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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四章 人彘

  “讓我好好想想,我應該怎麽折磨死你呢?”姚暮染故作冥思苦想。


  月枝“……”


  “哦對了!想到了。”姚暮染恍然大悟看著她“我想好了,就將你做成人彘吧。所謂人彘呢,就是先將你剜去雙眼,然後割鼻切耳,再將你刺聾,最後斬去你的手腳……”


  “嗚嗚——”月枝終於從喉中發出了吼叫,她的一雙眼又是恨又是懼。


  “別急,我還沒說完呢。”姚暮染一字一句繼續說給她聽“等你成了人彘後還不算完呢,我還要日日在你的諸多傷口上噴灑鹽水,那滋味,嘖嘖……”


  姚暮染話音剛落,綠闌就顫著聲音道“夫人……”


  姚暮染看向她“綠闌,你覺得我殘忍?還是你想為月枝求情?那是沒門兒的。解不開的仇怨隻能用你死我亡來化解。你也看到了,是她先存了害我之心,我才不讓她好過的。好了,就將她做成人彘吧,那簡直太令我痛快了。”


  姚暮染說著,輕輕蹲下去,一邊去取月枝口中的手帕,一邊道“怎麽樣?月枝,來,告訴我,這個處置你喜不喜歡?”


  等她剛一取下她口中的手帕時,月枝馬上就赤紅著眼嘶聲憤憤“毒婦!我絕不會讓你如願!”


  “嗚——”刹那間,隻見月枝雙眼圓瞪,咬肌暴起,臉如豬肝色,唇角流下了汩汩鮮血。


  “哎呀!她咬舌自盡了!”綠闌驚喊了一聲,嚇得不知所措。


  月枝口中鮮血汩汩,喉中嗤嗤作響,一雙眼珠快要爆裂而出,似乎快要窒息了。


  所謂咬舌自盡,並不是斷了舌就會死,而是一口咬下後,剩下的那一半舌會驟然縮進喉嚨,與大量的血一起堵塞氣管,造成嗆咳與窒息。


  姚暮染與綠闌緊緊盯著地上痛苦放命的綠闌,仿佛是一場生與死的對峙,一分一秒都變得漫長起來。終於,月枝又接連嗆出幾口血後,開始慢慢咽氣,身子漸漸癱軟、放鬆,直到目光渙散,一動不動,圓睜著駭人的雙目,看著虛空的一切。


  此景十分駭人,綠闌看得身子直顫,不知是驚嚇還是難過,她簌簌落下了兩行淚。


  姚暮染收回目光,緩緩坐回了床榻上,淡淡道“綠闌,去喊幾個人把屍體抬走吧,再遣個人去向殿下回稟一聲,就說罪人月枝,已經畏罪自盡,咬舌身亡。”


  “是。”綠闌最後看了一眼月枝,失魂落魄地出了帳篷。


  不一會兒,兩個士兵進來拖走了月枝的屍體。隨後,綠闌也回來了,一雙眼忍不住一直去瞄月枝方才躺過的地方,那一塊還殘存著斑斑血跡……


  綠闌收回目光,一抬頭發現姚暮染依舊是淡然處之的模樣,忽然間,她仿佛不認識眼前的姚暮染了。


  “綠闌,你想說什麽?”姚暮染自然發覺了她的目光。


  綠闌遲緩道“夫人,若月枝沒有咬舌自盡,您真的……真的要將她做成人彘嗎?”


  姚暮染一雙美眸坦然看著她,緩緩搖頭“傻綠闌,就是讓我活十輩子,我也做不出那樣喪心病狂的事來。我不過是故意嚇唬她,逼她自盡罷了。”


  綠闌聽罷,涼下去的心又漸漸回溫“夫人,您……您為什麽要逼她自盡?”


  “因為她必須要死,卻又不能死在我的處置下,所以我隻好逼她自盡。”姚暮染字字清晰道。


  綠闌一聽,似乎懂了什麽。


  姚暮染起身拉起了她的手,耐心解釋道“綠闌,月枝私放俘虜,所牽涉的罪名已不是我個人的傷害之罪了,而是已經觸犯了律法軍規,單這一點,她必須要死。我若輕縱她,便是枉顧刑法,徇私包庇。我若處死她,又是心狠手辣,不念舊情。畢竟,她曾是我帳中的侍婢。綠闌,人都有嘴,一千張嘴就會有一千個說法,我是喬公子之妻,是相國大人的徒媳,為了他們,我不能落下任何一個說法,明白了嗎?”


