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藥浴
石林虎帶著一群大漢在一旁賣力的劈柴,這種黑蛟木一般人可劈不動。
“喀嚓”聲不時傳來,偶爾還會傳來鏗鏘聲,迸發出一串串火星,木質實在太堅硬了。
“娃子們不要亂跑了,一會兒都來進行藥浴,晚上睡個好覺,將來保證比凶獸都強壯。”一位老人笑著說道。
“嗷……不!”一群孩子聞聽全都慘叫了起來,落荒而逃,躲避向村中各處。
“一群瓜娃子,真不知福,那可是難得的補藥,若能持之以恒的藥浴,可讓你們的筋骨媲美凶獸。”大人們數落道,像抓小雞仔般開始捉自家的孩子。
一群孩子激烈反抗,除了石晨自覺的站在一旁根本沒跑,其他的孩子奈何小胳膊扭不過大腿,全都被抓了回來。
在村中的一塊空地上,早已擺放好了幾口大鼎,下麵烈火熊熊,鼎內的水沸騰,族老們神色肅穆,親自立於鼎前,將一株又一株老藥扔了進去,都是上了年份的寶貝,守著大荒,一般的藥草倒是不缺。不時還會放進去幾條尺許長的蜈蚣、拳頭大的蜘蛛等,讓原本非常清的水變得黑乎乎,跟墨汁似的,很嚇人。
一群孩子當時臉就綠了,恨不得立刻逃掉,奈何被大人們死死的按住了。
隨後,又有族人取來數十個陶罐,幾名老人接過,小心翼翼的打開,將當中一些殷紅的液體倒入大銅鼎中,結果烏黑的水更沸了。
這是自那些被獵殺的凶獸體內取出來的少許真血,非常珍貴,無論是大人還是孩子用,都能增強體質。加之,村人們掌握有幾張古方,配合上一些藥草等,真血效果會更佳。
隨後族老們又取來數十個陶罐,小心翼翼,逐一打開,紫色的大蜈蚣、銀色的穿山甲、筷子長的金色小蛇,會飛的銀色蜘蛛等,都被敲碎腦袋投放了進去。
這一鼎水頓時變得五顏六色,各種古怪的氣味飄散出,讓站在黑鼎旁的石晨忍不住眼角直抽,他以前也被這樣泡過,這是極其不美好的回憶。
“注入獸血!”幾個族老一臉嚴肅,認真吩咐。
幾個壯年男子將巨大的陶器抱來,“咕咚咕咚”向黑鼎中倒去,取代了泉水,以獸血做汁液,與藥糊糊等混在一起。
除了真血之外,幾位老人還令人將飛蟒的翼骨、夔獸的足骨等費力的碾碎,也丟進了沸騰的水中。
當火熄滅,鼎中的水不再沸騰,水溫稍降後,慘叫與“噗通噗通”聲傳來,第一批娃子被扔了進去第一口鼎內兩三人。
“燙燙,燙死我了。”
他們呲牙咧嘴,手抓腳蹬,一個個奮力向外衝,結果又都被按了回去,慘叫連連。
就這樣,幾十個孩子一批一批的被扔進去,大多數都叫的很凶,不斷掙紮,隻有七八個孩子稍微好一些,雖然痛的滿頭大汗,但卻忍著不吭聲。
至於石晨,也沒能逃掉,而且被特殊照顧,被單獨扔進一口黑鼎中,裏麵隻加了一點清水,其他都是凶獸真血、碎骨等。
村人並沒有覺得不妥,也不覺得厚此薄彼,因為自家的娃子承受不住,在普通的藥鼎中就已經撕心裂肺的哭叫了,而石晨卻能吃的消。
對麵的孩子都露出同情之色,突然覺得自己很幸運,那隻加少量水、主要以特殊真血以及獸骨、筋塊等組成的藥液肯定會讓人的皮骨更加劇痛,石晨真可憐。
確實,此刻的石晨正處於水深火熱之中,他閉上雙眼,放開身體,讓那些藥液從他四肢百骸中滲透進體內。
藥液不斷的進入體內,衝刷著他身體的每一處,這種改變迅疾而猛烈,讓石晨的五髒六腑都受到了嚴重的衝擊,都裂開來了。
這是極端的折磨,除了,更是精神上的,永無止境的疼痛很可能會將一個意誌薄弱的人逼瘋!
隨後藥液裏的生命精華又為他修複傷體,石晨就這樣在鼎內周而複始的承受著這些摧殘,身上的筋骨不知道斷裂過多少次。
暗紅色的藥液不斷湧入他體內,進行衝刷,隨後又將一些汙濁物帶出來,不斷重複。
符文碎片開始在石鍾體內交織,化成無量神曦,藏在他身體的每一個角落。
石晨痛苦萬分,疼得渾身顫栗,但緊閉的雙眼卻透露著不屈和堅韌,在默默的承受著一切。
要想強於常人,就必然要經受常人不能忍受的痛苦和煎熬,這像是一種規則,也像是一種秩序。
石晨的五髒六腑都得堅韌無比,充滿生機,骨頭也泛著瑩瑩寶光,經脈被拓寬了幾倍,神曦的流轉更加順暢自然。
藥浴持續了很長時間,一群孩子被泡的像是紅皮猴子,一個個慘兮兮,彼此相顧,淚水嘩嘩地,直到藥浴結束後才止泣,終於解脫。
鼎內原本鮮紅通透的液體已經變成了一灘渾濁黑水,裏麵的神性精華已被石晨的身體完全吸納,留下的隻是身體裏的雜質。
此刻的石晨身體仿若褪下過一層老皮,綻放朦朧寶光,像一塊美玉一樣溫潤剔透,皮膚輕薄有彈性,像剛出生的孩子一樣。
“感覺怎麽樣?”一位老人問道。
石晨回答道“很好,我感覺自己充滿了力量。可以一拳打死一頭龍角象。”
“好好”老人聽見石晨的回答哈哈大笑。
“帶這些孩子去睡個好覺,明天都會長出不少力氣來。”族長石雲峰說道。
最後,幾名老人收拾殘液,沒有浪費,而是在銅鼎下加火,又向鼎中放入一些特別的藥草,要將其熬幹、製成藥散。這不僅是一種補藥,同時也是一種療傷寶藥,平日進山脈狩獵時帶上它可以救命。
生存環境惡劣,凶獸難獵,真血稀貴,不然也不至於在孩子們用過後繼續這樣熬成藥散,一點也舍不得浪費。
當然,村中的青壯年們並不在意,隻要敷在傷口上能救命就行。
這一夜孩子們睡的很沉,第二日醒來後許多小家夥皆哇哇大叫,因為身上脫落下一塊塊老皮,床上髒乎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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