很在意這個的。還有,此畫也隻會讓妾身看到公主的可悲與可笑罷了,堂堂公主,得不到心之所愛,隻能畫上這樣一幅畫來寥慰思念之情,簡直是望梅止渴,能不可笑嗎?”


  霍景柔深深被激怒,眸中掠過一抹殺氣“春屏!掌嘴!”


  春屏遲疑道“公主,這……”


  霍景柔冷眼瞪向春屏“怎麽?還要讓本殿親自動手?打!”


  誰知話音剛落,一道男聲驟然傳來“住手!!”


  霍景柔抬頭一看來人,眼神閃爍了幾下,坐下不吭聲了。執杖的侍從們也連忙停了手,一切都仿佛靜止了。


  姚暮染身上一鬆,趴在地上長長喘了口氣。


  霍景城大步走進了亭子,二話不說對著霍景柔就是一個耳光。


  這一耳光打下去,所有人都懵了。


  霍景柔回過神,不可置信道“六哥,你竟然打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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