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心病需心藥，目標火焰山
秀林寺案子有眉目後，立儲之事未受影響，朝廷各方勢力又開始動起來了。大皇子秘密來到濟南府錦繡山莊，與鬼塚太郎交談邦交合作之事，為未來爭奪儲君之位增加外部力量支持。雙方經過平靜而激烈的博弈，最終基本談妥合作內容。
“還有一件小事，想請你們幫個忙。”大皇子說。
“是去殺白色死神嗎？”鬼塚太郎道。
“嗬嗬，你們也知道他，不過不是這個事情。白色死神實力太強，殺他風險很大，我可不能讓貴邦的人去做無謂的犧牲。”大皇子說，“我聽說忍者會使用各種詭譎之術，包括讓人陷入幻象、讀心、精神控製。”
“是的，大皇子。這位佑幫，他的雙瞳可以釋放極其強大的幻術，與他對視等於送死。”鬼塚太郎指著佑幫說。
這話驚得大皇子及其手下不敢看佑幫。
“大皇子莫怕，他不會輕易使用瞳術。而且我們還是自己人。”鬼塚太郎笑道，“這位河外，她會讀心術和縛心術，可以窺探他人秘密，甚至控製對方心智。”
大皇子又驚又喜，說：“太好了！就是你們兩位。”
“大皇子，有任何差遣盡管吩咐，他們二人一定竭盡全力辦到。”鬼塚太郎。
“是這樣的，我的一個手下半年前突然瘋了，人瘋倒是沒什麽，關鍵我的一張人皮圖不知道被他放哪裏去了？我試過各種方法，醫治他、刺激他、引導他，都沒有成功。這張人皮圖對我很重要，所以想請你們通過特殊的方法幫我查出來。”大皇子說。
“小事一樁。佑幫、河外，你們就隨大皇子去一趟。”鬼塚太郎說。
佑幫、河外領命。
“這個人現在在河南信陽州，從這裏過去需要幾天時間，我的護衛方平會帶你們過去。”大皇子說。
白灼他們回到客棧門口，客棧掌櫃正在張羅人更換店鋪招牌，堵住了門。
“掌櫃，你們這是做什麽？可否讓我們先進去。”白灼說。
“幾位客官稍等片刻，馬上就好。我家老爺在應天府所有的客棧和酒樓，被蘇州府的陶朱宏、沈萬芨以及常州府潘安傑三大富商聯手收購了，現在這家客棧是屬於他們的。三位新老爺讓我繼續留下來當掌櫃，明天他們要來查看，所以我要抓緊把門頭更換了。”掌櫃說。
“那你快點，我小徒弟傷重昏迷，需要快點進房間。”白灼說。
客棧招牌很快換好了，白灼等人來到屋裏，洪梢把尤悶安放在床上，蓋好被子。白灼立即開了藥方和補血膳食譜，讓洪梢去買一份備著。
呼——嗚，呼——嗚，是風的聲音。尤悶深吸一口氣，眯著眼睛慢慢看清楚眼前的景象，一片荒蕪的沙漠。
“我怎麽會在這裏？我不是應該在應天府嗎？”尤悶自言自語。環視一圈，沒有任何綠色，更無人影。他隻好慢慢往前走。翻過一座高高的沙丘，前方出現了一座燃燒的山，赤焰冉冉，山頂上空有一雙燃燒的邪惡的眼睛，看得尤悶毛骨悚然。
“你終於來啦！嘻嘻嘻！嘻——嘻嘻嘻！”空中一個詭異的聲音響起。
“是誰？”尤悶全身不自覺地起雞皮疙瘩。
“你還敢問我是誰？九百年前的事情你都忘了嗎？”那個聲音惡狠狠地說。
尤悶認真聽出來了，竟然是那雙眼睛在說話。他大叫：“什麽九百前？我不認識你！”
“你以為你投胎了轉世了就想一了百了，裝作什麽事情也沒有發生過。今天我就要你死無葬身之地。”燃燒的眼睛噴射出火焰，籠罩了尤悶。尤悶嚇得慌亂奔走，大聲驚叫。
“啊——”尤悶驚叫著睜大雙眼。
“師弟，你終於醒啦！”洪梢激動地喊道，並馬上衝出門叫白灼。
白灼和莫飛飛跑進房間，問：“你感覺怎麽樣？”
尤悶看著他們弱弱地說：“我好餓。”
