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9章:一波又起
葉歆恬狐疑地看了他一眼,他臉上找不出半點說謊的痕跡,她隻好點了點頭,說:“哦。”
易思瑾有點憋屈,自己剛處理完政事,扒了幾口飯,就立刻出門了,生怕錯過了她回來的時間,她就哦了一下?
“你怎麽了?”葉歆恬看他忽然整個人怔住了,於是出聲關心詢問。
聽到她關心的話,易思瑾心情瞬間就好了起來,他牽著馬兒上前,與她並肩,從懷中掏出一個木質盒子,遞給她並說:“父皇讓本王帶過來給你的。”
葉歆恬懷著忐忑的心情接過木盒,想起昨天下午和辰皇說的話,這裏麵到底是免死金牌呢,還是其他東西?
易思瑾見她遲遲沒有伸手接過,催促道:“拿著啊,父皇說一定要本王親自交到你手上。”
葉歆恬回過神來,伸手接過,沒有立刻打開,雙手捧著,用力得十指泛白,她張了張嘴巴問:“你看過裏麵的東西了?”
“沒有。”易思瑾回答,接著說:“父皇交代,交到你手上之前,無論什麽原因,都不可以打開。”
葉歆恬鬆了口氣,還是辰皇想得周到,要易思瑾來送。本來她還擔心自己什麽時候能拿到,沒想到這麽快就到她手上了,看來有些事必須要把進度提前了。
“謝謝。”她微微一笑道了聲謝,便將木盒攥緊在手中,邁開步伐往前走。
易思瑾牽馬跟了上去,好奇問:“木盒裏是什麽東西?”
是什麽東西,成為了他和辰皇之間的不能打開的秘密?他確實沒有打開,不僅因為皇命,更因為木盒之上有道機關,他看不懂,就沒有看。
葉歆恬和辰皇之間,有什麽秘密是他易思瑾不能知道的?接過木盒的時候,葉歆恬臉色有點難看,他們在謀劃什麽?
“不是什麽重要的東西。”葉歆恬打算胡謅過去的,可是易思瑾這麽精明,她三兩句話怎麽可能忽悠到他。
“不是重要的東西,需要出動到本王親自送?”易思瑾明擺著不信,說話一針見血。
葉歆恬忽然低笑出聲,假裝聽不見他在說什麽,拿著木盒看了起來,隻是普通的木盒,放在路上都沒人撿的那種,裏麵卻放著重要的免死金牌?
木盒周圍沒有鎖,唯一的鎖在木盒蓋子之上,是一種叫六子連環鎖的鎖,不用釘子和繩子,完全靠自身結構的連接支撐,她猜測開鎖的位置在鎖下麵,鑰匙可能藏在鎖之中,她也需要花點時間來拆解。
辰皇也真是的,都談好條件,要給她免死金牌了,還不讓她這麽容易得到,給了她一道難題。還好她見多識廣,認識的人也多,自己開不了還能找人開,不然這免死金牌就廢了,能得到用不到。
“王爺,你好囉嗦啊,還沒老呢,已經養成這種習慣了,真的很不好。”葉歆恬見轉移不了他的注意力,便開始轉移話題。
易思瑾瞪著她,她是第一個說他囉嗦的人。
葉歆恬感覺到周圍氣氛變得有些奇怪,自知說錯了話,於是將功補過說:“王爺,我發現有家店宵夜做得不錯,我請你吃一頓。”
“這麽大方?開業才幾天,就賺錢了?”易思瑾十分懷疑。
葉歆恬沒搭理他,徑自走在前麵帶路,忙一天了,晚飯就隨便扒了幾口,確實該吃宵夜了。
“你還沒告訴本王呢,木盒裏到底是什麽東西。”結果,易思瑾還記得這件事,跟在葉歆恬後麵,一直問個不停,似乎沒有得到答案,他就不放棄。
葉歆恬快步走在前麵,希望快點到夜宵店,點一桌東西,用來堵住他的嘴。她以前怎麽沒發現,他是這麽話癆的人?難道之前都是裝的?
★★★★★★
翌日,明月閣大清早就來了個人。
葉歆恬看到門口站著的方旗,就覺得頭疼,瞥見他手上捧著的小冊子,她恨不得一把火全燒了。
表麵上坐上女主人的位置,看著風光,誰能想到實際上,天天決定些雞毛蒜皮的小事,方旗一個人就能處理好,為啥非她不可啊?
