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49章 裝懂也是一種境界
店主對這隻鼻煙壺非常清楚,可細細看來,似乎真的有點不一樣了。
鮮花的花紋褪去,變成了暗藍色含金的紋理。順著陽光看去,活靈活現,不是一朵花,卻好似花朵盛開在眼前一般。
而做工和現代流水線工藝完全不一樣,行家打眼就知道,鍛造工藝非常講究。現代人根本做不出來,屬於失傳了的手藝。
換句話說,這東西絕對是古物!
而且,如此美輪美奐的鼻煙壺,在古代能用的人,絕對寥寥無幾。而從金線上判斷,應該是皇家之物,至於到底是不是乾隆爺的禦品,還真得研究研究。
最可怕的是,這東西保存之完好,世所罕見!
“好,好東西!”
墨老爺子反複端詳,發出節節讚歎的聲音。
店主卻揉了揉眼睛,表情跟被爆菊的似的。鼻煙壺放在他手裏這麽久,怎麽就沒發現另有玄機呢?到蕭玄手裏才幾分鍾,就露出了本來麵目?
“墨老,您覺得這東西能值多少錢?”蕭玄問。
“初步估計值百萬以上,如果真是乾隆爺禦品,那就得值五百萬以上!”
轟!
墨老爺子此言一出,整個街麵都沸騰了。
“我的天呐?撿漏撿到寶了!”
“這小子沒瘋啊,他到底是怎麽認出這鼻煙壺是真品的?”
“難道他也是個行家?”
“不過,話說回來,那個店主是真煞筆,硬把寶貝塞給人家,還鬧了一身騷。”
。
圍觀眾發出陣陣嘩然的聲音。
“叮咚,恭喜宿主裝逼成功,裝逼值 50。”
“叮咚,恭喜宿主獲得圍觀眾的驚歎,裝逼值 50。”
。
店主咂咂嘴吧,已經不能用嘴裏發苦來形容他了,他有種吐血的感覺。眼珠子綠油油地盯住鼻煙壺,口水狂流,真恨不得把鼻煙壺搶回來,但礙於墨老爺子的身份,他不敢動武。
“小夥子,恕老朽眼拙,你是怎麽發現這隻鼻煙壺外麵有一層包膜的?”墨老爺子把玩一番,笑眯眯地問。
“這還要多虧了店主訛詐我。”
蕭玄看向店主,適時補了一刀,道:“在壺脖處有一道裂痕,他就汙蔑我說把物件磕壞了。我借著陽光瞧了瞧,發現裏麵顏色不大一樣,就覺得這隻鼻煙壺不一般。再者,壺蓋的精美程度,和壺身形成鮮明的對比,便更加印證了我的猜測。”
“行家啊!”
圍觀眾們發出一聲讚歎聲。
“叮咚,恭喜宿主裝逼成功,裝逼值 50。”
“叮咚,恭喜宿主獲得圍觀眾的驚歎,裝逼值 50。”
。
聽完蕭玄的解釋,店主的嘴巴更苦了,他拿蕭玄當菜鳥耍,殊不知人家把他看成傻子,擺了他一道呢。
墨老爺子笑眯眯道:“然後你就將計就計,在這店主強買強賣的時候,你反倒擺出一副不情願的樣子,半推半就的用一萬塊拿下。”
“哈哈,一點小伎倆罷了,登不了大雅之堂。”
蕭玄大大方方地承認了,轉而看向了那店主:“有句話說得好,人善人欺天不欺,我隻問你,服不服?”
店主臉色鐵青,五味俱陳。
嘭嘭嘭!
他拿腦袋狠狠撞牆,一副痛不欲生的樣子。
“其實,如果你不強買強賣,我倒是不介意把鼻煙壺的秘密告訴你。可惜你不知收斂,非要訛詐我!”
剛才一刀捅得不痛快,蕭玄繼續捅刀子。
“你會嗎?”店主不敢相信地看著蕭玄,眼神了飽含著後悔與惱怒。如果不是墨老爺子當麵,他肯定衝上來把鼻煙壺搶走。
蕭玄笑眯眯地看著他,微微沉吟幾秒,道:“看那個貪財樣子,我肯定不會。”
噗!
店主真的吐血了,歪頭暈倒在地。
上百萬啊,就這樣硬塞給旁人了,你說他冤不冤?
“叮咚,恭喜宿主裝逼成功,裝逼值 20。”
墨老爺子笑笑,邀請蕭玄去靜怡軒坐坐。蕭玄正好想請工匠,把鼻煙壺清理一番,他琢磨著就把這東西,當做賀禮送給萱姨。
靜怡軒是一家古樸大氣的古玩藏品店鋪,裝修得非常有品位,來往顧客也都是有身份的貴人。
“隨便坐,我讓人泡兩杯好茶過來。”墨老爺子引蕭玄進入貴賓室,轉頭讓旗袍女關門退下。
然後他不緊不慢的在蕭玄對麵坐下,笑著說:“小夥子,你這物件讓我細細端詳端詳,然後你出個價,賣給我如何?”
他對古董格外熱愛,尤其這樣一隻精妙絕倫的鼻煙壺。
旗袍女敲門後,端著兩杯香茶,走了進來,優雅地擺在兩人的麵前,便走了出去。
還沒入口,蕭玄就聞到了茶香。
其實他前世活得渾渾噩噩,根本不懂茶,此刻卻有種局促的感覺。不過,他擅長偽裝,裝作一副淡然,對茶道頗為了解的樣子。
墨老爺子見蕭玄不開口,便笑道:“先不說那些,嚐嚐這茶。”
蕭玄煞有介事地端起來,用杯蓋輕撥蓋碗裏的茶葉,湊到嘴邊吹了吹,小口抿了一口。
這一番動作在墨老爺子看來,開始相信蕭玄是個富家公子,而且是個有情調的公子。
“叮咚,恭喜宿主裝逼成功,裝逼值 20。”
“這也算裝逼?”
蕭玄覺得裝逼值這麽好賺的話,何不繼續忽悠一下這老頭,多刷點裝逼值也是好的。
“小夥子,你覺得這茶如何?”墨老爺子是故意考校他了。
他的目光死死地盯著蕭玄,這下弄得蕭玄尷尬了,剛才純屬裝逼,他哪懂茶啊。不過,逼上梁山,如果說不懂,那豈不貽笑大方了嗎!
蕭玄搜腸刮肚,麵上不動聲色,一副淡然全知的樣子。
“唐朝詩人白居易有一首詩寫道:‘室香羅藥氣,籠暖焙茶煙’。”
“古人品茗,講究的是‘境美,水美,器美,藝美’四個境界。沏茶的過程我並沒有看見,但這水,卻是味清冽甘美,泡出來的茶雋永醇厚,當得起‘水美’。”
“我對這茶杯雖然不甚了解,但光從外表的精致來看,自然不是凡品,說是‘器美’也是當之無愧。”
蕭玄算是把能想到的話,全都說出來了。他的手心微微滲汗,有點緊張。
因為他也無從確定,自己說的這些對不對。
墨老爺子臉色淡然,靜靜地聽,靜靜的品,沒有說話,不置以否。
他略微停頓一下,又道:“人說茶中三味,一味茶苦如人生,二味茶甘如人生,三味茶淡如人生。”
“一壺茶,一知己,坐而論道,此生足矣。”
蕭玄故意把結尾說的玄一點,既顯自己的高深境界,也是自己詞窮的窘境。反正墨老爺子如果再問的話,他肯定是無言以對了。