白灼笑了，眼淚在眼眶裏打轉。
“我去弄粥。”莫飛飛說。
“要紅糖小米大棗粥。”白灼補充道。
“知道啦！”莫飛飛說。
白灼一邊檢查尤悶的身體，一邊說：“你知道嗎，你已經昏迷了三天三夜，我還擔心你醒不過來了。”
“讓師父操心了。”尤悶說。
“三天前，在城外的山上，到底發生了什麽，為什麽你會受如此重的傷，還有黑白雙煞是怎麽死的？”白灼說。
尤悶把事情的全部經過和盤托出。
白灼聽後大為吃驚，說：“簡直不可思議！正常人要是被黑白雙煞那樣砍，早死好幾次了。你不僅活下來了，而且還爆發出超強實力反殺對手。一定是地獄草潛藏的能量在危急時刻被激發出來。不過，你也不是毫發無損，差點喪命，以後遇到這種情況絕對不能硬拚，要盡快逃走或及時求救。”
“知道了。”尤悶說。
入夜之後，洪梢已熟睡，尤悶漸漸入夢鄉。
奪目刺眼的陽光、燥熱的空氣讓尤悶難受地睜眼，他心恐懼：怎麽又是這個沙漠？
“你又來啦！嘻嘻嘻！這次一定要弄死你！”燃燒的眼睛還在空中，懷著惡意。
尤悶調頭舍命狂奔，可是感覺自己像在原地踏步。他低頭細看，沙丘在向後方流動，身後的熊熊烈火已經追上來了。
“啊——”尤悶尖叫，冷汗直冒。
洪梢被吵醒，身子彈起來，驚問：“你怎麽啦？做噩夢了？”
“快去叫師父。”尤悶驚魂未定。
白灼聽到尤悶的尖叫，已經衝到門口拍門。洪梢打開，白灼進來到床邊問詢。尤悶把兩次夢境都告訴白灼。
“沙漠裏燃燒的山？”白灼不懂。
“是指西域的火焰山。”莫飛飛也過來了，說，“那裏寸草不生、飛鳥匿跡。每當盛夏，紅日當空，赤色山體在烈日照射下，砂岩灼灼閃光，熾熱的氣流翻滾上升，就像烈焰熊熊，火舌撩天，故名火焰山。”
“可是我從來沒有去過那裏，怎麽會連續兩次夢到？”尤悶滿腹疑惑。
“會不會跟地獄草有關？”洪梢隨口說。
這話提醒了白灼，他說：“很有可能。自從你吃了地獄草，你身上發生了太多奇怪的事。”
“師父，我現在都不敢睡覺了。我感覺隻要一閉上眼睛，就會看到那雙燃燒的眼睛。我好難受。”尤悶哀怨。
“我馬上給開安神的藥。哎呀，這個時辰藥鋪都關門了。這樣，我給你按穴位，讓你睡個好覺。”白灼說。
尤悶點頭同意。白灼給尤悶按揉幾個安眠的穴位，尤悶踏實地睡著了。之後，白灼讓莫飛飛、洪梢一起來到自己的房間，說：“他這是心病，需用心藥。吃安神藥、按穴位，治標不治本。我想我們可能要去一趟火焰山，解開這個疑團。”
“火焰山距離這裏幾千裏，需要長途跋涉、曆經千難萬險才能抵達。就算到了那裏，沙漠地區幹旱缺水，人跡罕至，容易迷失方向，去了可能會回不來。你確定要這麽做？”莫飛飛說。
“這兩個月來，我們走過的路程也有幾千裏，換成去火焰山差不多都到了。幹旱缺水我們就多備水，怕迷路我們就雇當地人帶路。困難是用來克服的，目標是用來達成的。”白灼說。
“哇，師父，你的話好高深啊！”洪梢驚歎道。
“這個時候就不要拍馬屁了。”白灼說。
“我不反對去。但我們必須認真考慮清楚，做好萬全之策。”莫飛飛說。
“首先要解決的就是盤纏問題。這次出來沒帶多少錢，前期都是範襄出資，離開漢陽後我們自己開支花銷不小，我手頭隻剩八兩多了。”白灼說，“我們得回山寨一趟，把最後一袋財寶拿出來。”
“不用回去，太麻煩了。你忘了我是誰嗎？這裏是應天府，有錢的人多得跟米一樣，我一個晚上就搞定。”莫飛飛說。
白灼反對說：“不行。你不能去偷盜，我不能花偷來的錢。這是原則。”
莫飛飛大笑：“哈哈哈，真是搞笑，你那袋財寶還是搶來的呢？還有，你殺人都可以，我偷盜怎麽就不行了？”