她讓春珂和青伶擋住進來的方旗,她從另一側小門溜了出去,剛走出王府門口,又看到了另一個人。
“陳哥,你怎麽在這?”葉歆恬看到陳老板像個熱鍋上的螞蟻,在王府門口來來回回走動,一臉愁容。
陳老板還在為進不去而發愁,正巧要找的人出現了,他緊繃著臉上前,用隻有兩個人能聽見的聲音說:“店裏出事了。”
葉歆恬輕輕點了點頭,好像一點都不驚訝的樣子,拽著陳老板的衣袖,邊走邊說:“這裏人多嘴雜,我們回店裏談。”
陳老板看她一副冷靜的樣子,根本就沒因這件事而煩惱,就像早已運籌帷幄,他心中對她的佩服又多加了幾分。
他之前跟所有人的想法一樣,覺得葉歆恬開店隻是無聊玩玩,沒想到她對店裏的大小事都非常上心,是個很好的合作夥伴。她也不像外人傳言的那樣刁蠻任性,以自己為尊,反而事事都會聽取他的意見。
自古都是男子經商,女子在家相夫教子,葉歆恬卻要走不尋常路,她是懷著想闖出一片天的衝勁,沒有在玩過家家,而是認真在做好每一件事。
果然,流言就是流言,根本不可信,人是要自己接觸過才能下定論。
兩人剛邁進店裏,就有人關上了門,大家都嚴陣以待。
陳老板帶著她來到後院的井邊,沒有多餘的話,舀起桶裏一勺井水說:“井裏被人下了藥。”
之所以這麽快發現問題所在,是因為葉歆恬早就交代過,每天用具用高溫消毒才可以使用,井水每天用之前都必須試毒,茶葉、奶源、食材進貨後都要有人親自試過,才能進行銷售。
葉歆恬盯著那一勺水,沒想到對方這麽快就忍不住動手了,真是一點耐性都沒有。
原身本身樹敵很多,而葉歆恬自己則是後來為了生存得罪的人,她做事不會做絕,會留有一線,原身就不一樣了,根據原身給她的記憶,原身做事是做絕的,根本不會給自己留後路。
“知道誰做的嗎?”葉歆恬也就隨口一問,看看有沒人看到了什麽,但自認為這個可能性極低。
對方深知,水源對奶茶店的重要性,要是這些水被辰國的人喝進肚子,導致多人死亡,那葉歆恬就沒有翻身之日了,扣在她頭上的屎盆子隻會越來越多。
陳老板搖搖頭,歎了口氣說:“不知道,對方事先在睡覺的地方點了迷香,無跡可尋。”
葉歆恬冷笑了聲,說:“哎,對手學聰明了。”
陳老板發愁啊,今天水要是用不了,店就不能正常營業,而且這口獨立的井,要放完水等待藥性失效,要花費很多的時間。奶茶店生意剛有起色,就麵臨這樣的問題,無疑是雪上加霜。
“那可怎麽辦啊?”陳老板無奈說。
“誰說我們隻有一個井源?”葉歆恬之前就想過這個問題,沒想到真的會有一天派上用場。
陳老板瞪大了眸子,他說:“王妃,這是什麽意思?”
葉歆恬沒有回答,而是把陳老板帶到一個隱蔽角落,裏麵有一個水龍頭一樣的東西,擰開就有水經打通的竹子流出來。
“備用水源,本以為不會有用到的一天。”沒想到這人這麽狠,恨她就罷了,還要這麽多人陪葬!
“王妃這一手高啊。”陳老板讚歎道。
葉歆恬雙眉緊擰,遲遲沒有鬆開,而是看著流出來的水,若有所思。
陳老板邊接水邊說:“我等下要去報官,讓人揪出那個下藥的人。”
“不,這件事除了店裏知道的人,不要再出現另外的知情者,要爛在肚子裏,正常營業。”葉歆恬搖搖頭說。
“為什麽啊?明明是有人下藥害我們,我們還不能反擊了?”陳老板不解問。
“不是不能反擊,隻是還沒有到時候。”葉歆恬說。
她有她的顧慮,現在不是最好的時機,因為手上什麽證據都沒有,要是隨便說一個嫌疑人,招來的必定不是好事情,何不養精蓄銳,等待最好的一次反擊。
“等?我們要等到什麽時候?每次都要擔驚受怕嗎?”陳老板氣不過,明明水中被下毒,這是最好的證據了,卻要他們忍氣吞聲,憑什麽啊,他們才是受害者!
“陳老板,你信我嗎?”
“信,我當然信你。”
“信我就聽我的,我不是那種咬碎吞進肚子裏的人。”隻是,要是打草驚蛇,以後想要抓住小辮子,就很難了。
陳老板緊繃的臉稍有放鬆,點點頭回答:“好,我明白了。”
“去叫員工們正常營業,一切正常,這件事要守口如瓶。”葉歆恬盯著那口井說。
他們在店裏因這件事發愁,有人則在某一處看笑話,期待著奶茶店出事,證明自己的成功。
人站在高處,就必然要經曆狂風暴雨,不然隻能任由雨打風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