  “夫人,我明白了!”綠闌徹底開了竅,語氣堅定道“夫人說的對,夫人也做的對,奴婢再也不疑不問了!”說著,她回握了姚暮染的手,方才對她諸多的複雜情愫也隨之蕩然無存。


  ……


  月枝的畏罪自盡,在軍營裏並沒有掀起什麽漣漪。她的屍身被草席一裹,抬出軍營隨意扔到了荒野裏。一樁私放俘虜的案子就這樣快而準地落了幕。


  翌日,大軍繼續趕路,這一路再無風波。大軍很快出了北越之境,途經漠漠荒野,終於在六月初九踏上了南乾的國土。


  姚暮染的皮外傷已無大礙,心情也舒緩了一些。搖曳的車廂中,寧宛姝放下車簾,興致勃勃道“暮染妹妹,終於到了南乾了!我聽說,南乾四季如春,風景如畫,多雨無雪且盛產百果呢。”


  綠闌笑著接話“是啊,我們南乾沒有冷季,即便是冬天氣候也十分溫潤,所以各種果樹都好存活。”


  寧宛姝的侍婢秋言也高興地湊上了話“尤其到了夏季,簡直是果香滿城呢。”


  姚暮染讚歎道“竟是這樣好的地方。”說著,她掀開車簾往外看去。


  寧宛姝問道“我們再有幾日可以抵達乾京?”


  綠闌道“再走個三四日就可抵達乾京了。”


  “真的嗎?”姚暮染心頭一熱,放下車簾問。


  綠闌笑著打趣“自然是了,夫人很快就能見到喬公子了。”


  姚暮染被戳穿心事,嗔了綠闌一眼。寧宛姝見狀,掩嘴笑了。


  姚暮染見寧宛姝心情愉悅,忽然就想起了一事。話說,到了南乾後,她就要出家為尼了,可是細想想,這一路從北到南,寧宛姝的心情不但沒有受出家之事的影響,還反倒越發舒朗開懷,一日比一日容光煥發,毫無憂慮的樣子,實在不像是即將出家之人。


  想罷了,姚暮染按下疑惑不提,如常處之。靜靜等待著與喬奉之相見的日子。


  一日的趕路很快結束。翌日一早,姚暮染與寧宛姝在馬車前碰麵,兩人正要上馬車時,秦安忽然來了。他到了幾人跟前,客氣作了一禮,道“北忠王側妃不必隨軍同行了,殿下命小人另備了馬車,專程前來護送您回京,等回京後,再護送您去清塵觀修行。”


  寧宛姝聽罷,美眸裏閃過了一抹了然。而姚暮染卻是意外了“秦管事,今日就要寧姐姐與我們分頭走嗎?”


  秦安微笑點頭“是的,喬夫人。”


  姚暮染聽了,心裏竟生出了一絲不舍。軍中相處的這些日子,寧宛姝的確善解人意,知禮識趣,溫柔懂事。兩人一路作伴,和樂融融,未曾有過半分不快。眼下就這樣要分開了,而且她還是去清塵觀出家,姚暮染心緒有些複雜。


  兩人相對,一時默默。最後還是寧宛姝拉起了她的手,認真道“妹妹,送君千裏終須一別,還是到了我們分開的時候了。畢竟,人各有命,人各有路,往後妹妹好生保重吧。”


  姚暮染黯然歎息“是啊,寧姐姐說的對,那麽,我們就在此別過吧,也望姐姐多加保重,我會去清塵觀再看望姐姐的。”


  寧宛姝聽罷,卻搖了搖頭“妹妹,不必了。清塵清塵,清盡俗塵糾葛,方無雜念。”


  姚暮染靜默片刻,喟歎道“好吧。”


  兩人無語對望了一會兒,秦安催促,寧宛姝終於與秋言隨著秦安去了。


  三人往營中另備的馬車走去。在走了一截後,秦安忽然似笑非笑道“此一去,北忠王側妃可是要出家為尼的,怎麽不見北忠王側妃有一絲難過呢?”


  寧宛姝聽了,淡然一笑“秦管事何必試探我?前幾日殿下就與我說過了,等到了南乾後,會派你護送我單獨進京,然後將我妥善安置。至於這個安置,可不是秦管事口中的出家。”


  秦安被她拆穿了,一笑而過,道“不錯,這個安置的確不是出家,而是,金屋藏嬌。看來殿下果然寵您,連這個都早早告訴您了。看來小人也該改口喚您一聲小夫人了。不過話說回來,小夫人還真是好手段呢,這麽快就攀上了殿下,要不是方才殿下命小人帶您單獨入京安置,小人都還不知什麽時候殿下身邊已經多了一朵解語花呢。”


  難怪啊難怪,難怪殿下好幾夜都打發他去別的帳篷睡了。秦安在心裏補了一句。


  寧宛姝聽著他意味不明的話語,俏臉上的笑容漸漸消失了“秦管事,殿下要了我自有他的道理,你不必在這陰陽怪調的。”


  秦安卻語氣輕漫道“男人和女人之間那檔子事,哪有什麽道理可言呢?都說男追女隔座山,女追男隔層紗,殿下又是血氣方剛的男人,出征在外難免寂寞,被您這般追著纏著,哪有不上串的道理。如今看來啊,這遠赴南乾出家為尼根本就隻是個借口罷了,小夫人真正想做的,其實是在漫漫路途中有足夠的機會勾搭殿下吧?小人恭喜夫人,求仁得仁了。”


  “秦安!”寧宛姝忽地停了步子,陰沉的俏臉上已帶上了冷肅之色“秦安,我知道你看不起我,認為我殘花敗柳玷汙了殿下,可你也不用把話說得這麽難聽吧?好歹中間還有個殿下!你不看一個也要看另一個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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