“我……我殺的是壞人。”白灼聲音變弱了。
“我去偷的也是壞人的錢。”莫飛飛占了上風，繼續追擊，說，“我們回去再出發，不得多走半個月的路。你看尤悶現在的樣子，你希望他再多痛苦半個月嗎？你作為師父忍心嗎？”
洪梢看出來白灼明顯說不過莫飛飛，趕緊中和一下，說：“師父、師娘，我覺得你們說的都有道理。我建議這樣做：師父神功蓋世、醫術高明，我們可以在路上鋤強扶弱、救死扶傷獲取報酬，這是長久之計；師娘今晚先去借一點應急，大不了等我們事情辦完了，回到山寨把財寶的錢拿去還給對方。你們覺得如何？”
“嗯，這還差不多。”白灼順著洪梢的台階下了。
“就這麽定了。”莫飛飛也同意了。
當晚，莫飛飛去某個大戶人家摸了一百兩銀子，但沒有留下十三香小布囊袋。
早上，白灼按照跟蘇北仁的約定，帶著尤悶去做了筆錄。鑒於尤悶是出於自保，而且殺的要犯黑白雙煞，府衙不予追究。
洪梢把兩匹馬賣了，坐船渡過長江後，在當地買了一輛馬車，四人開始了前往西域火焰山的旅程。
七大惡人走到一處山穀，羅捷克尋找一顆參天大樹，樹下有一塊巨大的大石頭。羅捷克拍拍手，走過去使勁推開石頭，然後用鋤頭開始挖地，直到出現一個鏽跡斑斑的鐵皮大箱子。他打開箱子，裏麵放著一個銀色盾牌。
“羅捷克，沒想到你還藏了一個盾牌。”索以驚道。
“五十多年前隕石奇鐵從天而降被我發現，我去找史大可的父親用其打造了兩個盾牌，一雌一雄，雌的我拿走，雄的埋在這裏。”羅捷克說。
“五十多年前？我很好奇，你到底活了多久？”巴視對羅捷克的年齡產生了極大的興趣。
“除了史大可，你們都不知道吧？其實我已經一百零二歲了。”羅捷克露出迷人的微笑。
眾人驚呼。
“我一直以為你靠藥物變得更加強壯，沒想到那藥物還讓你青春永駐。究竟是什麽藥？可否分我一點？你看我一個四十多歲的人，看起來卻像老頭子。”史一分說。
“這個是我的秘密，不方便透露。而且這個藥早就沒有了，藥方也被研製此藥的人燒了。”羅捷克說。
“哦。”史一分沮喪地說，但他心裏不完全相信羅捷克的話。
“那個……大家……我有事想跟你們說。”班帥說。
眾人看向班帥。
“那妮走了，我的心空落落的。我想一個人去那妮的老家溫州走走。”班帥還沉浸在那妮去世的悲傷裏。眾人立即安慰他。
“我們剛剛犯下幾個大案，風聲正緊，所以我想勸你別去。當然我尊重你的想法。如果你一定要去，有一點我必須提醒你：江湖後浪潮湧，武林高手層出，你一個人要多加小心，切不可莽撞行事。特別是最近很活躍的白色死神一夥人，一個小孩可以殺死黑白雙煞，足見這群人的實力。南方還有一個叫郭裏紅的劍客，年紀輕輕，是個劍術奇才，他自創風中劍法聽說已經升級到十三劍了，把東南沿海的許多高手打敗了，目前在溫州，準備向溫柔刀客施瑜明發起挑戰，不知結果如何。你若遇到他們，盡量避開。”羅捷克說。
“我沒心情跟他們過招。”班帥說。
“那就好。”羅捷克說。
“我倒是想會會那個小孩。”皮卡休燃起鬥誌。
“怎麽，看不慣比你小的人這麽厲害？”史大可笑道。
“是啊，好想弄死他，然後把他的屍體吊在樹上，哈哈哈！”皮卡休說。
“你可別太大意了，那個小孩可以一掌打穿人體，你的小身板根本挨不住。有需要的話我給你升級一下護甲裝備。”史大可拍拍自己身上的鐵甲說。
“真的嗎？太好了！”皮卡休興奮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